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拴住今生,系住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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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还真是沉!

    “枝枝”

    耳边响起呢喃,她“嗯”了一声,回头看他,江珩睁着眼睛,却没有什么焦距,里面还有喝多了才会出现的绯红血丝,充满了醉态和疲态。

    他薄唇一张一合的,许枝鹤听不清他在什么,于是凑近了点,突然被他攥住了腕。

    “你是我的。”

    男人喷着酒气,一字一顿的。

    许枝鹤:“”

    “你、是、我、的!”

    见她没反应,他又强调了一遍,表情执拗,跟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

    许枝鹤从没见他醉成这样过,无奈的扯了扯唇:“你得对,我是你的。”

    话落,突然被他用力的一搂,拖进怀里,嘴唇抬起,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猝不及防的吻,带着男性的气息和强烈的酒精味儿。

    许枝鹤推了他一下,推不动,又朝走廊左右看了眼,好在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任他在自己唇上胡作非为完了,才有些羞恼的瞪着他:“你够了啊,别借酒占我便宜。”

    男人亲够了,满意了,头一歪,又倒在她肩上。

    许枝鹤被压得身子一沉,恨不得把她扔地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跟我装醉!”

    归,还得捋起袖子驮着他,男人醉了也不老实,一只长臂搭在她腰后,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捏一把,嘴里不停歇的喊着她的名字:“枝枝,枝枝”

    到了大厅,许枝鹤一把将他推到沙发里,男人的身躯笨重的跌进去,发出一声嘶哑难受的低哼,许枝鹤又心软了,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一点,问他:“你要喝水吗?”

    他皱着眉头,点点头。

    许枝鹤回头,想去前台要杯热水,刚站起来,就被人攥住了腕。

    “枝枝”

    “嗯。”许枝鹤回头看着他。

    他像是抓到了什么宝物,睁开了眼,眼里血丝绯红,显示着他的醉态和疲劳,然而嘴角是弯着的:“你别生气,我下次不喝酒了”

    许枝鹤摇摇头,他这样了她哪还能气的起来,要生气也是他明天酒醒后的事了。

    从他心抽出自己的,安慰了一句:“我没生气,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要杯水,马上就回来。”

    许枝鹤端着热水回来,吹到温凉正适合入口,才扶起他:“慢一点喝”

    江珩还躺着,喝完水就拉着她的不松,放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看。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可能男人喝醉了偶尔也会像孩一样任性吧,便都纵容着了。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去摸他的口袋:“你车钥匙在身上吗,我们回家”

    还没沾到他,突然被男人反一巴掌打开,他还念念有词的:“你别碰我,我的都是我老婆的”

    那一声巴掌清脆,在深夜的大厅还挺响亮的。

    一时间,前台和路过的服务员都看着他俩。

    许枝鹤尴尬的恨不得钻地底下去,忙转头向周围人解释:“我就是他老婆。”

    旁边人将信将疑,还有人问:“需要帮忙吗?”

    许枝鹤看着罪魁祸首又扭过头睡沉了,气的无处可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你能帮我把他车钥匙找出来吗?他不让女的碰。”

    热心的是个男服务生,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啥也没,一溜烟跑了。

    许枝鹤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多歧义。

    最后终于把江珩弄上车,大冬天的,她出了一身汗,直接把天窗和驾驶舱两侧的窗户都大开着,冷风呼呼的灌进来,总算把酒精味吹散了点。

    她上了车,关好车窗,又把江珩的座椅调成半躺,男人长腿伸着,闭着眼睛睡得沉沉的。

    许枝鹤摇了下头,帮他绑好安全带,又给自己也系上,发动车子。

    下环路的时候,她险些走错匝道,车身一斜,男人在座椅里也晃了下,呢喃着似乎醒了过来。

    许枝鹤刚要看他一眼,忽然膝上一沉,男人的大掌放在了她腿上——

    夜路开车本来就不安全,被他这一惊,许枝鹤没扶住方向盘,整个车身都晃悠了一下。

    正想骂他发什么酒疯,却见男人的双眼还是闭着的,似乎只是梦话,额头抵在椅背上,低低的:“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你。”

    谁也别想染指你。

    许枝鹤脑子忽然一懵。

    也许江珩早就看到了那条新闻,只是没表现出来。

    “”她咬着唇,有些不可思议,那得多大的定力才能忍着不问她,换成自己,肯定做不到。

    刚才包厢那个女服务员那样,她都忍不住想质问江珩。

    回到恒泰中心,许枝鹤把车停好,又如同负重拉练一般,拖着他进了电梯。只不过现在知道他喝得这么醉的原因后,不再是埋怨责备,反而有种淡淡的愧疚。

    电梯上行,男人靠在她肩上,滚烫的唇就贴着她的颈部皮肤,呼出的每一次热烫的气息都灼烧着她的心。

    “枝枝,我爱你。”

