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自作自受XINHAiGe.
祁羚办事效率极高,得了皇后命令便去调查宁安莹,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查的仔仔细细,还找大夫问了这毒药是什么毒。
大夫只告诉他这毒及其罕见,为西域那边的蛊毒,祁羚便知道这西域蛊毒只有京城一家药铺有售。
就去问了一趟药铺的江老板,由于这毒十分昂贵,每一个过来买药的都要做登记,不过宁安莹这次聪明了,没有让秋葵用自己的名字,用了一个王婆子的名字。
祁羚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蹊跷,但江老板告诉他,每一个过来买药的她都大体记得长什么样。
于是祁羚就把江老板带去了刘府,将宁安莹身边的丫鬟都带了过来,让江老板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数十名伺候宁安莹的丫鬟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
在祁羚的监视下个个心惊胆战,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江老板依次巡视着,仔细的瞧着每一个丫鬟长什么样子。
果真江老板的脚步停在秋葵身边,对着她仔细查看一番,秋葵是宁安莹贴身丫鬟,这些药都是她亲自去买的,还去了不止一次,所以这江老板肯定对她有印象。
一想到这里秋葵很是害怕,将头又低下去几分,脸上也发土白色,头上更是冒着豆大的汗珠,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祁羚一眼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在一群丫鬟中也十分乍眼,缓缓走上前去,怒喝道:“干什么呢!把头抬起来!”
这一嗓子凌厉又带着威严,震的所有人心里一紧,秋葵这背后已经汗湿透了,整个人蜷缩着身体,哆哆嗦嗦将脸抬了起来。
“江老板,劳烦你看仔细了。”祁羚往后退了几步,又交待着:“这位丫鬟你有没有印象,有没有买过药?”
江老板上前走了两步,一双深沉的眼眸紧紧盯着秋葵,又围着她身子转了两圈,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有印象有印象,我的确是见过她,在我们铺子买了一瓶琉黄。”
琉黄就是宁安莹这次中的毒,也是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买毒药的时候便带着解药,如果宁安莹真的中毒的话,她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
秋葵瞬间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扯着江老板的裤子辩解着:“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买过毒药。”
祁羚见证据确凿,面前这个丫鬟又是宁安莹的贴身婢女,那宁安莹故意陷害宁墨颜更是板上钉钉。
看到她还不死心仍攀扯着江老板的裤脚,祁羚一脚就踹了上去,怒吼道:“有什么话去跟县主,把她给我带走。”
话音刚落身后十几名侍卫便携刀走了上来,将秋葵架了出去,祁羚又将给宁安莹治病的大夫给带走,直接去了凌府。
临走前皇后特意跟他交待过,若是抓住了人,不用给她汇报,直接将人带去凌府,交给宁墨颜处置。
宁墨颜还在盘算该怎么办的时候,祁羚就把秋葵送了过来,只见她五花大绑被扔在地上,脸上还多了几个五指印,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
“县主,这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祁羚拱抱拳很是干脆的道:“江老板看出来她曾去药铺,皇后娘娘吩咐这人该怎么处置,便由您做主。”
果然是皇后娘娘在暗中帮助她,宁墨颜心里一阵暖意,她当然知道要从宁安莹身边丫鬟下,不过自己贸然去刘府也不是个身份,有皇后娘娘出,这事解决的也很舒畅。
“多谢皇后娘娘。”宁墨颜很是恭敬的跪在地上,语气更是诚恳:“祁大人帮我跟娘娘道谢,过两日我便回宫去看她。”
祁羚微微点了点头,一张脸仍没有一点表情:“县主不必客气,我已经让她招认了,剩下的便由县主做主。”
祁羚将一切交接好后便离开了凌家,宁墨颜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下的秋葵,上缓缓摩挲着玉如意,心里也有了打算。
既然这宁安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害她,这次可别怪她不留往日情面,以往她干什么事自己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她不惜拿自己身子做赌注,就是要自己彻底翻不了身。
姜嬷嬷也很是担忧的询问道:“这二姐太不是个东西,竟拿自己陷害您,您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宁墨颜嘴角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不急不缓的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客气了,我已经想好了,明日便带人去刘府,咱们好好跟她算账。”
见宁墨颜已经想好了,姜嬷嬷这才松了口气,缓缓道:“姑娘还是太善良了,这二姐实在该死,倒不如直接交给官府处置。”
“那可真是便宜了她。”宁墨颜摆了摆,又吩咐道:“劳烦您多叫些有威望名声又大的去刘家,明日我便要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的谎言,还我一个公道。”
宁安莹不是利用舆论,让百姓对她产生误会,以往她蛇蝎心肠,那正好这次就让天下人看看宁安莹安的是什么心思。
宁墨颜一直隐忍了多日,目的就是将事情闹大,哪怕所有百姓对她唾骂,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了,百姓得知自己被她所利用所欺骗,必定遭受反噬。
她倒有几分期待,想亲眼看看等到谎言被拆穿了,宁安莹变成什么样子,她让她猖狂了几日也改收了。
姜嬷嬷见宁墨颜眼眸炯炯有神,关键时刻她也从来没有掉过链子,眼瞧着宁墨颜能够长大,也能独当一面,她心里也阵阵宽慰。
第二日宁墨颜便叫了不少官员跟官家姐去了刘府,更有那些曾经辱骂过宁墨颜的百姓,还大张旗鼓的让宁安莹跟刘柯毅过来。
