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六

    问

    炎夏冰棒

    #青龙血#进入凌云宫请麒麟回答:如果当初知道囚禁了陛下陛下会恨你，你还会这么做吗？面对同样是强迫了陛下的丹凤，但是陛下明显更青睐他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云水吟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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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

    莽原凌云宫，凌云宫中云澜殿，灵兽长自泱都请罪归来，连日里心绪难以平歇。

    他见到了龙衍，龙衍一扬，青芒便毁去了离灯湖下当年囚他辱他之所，偌大宫阁瞬及塌陷，纵深水之下亦好似骤起一阵白烟，啊，是青龙衍回来了，强大一如从前的龙帝陛下回来了，一时间竟叫他麒麟鼎华不知何感，喜悦，惶恐，悔责，参杂混乱，难分难解

    他倒想着龙衍能出教训他一番，最好能叫他灵兽长重伤半死的那种，如果能解了龙帝陛下心头恨，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还算赚了呢。只可惜，他在龙衍心中大概没到那个位置，龙帝陛下恨他是恨，但从来也没恨到满脑子都是他麒麟鼎华那一步，甚至当年，青龙衍选择挥挥袖潇洒离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让他得见，呵，可怜他麒麟鼎华脑袋都想空了，能做的都做下了，到头来也很可能只是换来龙帝陛下的一哂，以龙衍脾性，保不准他真能来一句，“过往事我不想再提了“，是啊，这么多年来，龙衍早已是他麒麟鼎华的唯一，哪怕他莽原治政，五灵争雄，都深深地刻印上想要超过，征服，乃至占有青龙帝的执念，可反观龙衍，龙帝陛下心怀天下，大约从不曾待他麒麟鼎华有过任何一丝超出灵兽长之特别

    天知道反倒是羽帝凤百鸣，是丹凤那等志大智，好大喜功的草包能叫他引以为兄弟之交，肝胆相照!

    灵兽长注目云澜殿前粼粼大水，忍不住一阵苦笑，可这等境况该怨哪个呢？若非他当年发了狂似地折磨龙衍，又怎会有丹凤逞英雄的会啊！

    那么他后悔吗？

    得知龙帝陛下人间转生，灵兽长自灵冢出，即屡屡歇于云澜，想当初这殿内陈设即与龙帝陛下那锦澜几无二致，这么多年来则更是未有一丝改变，而此刻灵兽长也学龙帝陛下当初坐于书案侧，远目月色下水波悠悠荡荡，迷离变幻，唉，他后悔啊，当初龙帝陛下离去时他最是后悔，尔后人间相逢，他化身百越族长每每再历心动心乱，愤恨忌妒，回到五灵后亦叫他唏嘘后悔，可直到龙衍忆起过往，贞儿化去山鬼的祭典上，龙帝陛下山阶直下，与他灵兽长目光交接，呵呵，那叫什么？真真的一眼千年

    自那以后，他好似又不那么后悔了。

    贞儿执意去后，他借酒壮胆，在那人间与龙衍一番表露心迹，果然，龙帝陛下淡然得让他害怕，他问他，我是不是再也没有会了？当时龙衍没有回答，不过这回他麒麟鼎华却再也不敢自作多情，认为这或是龙帝陛下的心软多情，开一面，灵兽长明白，龙帝陛下这根本是不以他所言为然，什么会？从前他有不曾有过会，现在那又谈什么会呢？不是他灵兽长刻薄，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就算是羽帝，那丹凤纵能与龙帝陛下好似亲密，可他有过会吗？

    一定也没有！

    那他灵兽长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不，他后悔段低劣伤害了龙衍，但决不后悔与青龙帝争雄，灵兽长知道自己很矛盾，然而直到现在他仍然摆脱不出那种矛盾，他承认五百年前有确有段低劣之处，他连贞儿留下的天禄角都没放过，甚至更表露他灵兽长孱弱无耻的是，即便是毁了天禄角，他也只能借助亡命之徒白龙溯，由他去哄骗天真愚蠢的三河公主白龙涟，哪怕是龙溯龙涟为他所唆使，他也只敢等到百年朔夜才动

    初开始，灵兽长以为无毒不丈夫，争天下有的什么人君子之？可直到龙衍故去，他灵兽族一下竟也似塌了朝纲，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么多年来，他大约从未曾有过龙帝陛下看到的那么高，那么远

