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以为的真相
“夫君”
“诶”
“闭嘴”
“哦”
被亲亲娘子禁言,钟灵萧只好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满身忧伤的盯着玲薇,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不让你话”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本主实在不下去了,总不过应一老和尚之约,免夜王歧心入魔之象,
不过看他这样子也不像能救得了,嘛,反正最后要死的又不是本主”
“十二年前,公主蕙儿一事,当事人讳莫如深,从不提起,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你还有脸提”
一直出神的人听到“蕙儿”二字,就如同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隔空抬,玲薇嘴角带笑,一只缓缓用力,把他要的话掐死在喉咙里,
“瞧,死亡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你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本主?就这么想去死?”
煞是不解的盯着他眼中的森然恨意,玲薇忽地一笑,
看得人心里发凉,这种诡异的法,
太霸气了吧!
钟灵家的两位“武痴”,眼里发光,
“失却明辨之力,心上蒙尘,心魔已生,你,难堪大任”
轻飘飘的松,以一言断命,落在了他心里,
“本王的命,凭你也配!”
红色跌落尘埃,该是愤怒无奈的,却为何,偏偏就她一句话,心里空落落,搁置了一片心酸,
妖艳的脸颊因缺氧而绯红,眼角振翅欲飞的眼睫因兜不住晶莹的泪珠而坠落,
一片血红的桃花眼,与梦中场景完美契合。
“夜儿”
柳君涯沉眼看着儿子外露情绪,从什么时候起,那张脸,已经陌生到认不出了,
“朕,先带他去个地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时间,柳君涯像是老了许多,
“去吧,这么多年,你我都欠九歌一个交代”
柳飞雪应着,柳君涯起身时
“钟灵,等我回来跟你道歉”
郑重语气里的心酸难过,听的人不自觉蹙眉。
“嗯,宫里新出的点心应该不错”玲薇对这人到底给出了承诺,
“好”
少了两个人,气氛就很
“天都晚了,灵主丫头,肯定都累了,你跟我回家吧”
丞相大人搓搓,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活像个人贩子,
话回来,灵主丫头是什么鬼?
“多谢丞相美意,五已经安排好休息的地方了”
“这孩子尽胡,外面哪有家里好”
“还是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外我们也不放心”
柳飞雪跟钟灵萧你一言我一语,
“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皇城最近不太平,被坏人盯上就不好了”
钟灵轩很“不情不愿”的,
完全忘了就这么一个女孩子灭了一堆的行尸,尸体这会还堆在下面,
“再,你刚才还不要报答我们相府,就这么一个的要求,你还拒绝?”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诳回去,
连父亲母亲死活都认定的女儿,即使身份怪异,那也必定是我的妹妹,
“知道了”
这一家人比自己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固执,玲薇眸光融化,
还以为得再劝劝的四人,听到回答,满脸的笑容,
“走吧”
夜太深,今日真的很累,玲薇率先起身踏出凉亭,
几人不约而同先后跟上,少有的温馨,
“血殇,还不走?”
身边少了一人,最前面的人回过头,隔着黑暗借光影遥遥相望,
“来了”
白衣追上黑色,随在她身边,从此,你我永在同一个世界。
夜色深深,寒风刺骨,荒芜的无匾宫门里,是久到被人遗忘之地,
这里是皇宫最北边的一座宫苑——永卉宫,
宫里住着的贵人,曾是天羡帝最宠爱的女儿——曦云公主,
只是,过往种种,那早是过去。
因为,曦云公主,早早夭折,已是个死人。
这个名字,在这皇宫大院里是禁词,十二年来,没人敢提起,没人敢议论。
旧事重提,尘封的弃院,被往日封禁这里的主人亲打开,也揭开了,心口隐藏十二年的疤,
柳君涯再踏入这里,昔日一幕幕,还仿在昨日,
十二年了,这里废弃了这么久?
华丽的宫殿,没了主人,也就失了意义。
许德跟随侍而来的守卫候在了宫门口,耐心等待,
黑暗的天幕,聚拢起乌云,旧事因缘解开的时刻,既定的一切终将结束。
“十二年前的一夜,天也像外边那样的黑”
回音游荡在幽静的走廊里,四处都是墙壁,狭的空间,两人的脚步声都放大了数倍,
“朕早知道你每年的八月间,都会来永卉宫坐坐,也是,你自就跟蕙儿关系好,只是这里的暗道,蕙儿应该没告诉过你这个哥哥吧”
“父皇还记得蕙儿这个人,我以为,您早就忘了”
话中讽刺的意味,还有,对他再不掩饰的恨意,
多么明显,朕却今日才发现,
“她是我的女儿,朕自然记得”
“如果可以,朕最想忘了”
如果人真的可以忘记一切该多好啊,
走在前面的柳君涯眼中滑落悲伤悔恨,柳千夜看不到,
同样,柳千夜眼里对故人的疼惜,对亲父的不解怨恨,柳君涯也看不到,
如果看到也不会在乎。
“到了”
一道石头砌起的暗门移动,视线变得明亮起来,
永卉宫下,藏着的暗道,尽头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房里陈设,不同于上面的精致非凡,更趋近于普通百姓中孩子的家,
暗室里搁置蒙尘的夜明珠,将这的空间照的晦暗又明亮。
“这里是九歌给蕙儿设计的,朕第一次见就觉得很漂亮,
那时候,九歌才四岁,粉雕玉琢,的一团,日日最爱亲近朕这个舅舅,跟个尾巴一样,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柳君涯红着眼,嗓音哽咽的着,
“父皇这么怀念钟灵九歌,可惜了,她又没死”
“啪!”柳君涯转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眼里的杀意,看的人心寒,
“逆子!”
“呵”
如果可以,我倒从未希望是您的儿子!
倾颓的脑袋,墨发半散,桃花眼阴晦一片,多像一条要咬人的毒蛇,
“蕙儿还活着”
柳君涯这一刻,终是湮了对这儿子的所有希望,无比怅然的出这句话,
“你什么?”
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又一秒,柳千夜坚强的表情立时化为不屑轻鄙,
为了护着那女人,父皇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柳千夜,收起你心里的龌龊,朕一国之君,还不需要谎”
“十二年前,朕就送了蕙儿出宫,这些年,她一直呆在太后身边”
“你不是怀疑朕,以你如今的能力,有心查一查,总该查的到”
话越,看惊异恐惧爬满这个儿子的脸,柳君涯心中竟有股难言的快慰,
瞧瞧,平日笑的多假,喊打喊杀,这会却还是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