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命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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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她其实深思熟虑了很久。

    之前不愿意,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总会缺乏安全感。总觉得女人要有一份事业,后半生才会有保障,而现在她已经遇到了一个可以交托后半生的人,那么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江珩用温柔一点一点化开她坚硬的心房,让她那点倔强高傲都化成了绕指柔。

    前段时间她加班回到家,总能看见他坐在婴儿房给两个儿子讲故事,丈夫体贴温柔,儿子天真活泼,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就像他的,就算他现在退休,也足矣养她一辈子。

    既然他愿意做那个大男人,她何不顺他的意,做个依偎着他的女人?

    江珩显然没料到她会真的答应,忽然一个翻身,把她搂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真的?”

    “嗯。”许枝鹤抬头,亲了亲他的下颌。

    他像是喜不自胜:“那明天我就打一份辞职报告给m国总公司。”

    “也不用这么赶吧。那么一家跨国公司的ceo,辞就辞了?”

    江珩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我当初为了回国追你,还不是辞就辞了。”

    这样的话,没有哪个女人听到,会不动心。

    在这个年代,哪个男人不爱权力财富?

    这也许比所有甜蜜的告白更动情。

    平心而论,如果是当时的许枝鹤,恐怕没有这个魄力。

    “等回南城再,早点睡吧。”

    话是这么,可当许枝鹤半夜醒来,却发现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许枝鹤以为他去洗间了,可把伸向他睡过的地方,一片冰凉,明他已离开多时。

    许枝鹤正好口渴,掀开被子下床,想去楼下倒杯水。

    一楼一片漆黑,没有开灯,隐隐能看见一点烟头的猩红。

    她穿着拖鞋下楼,窗帘被晚风吹得微微拂动,海浪的沙沙声将她的脚步掩盖,一直快到他身后了,许枝鹤想摘掉他的烟吓吓他,谁知他突然两只伸至背后反握住了她的!

    “醒了?”

    许枝鹤磨磨蹭蹭绕到他面前前,埋怨着:“你怎么后脑勺也长眼睛。”

    以前在她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也是,她想吓吓他,却被他突然回头吓了一跳。

    他只是笑,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约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许枝鹤皱眉,一伸把他嘴边的烟拽了下来:“不是答应我戒烟的?”

    他顺从的把她抱到腿上,亲了亲她的下巴:“对不起。”

    认错的这么快,都有点不太像他了。

    不知为什么,许枝鹤觉得江珩今晚不太对劲,可能是要回去了,舍不得,也可能是南城那边有什么特别让他烦心的事。不然他戒烟都快两年了,不会突然又抽起来。

    虽然当初是为了要孩子才戒的,可后来两个双胞胎都出生了,许枝鹤也没见他再抽过。

    也可能就是烟瘾上来了,不想让她知道。

    许枝鹤坐在他身上,回头亲了亲他的嘴巴,烟的味道凉凉的,有点呛。

    她本能的皱了皱眉。

    江珩笑了下,拂开她要起身:“我去漱口。”

    被许枝鹤一把拉了回来。

    她踮起脚,又在他唇上亲了两下,品尝似的咋了咋嘴:“也不怎么样嘛,还香烟呢,我看臭烟还差不多。”

    他失笑。

    捧起她的脸,更深入的回吻她,本来是嬉戏般温柔缠绵的吻逐渐有些变味。

    “枝枝。”

    “嗯”她呼吸断续,眉眼妖娆,自有一种慵懒的风情,这一声似回应又似呻yn,让他的呼吸一滞,十年间就有种想将她一口吞吃入腹的冲动。

    “只要你信我,命都可以给你。”

    “嗯”

    许枝鹤眼眶湿热,这句话她从不怀疑。

    就像一直坚信女人要自强自立的她,愿意为了江珩放弃事业做个全职太太,现在江珩,可以把命给她,她也深信不疑。

    她头一次这么主动的迎合,江珩只觉得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激动到发颤,他终于按耐不住喉结耸动,将她压进沙发里,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那一刹那,两人同时长舒了口气,许枝鹤仰起下巴,呼吸急促。

    江珩漆黑的眼眸仿佛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边动一边凝视着她,幽魅深邃,越发显得惑人。

    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男的低而沉,女的尖而媚,许枝鹤克制不住的喊他的名字:“江珩珩”

    她每喊一声,他就越用力一分,海浪声在落地窗外无休止的澎湃,许枝鹤像被抛到了浪尖,终于失去控制,哭泣着抱紧了他。

    男人俯身低头,湿热的唇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许枝鹤睁开眼,迷蒙的眸子中带着水光,在黑暗中如月一般清朗明亮。

    她颤抖着,喘息着,嘴唇微翕,了三个字。

    没有发出声音。

    可江珩已经从她的嘴型中描绘出她要的话。

    ——我爱你。

    他吻进她的颈窝,在灭顶的感觉来临时,含着她的耳垂,战栗发声:“me,t。”

    他英文还是那么好听,尤其用沙哑透了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吐息,许枝鹤痉挛着闭上了眼睛,放心的将自己全然的交付给他。