    想来真是唏嘘，其实当初之五灵，只他麒麟鼎华少即有仁德之名，而丹凤暴戾，喜怒无常，灵界多有人嗤声，至于龙衍，青龙帝深居简出，更兼背负弑父大罪，其恶名甚至都不下于凤百鸣，实话，当时灵兽长内心是得意的，他以为龙帝羽帝皆任性，至尊之位早晚会落入他灵兽长掌心。尔后，他在莽原替贞儿招亲，原本即是想借此让龙帝羽帝争相与他灵兽长为友，彼时水羽交恶，水灵又多年为尊，其实麒麟更偏向与丹凤结亲，以炎灵之力疲水灵，然后坐享渔翁之利，可没料到莽原竟是青龙帝亲临

    不过贞儿嫁去水族，他却也不亏，因为灵兽长大可以借灵兽族与水族结盟以掩藏争雄之心，更叫水族专注于与羽族相争，同样让他灵兽长坐享其利，而事实上确实也如此，彼时麒麟泱都送亲，天街上亲见龙衍恨不得杀了凤百鸣，当时灵兽长不知其后因由，他以为龙帝果然高位任性，却忽视了龙帝那般灵力斐然，哪怕是在泱都这等极具优势之地，依然放过了羽帝。

    青龙帝从来都不任性。

    灵兽长败就败在青龙帝从来不任性，哪怕羽帝曾辱他，五灵会盟时他于至尊之位该帮羽帝不曾不帮，换言之，那时候他麒麟鼎华以爱之名将龙衍囚于莽原，这在五灵至尊眼中，又何尝不是大罪？然而龙帝陛下对他同样不曾刻意打压，凭良心自问，那时候龙衍遣水灵润化连云山，是相助丹凤脱罪，莫如实质更是助他灵兽长，可要命的是，五灵至尊又不是只知施恩而不知设制，当时，龙衍分明又借幽无邪秘道之问责，予他警告，警告他千万不要越雷池一步。

    可是那时候麒麟鼎华不以为然，他虽慨叹龙衍段厉害，但仍不觉得自己就能比龙衍差到哪儿去，哪怕是之后因冷牙玉误解，他愤而离去，一来他确实有些心惊于自己冲动失态，于龙衍动了真心，二来他又何尝不是以如此之态谴责青龙帝有亏于他，好让龙帝陛下事事先不占理，麒麟总以为龙衍是有些优柔寡断，过于看重私情的。

    然而事实上，龙衍确实重情，但却不能是耽于私情，事实上龙帝陛下始终看得清纷繁复杂之后，是他灵兽长欲争尊位，甚至他麒麟鼎华就是最执着想要争尊位的那一位，然后，龙衍转而便与凤百鸣结盟了，水羽千年夙敌，居然就结盟了？！

    彼时他灵兽长只一个劲儿地想着是龙帝羽帝滚上了床，可是他有没有再仔细想一想，那时候龙衍落难后归去水族，一仗先逼和了丹凤，不论其间有多少因缘巧合，政务斡旋，水族的那一仗是不是打赢了？打赢了，意味着什么呢？要知道羽族好战善战，决非浪得虚名，而水族能一战胜，至少意味着水族兵力雄厚，即便青龙帝千年深居简出，但他显然没有疏于治军，至于水族占据赢面，青龙帝仍然选择与羽族言和，则更是龙帝陛下高明之处，显然，他不愿与丹凤空耗两族兵力，反予潜在争胜者以渔翁之利，换言之，龙衍从来不会给他麒麟半分争雄上位的会。

    再之后，龙衍与凤百鸣歃血为盟，呵呵，句大实话，那时候麒麟认为龙衍根本没可能做成与凤百鸣歃血为盟，因为水族与他灵兽族先祖盟约在先，水族朝中更多有亲灵兽族重臣，决计会忌惮他灵兽长发难，哪有可能真就叫龙帝决议，与羽帝盟好就盟好了？

    然而青龙帝就是力排众议，与羽帝结盟了，毫不夸张，这次结盟让他灵兽长忌妒到发疯，虽过往他从来也不曾影响过青龙帝，但至此他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无法影响到青龙帝，示好示威，统统不行，甚至到后来，还发生了贞儿自沉东海

