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用刑
封玦结结实实的撞入那人的胸膛,便是她下巴都磕的生疼,还不说下面那人会是何种情况。
熟悉的味道闯入鼻息,封玦瞳孔一缩,他来做什么?
正在这时,身下的人便捂住了她的唇,然后翻身而起,一个跳跃,便带着她藏身于牢房顶部的横梁上面。
轰隆一声,二楼入口的铁门被打开,火把的亮光瞬间将整个甬道照亮,以寻泗为首的几个黑衣人拥着云琰疾步走来,他一眼便看见了花靳落牢房外墙壁上的剑痕,是新添的。
云琰眉头一拧,道:“搜!”
花靳落心中未免有些担忧,眸光却一点不躲闪,好像他不知暗处藏了人一般,他听云衍这么说,不禁笑道:“琰王殿下,人都已经走了!”
云琰抬着下巴,眸光落在花靳落身上,竟是不急着寻人了,上前一步,抬了抬手,寻泗极为有眼力的上前将牢门打开。
云琰弯腰从低矮的牢门进入,上下打量了一下花靳落,见东昱首富花家少主竟然为了一个丑女沦为阶下囚,未免太不值了一些。
见花靳落坐在石榻上竟是没有半分向他行礼之意,他拧着眉头道:“也怪不得褚均离会将你收押,少主如此尊卑不分,未免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花靳落听此,面色微变,起身,撩袍跪在湿冷的地上,不卑不吭道:“草民花靳落参见琰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靳落不知道云琰来寻他做什么,不过却也感觉的到云琰来者不善。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花靳落从未做过与朝廷作对的事,更不参与朝廷争权夺势之事,他不觉得云琰这么晚私自见他有什么正事问他。
云琰并没有让花靳落起身,这会儿,寻泗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云衍身边,云琰施施然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花靳落,开口道:“少主不必紧张,本王这么晚来,也不过是想请教少主几件事,问完本王立马就走!”
花靳落眸色无波,道:“草民绝对知无不言!”
“少主也该知道,两个月前,本王去往淮州的路上,丢了三十万两银子,以至于让父皇震怒之事吧?”
花靳落听此,面色一变。
云琰丢失救灾银两的当天晚上,傅宁就将那三十万两银子换成银票送到了花府,如今云琰询问他这三十万两银子之事,难道是知道了那三十万两银子在他这里?
震惊的不止花靳落一个,便是暗处的封玦都面色一变,她做的那么隐蔽,云琰怎么发现的?为何偏偏问花靳落?
花靳落每一个面部表情云琰都不放过,花靳落眸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眸光募得变得阴沉起来,压低嗓音道:“本王这里刚丢了三十万救灾银两,你花少主便拿出七十万两银子捐给灾区,为花家求来第一皇商之名,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云琰上次吃的暗亏他岂会甘心?他查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没有,剥丝抽茧后,他竟发现花靳落的嫌疑最大!
可是,花靳落一介商户,又岂会平白无故的算计皇家?偷盗救灾银两,是死罪,花靳落会为了花家第一皇商的名号做这样抄家灭族的事?
所以,他背后之人会是谁?
云琰不想猜,他觉得谁都可以是他的敌人,谁都别有用心,以至于,他并不确定,具体会是谁!
云琰冷哼一声,嗤道:“少主想好再说,可不要用不知情三个字来搪塞本王!”
花靳落听云琰的话,倒是笑了,摊了摊手,道:“王爷息怒,草民当真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云琰呵呵的笑了两声:“少主莫不是以为自己东昱皇商之首,手上掌握着东昱整个经济命脉,你便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云琰这话一落,身后的寻泗便朝身后之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两个壮汉上前便将花靳落反手扣押起来,似乎在等云琰下令。
花靳落是商人,虽然学过一些拳脚功夫防身,但是却不算高手,如今被两个壮汉禁锢,他当真是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他拧着眉头挣扎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不屑和讽刺,不过却没有半分恐惧:“琰王殿下这是打算屈打成招?逼草民说违心的话么?”
“违心与否,也要看少主的傲骨有几根,你说,本王若折断了少主的傲骨,这话,还会是违心的么?”
“你……”花靳落握着拳头,死死的看着云琰。
他生来所受的折辱最深,莫过于失去挚爱,便是云琰杀了他,他又岂会说出半个与她又关的字?
云琰手一抬,那禁锢住花靳落的黑衣人便扣住花靳落的手臂用力一拉,将他身躯完全束缚,让他动弹不得,随后,两人竟是催动内力,一左一右将内力尽数灌入花靳落的体内。
两股外来力量顺着花靳落的筋脉逆流而上,汇集于心脉,剧烈相撞,五脏六腑都好似要在这一刻震碎,那灼热滚烫的力量似乎要将人的骨肉分离,瞬间撕碎。
抽筋拆骨也不过如此。
饶是花靳落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折磨的脸色一白,一声闷哼溢出喉间,转而他死死咬住唇色,将那呻吟吞咽入腹,血水伴着汗水从唇角滴落,汇集于阴湿的地面。
那霸道的痛意好像波浪一般,一波一波的传来,身上每一处筋脉都像要被撕碎,痛如锥心。
暗处的封玦看到此处,面色大变,瞳孔早就染了一片血色。
云琰,他敢,他怎么敢?
