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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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的结束让他领悟到:一个人的淡泊无法圆满两个人的爱。

    后来,他开始弄股票,工作也渐入佳境,随着资金和资历的积累渐渐增多,他意识到这些努力更多的动力来自于居凌青,他对居凌青是有期许的,尤其是西阳居凌青可能要分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暗喜,似乎挽回居凌青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后来,居凌青走了,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现实的方向和动力,就像是中的风筝,即将收回的时候突然断了线,飞离了视野,留下一片绝望的天空。

    时间是一剂良药,它无声无息地疗愈着伤口,让激烈的悲怆渐渐平复,然后便是被接受的宁静。

    秦天终又回归了自己,内心的模样渐渐清晰,自这个草长莺飞的春天开始,他要遵照内心活着。

    每天读书、练书法、散步,股市开盘的时候做做交易,这样的生活,孤单而不寂寞,他享受其中。

    生活中的人际交往极少,倒是与严梓蓓的接触频繁起来。

    严梓蓓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书城,秦天不时会去那里逛一下,时间允许的话,他就顺便去严梓蓓家里聊一会儿,有时会带上自己写的作品,让严梓蓓点评,每次呆的时间并不长,收获却很大。

    严梓蓓是个博学的老师,她的博学充满了诗意,讲篆书的时候会讲到邓石如无所合、无款曲、无媚骨的人格魅力,讲元代书法时会讲到异族统治下的书坛,向纯正典雅追溯的隐忍深情,在严梓蓓的传授中,书法饱含了各种情愫她侃侃而谈的时侯,秦天听得极其专注,他觉得那样的时光,真是美好。

    秦天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严梓蓓的,能想到和做到的就是偶尔买一刀上好的宣纸送给她,平时留意帮严梓蓓做些家里修修补补的事。

    这天下午,股市收盘后,秦天带了一个墙用插座去严梓蓓家,严梓蓓打开门看到秦天就笑:“勤奋的孩子,又来交作业了?”

    秦天微笑着摇头:“没那么勤奋,今天我是电工。”着,直接去厨房把那个坏掉的墙插拆下来,换上新的。

    秦天干得很顺,连接火线、地钱、零线的时候毫不迟疑,严梓蓓不禁问:“你怎么电工也会干呢?”

    秦天一边干活一边:“原来一哥们是电工,觉得他活干得漂亮,就老看老问,然后就会了。”

    干完活,秦天就要走,严梓蓓:“还真成电工了!不呆一会儿?”

    秦天笑着:“不了,回家勤奋练字去。”者,转身离开了。

    随着交往的深入,严梓蓓越来越觉得这个看上去忧郁、淡漠的男孩子其实很细心很温暖。

    舒心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秋天。

    秦天给罗雨旋打了个电话:“姐,明天我回家过中秋,差不多中午到家。”

    “你们中秋放几天假?要是一天就别折腾了,我没事的。”

    “我休年假,回去呆几天。”

    “那太好了,回来吧,回来吧!”

    到家的时候快中午了,罗雨旋刚好做完饭。

    姐弟俩一边吃一边聊天,罗雨旋:“天,跟你个事。”

    秦天“嗯”了一声,等着听下文。

    “前几天,我们同学聚会,有个叫陆弘壮的同学,可能要成为我男朋友了。”

    秦天停了一下,认真地问:“‘可能要成为男朋友了’什么意思?”

    罗雨旋甜甜地一笑:“他原来一直暗恋我没敢表白,这次聚会知道我还没男朋友,他就特别明确地表示要跟我谈恋爱。”

    “你同意了?”

    “算不上,先交往一段时间。”

    秦天“哦”了一声,又随口:“不错,你终于有人追了。”

    罗雨旋听了这一句,反应有些强烈:“什么意思?你姐我情书还是收到过几封的好吗?”

    秦天呵呵地笑着不语。

    罗雨旋追问:“别笑了,真的,姐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傻?”

    秦天忍笑:“你是单纯可爱,不是傻。”

    罗雨旋拍了秦天一下:“讨厌!那还是傻的意思呗!”

    秦天正色起来:“你们毕业这么多年,人都会变的,还是要重看人品。”

    “嗯,我知道,放心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处好了就是他,处不好也不将就。”

    “一般剩女都焦虑,怕后面没人了,你不怕?”

    “怕,但我更怕结了婚过得不好,我们单位那些姐姐妹妹,没成剩女的也没见几个过得幸福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单着呢。”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罗雨旋在窗前摆上新沏的红茶,一碟月饼,一个人安静地看天上的月。

    过了一会儿,秦天从自己屋里出来,看罗雨旋对着窗子发呆,也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坐下来倒了杯茶问:“今天的天空像什么?”

    罗雨旋接过秦天递过来的茶,一本正经地:“像一锅蛋花汤。”

    秦天差点被呛到,笑着问:“你又饿了?这么呆呆地看了半天鸡蛋汤?”

    罗雨旋也笑了,问:“你觉得像什么?”

    秦天看着天空:“大海,翻着浪花。”

    姐弟俩守在窗边,喝茶,吃月饼,窗外的院,沐在月色中。

    人和物,都很宁静。

    下了一夜雨,满树的青青黄黄呼应着潮冷的地面,秋意渐浓。

    从书城出来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密密的雨,秦天打开伞走进雨中。

    走着走着,模糊的视野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没有打伞,就那样一搭着额头地跑着,秦天越看越觉熟悉,稍加辨认就认出了严梓蓓,秦天立刻追了过去,她跑得很投入,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追她,直到秦天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才惊吓了一般转过湿漉漉的头,看到是秦天,顿时笑了:“怎么是你?”

    秦天喘着气:“你跑得还挺快!”

    严梓蓓笑了:“我属兔子的呀!”

    “还笑?!都冻成这样了!”秦天迅速脱下外套,不由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又伸出右臂一搂,把她揽在伞下,径直朝严梓蓓家走去。

    直到了严梓蓓的家的楼下,两个人走进楼里,严梓蓓才看见,秦天把外套给她披上后,自己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这一路疾走,也已经被雨打湿了,嘴唇冻得发紫,秦天把伞支到地上,伸过来把披在严梓蓓身上的外套拿回来穿上,:“你快回家吧。”严梓蓓伸过去拉他的外套:“这都是湿的了,你跟我回家把衣服吹干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