    贞儿一事，对于他麒麟鼎华来，远远不止于丧妹之痛，事实上这意味着他灵兽族与水族的最后一丝亲缘交好，都断了，而水族皇族的下一代，很可能与他灵兽族没有一丝瓜葛，但彼时龙衍已然纳娶丹凤的长姊为贵妃，水族甚至会有一个以羽帝为亲舅舅的继承人，对于这些，灵兽长如何还能忍？！这几乎已经意味着，如果他麒麟鼎华登不上尊位，那么往后，他灵兽族既然失了与水族之交好，甚至都不能与羽族平起平坐

    于是贞儿葬礼，灵堂内一番荒唐，其实是灵兽长下了狠心要与青龙帝一决雌雄，当时龙衍送上门来，麒麟心境复杂，他嘲笑青龙帝到底耽于私情，终是觉得自己对不住鼎贞，然而又庆幸龙帝陛下确实性情中人，若不然又哪儿来让他灵兽长能再次囚困青龙帝之天赐良？当时，麒麟是铁了心要将龙衍就地擒住，往后便叫这惑人的妖精坐困云澜，日日任他宠幸爱怜，可是龙帝陛下既来莽原，又怎会无万全之备？

    明明可以借由青龙帝有亏天禄公主之心，为灵兽族再争有利之的灵兽长，却认不清青龙帝不顾险情来莽原，确实真心与他交好，私欲蒙于心的灵兽长始终不满足于青龙帝仅以水族与灵兽族交好，他想要的是龙衍与他私人相交，龙衍能接受他一腔爱意，他不能忍受龙衍让他魂牵梦绕，可自己却好像一点儿都察觉不到，一点儿都不为其所扰，这不公平！

    然后即是嘉迎关打了数十载，青龙帝一反常态，非要他泱都请罪，拜服于五灵至尊脚下，而以麒麟对龙衍的了解，其实龙帝陛下更多时候并不太看重虚名，龙衍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他麒麟鼎华，又何尝不是怒火中烧？

    而到最后，灵兽长输了嘉迎，他灵兽族的嘉迎关，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雄关，居然能为水族所破，甚至这还是在青龙帝拒绝了羽帝插的情况下，水族以雍涉低处为隘，水势权赖兵力翻覆上扬，一次一次，潮起浪涌，居然硬是取下了嘉迎关，龙衍的族兄应夔，都战死了疆场。

    可那时候，他麒麟鼎华满脑子竟然还都是想要青龙帝雌伏，他还是认识不到，青龙帝虽然宽仁，但也有辣之时，龙衍虽深深后悔于应夔之死，然而真的沙场征战起来，却是他麒麟鼎华争不过的对啊！

    再之后，青龙帝为了彻底阻绝他灵兽族的崛起，连天南有翼亦收入了掌控，风神都的诸王夺嫡，其实是他灵兽长与青龙帝的又一次角逐，可恶的是，龙衍到底是扶起了风微澜，原本最无胜算的九翼王幼子。

    想到这儿还不明白么？为什么麒麟鼎华会有那般低劣之举，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若非还有定域亲王白龙溯，呵呵，看来贞儿也没白嫁给白龙溯，龙溯的漏洞是龙衍自己的，而灵兽长抓住了青龙帝，这几乎是唯一的漏洞。

    然而可悲的是，灵兽长纵是做下多少低劣之举，最终仍然没能赢过青龙帝，甚至可以，他输得更惨，其实麒麟心里明白，若不是龙衍身为龙神而选择寂灭，一旦青龙帝归位后反扑，哪怕仅水族一族之力，他灵兽长只怕也难逃莽原屠城之厄，更何况，彼时青龙帝振臂一呼，除水族以外，想必其他三族也都是全力直上莽原，甚至瓜分了他灵兽族或未可知。

    哪怕并无龙池一议，哪怕龙衍不复灵力，只要龙衍逃脱了澧水，他麒麟鼎华最终都会是一个结果，甚至再极端一点，龙衍逃不脱澧水，或是龙衍真的为他带回了莽原，但只要水族朝堂一旦知晓他们陛下遭难，定域亲王篡位，呵呵，麒麟知道的，他知道龙衍治下的水族定有应对，灵兽族终究逃不脱败的一塌糊涂