    自言自语般的呢喃,许枝鹤看着电梯墙上两人的倒影,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拢过他的后脑勺,把他揽在了自己怀里。

    “嗯,我也是。”

    -

    回到家,她是没本事放水帮他洗澡了,直接把男人扔到大床上,替他把西装和皮鞋都脱掉,然后去洗间拧了条热毛巾来,打算帮他擦擦就算了。

    光是换衣服这一项就够她满头大汗的,天晓得男人睡死了是有多沉,翻个身跟鲤鱼打挺一样难。

    也是趁这个会,许枝鹤才能好好打量江珩的身材。

    两人结婚都两年了,她好像还没有一次这么近这么长时间的仔细观察过,通常当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她看不到两秒,就会直接被他压到身下。

    月色底下男人的肌理好似大理石般泛着薄薄的光辉,骨骼分明,线条紧实,许枝鹤的隔着毛巾滑过他背部的脊骨,一条极优美的凹弧,延伸至尾椎。

    “挺翘的嘛。”许枝鹤自言自语的轻笑着,睡着的男人,脸挨着枕头,嘴唇蠕动了下。

    替他换上睡衣,许枝鹤又去厨房泡了杯解酒茶,端到卧室来,拍拍他的脸颊。

    男人翻了个身,脸朝上。

    许枝鹤把他扶起来一点,从薄唇的缝隙把解酒药塞进去,然后再把茶杯的边沿送到他嘴边,男人倒是挺配合,也许是渴了,自发自觉的吞咽起来。

    做完这些,许枝鹤已经精疲力尽,随便的去浴室冲了个澡,也没心思敷面膜护肤了,换上睡衣就在他身边躺成了个大字。

    夜深,枕畔的呼吸逐渐均匀。

    一直脸朝下趴着睡着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江珩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她眉目如画,一条光着的臂伸到了被子外。

    他轻轻捏起她的,放进温暖的被窝里,然后从扔到地上的一堆衣物里找到自己的西装,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一条细细的链子掉了出来。

    江珩用掌心拖住,放在里看了一会儿,来到床尾,从被窝里摸到许枝鹤的脚踝。

    女人的脚掌纤细巧,他一只就能完全握住,五个指甲修的干净整齐,脚腕上突起一块踝骨,形状秀气漂亮。男人骨节分明的大绕过她的脚踝,将链子两头的搭扣系上,铂金的质地在月光下泛着泠泠的银辉。

    江珩又捧着她的脚,欣赏了一会儿,似乎极为满意。

    另一头,睡着的许枝鹤似乎感觉到冷了,脚趾微微的蜷缩起来。

    他笑了下,忍不住低头,在她脚背上印下轻轻一吻。

    -

    五点钟,天还没亮,许枝鹤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做了噩梦,梦见江珩里拿着她和傅寒声的照片,指责她不守妇道,要和她离婚。

    她大声的解释,江濡和江沫两个孩子坐在童车里,哇哇啼哭不止。

    她一时不知该先哄孩子还是先哄大人,这一急,就直接醒了过来。

    回头赶紧看看身畔的男人。

    江珩还在睡,他昨晚喝多了,一时半会只怕醒不过来。

    许枝鹤长长的吁了口气。

    还好是梦。

    她记得薛景景过,梦里都是反的。

    这么想着,心情好了些,她掀开被子,轻轻脚的下床,想煮点粥。

    自从那次海边蜜月,她别的啥也没学会,煮粥技术倒是每日俱进。

    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顺便给江珩也找了套替换的衣服,然后低头捡起昨天扔了满地的脏衣服,丢到洗衣去。

    弯腰的时候,感觉到脚踝上凉凉的,这才看到那条细细的铂金脚链。

    她直起身,狐疑的看了眼床上的江珩,男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是他给自己戴上的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了。而且他昨晚不是喝的换衣服都不能自理了吗?

    要不是这条脚链此刻就真实的拴在她脚腕上,她都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淘了米,放在砂锅里火煮着,许枝鹤靠在流理台上,又发起呆。

    男人送女人脚链,和项链链那些都有不同的含义。

    关于脚链有一个古老的传——拴住今生,系住来世。

    而且脚在两性关系中,通常有隐约的x暗示含义。

    许枝鹤觉得,江珩未必知道第一个传,但第二个暗示不定这个流ng就是故意的。

    粥差不多好了,她关了火,想回房看看江珩醒了没。

    推开卧室门,就看见他正赤着上半身坐在床上,里拿着她替他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听见门响,他回过头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许枝鹤顺拾起他脱下来的睡衣,要拿到卫生间去洗。

    江珩没话,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许枝鹤被他拽的站立不稳,跌坐在床沿,推了他一下:“还没酒醒?”

    江珩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贴着她耳廓低声:“昨晚辛苦你了。”

    “算你有点良心。”许枝鹤皱着鼻头,一想到昨晚在官邸的种种场面,想死的心都有,本想等今天他酒醒了再秋后算账的,不过看在她也有错,还有这条脚链的份上,就放过他吧。

    她甩掉拖鞋,把光着的脚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买的?”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喜欢吗?”

