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先告状?
“嗯?什么时候来的,我和血殇刚打算过去呢”
一头儿决定要把装傻充愣卖到底,
凌修烨经过血殇身边,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打量,是有的,更多的是戒备,
居心不良的男人,世道炎凉,身体困住了心,一双眼睛早就练的能看透彻许多人,
被人盯着,血殇也无比自然又礼貌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叫其兜头一盆凉水,
血色熔铸的世界,死亡,是唯一内容,无边无际,无有解脱,何其触目惊心。
“兮何”
一见不对,钟灵轩反应灵,一把拉过了凌修烨,挡在两人中间,阻挡了两人视线对视
“血殇,不得无礼”
不待钟灵轩发作,玲薇已把血殇拉到自己身边,反掐着他胳膊就是一拧,
不听话,骗子,还老惹事!
钟灵轩依旧是面色不善,因为兮何失态的情况,还未复原,
对钟灵轩来,凌修烨是心口逆鳞,是比妹妹,家人更重要的存在。
玲薇能感受得到,很清晰明了,虽然,她并不明白,甚觉荒唐。
“你对他做了什么?!”
来者不善,甚至,钟灵轩已对血殇有了杀意
“哥哥,是兮何哥哥看了不该看的”
玲薇不得不,血殇眼里的世界,乃死亡凶煞,不是凡体可以窥探的存在,
更何况,凌修烨身中寒毒,比起普通人,底子更加孱弱,也更容易被煞灵反噬。
不可否认,一开始,血殇故意有之是有问题,可,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凌修烨不该毫无防备,去看一个人的眼睛,
具备敌意,才会刻意去打量关注另一个人,凌修烨就对血殇抱有敌意,这点毋庸置疑,
玲薇也是真觉得奇了怪了,自己这师傅也不是没脑子,怎么就会盯着血殇这“美人蛇”不放呢?
恭喜血殇,终于从猪荣登“美人蛇”的宝座
娇人儿这时候能站在自己这边,血殇对此很是满意,
人类,他也喜欢上这个统称,
证明了,这世上惟你与我,与众不同。
“九歌你”
“怎么,你还想同我发脾气?”
人对自己话态度不好,玲薇也不会委曲求全这一,
“我并不”
“兮何哥哥没事,你让开点”
一把拂开钟灵轩,不待玲薇伸,血殇已出将人扶着坐下来,
自己不动,娇人儿就得去碰别的男人,该死!
“没用就别咋咋呼呼,啥屁不顶还碍事”
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钟灵轩此刻感觉到了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妹妹嫌弃自己没用碍事,那兮何出事,还不许自己生个气什么的了吗?
好委屈
对着身边如影随形的哀怨眼神,玲薇懒得理会,
直接伸隔着凌修烨衣袍号脉,
把式像模像样,偏偏钟灵轩自个儿刚触了霉头,不敢信,还不敢问,
乖巧懂事的妹妹变凶了,怎么办?嘤嘤嘤
“骗子,你差点勾出他体内的寒毒”
尽会坏事,玲薇忍不住心气儿,对着他腿就是一脚
“歌儿,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
这么弱
这话没敢,不是怕挨揍,是怕她生闷气,到头了气坏自己,
娇人儿打人的时候就是看起来动作浮夸,挨人身上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似的,
“你还敢”
这都没到十五,要是寒毒一发作,连药都没有,我可救不来,
“九歌,你们在什么?”
丫头的是谁?谁染了寒毒?
玲薇不理他,谁应他谁是狗,
钟灵轩从只言片语能猜到些东西,
只是,不敢信,或者,不愿信。
人类劣性根里本源的一种,逃避真实,编造谎言,服自我。
钟灵轩还在尽力思考,兮何他身中寒毒,我怎么从来都不知?
“有这么难以置信?寒毒而已,都得了十几年了,你这会儿难以置信了?”
“十,十几年”
九歌的语气不似作假,且,这种事,没必要作假
瞧瞧,好男儿都快被打击成神经病了
别怀疑,玲薇就是故意狗,两位哥哥怎么能让妹妹不舒心呢?
本主不舒心,大家都别舒心了,
“九歌,你知道”
钟灵轩顶着一张俊脸,满脸泪水,眼含祈求之态,话都不真
“行了行了”
头疼的挥挥,就这模样,看着心里更不舒坦,自作自受
“他这又死不了,还算能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他妈能不能擦擦你脸上的那雨水”
“真丢爹爹的人,回去就跟娘亲爹爹,罚你关祠堂,给我好好反省去”
血殇现场旁观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疯子自己都没察觉到呢,娇娇女放飞自我起来,更迷人得紧。
不过这点只有我注意到就好,她的不同,一早就该属于我了。
钟灵轩从头到尾哭的没眼看,多少年后,回顾往昔,看着身边的人,拥有的一切,忽然能体会到当时妹妹的心情,然后,连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
还从没被妹妹骂过的人,这一骂反倒转移了注意力,
“九歌,你怎么骂哥哥?”
许是妹妹坚韧,虽是女子,却,让总能人安心,这事一旦想明白,钟灵轩也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骂你怎么了?要不是本姐没习武,我还能揍你”
玲薇呲着一口大白牙,恨恨瞪着,那恶狠狠的模样,像极了只炸毛了的狐狸,直觉好萌。
“打的你以头抢地,哭爹喊娘,打到你怀疑人生!”
气不过的还在骂,心脏愤懑不平的很,
谁叫你无理取闹,凶我,凶血殇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玲薇暗暗盘算着,
“九歌,为师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俊雅的男子趴在桌上,血色尽失的脸颊略显苍白无力,眼神却极为温柔,带着淡淡安抚的意味。
“兮何哥哥醒了,没事儿了吧”
问的是凌修烨这人,眉毛却挑高,孤傲的看着钟灵轩,看得人浑身一冷,
“哎呦喂,师傅你一定要替徒弟我做主,啧,你是没见,我这哥哥,一见你晕倒,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师傅你永远都见不到九歌了”
哭唧唧的用青纱掩面,半是愁容满面,心碎难平,眸子里却亮晶晶一片,
“南柯,是这样?”凌修烨眼神淡淡,对着钟灵轩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善,
“不”
钟灵轩刚要否认,九歌怎么能恶人先告状。
“嗯?不是这样的?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明显就是威胁,
白嫩嫩的牙齿,在钟灵轩可见的方向,泛着森冷的光,
“是”
认了认了,不甘愿归不甘愿,这话应的倒是干脆,
凌修烨看的分明,却是任由九歌闹腾,妹妹不开心,哥哥总得纵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