No.173梅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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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出海前并不知道鱼在哪里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出发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满载而归就像我不太肯定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确只希望能走远一些

    孤独不在山上,不在房间,不在无人的夜,而在喧哗的街。

    走在路上突然会崩溃,但不妨碍我们去看看晚霞,吹吹风,都会过去的。

    烟雨江南落梅时,山水墨染雨季至。

    梅子的香甜沁入空气,掺杂在落下的雨滴中,一点一点的打在我身上,她那个傻丫头总淋淋雨也不错,可真是个傻丫头啊。

    不过确实,淋淋雨也不错。

    我离开她时正催五月,那时我便来到了江南。

    刚好朋友出国,他的房子便归我了。他的房子位置很偏僻,也是随了我的心。

    与其是家,不如是落脚之处。

    朋友是梅子园园主孩子。

    这幢房子刚好坐落在梅林深处。

    推开窗于便可以碰到梅树,只是刚刚六月梅于还不是很熟,有些涩。

    不过摘几颗梅子,温一碗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刚刚六月初,却连见到太阳也算是一种奢侈的情况。

    把梅子碾一碾,放到刚刚温好的酒中,梅子的酸涩同酒的火辣相互交融,入口是绵柔,清香之感。

    我端起酒拿了些梅花糕,来到丁院子中。院于右侧的石桌刚好在梅树之下,刚好挡住了绵绵的细雨。

    我坐了下来,看着身边的风景。

    朋友很不理解为何我会如此向往南方的生活,作为祖辈都在北方居住的我,却好似着了迷一般迷恋着南方湿润清新的气候,贪恋着如墨般山水。

    雨水随着风吹在我身上,有些凉。

    我例丁几杯酒,酒水入肚,身上的淫寒

    好似弱了不少。

    “你答应我过不喝酒的。”

    丫头?!

    她的声音好似在身后传来,我勿忙转过身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对啊,我抛下的她,怎么可能还在身边?”

    我举起酒来,一口干了下去。

    “酒凉了酒凉了。”不知为何我声音有些哽咽。

    许久,我抚上自己的脸,湿湿的。

    “雨这么大啊?”我失了失神,扶着石桌站了起来。

    “这酒有些烈了。”我摇摇晃晃的走回屋子。

    雨停了,我例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风从没有关紧的门吹了进来,吹着桌子上的纸哗啦哗啦作响,纸上脑癌两字格外刺眼。

    我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很长,我忘了梦到了什么,只听到了她在哭。

    “那傻丫头,怎么可以哭呢?”我揉了揉太阳穴,哪囊着坐起了身。

    身边无人,“傻丫头没哭就好。”

    我捂住了针扎一般的头,缓了缓,疼痛感过后浑身都是冷汗。

    “傻丫头,我这样怎么可能让你看到,你那么傻,肯定会担心的哭鼻子吧?”

    想到那个丫头,我的疼痛威也减轻了很多。

    “啊,身子整个软了。该死。”我咒骂了一声,雍坐在沙发上,为了保持清醒,我抓起茶儿上的几颗梅子塞入嘴里,又酸又涩,果然还是没有熟,但是确实清醒了些。

    许久,身子稍微有了力气,我结起身,抓起茶几上的药吞了下去。

    换了衣服,撑了把伞。

    便出了房子。

    雨又下上了,微微泛红的梅子沾了雨水,看着闪闪发亮。

    好似灯笼一般。

    “有人么?”园子门前好像有人。

    我撑起伞,走了过去。

    “有,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想买些梅于给我妈。”

    “这时候买梅子啊?还没熟呢。”

    我打量着面前三人,夫妻俩领着一个可爱的女孩。

    女孩于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并不怕生人。

    “哈哈,没事,我不喜欢这梅雨季,这两天去北边玩玩,梅子我妈也是酿酒,不怎么吃。”

    “好,那你们进来吧。”我把三人领了进来。

    随挎起了一个篮子,同时示意他们也拿着一个。

    他们三人笑笑的跟在我身后。

    “咱们摘的路上带着吧。这位哥摘点给咱妈。”那个男人笑笑的着。

    我给他们打包好梅子,抬头看丁看灰蒙蒙的天。

    心中若有所思,“看来这雨还要下一会。”三人和我道了别便离开了。

    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我赶忙回到了屋子。

    “怎么回事呢?昨天淋雨感冒了?”

    我找了找感冒药,“嗯,没有了,算了,无所谓,睡觉吧。”

    回到卧室,到在床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回到的身边,责备我不备好感冒药,责备我喝酒,责备我衣服湿了不换。

    我知道是梦,却不愿醒来。

    我是被铃声吵醒的。

    “喂?”

    “是白吧、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急?”

    “对,你那脑癌是误诊,虽然脑袋也有些问题,不过并不构成癌症,不过是神经问题。”

    “所以申医生我没事?我没事??!”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我不知道。我沉没在申医生的话语中,我没事,不是做梦,我真的设事。

    我拿起准备拨通丫头的电话,准备告诉她我没事,我可以陪她。

    最后一刻,我放下了,如此好的消息,一定要当面。

    我平静下心情,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撑着伞。

    “要离开了,再看看吧。”

    今日的风,没那么寒,雨水打在伞上,也宛如轻抚一般温柔。

    莲花池的花粘上雨滴,显得越发娇艳,不知为何我越靠近蓬花池,心跳越快,可能是想她了吧。

    我站在池边看着远处的蓬花,想起曾经傻丫头过的诗: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我不自觉笑了笑,丫头,我要回来了。

    花丛中有一个身影,像极了那傻丫头。她在看我,她就是!她就是我的傻丫头。

    我顾不得伞,丢下便朝她奔去,我控制不住地揉丁揉她的头。

    把她拥入怀里。她问我为什么不打伞,我学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淋淋雨也不错。”

    我这般抱着她,声嘟嚷了一句,“我好想你。”

    确实,我真的,好想你。

    梅子,还是熟了。

    by最右作者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