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芊芊在接到楚离电话的时候，吓得都拿不稳，话都结巴了：“楚、楚先生，你、你找我什么事？”

    “关于棠的事，想跟莫姐聊两句，不知道莫姐有没有时间。”

    莫芊芊慌忙咽下嘴里的一口饭，看看食堂嘈杂的环境，最后只能收了餐盘往外走。楚离来电，还特意挑在中午吃饭的点，她能没空吗？

    “你是问白白在公司的事吗？”莫芊芊有点诧异，白棠工作上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去问白棠本人吗？问她这个外人能问出什么？

    莫芊芊搞不懂这对夫妻之前的情趣。

    “这些事情，棠不愿意对我，但是她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心情不是很愉快，我想着她从来跟你都最要好，这些事情，她不愿意跟我讲，但是可能会跟你。”楚离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希望我这样的冒昧，没有打扰到莫姐。”

    有钱人家长大的，连话似乎都比别人好听。莫芊芊揪下一片树上的叶子，自嘲一声，然后：“我只去参加过一次他们公司的酒会，当时的感觉不太好，所以劝过白白两句。”

    公司意外的嘉奖，莫名其妙的出头，同事私底下的敌意和窃窃私语，这些都令莫芊芊感觉不愉快，但是白棠当时沉浸在被嘉奖的喜悦之中，可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白白和楚天明之间的关系，楚先生是否了解？”莫芊芊咬了一下嘴唇，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问。

    “当然。”楚离的答案是肯定的。

    “白白当时签下了公司和昊天的合作案，期间的过程我我了解不多，但是总归不太顺利，可是最后这个功劳全都归在了白白一个人的头上，其他人的努力，她公司的领导提都没提。我当时站在下面，听那些同事的话里，似乎大家都认为，白白是依靠不正当的段拿下昊天的。”

    至于是什么不正当的段，莫芊芊相信她不，楚离也能猜得到。

    “多谢。”

    操场上口号震天，楚离挂断电话，看一眼军区空旷高远的天空，想着是不是要去查一下这个飞星集团。

    还有，白棠和楚天明曾经那点事情，似乎整个昊天都知道了，飞星的那些领导见风使舵，想通过白棠在楚仲阳和楚天明面前得点好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白棠现在都是他的人了，他是不是也该向那些看不清方向的人宣告一下所属权。

    白棠心惊胆战地上了两天半，原以为的批评惩罚全部都没有出现，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个等待着另一只鞋子落下的人，什么时候落下了，什么时候就是她的结局了。

    她也有仔细考虑过辞职的事情，但是却一直没有勇气跟王玉芝开这个口。才刚被训了一顿就提辞职，大概会让人觉得她就是在赌气，受不了委屈吧。

    王玉芝没在提过这件事情，也没有再交给她新的任务，眼看着马上就要放假了，白棠想着，不如过完年之后再提辞职的事请好了。毕竟，如果以待业的身份回家去见爸爸妈妈的话，白棠真心觉得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难道离开了父母，她就真的做不好一件事吗？

    不仅王玉芝没来找过白棠，连陈倩也没再来找过她。白棠不知道李总那件事的后续，想着可能王玉芝另外安排了人接受吧，她就这样风平浪静地上了两天班，结果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因为拉肚子，在厕所里听到了关于这件事的传言。

    “康顺真的丢了？这可是公司建立初期就签下来的客户，都好几年了怎么丢就丢了？”

    可能是以为下班时间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一层不属于市场部，不怕不认听到，所以话人的声音一点也不。

    “丢了，陈倩亲口的还能有假。听是d组的一个员工得罪了人家老总，人家死活不愿意再跟公司合作了。”

    “真的假的？谁啊这么牛！能把公司的铁杆客户都给弄丢了！”

    “d组的，出尽风头的那一位，你还能有谁？”

    “噢——她呀！也难怪。整天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听之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来的时候还给大家发礼物贿赂呢！”

    “那还不算什么，听这次把客户搞丢的事才算是极品呢！”

    “是吗是吗？这次是因为什么？”

    白棠腿有点麻，她其实很想结束了早点回家，可是外面的那个人好像越越来劲儿，直接就不走了。

    她没想到就这么两天时间，关于她的流言就再一次满天飞了，好像从她进公司的那一天起，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就没有停止过。

    所以原来公司的人都是这么闲的吗？没事做专门讨论这些无聊的八卦了。

    “听，她想通过那种段让康顺的李总同意签约，结果被李总拒绝了，气急败坏之下，她就反咬李总一口，而且听还打了李总。”

    尽管那人将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奈何洗水间位置就那么大，而且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音，所以她的话，白棠全都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那种段是哪种段啊？”她的同伴似乎并不清楚。

    “哎呀，还能是那种，就是她最惯用的那一种啊！当初昊天的e不也是这么拿下来的吗？”

    “哦哦，我懂了。”同伴显然也是听过关于白棠和昊天太子爷之间的传闻的，“不过那李总和昊天的那位差得也有点远吧，就这样她也能看得上？”

    “谁知道呢？不定是饥不择食了，再人家昊天的太子爷都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一位市长千金，哪还能顾得上她呀！”

    话的声音终于渐行渐远，等到完全没声了，白棠才终于从马桶上站起来，迈开腿的第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一阵无与伦比的酥麻和刺痛。

    她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就只是因为中午没忍住点了个麻辣香锅的外卖，她就已经拉了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