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意让人不寒而栗，黑夜中，河里的船仿佛无人而动，但是那盏红灯笼却格外的诡异。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船里有什么东西，但是这太监的举动令人困惑。

    老痒冲过来：“老太监，你们吸人血，是僵尸吗？”

    太监轻笑：“我们乃是皇家的人，学有一招两招的，不也是正常吗。”

    这话的，仿佛吸人血就是正理一样，我眉头一皱，三老邪似乎在江湖里头有些来历，不然何以让张素素都有些紧张呢。

    按理来，这三人的段不会那么简单才对，我和老痒死死的盯着他。

    片刻后，那船靠岸，这太监冲着我们一招：“来啊！”

    我和老痒都没有动，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但眼看着太监要走远了，老痒咬牙切齿：“九生，不能让他跑了。”

    着，老痒取出一个道油瓶，里头装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尸油，然后狠狠一扔。

    瓶子落在船上，砰的一声炸响，随后火光四起，灯笼点燃了尸油，整个船被笼罩。

    那太监见此，有些慌张，急忙进入船里头，不一会，就跳入了河里头消失不见。

    黑夜里，只有一艘火船在燃烧，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不一会就沉入了水中。

    老痒在一旁看了后：“奇怪，这家伙去哪了？”

    我看着水里头，眉头越皱越紧，就在这时，我听到后头有脚步声，忙回头一看，是张素素，她俩呢略微苍白，有点吃力，上来后直接：“三老邪乃是宫中人，他们有术士帮忙，而其中最擅长的易容之术，看来今晚是不行了，走吧。”

    实话，三个太监其实也就那样，不像花道长那般段高明，更不像洪老大那样有邪术。

    但我瞅了老半天，确定这太监不会出现后，也没了办法，于是扭头：“走吧！”

    老痒很是不忿，骂道：“真他娘的便宜他了。”

    着，我们三转身离开，夜路有点难走，老痒打着马灯走在前头，我在后头走着，至于张素素，则是走在中间。

    起初我还在思考问题，但是渐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前方的张素素，心头猛地一惊。

    于是急忙拍着她的肩膀：“素素，你身子不太好，我背你吧？”

    着，我急忙想要背着她，但张素素却身子微微一颤，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能走。”

    见此，我嘴角一笑，低头看着她的脚：“我想起来，咱们今晚上不是要去镇外吗，赶紧走吧！”

    张素素身子一滞，回答：“是吗，那走吧！”

    老痒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他忽然站住了脚步，中的黑竹刀猛地回头一砍，我也急忙挥舞着刀。

    中间的张素素急忙想要躲开，但慌乱中，她的右被砍断了，忍不住惨叫了声，在地上打滚后挣脱开来。

    她的面色有些难看，五官扭曲，右鲜血直流。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我再想河边离青楼怎么也有几里地，素素身子不太好，怎么可能这么快赶过来，再了，你走路的姿势就不像是受过伤的，后面我俩压根就没去镇子外。”我立马解释道。

    眼前的人其实不是张素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依旧是那个太监。

    果不其然，只见他站起来，脸上的皮微微抖动，犹如纸糊一样，抖落了下来，露出了真容，正是刚才那太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变着法子出现。

    “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来吧，动。”太监着，要做出干架的姿势。

    “去你大爷的。”老痒这一次学聪明了，用刀去砍，然后将他给狠狠的压在地上。

    可怜这太监连段都没有施展开来，就立马倒在地上。

    我冷着脸走过去：“吧，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自打花道长将青铜钥匙泄露出去后，我就一直在担心有多少人在惦记着。

    果然，太监轻笑：“十六路阴门，八大蛊派，还有南方的六大术师，据我所知，最起码各地有来头的都往西北赶，你们死定了。”

    太监很得意，似乎看到了我们死的一幕，我眉头一皱，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惦记着，看来这地方也不安全了。

    当下，我朝老痒示意，他立马挥刀，将这太监杀死，至于三老邪，自然也就消失在这世间了。

    处理完尸体后，这一路上，我俩都有心事，毕竟这样下去，肯定会被累死的。

    回到青楼后，张素素就在门口等着，一看我们回来了，忙问怎么样，我简单的将事情经过一，她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青楼里头，那两具太监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刘妈毕竟是经过风雨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惧怕。

    到了后堂，张素素皱着眉头：“九生，这样下去，恐怕麻烦会很大。”

    我点点头；“捞油人的气息太重了，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能闻出来，这是个问题啊。”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尤其是大西北，更是动荡不安，要想过上安稳的日子，比登天还难，老痒更是一副苦瓜脸。

    我俩都不想经历太多的危险，只想安生的过着日子，或许真如老爹的，找个好的营生做就成了。

    张素素看我俩愁眉苦脸的样，也自然有些沉重，但片刻后，她猛地抬头：“有了，我知道这镇子里头有个刘半仙，听能耐很大，咱们找他试试。”

    要张素素的人脉还是挺广的，我一想也成，如今也是没了办法，只要能遮掩自身的尸油气息，啥也行。

    捞油人世代与尸油为伴，仿佛传承一般，子孙后代都留有尸油的气息。

    从我祖父开始，捞油就是成为了一生的事业，当然了，干这行讲究因果，大道三千，凡人宿命，谁也逃脱不了。

    但到了中，捞油的行当虽然只剩下半吊子，但最起码还是有因果的。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想起以后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走，能不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