    澧水下，呵呵，麒麟曾经以为自己赢了的，那时候幽无邪立场不定，风微澜被攥在他里，那大概是他麒麟鼎华最得意的时候了，后来麒麟真的想过，他以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他太爱龙衍了，他终究是为龙衍所牵动心绪而失了先，甚至他都曾推演过，如果他对龙衍下的了杀，呵呵，灵兽长其实是庆幸的，庆幸他对龙帝陛下是真爱，且先不提龙衍是龙神，根本没可能真的命殒于他，天知道若不是借着龙帝陛下在他里，他灵兽长怕早就被疯狂的羽帝和疯狂的定域亲王不惜一切代价给弄死了，哪还有可能作威作福那么久？甚至不用羽帝，他很可能连亡命之徒白龙溯都控制不住

    更糟糕的是，到最后再于嘉迎争雍涉灵兽族部众也并非想象中齐心，民众苦于战，就跟当年的羽族的一般，他灵兽族族中亦大有亲近青龙帝宽仁为政者，唉，到底，若不是龙衍遗诏，请他灵兽长复连云山，那么他麒麟鼎华原本该难逃一败涂地，他终究还是输了，输的口服心服。

    但是，与龙帝陛下争，灵兽长却不后悔，因为不争，永远不会有他麒麟鼎华与青龙衍的亲密相处，好吧，他知道他所谓的亲密相处，无非就是龙衍恨死了他，可是比起恨，若是龙衍当他什么都不是，他更受不了，是的，更受不了

    尤其是龙衍人间转生后，麒麟更是想通了，灵兽长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拔了龙衍的角，更不该那么摧折他身为龙帝至尊的骄傲，“可是逼他爱我，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也没办法不那么做，若不然，也跟他做成什么兄弟至交么？兄弟相交，本座不稀罕。”

    更何况，此次泱都请罪，龙衍毁去离灯湖下宫阁后，张口问他的是朝中有无压力，唉，龙衍果真谈不上恨他，云澜殿前一念此，灵兽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喜悦还是该悲哀，甚至他每每只能半是欺骗半是安慰自己，虽自己跟龙衍之间弄到这个地步，但好歹也比凤百鸣被钉在什么兄弟之情上来的好，“呵，丹凤那般殷勤讨好又如何？本座也曾殷勤讨好过，没用的，他会真的当你是什么挚友，或是兄弟的。“

    当然，灵兽长也有那么一丝苦恼，龙衍青睐于羽族君臣兄弟，难不成他当真就喜欢他们羽族那个浮夸招摇的调调？

    云澜坐思，夜深后，灵兽长终是一叹苦笑，“唉，凤百鸣再怎么不济，终究还能与他亲密一处，搂搂抱抱，丹凤也是真的爱他，所以事事都顺着他，本座若不羡慕是假的，然而本座倒也没什么可气馁的，本座待他之爱，原本即不输于丹凤，再，此番五灵复衡，本座终会证明，在这世上，对他助力最大的终究是我灵兽长“

    好吧，但愿灵兽长不是大言不惭，而眼见他久思神虚，疲乏入眠，凌云宫上空竟是忽传一声龙吟，大概他想太多了，真的想来了龙帝陛下

    灵兽长的独白，其实很早就应该写一篇，正好借了这个问题来发挥了一下。

    先划重点：灵兽长后悔吗？既后悔也不后悔，后悔段太过，伤害了陛下，但却不后悔能与陛下相争一番，灵兽长最不能忍受的是，陛下不拿他当回事，哪怕恨，也好过无感。灵兽长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各种需要刷存在感==

    那么灵兽长是怎么看羽帝的呢？灵兽长是忌妒的，但也是不屑的，他甚至以为鸟和陛下的兄弟相交还不如他麒麟不是兄弟好，当然，麒麟也认识到鸟得陛下青睐是因为鸟真心爱陛下，事事都顺着陛下，但麒麟本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能够得到陛下真爱的高招，当然，禽兽长本身还是很搞笑的，他甚至以为陛下喜欢羽族的那个调调，什么调调呢？禽兽长是浮夸招摇，其实更真实的情况是，人家长得帅啊，哈哈哈。

    当然，这是个玩笑啦，禽兽长也不会不帅到哪个地步去，不过是风格不同而已，但是禽兽长能产生这种怀疑，明也是被陛下“虐”到自我怀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