花靳落,何其无辜,他青竹般素雅之人,云琰竟然也用争权夺势的肮脏之心去猜测他,甚至,对他用刑!
云琰,该死的人,除了滥用私刑,可还会有半点高明手法?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袭上心间,滔天恨意折磨的封玦,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无不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云琰!
封玦手中的玉笛一滑,正要出面,却不想身后之人竟是搂着她的腰身,铁臂一般让她根本动不得半分,她早已被愤怒和仇恨烧红了眼睛,玉笛朝身后之人一挥,袭向身后之人的命脉:“放手……唔……”
褚均离伸手抓住封玦挥来的玉笛,然后一手捂住她的唇,将她死死的圈禁在自己的怀中。
封玦偷偷摸摸进入刑部大牢,难免惹来一身麻烦,云琰正大光明的进来审问犯人,目的可比他们纯的多!
再者,云琰本就在查救灾银两丢失一事,若是封玦这个时候现身救花靳落,岂不是暴露自己,云琰如何推敲不出三十万银两是封玦的人劫走的?
若是这样,必定失了齐盛帝的信任,这少年这么多年所有的隐忍都白费了!
所以,褚均离自然不愿封玦惹麻烦!
花靳落受刑,与褚均离半点关系都没有,褚均离不痛不痒的作壁上观,看个热闹罢了。
可是,他不明白,封玦为何这般激动,为了一个花靳落,竟然……落了泪。
褚均离的手捂着封玦的唇,眸光落在少年被仇恨和愤怒烧红的双眸之上,微微一愣。
遮住少年的口鼻,单单看着一双水莹的双眸,与其说这少年是他熟知的封世子,还不若更像那个谜一样的夫人!意识到这一点,褚均离几乎是瞳孔一缩,伸手点了封玦的穴道,扒开了她的面纱。
少年白净绝美的容颜露出,一双眸子带着几分冷意死死的看着他,那霸道猖狂,嗜血阴冷的模样哪里又是那个虽然狡猾如狐,却温善机灵的傅宁能有的!
褚均离的心落了地,刚刚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错将自己的夫人当成了封世子!
可是,疑惑的种子在他心中不断生根发芽,蔓延滋长,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会当场验证一下,两人究竟有何关系!
他用密室传音之术对封玦道:“看着便是,他死不了!”
怎么说也是男人,哪里一点皮肉之苦都受不得?
皮肉之苦折不断花靳落的傲骨,可是这看不见的伤却最是折磨人的心智。
云琰勾了勾唇角,手指一抬,行刑的二人同时停手,花靳落身子竟是一软,瘫在了地上,他的额上全是晶莹的汗水,墨发被汗水沾湿,贴着脸颊脖颈,因肺腑受伤,唇角大片血迹溢出,好像支离破碎了一般,狼狈不堪。
“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溢出喉间,花靳落动了动手指,捂着胸口撑起了身子,他扯了扯唇角,竟是笑了:“琰王的手段……也不过如此。何不如杀了……本少主,以绝后患?”
云琰伸手抬起花靳落的下巴,带着几分冷意和不耐烦,咬牙开口:“以你浅薄的功力,根本承受不住第二次用刑,你难不成当真想死在狱中,让你那年迈的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花靳落瞳孔微缩,云琰似乎戳中了他的痛点,也找到了他的顾虑。
云琰一把甩开花靳落的脸,将袖中的三十万银两砸在花靳落的面前,怒道:“说,这三十万两银子是谁给你的,你背后的人是谁?你最好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否则,你祖父明日起来便能看见你的尸首!”
花靳落看着地上的三十万两银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这三十万两银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这三十万两银子是封玦那晚偷偷去祠堂给他的,他收入衣襟,上面还沾染了他的血,因为是她给的,所以他一分都舍不得动,全都收着,却不想,竟被云琰查到!
虽然花家财大气粗,但是每一笔现银都有记录,三十万两银子不是少数目,无端多出,不得不让人怀疑!
花靳落素日的从容似乎在这一刻瓦解,云琰能查到他身上,那说明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可是,他又知道多少实情,知不知道背后的宁宁?
他该如何解释?
花靳落岂不知,他说不知情已经不能信服云琰,可是若是报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那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从不陷害无辜,却又不愿将危险带给傅宁,左右竟是两难。
云琰却也不急,撑着脑袋,给花靳落足够的时间思考,自然也不忘适时提醒花靳落几句。
“封玦一个遗孤,深得齐盛帝宠爱,齐盛帝年岁已高,他另择他主势在必行,可是以他的身份,看清局势才是最重要的,还不到偏帮一派之时,所以,他没有理由陷害本王!”