这宁安莹身子昨日才好点,生了一场大病她身子也虚弱的不行,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宁墨颜派人带到茶厅里,坐在上席的刘柯毅更是板着一张臭脸。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不少百姓看见宁墨颜光明正大的站在宁安莹面前,忍不住唾骂了几句:“她还有什么脸过来,把刘夫人害这么惨。”
一群不明十分的百姓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附和着:“这县主真是蛇蝎心肠,没想到还让我们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好辩解的。”
“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恶毒至极!”一个大娘口若悬河的骂道:“这种人就该死,黑心肝的玩意。”
宁墨颜听着耳边传来阵阵唾骂声,宛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眸落在宁安莹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几分。
宁安莹见此状况也有几分不知所措,她不明白宁墨颜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带过来,难道是发现什么了,看着她冷冽的目光,她不禁也打了个寒战。
“大家先安静!”宁墨颜清了清嗓子,站在人群中丝毫没有胆怯,她继续道:“关于给宁安莹也就是我的二妹妹下毒一事,大家都很是关心,今日我便告诉你们真相。”
着姜嬷嬷走了上来,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用布盖着,掀开布却是一盏完好无损的茶盏。
姜嬷嬷将那盏茶水打开,只见茶水已经发黑发臭,显然这盏茶已经过了好几日,空气中都弥漫着酸味。
众人一片惊呼,纷纷掩住了口鼻,就连一旁的宁安莹也瞪大了眼睛,缓了许久才想起来这盏茶水就是那日她在凌府喝的,瞬间她整个人大惊失色。
宁墨颜不慌不忙的解释着:“五日前二妹妹去凌家探望我,这盏茶水是我亲自吩咐人端给她的,刚开始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便一直留在现在,现下叫大夫过来瞧瞧,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毒。”
不用宁墨颜吩咐杨大夫就被带了上来,端起那盏茶闻了一闻,又取出银针一试,果然银针变了黑,杨大夫又拿帕子将银针上的毒给刮下来,拿了琉黄做比对,果真是一模一样。
百姓们还是不相信宁安莹是被陷害,张口辩解道:“这也不能明毒药跟你没关系,确实出现在凌家茶水里。”
“你们先别急。”话还没完,宁墨颜便抬打断了,她缓缓走到宁安莹面前,盯着她的眼眸,继续道:“那日我有没有给你下毒你心知肚明,明明都是同一壶茶水,为什么仅仅你的杯子里检测了毒药?”
宁安莹看着宁墨颜目光紧盯着自己,这心里也开始发慌,嘴唇也被自己咬的流了血迹,她始终不相信自己计划如此完美,就被宁墨颜识破了,这绝对不可能。
“就是你,大姐姐在宁家就妒忌我,不仅一次陷害我,那日也是你命人给我下毒!”宁安莹咬紧牙根子,做最后一次赌注。
宁墨颜冷哧一声,一字一句道:“既然二妹妹还不承认,还口口声声攀诬我,我便把证据拿到你面前。”
姜嬷嬷立刻将捆的跟粽子一般的秋葵带了过来,秋葵跪在地上,宁安莹彻底呆傻了,张着口久久不能合上,难怪这几日她没有看见秋葵,原来早已被宁墨颜发现了。
“秋葵是二妹妹的贴身奴婢,皇后娘娘派祁大人过来搜集证据,便找到她是去城东药铺买了琉黄这个毒药,还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就是二妹妹吩咐她做的。”
宁墨颜响亮又清脆有力的声音在整个茶厅响起,她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众人虎口一震,曾经辱骂宁墨颜的百姓也纷纷低下了头。
“大家若不信的话,药铺江老板亲眼看见秋葵购买毒药,我可以请上来作证。”宁墨颜挑了挑眉头,唤了江老板上来。
这次众人终于相信这件事就是宁安莹故意陷害宁墨颜,纷纷炸了锅,张口就唾骂宁安莹:“真不是个东西,亏我们还以为是县主下的毒,你真该死!”
“太狠毒了!”大娘指着宁安莹啐了口唾沫:“都能对自己下,还有什么事你干不出来,怎么没把你毒死!”
还有不少刘柯毅官场上的同僚,也纷纷指责起来:“刘大人令夫人实属让我们大开眼界,家里养了个疯婆娘,真够丢人的。”
王大人也跟着指责道:“刘大人有时间还多管教管教二姐,闹成这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啧啧。”
一人一句唾骂声传入刘柯毅耳朵里,他从来没有被这般羞辱过,还是因为宁安莹,害得他被连累,被嘲笑羞辱。
刘柯毅气的脸涨得通红,上的青筋也是暴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宁安莹他便忍不住了,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贱人!”刘柯毅怒目圆瞪,咬着牙根子怒吼道:“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实在是丢尽刘家的脸面!”
这一掌他用了十足十力气,宁安莹本就身子虚弱,这一下更是栽倒在地上,她拼命的摇头,一抓着刘柯毅的袖子,抽抽嗒嗒道:“你相信我,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之前宁安莹就常常惹事生非,才消停几日她又死性不改,如今闹的他颜面尽失,还被官场上的同僚嘲笑,以后他改如何面对,这一切都怪宁安莹。
想到这里刘柯毅没有忍住体内的怒火,一把将她推开,呵斥道:“你还有脸,要不是你自己犯贱跑去招惹县主,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宁安莹体内的毒素还没清干净,刘柯毅的尽又出奇的大,这一掌下去她摔落在地上,还滚了几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百姓被宁安莹蒙骗了这么久,自然尤为生气,不仅指着宁安莹骂,见她晕倒了还上前猜了几脚,也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整个刘府更是闹的一团乱,宁墨颜也算报了仇,这件事她也算脱离了关系,还了自己一个清白,百姓们也不再对她辱骂,反而十分心疼。
宁安莹昏倒后就被抬了回去,刘柯毅把她关在院子里再也不让她出来,还娶了两三位青楼女子迎了进门,不管她怎么闹也没有再去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