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休闲麻将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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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只即将起航, 卦六站在港口岸上,朝着众人挥手, 大声吼道:“我会照顾好君少的, 每天都会发消息给你们,别担心!”

    时进站在船头, 也朝他挥了挥手, 然后唤了一声卦五。

    卦五表示明白, 朝着船长室示意了一下。

    船慢慢动了起来, 匀速离开港口。时进遥遥望着综合楼的方向,直到船只彻底驶远,视野里再看不到岛的景象, 才转身收回了视线。

    卦一等人全部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

    “准备开会, 去大会议室。”时进收拢好情绪宣布。

    卦一等人齐齐应是,先一步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去做会议准备。

    费御景等他们离开后上前一步站到时进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时进疑惑询问。

    “比起看到你冷静稳重得像个真正的大人, 我更希望你哭下鼻子。”费御景着, 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抬手架到了他的鼻梁上,“不想被人看清想法的时候, 可以戴上这个遮掩一下, 镜片会反光, 还能遮住部分眉眼,旁人没那么好量你的神情。”

    眼镜是平光镜,金边细框,压在鼻梁上稍微有点重量,时进从来没有戴过眼镜,所以十分不适应。

    “想扮猪吃老虎的时候,戴眼镜也有奇效。”费御景着,又掏了另一幅眼镜出来,塞到了时进手里。那是一副边框偏圆的眼睛,框架是质朴的黑色,塑料材质,很轻,握在手里几乎没有分量——这明显是一副适合给学生佩戴的眼镜。

    “话少永远比话多显得强势和不好惹,面无表情永远比表情丰富显得高深莫测和可靠,居高临下地看人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你这次去的场合也不需要多么讲礼貌。”

    一句又一句,时进傻愣愣听着,看着费御景一脸平淡地传授坑人教程的模样,默默后退了一步。

    费御景手一伸把他拽回来,问道:“退什么,好好学。”

    “你好可怕。”时进诚实表达心里想法,气人于无形,“眼镜而已,你居然能折腾出这么多东西来,跟你这种人交道,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入陷阱。”

    费御景挑眉看他一眼,道:“你这撒娇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想气我然后和我吵一架,发泄一下情绪?别想了,我不是老三。你实在想宣泄的话,我的肩膀倒是可以借给你哭一哭。”

    时进:“……”

    “想撒娇就直接来,不用这么拧着,做哥哥的又不会笑话你。”费御景抬手撸了一把他的额发,示意船内,“哭不哭,哭的话我带你去切洋葱,别人问起,就老五突然想吃洋葱面了。”

    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黎九峥立刻澄清了自己:“二哥,我不喜欢吃洋葱,你别利用我欺负进。”

    利用?欺负?

    费御景真的要被这两个弟弟气死了,只觉得他们一个拧巴一个白痴,完全没救了,干脆拉住了时进的胳膊,道:“走了,别傻站在外面吹风。”

    时进愣愣被他拉着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心里戳死,眉头紧皱,反省自身:“我刚刚故意气费御景……是想撒娇?”

    死回道:“肯定不是!进进你怎么会对费御景撒娇呢,他凶巴巴又硬邦邦的,你对我撒娇呀,爸爸疼你……”

    时进:“……谢谢,不了。”

    他收拢思绪,看一眼走在前面显得可靠又稳重的费御景,又看一眼走在身侧的黎九峥,心里有点别扭,又有点发软,乱七八糟的情绪冒来冒去,反而把心里梗着的那股难受劲冲散了点。他侧头浅浅吐了口气,稍微用点力气收回手,道:“我不去厨房,会议要开始了。”

    费御景和黎九峥全都停步看他。

    “……等开完会我再去厨房,今天大家吃顿好的改善一下心情。”他着,摘下费御景给他戴上的眼镜塞进口袋,朝他们摆了摆手,越过他们朝着会议室大步走去。

    费御景和黎九峥目送他离开,黎九峥的表情慢慢消失了,道:“二哥,我可以喜欢吃洋葱面,如果进需要的话。”

    “他很需要。”费御景收回视线,卷起了衬衣袖子,“走吧,去准备洋葱。”

    ……

    花半个时和卦一等人开了个会,初步安排了一下上船之后的琐事,时进离开会议室,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厨房。

    厨房里费御景和黎九峥已经在了,两人一个在揉面团,一个在看热闹,气氛倒也还算和谐。见时进进来,费御景指了指案板边足足有十几个的洋葱,道:“切吧。”

    时进看他一眼,走到案板前,拿起刀和洋葱,却没有动。

    总感觉动了,就输给费御景了。明明只是个利益至上什么都不管的家伙而已,干什么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谁想接受这种别扭的好——

    “你是不是又跟自己拧上了,需要我先切一个给你示范吗?”费御景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侧,拿起一个洋葱在手里颠来颠去。

