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诬陷偷窃
李喻年没有直接回答宁墨颜的话,低着头看着上一碗黑漆漆的补药,询问道:“怎么又不肯喝药了?”
“太苦了,我都喝了好几日了。”宁墨颜撇了撇嘴,又道:“再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不用喝了。”
话音刚落,宁墨颜坐在床榻上看着李喻年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李喻年刚想责怪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他很是无奈的端起补药放在口边吹了两下。
“不烫了,你快喝吧。”李喻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的确是苦的不行,宁墨颜曾经最不喜欢喝苦药,这次竟喝了这么多,想到这里他也心疼坏了。
还好二公主跟嘉妃也得到惩罚,李喻年这心里也没有那么愧疚了,但为了宁墨颜身子着想,这药必须得喝。
见她仍然十分犹豫,李喻年又将汤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声音也柔和许多:“喝吧。”
宁墨颜看着李喻年第一次这般喂自己,心里也一阵暖流涌了上来,接过李喻年递来的勺子,微微抿了两口。
一股苦涩在口腔中蔓延着,宁墨颜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但还是咬牙将一碗汤药都喝了下去,又拿帕子擦干净嘴角的药渍。
李喻年见她喝的一干二净,眼眸深处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缓缓开口道:“良药苦口,药喝下去你身子才会好。”
宁墨颜突然想起以李喻年的身份是不能进入后宫,现在他正大光明进来,一股是皇上允许,所以又询问道:“你去求了太后还是皇后娘娘?”
“我听你病重就去求了皇上,今日他才答应让我过来看你。”李喻年柔声细语的着,又拉着她的摩搓一番。
看着他眼下一片青黑,宁墨颜便知晓他为皇上批阅奏折也十分辛苦,即使这样还过来看望自己,这让她心里更是一阵触动。
只要李喻年能时常想着自己,记挂着自己,她就心满意足了,感情往往都是相互付出的,她能跟李喻年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着,对她来也是十分幸福。
两个人了一会儿话李喻年必须要离开了,原本他一个外男在后宫里都是不合规矩的,临走前还答应了宁墨颜以后找时间再来看她。
在宁墨颜修养期间,五公主景诺也过来看望,这次她救了宁墨颜也算立了功劳,舒贵人也被皇上封了嫔位,皇后也赏赐了不少东西,一时之间她在宫里也没有人敢欺负了。
“给五公主请安。”宁墨颜正准备强撑着身子给景诺行礼,景诺连忙命人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笑着道:“不用跟我客气,你身子还没好就好好休息。”
自从宁墨颜知道那日是五公主救了自己,她心里就很是感激,原本她在宫里都受人欺负,竟愿意奋不顾身跳下池子里救她。
“臣女感谢公主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宁墨颜拉着她的,言语间尽是诚恳,她真的很感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能救自己,足以看出她是多么善良的品性。
景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救你也是应该的,那日我亲眼看见二公主推你下水,总不能见死不救,再你也帮我除掉她,以后便没有人敢欺负我。”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她跟舒贵人在嘉妃跟二公主的作威作福下怎么活下来的,二公主动不动就拿她出气,明明她是无辜的,却遭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她真的恨死二公主,自己往日那么尊敬她,却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真的特别恨,也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但现在坏人终于得到惩罚,皇后对她们母女俩也十分愧疚,尽可能补偿了许多,她也很满足了。
“三公主,其实那日我本想帮你出头,但丽嫔拦住了我。”宁墨颜微微叹了口气,又道:“看到你我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
“县主不必这么想。”景诺虽然比宁墨颜还一岁,但她的经历让她心里成熟许多,“我自知身份低贱,但对每一个人都很善良,只要能跟母亲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宁墨颜很佩服她淡然处之的性格,跟温润善良的品性,微微点了点头:“以后我会跟皇后娘娘好好,宫里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好,多谢县主。”景诺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原本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更加清纯靓丽。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口里拿起一副卷轴递给了宁墨颜,展开一看竟是那日她在池旁作的画,完完整整被她裱了起来。
景诺不慌不忙的解释着:“那日你晕倒后我便看见地上丢着你做的画,觉得丢了十分可惜,便拿回去擦拭干净装了起来。”
“你”宁墨颜很是惊讶,看着自己曾画的画被她如此细心的裱着,心里也有几分感动,眼眸噙上了泪水:“多谢三公主。”
“不用谢我,我也特别喜欢你画的画,之前在四姐姐那看过两次,但是我笨怎么都学不会。”提起这个景诺眼眸中藏不住的高兴。
她顿了顿又道:“你要真觉得感谢我,就教我画画吧,之前苏先生教过我,却怎么都学不会,你不嫌弃就行。”
“当然可以。”宁墨颜脸上也露出笑容,拉着景诺的拍了拍:“等我好了你想学什么都行,我保证教会你。”
景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她在宫里也没有人话,只有三公主四公主对自己还不错,能有宁墨颜帮助自己,她当然十分高兴。
“你有空就过来走动走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宁墨颜笑着道:“以后你常来,我会欢迎你的。”
就这样五公主景诺隔三差五就来探望宁墨颜,两个人一起讨论作画的问题,就连皇后也十分高兴有人能陪着宁墨颜,这件事后也对景诺留意了不少。