    -

    第二天一早,许枝鹤是被涨潮的声音吵醒的。

    太阳已经照在头顶,她动了动胳膊,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搂着,动不了,侧过头,看到江珩闭着眼熟睡的脸庞。

    昨晚后来她累的就睡着了,什么时候被他抱上楼的都记不清了。

    这会儿他被子底下的肩膀都光着,衬衫长裤丢在床尾,许枝鹤身上也好不到哪去,睡衣口子被剥得七零八落,他得一只魔掌睡着了还钻在她睡衣里。

    许枝鹤心翼翼的拉开他的臂,江珩睡得很沉,没有醒过来。

    她起来,从衣柜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回到卧室,见江珩还没醒,又转悠去了一楼厨房,琢磨着弄点什么早餐好。

    昨天他们出海的时候,酒店的人过来往冰箱送了点速食类的食品,许枝鹤打开冰箱发了会儿愣,最后拿出一包意大利面来。

    可意面要怎么煮?和挂面一样吗?

    许枝鹤回到客厅,打算拿搜一搜,正好看见江珩的搁在桌上一闪一闪,许枝鹤瞄了眼,有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没有存进名片,但号码看着有点眼熟。

    许枝鹤耸了耸肩,放下他的,拿起自己的。

    刚解锁屏幕,就进来一通电话,她看着来电显示上“许琳”两个字,忽然想起刚刚在江珩上看到的有点眼熟的号码

    许琳找他干嘛?

    “许枝鹤。”电话一通,许琳的声音就是一贯的颐指气使,“江珩这阵子躲到哪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许枝鹤“啧”了声,大早上的,一颗“喷子”怼人的心又要复活了。

    “我老公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有一腿呢。”

    隔着电话,许枝鹤都听到许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江珩到底在哪?”

    “在跟我度蜜月啊,怎么了?”许枝鹤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许琳如今已经到这地步,她也懒得再补一脚,但如果有人要来打扰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那她也会坚决捍卫自己的婚姻。

    “”那边似是觉得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度蜜月。”

    许枝鹤皱了皱眉,口气很清冷:“有事你就直,没事就挂了吧。”

    “燕宸科技破产了。”许琳一开口,就是一炮重磅炸弹。

    “”许枝鹤攥着的微紧,却装作一副不在意,“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恭喜你,你们夫妻联,终于搞垮了燕宸。”

    许枝鹤怔了怔,她是光明正大的打败燕宸科技的,许琳他们“夫妻联”,难道背后江珩做了什么吗?

    “燕宸的高管集体出卖公司,高尔曼放话要收购燕宸。江珩收购燕宸科技也只是为了帮你出一口气,也许买来就当包袱扔了,听他还有意让燕宸科技跟许氏合并,让燕哲东听你的吩咐。燕伯父咽不下这口气,宁可宣布破产停盘,也不愿意出售公司。”

    许枝鹤没想到,她在海边的日子里,南城那边会发生这么多事!

    江珩要收购燕宸,许枝鹤不认为完全像许琳的那样,只是给她出一口气。当初燕宸恶性竞争她是向江珩吐过苦水,不过后来她都打赢了,也不在意了。她想,江珩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而她答应过的,无论如何,都相信他。

    许琳完,倒像是自己想通了似的,笑出声来:“他用蜜月这个借口把你骗去度假,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商场上那些龌龊段。你想不到吧,当初做局骗我妈去买基金的人,竟然是江珩,我也是最近接触到董建柏。从他口中亲自听到,才恍然大悟。”

    许琳自嘲般的笑着:“想我当年还跟在他屁股后面,叫过他一声江珩哥哥,我妈对他也像亲侄子一样,他竟能亲送她进监狱。江珩这个人心思有多深沉,段有多狠毒,你知道吗?他早就不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个南外附中的校草了,我派去m国查他的人回来,他当初发迹的时候,跟合作伙伴不知搞垮过多少像燕宸这样的企业。”

    “你还记得你被燕回掳走那次吗?那件事我根本不知情,他却不由分折断了我的。时候大家以为他只是性子冷,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人他根本没感情的,他就是头冷血的狼。”

    许枝鹤仔细回想,当初她被燕回掳走,江珩明明在出差,等她醒来,就看见他坐在自己病床边了。

    后来隐隐约约有传闻,燕回的腿断了,是江珩亲打的。

    一开始她还不信。

    那么温柔那么好的江珩,怎么可能。

    再往前回溯,他在国外六年,就让私家侦探偷拍了她六年,也绝非常人能想到的。

    许琳语气平静的接着:“也许当年的事,你记恨我跟我妈,我可以向你道歉,下跪都可以。但是你用不着这么毒,直接送我妈去坐牢。”

    “你以为是我借江珩的报复你?”听到这,许枝鹤终于按耐不住。

    “就算你没那个意思,但他做这些的的确确都是为了你,不然他费那么大功夫,自己不把许氏收入囊中,反而推你去做ceo?”