    “还不错。”许枝鹤是实话实,这条链子造型简约,而且很细很轻,戴着走路也不碍事。

    “喜欢就好。”江珩握着她的,突然感慨道,“我刚做了个噩梦。”

    “”许枝鹤一怔,本能的想到她那个梦。

    不过江珩的却是完全另一件事:“我梦见昨晚我在官邸喝多了,有个女人一直想对我动动脚,我险些就失en了。”

    许枝鹤:“”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绝不会承认,故意讥讽道:“是不是昨晚玩的不够尽兴,还做n梦了?”

    江珩也不讳言:“是n梦。不过梦到的是你。”

    许枝鹤愣了下,蓦的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没一句真话,快放我下去。”

    “不放。”江珩望着她,紧了紧上的力道,有几分认真的意味,“昨晚让你等我,结果我却喝醉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许枝鹤愣了下:“怎么补偿?”

    他忽然眯起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嘴角微翘,带着一丝促狭:“就是后来在电梯口没做完的事”

    他话音落,已经勾过许枝鹤的后脑勺,堵住了她的所有质疑。

    他刻意用了许多技巧,没一会儿许枝鹤就头脑发晕,双不由的紧紧扣住他的肩胛骨,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栗起来。

    隔着被子,似乎都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许枝鹤被他按在怀里,尤其尴尬。

    江珩却不着急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她的脸颊,像逗弄着眷养的动物,一熟练的解开她的睡衣扣子。

    许枝鹤半推半就,气若游丝道:“大清早的”

    江珩已经埋在她颈窝里,吐息滚烫:“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在早上么?”

    跟他在一起久了,许枝鹤也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

    何况两人才刚分开了一个礼拜,昨晚又没能亲密,她也不想扫他的兴,于是轻声道:“那你快一点,粥一会儿凉了”

    “嗯,我尽量。”江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深沉灼热,好像要将她一口吞掉似的。

    早上男人好像格外有感觉,耳畔时不时传来他动情的低哼,许枝鹤从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也可以这么性感,脸颊通红被他迷得一塌糊涂。

    而江珩看着他的女人眼含情丝的望着自己,红唇微张,白皙的身体就像一叶扁舟在上方起伏,越看,就越觉得兴奋。

    结果战火还是烧了持久,结束的时候,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一起,江珩低头忘情的吻着她,许枝鹤热情的回应,捧着他的下巴,像得到了全世界。

    -

    早餐时间,江珩拿着一份报纸,坐在桌边,一口一口悠哉的喝粥。难得一碗什么都不加的白米粥也能被他喝出珍馐美味来。

    许枝鹤坐他对面,两人一人抱着碗白粥,中间的盘子里,搁着两只卖相不太好的煎蛋,别什么溏心、心型了,她能不煎糊,里面没有碎蛋壳,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这,她有些自惭形秽,低声道:“这已经是我的全部水平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江珩从报纸后瞥她一眼,竖起拳头似是而非的了句:“加油哦。”

    许枝鹤:“”

    也奇怪,这男人什么时候有看报纸的习惯了。这年头纸媒近乎绝迹,大家都是用看新闻,除了公司固定订的刊物,她已经很少看报纸杂志这些。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江珩随把报纸叠了几叠,秋风扫落叶的吃完最后几口粥,起身道:“快吃,吃完送我去上班。”

    许枝鹤:“”

    他伸冲掌心吹了口气:“昨晚喝太多,我怕今天还有酒气被查出来。”

    许枝鹤撇撇嘴,收拾了碗筷,进屋去换衣服。

    两人一块下了地库,江珩把车钥匙递给她:“开我那辆,稳一点。”

    许枝鹤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以前他天天开她那辆9,也没嫌过不稳啊。

    9:所以爱会转移,对吗?

    两人到了车边,许枝鹤一按钥匙,车灯就亮了起来,她伸去拉驾驶门,却被江珩按住。

    他挤挤眉,朝后眨了眨眼。

    许枝鹤:“?”

    看他频繁朝后备箱示意,许枝鹤疑惑的走过去,打开——

    馥郁的芬芳扑鼻而来,一后备箱的玫瑰,颜色深红,有些还带着露。

    搁了一夜,花瓣有点蔫了,但架不住几百朵簇拥在一起,仍是看的人心弦颤动。

    许枝鹤扶在车盖上,好半晌歪头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他摸摸鼻子,倒是坦白,“答应你少喝点的,结果喝多了,怕你生气,所以提前准备了。”

    “”许枝鹤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那脚链呢?也是怕我生气?”

    他摇摇头:“你出差前就买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送给你。”

    许枝鹤沉思了一会儿:“所以昨晚就时合适了?”

    也不是。

    江珩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明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也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可就是想拴住她,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