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白棠会是什么样子？她是否像刚才的那个学生一样，用一脸没睡醒的表情盯着炉子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茶叶蛋，然后等着老板将那一屉包子打包好，装在袋子里递给她，然后再热心的嘱咐一句：好好学习，别太累。

    她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会和同学一起，也是是莫芊芊，也许是别的他不认识的人。她们提着各自的早餐从这条街上走过，可能会聊起昨天刚做的测验，那些不太会做的题，又或者是聊一聊轻松的话题，最近新上的电影，突然爆红的男明星，或者是总排在年级第一的那个如同神话一般的学霸男同学。

    她们渐行渐远地走到路的尽头，穿过马路踏进校园，也许会在路口挥分别，也许会一路交谈着进到同一间教室。

    那些都是楚离没有参与过的，属于白棠的难忘的青春。

    “好吃吗？”

    白棠的声音将楚离的思绪从幻想中拉回，他定睛看着眼前的白棠，从现在的她的身上找寻着十几岁她的影子。她一定没怎么变过，楚离这样想着，然后再白棠惊诧的目光中一口咬下了里的笼包。

    “嘶——”楚离强忍着才没有把嘴里的包子给吐出来，用舌尖连续在口腔里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把还烫口的包子咽了下去。

    白棠连忙丢下里的筷子，着急地看了楚离两眼，起身就要去旁边的卖部里买瓶水。笼包里面的汤汁那么的烫，楚离的口腔肯定被烫伤了。

    “没事，你坐下来吃饭吧。”楚离隔着那张窄窄的桌子拉住白棠的，“就烫了一下，不怎么疼。”

    “骗人！”白棠坐下来，看着他明显就不相信，“我正准备提醒你的，接过你就跟丢了魂一样，夹起来就送进嘴了。那汤汁儿可烫了，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就被烫了，疼了好几天呢！”

    “我皮糙肉厚的，不怎么怕疼。”楚离无所谓地，可是口腔内部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就像是在嘲笑他的走神和不心。

    不过他得硬撑着，绝不能在白棠面前露出半点不适来。

    “这跟皮糙肉厚有什么关系啊，就算你皮再糙肉再厚，那也厚不到你嘴巴里啊！”她要是就这么三言两语就信了楚离的话，那她就是傻子。

    “怎么，不相信？”楚离伸出，在桌底下捏住白棠搭在膝盖上的，然后用指挠了挠她的心，“你信不信，我在依然可以吻你，吻得你浑身发软，摊在我怀里一句话也不出来。”

    在公共场合公然撩妹，还是在自己受了伤了时候，白棠真的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她赌气一般地把自己的从楚离的心里抽出来，然后站起来对老板：“老板，这边帮我们打包。”

    楚离的嘴巴都伤了，这早餐自然就吃不下去了，还是早些回家给这个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被烫了的男人看看伤吧。

    拎着打包好的包子豆浆，两人沿着原路返回。楚离握着白棠的，故意走得很慢很慢，在路过市一中的大门时，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怎么了？”白棠不解得看着他，“你是不是被烫傻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都没有阴霾。

    “不是，我只是在回忆。”楚离看着她很认真地。

    “回忆什么？”

    “回忆你的青春。”

    楚离轻轻地将白棠搂进怀里，两个人一同看向马路对面的校门。门口的那扇门已经关上了，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坐在那间狭的没有空调的岗亭里，靠着一个电暖炉在取暖。

    “你讲给我听的，靠着我自己的想象，全部回忆一遍，也算是参与过你的青春。”楚离。

    那一刹那，白棠感动的不出话来。特意带着楚离坐着公交跑道这边来吃一顿早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给他讲自己的高中生活，向他介绍自己曾经嘴喜欢的食物，想让他也尝一尝自己喜欢的味道，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只是白棠突如其来的兴起呢。

    她只是在踏上这一片自己成长的土地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身边的这个人分享，分享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分享自己的回忆。分享那些在还没有遇到他的时候，自己色彩斑斓的过去。

    “怎么办？”白棠仰头看着楚离，眼神清亮，“我好想吻你啊！”

    楚离二话不低下头，就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白棠的嘴唇上，然后伸出舌头，在她的唇缝间扫了一圈。就在楚离想要深入一步，探索白棠甜美的口腔的时候，白棠一把推开他，然后后退一步。

    “你够了！我就是而已！你不知道我们是在大街上啊！”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气急败坏。

    不远处有几个行人，此时都停下来在看他们。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而已。”楚离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

    白棠忍不住翻了个冲天的白眼，然后皱着鼻子过去推楚离：“赶紧回家！嘴巴都烫伤了还这么不老实，看我回去就给你喷药，最苦最难闻的那种！”

    两个人逛了一圈回家，到门口白棠翻遍了自己上衣和裤子的口袋，都没发现自家大门的钥匙，最后只能按了门铃，等着人来给他们开门。

    林媛打开门看到他们两个，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楚离里拎着的袋子，问：“去吃早饭啦？”

    “嗯。”白棠应了一声，然后跟在林媛背后问，“妈，咱家里有没有治疗烫伤的药啊？”

    林媛也正在吃早饭呢，听到白棠的话正在舀粥的一顿：“怎么？你们俩谁被烫了？”

    “他啦！”白棠指指楚离，然后凑到林媛身边笑声地：“吃笼包的时候被汤汁儿把嘴巴烫了，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估计现在还疼着呢。”

    林媛回头看楚离一眼，楚离抿嘴冲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