    “我也姓许,你和江澜都弃权了,为什么我不能做这个ceo?而且这些都是你的主观臆断,离间不了我和江珩的关系。”

    许琳叹气,不甘心:“我为什么要离间你和江珩?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度个蜜月就乐不思蜀了,跟你同床共枕的男人,你应该最了解。江珩这个人,为人处事的段不磊落,甚至称得上阴狠毒辣,这次燕家被他搞得翻天,你还看不出他的本质?你身边每晚都躺着一个这样精于算计的男人,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许枝鹤深吸了口气,打断了她,“许大姐,商场不就是尔虞我诈,你以为还是过家家吗,跟你讲仁义道德?江珩的段是不磊落,难道燕哲东当初恶性竞争就很光明磊落吗?就算他真的做局害你母亲坐牢,难道不是因为江澜本身的贪欲吗?如果她不贪,谁能骗得她上钩?”

    这段时间,许枝鹤跟着江珩学海钓,鱼没钓上几条,道理倒是悟透了不少。

    “而且,就像你的,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我最了解。就算外人他再坏,他对我,比对任何人都要好。”

    他的每句话,她至今都还记得。

    他,命都可以给她。

    只要她信他。

    那么,她就不会为一通电话而动摇。

    许枝鹤直接挂断了电话,什么都不想,打开视频,开始研究意面该怎么煮。

    这时,江珩下楼来,身上还穿着睡衣,问她:“是你在打电话吗?我刚在楼上好像听到话声。”

    许枝鹤一怔,不知道她和许琳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客厅里静静的,许枝鹤一时不知什么好,低着头:“我去做早餐。”

    才一动,就被他突然握住。

    回头,许枝鹤看着靠在桌沿的男人,江珩修长的指握着她柔软的心:“怎么起的这么早?”

    平常都是他起来,做好了早饭再上楼喊她。

    “出了一身汗,难受,就起来洗澡了。”许枝鹤回捏了下他的,松开,进了厨房。

    江珩跟过去,看着她笨笨脚的点燃煤气灶,烧水,煮面,一动不动。

    察觉到他的视线,许枝鹤有一丝尴尬,她本来就厨艺不好,还以为他在看自己笑话,忙推了他一把:“你先去洗漱,一会儿就能吃了。”

    他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洗漱完,又去楼上找来昨天和她出去逛街时买的情侣t恤穿上,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平底锅上调意面酱汁的许枝鹤。

    一抖,番茄酱好像加多了,许枝鹤皱着眉,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

    江珩凝视了一会儿,走过去,从身后拥住了她。

    许枝鹤僵住,又催他出去:“进来做什么,油烟味大,马上就做好了,去外面等吧。”

    江珩伸,掀开锅盖,一阵番茄酱汁的酸甜味扑鼻而来,他一滑到她柔软的腰间,一重新阖上了锅盖:“请个保姆吧,以后这些事都让保姆做。”

    “不要。”许枝鹤在他怀里,矫情的挣了一下,“我才不想家里多个第三者。”

    江珩在她身后笑了,胸腔的每一丝震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

    最后意面还是被许枝鹤给煮涨了。

    两人份的,足足盛了三盘出来。

    好在番茄酱汁味道不错,许枝鹤吃着自己做得倒挺美味,不仅把自己盘里的吃完了,还跟江珩分着把多出来的半盘吃了。

    江珩看她大口大口吃面,忍俊不禁:“你今天胃口不错嘛?”

    许枝鹤耸耸肩:“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出还能吃的食物。”

    “看你这么能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子里又有了。”他完,视线朝下滑去。

    被许枝鹤狠狠瞪了回去。

    吃过早饭,两人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来按门铃。

    是游艇俱乐部的老板,江珩的朋友。

    他们出海玩了好些天,一直没见着老板本人,听是出国了,这天刚下飞,就上门来了。

    男人之间叙旧,许枝鹤不便打扰,做了介绍,给对方倒了茶,她就提出出去到附近走走。

    江珩不放心她一个人,摇了通电话到酒店前台,叫了个导游陪她。

    导游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话题挺多,倒也不会无聊。

    出了别墅后,许枝鹤就一路沿着海边散步,偶尔弯下腰捡几颗贝壳。

    不知不觉就到了玫瑰园外,许枝鹤想起那天江珩摘来送她的玫瑰,便提议上去看看。

    卵石的径夹在花草中央,纤细的可爱,顺着径慢慢就到了花房,全玻璃的顶与墙毫不含糊的反射着阳光,耀眼得很。

    一走进花房,四处都是玫瑰:红的、白的、黄的,还有珍贵的蓝色、紫色,空气中都是馥郁的甜香,她惊喜万分。和音、路易十四、千鸟、焰还有好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品种。

    她沉醉在玫瑰的海洋中。

    半晌,回头问导游:“我可以剪几枝带回去插瓶吗?”

    导游回答:“当然可以,江先生已经买下这座玫瑰园,江太太可以给它命名。”

    许枝鹤一愣。

    这个惊喜真让她有点措不及,犹豫了会儿:“命名的事,等我回去跟先生一同商量吧。”

    导游莞尔,眼神中透着欣羡。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