“云衍自顾不暇,又受制于秦家,并没有那个本事在本王手里劫走灾银。”
“九弟十弟年纪尚幼,母族势弱,更没有资格与本王相提并论。”
“至于褚均离……”云琰把玩着手里的板子,一个一个的分析,提到褚均离时,他看了一眼花靳落,带着几分笑意的开口:“褚均离虽然把持朝政,便是站在太子那边,却不会为了本王一人而至百姓于不顾,灾银丢失,拖欠一日,便又百人因此挨饿受苦,再说了,褚均离若是你主子,你敢打他夫人的主意?”
云琰说到此处竟是笑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花靳落,声音微凉:“看似他们每个人都没有理由与本王作对,可是,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本王的敌人,花少主,你说,是他们哪一个?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让你给本王作对?嗯?”
云琰每说一句话,都好像一把钢刀在封玦心头搅动,疼的她窒息。
封玦向来嫉恶如仇,便是自己就罢了,可是她哪里忍受的了花靳落因为她而受此折磨?
她不能忍,现在就要杀了云琰。
气成丹田,运行四周,试图冲开被褚均离点住的穴道。
封玦的举动褚均离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怀着那困惑,松开了禁锢住封玦的手,用密室传音之术道:“我下去!”
褚均离想不明白,封玦和傅宁本是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人,有些时候,竟然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呵,他是魔怔了才会有这么可笑的错觉。
可是,又如何解释,平素里心狠手辣的封世子为了这么一个花靳落而情绪崩溃?
她的武功路数云琰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又如何为了一个花靳落而暴露自己?
褚均离这话一落,封玦更是面色一变,他根本就不能动用内力,刚刚和她打了一架也不知道身体如何,又如何下去和云琰对抗?再者,若是他们一出面,势必会惊动刑部,若是刑部的侍卫出动,便是褚均离也怕是三拳难敌四手。
不过,褚均离刚跃下横梁,却还没有上前,却不想牢门募得被人踹开,竟是赫连千弋从外面进来。
褚均离见此,便又隐入暗处。
“呦,琰王殿下这么晚,还不睡觉么?”赫连千弋双手抱臂,靠着牢壁开着云琰。
云琰眉头一拧,万万没有想到赫连千弋来凑什么热闹,虽然满心不悦,却不得不起身和赫连千弋客套。
“赫连王子?”云琰似惊讶无比,笑道:“赫连王子怎么这么晚不休息,跑到这个地方来玩?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会儿,刑部一官员从外面进来,急着跪地道:“王爷恕罪,赫连王子非要进来探监,花靳落不是死囚,相爷也没有下令不可以探监,所以下官就……”
赫连千弋唇边带着几分笑意,上前坐在云琰之前做过的地方,看了一眼花靳落,对云琰道:“琰王此话怎讲,小王看起来像是纨绔子弟么?你怎么不知道小王进来不是办正事,而是玩?”
云琰眸光一眯,他可不觉得赫连千弋找花靳落有什么正事可办。
这会儿又听赫连千弋道:“亏得琰王手下留情,他还没死,不然,明日褚相来看到这犯人还没审,便奄奄一息,怕是不会高兴吧?”
“赫连王子这是哪里的话?”云琰面上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笑意,悠悠的开口:“本王今日来过么?这花家少主身娇体贵,受不得这牢狱之哭,染了病,那也是褚均离的责任不是?”
“哈哈……”赫连千弋听此便是笑了,论没脸没皮,他赫连千弋真是甘拜下风!他们东昱朝堂的事情他自然不管,云琰说今日没有来过,便是他说出去,人家抵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他点了点头,道:“琰王没来过,小王自然没见过,那么,小王和花家少主有几句话要说,琰王不会有意见吧?”
“哦?本王竟不知,赫连王子如何和这个阶下囚有交清了?”
“谈不上交情,无非是生意上的事,琰王有兴趣听?”
“呵……”云琰笑了一下,客气道:“既然是赫连王子与花家有生意上的来往,本王倒是不好在此,赫连王子随意!”
说完,云琰眉头眯了眯,看了一眼花靳落,拂袖离开!
云琰带着一批人离开,赫连千弋面色立马就冷了,看向花靳落,啧啧出声:“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褚均离的女人,惦记谁不好,偏偏惦记小王看上的女人,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云琰那个阎王,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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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琰个渣渣,把我花少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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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简介:
这是一个人生达到登峰造极的女纨绔重生到一个商贾嫡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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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没来帝都之前,帝都的陌世子本是公子风流儒雅风姿,三小姐来到帝都之后,某世子愈发没有形象,且小命将要被女纨绔气的“命不久矣!”
本文一对一,女强男强,且看一代女纨绔如何虐渣“虐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