两个人整日在一起喝茶谈天,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景诺既是她救命恩人,也是她在宫里第一个朋友,宁墨颜也逐渐喜欢上宫里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昨日景诺走后跟宁墨颜约好了今日再过来玩,宁墨颜也早就备好了茶水,却迟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不禁有几分慌了。
“姑娘先别着急。”姜嬷嬷拍了拍宁墨颜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许是五公主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您再等等。”
宁墨颜胸膛里一阵跳动,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有很强烈的预感,总觉得景诺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断在内阁踱着步子。
“不对,以往她末时就过来了,就算有事也会让阿四过来一声,可如今都申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宁墨颜担忧不止,还有几分焦躁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荷露匆忙跑了过来,十分急促的开口:“不好了县主,五公主被抓起来了。”
“什么!”宁墨颜心里一震,难怪她这般不安,看来真出了事,她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荷露喘了口气,接着道:“六公主五公主偷窃她一对金镯子,现在被范嫔娘娘压在永和宫,是要动刑,您赶紧瞧瞧吧。”
六公主?宁墨颜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上次赏花宴她也看到了六公主景妍,不过看上去跟二公主景秀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再她根本不相信景诺会偷窃,所以这很可能又是陷害,想到这里她终于坐不住了,立刻让荷露带着自己去了永和宫。
刚一进走到院子里便听到一阵阵斥骂声,还有景诺哭哭啼啼的声音,宁墨颜提起裙摆直接冲了进去,果然看见六公主正在训斥,一旁的景诺跪在一边。
“六公主这是干什么?”宁墨颜大步迈了进去,向她坐在主位上的范嫔行了个礼,又开口道:“殊不知这宫里是六公主做主,竟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六公主景妍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怎么,本公主处罚一个盗贼还要劳烦皇后娘娘,县主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宁墨颜冷哼一声,缓缓走到范嫔娘娘面前跪了下来:“娘娘玩我用性命担保五公主绝对不会是偷盗之人,请您明察。”
范嫔面上和颜悦色,看见宁墨颜跑来多管闲事也很是不悦,她呷了口茶道:“我自身为一宫主位,自然是有权解决这件事,不劳县主多费心思。”
见范嫔也不好话,宁墨颜其实早有准备,刚刚让姜嬷嬷去通知了皇后娘娘,现下算着时辰也该到了。
“皇后娘娘到!”果然不出她所料,太监尖锐的嗓音让范嫔吓了一跳,只见皇后身着赤黄锦衣,一头凤冠也很是华贵,眉眼间散发着些许威严。
众人立刻起身行礼,连范嫔也乖乖的让下主位,坐在一旁的副位,皇后坐下来扫视众人,将目光缓缓落到景诺身上:“本宫听五公主偷盗,可有此事。”
“皇后娘娘冤枉。”景诺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很是诚恳的道:“自贵人便教导我,景诺又怎会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一旁的景妍却来了劲,立刻命人将那对镯子拿了过来,指着景诺开口:“皇后娘娘,前两日五姐姐过来送东西,今日我才发现镯子不见了,就派人去搜,没想到在姐姐匣子里找到了,这又如何抵赖。”
皇后慈善的目光带着些许冷意,前两日她才赏赐景诺不少珠宝首饰,她又怎会偷盗,于是缓缓开口:“拿过来我看看镯子。”
翠竹将那对镯子递了过来,皇后伸将镯子拿了起来,对着烛火的光晕一照,瞬间了然于心,她很是不屑的将镯子撂回了锦盒,哼了一声:“你这镯子不是纯金的。”
“怎么会?”六公主景妍慌了神,这可是范嫔送给她的一对赤金镯子,可是范嫔当闺阁姐的嫁妆,没想到竟不是纯金的。
皇后挑了挑眉头,继续道:“本宫见过的稀罕玩意还少么,这不过是镀金,里面是铜,外面镀了层金粉。”
范嫔脸上十分惶恐,这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没想到自己却当个稀罕玩意带了这么多年,却是个假货。
宁墨颜也跟着附和道:“臣女也听过民间常用这个法子造假,不过一些爱面子的人买不起纯金,也会买这个以假乱真。”
这话无疑是两巴掌重重的打在范嫔脸上,瞬间让她羞愤不已甚至脸面无存,她将头垂了下去,不再话了。
“想要知道这镯子是谁拿的很简单。”皇后勾了勾唇角接着道:“邓海乔去找太医要一瓶米醋,再让永和宫上下的宫人用清水洗。”
一听到永和宫上下,景妍有些坐不住了,连忙询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我们永和宫的人也没做什么。”
皇后泠冽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剜了过去,她冷冷的道:“本宫话你插什么嘴,六公主这是心虚了。”
景妍也不敢违背皇后的话,讪讪将嘴巴闭上,不要一会儿功夫,邓海乔便找来几十个桶,里面灌上了清水,让永和宫的宫人在盆里洗,洗完后每个人都站在木桶面前。
见准备的差不多了,邓海乔又依次命人往桶里加了一勺米醋,一趟下来木桶里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最后一个木桶,邓海乔刚加进去便看着桶里冒起黄烟味道也十分刺激。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邓海乔就上将这个宫女抓了起来,而此人也不是别人,是六公主的贴身奶嬷嬷彭氏。
“六公主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皇后怒道:“现在贼人已经抓捕,便是你的奶嬷嬷彭氏所作所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景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彭嬷嬷就被抓了起来,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认罪:“皇后,真不是我所为,也不是彭嬷嬷所为,您一点证据都没有,为何要诬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