    时进毫不犹豫地让开身,把刀塞到了他手里,板着脸道:“那你示范一下。”

    费御景看他一眼,站到案板前,干脆利落地一刀把洋葱切开,然后摆在一起唰唰唰切片,又唰唰唰切丁。洋葱味扩散,费御景的眼眶很快发红,有眼泪流出,偏他流泪也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切完把刀一丢,洗了洗手,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睛,又恢复了正常,道:“示范完了,该你了。”

    时进:“……”感觉自己完全输了,怎么有人哭也能哭得这么淡定。

    他深受击,正准备认命接刀,接受洋葱的制裁,就见黎九峥突然丢下面团跑了过来,挤开费御景,抢过他的刀,拿起一个洋葱就闷头切了起来,没一会就泪如泉涌,甚至鼻涕都要出来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时进有些傻,伸手去拉他:“五哥,你干什么?”

    “进,你看,切洋葱都是这样的,没什么的。”黎九峥躲开他的手,边吸鼻涕边皱眉话,看上去蠢死了。

    时进看着他,心里瞬间滚过去了什么酸软的情绪,明明没有切洋葱,眼眶却有些发热。他侧头深吸口气压了压情绪,上前拿走黎九峥手里的刀,道:“你们切的太丑了,完全是浪费食材,还是我来吧,你们吃不吃洋葱圈,我一会炸一点。”着拿起一个洋葱,直接下了刀。

    咔擦,刀刃穿过洋葱触到案板,还不等他把洋葱彻底分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一个多月了,廉君治疗的时候他没哭,廉君抢救的时候他没哭,廉君难受得完全吃不下饭,身体一天比一天瘦的时候,他还是没哭,后来廉君昏迷倒下,他想哭,但已经不能哭了。会议就要开始,他是灭的副首领,如果他也垮了,其他人该怎么办?如果他不比任何人都冷静地坚信廉君最后会好起来,其他人又怎么能安下心做事。

    他突然就懂了廉君以前不愿意治疗,死撑着不在外表现出任何软弱地方的原因,选择了做所有人主心骨的那个人,真的没有立场去软弱。

    “太辣了,难怪当初三哥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他着,视线已经完全模糊,看不清自己手里切的是什么。憋了一个多月的恐慌和害怕迅速泛滥,他想忍一忍,但这个口一开,又哪里还能忍得住。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真的冷静坚强。

    费御景看着他细微颤抖着的肩膀,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刀,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道:“哭吧,好好发泄一下,你那么憋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廉君肯定出事了。”

    时进抬手拽住他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把眼泪鼻涕蹭到了他身上。

    费御景侧头忍耐,假装感觉不到肩膀上那黏糊糊的触感。

    “二哥,你卑鄙。”偏黎九峥还在不省心的控诉。

    费御景看着黎九峥刚刚哭过的蠢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蠢,真想就像以前那样不管他们算了,但是……他抬手揉了揉时进的后脑勺,另一手认命地揽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

    ……

    大哭了一场,又闷头昏睡了整晚,时进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体轻了一大截,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脑子清醒了,神经放松了,看阳光都像是彩色的。

    人果然需要定时往外倾倒一下情绪垃圾。

    他长出口气坐起身,脑中闪过费御景和黎九峥的脸,甩了甩头,先看了看廉君的进度条,见没有涨,还在500卡着,稍微放了心,起精神起床,冲进浴室浇了自己一脸冷水。

    睡意彻底消失,他看着镜子中眼睛稍微有些肿的自己,用力握拳——“睡美人”还在家里等着,他必须安安全全的回去,然后吻醒他家宝贝!

    “进进加油!”死突然出声,气势高昂。

    时进忍不住笑,胸口的那股难受劲终于散了,应道:“好,我们一起加油。”这次的会议,谁也别想让灭吃亏!

    ……

    大家敏锐地发现时进的气场变了,虽然他整体表现出来的,还是这一个多月来锻炼出的稳重又可靠的模样,但眼睛有神了许多,话时给人的感觉也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压抑紧绷。

    察觉到这点后,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然后齐齐松了口气。之前的时进可靠归可靠,但明显是在硬撑着,大家都怕他什么时候就突然扛不住崩溃了,现在见他调整了过来,他们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早餐的时候,时进含蓄地感谢了一下大家。

    大家忙表示没什么,餐桌的气氛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时进见状,再次深切明白了团队领导人的情绪,对团队整体氛围的影响有多大,自愧于自己的不成熟,识趣地不再就这个话题往下延伸,等大家都吃完早餐之后,才又道:“按照现在的航行速度,我们应该会在后天下午到达会议地点,比其他大组织提前三天到场。我早起的时候想了想,觉得我之前提出的意见还是太不成熟了,需要再改进一下。半个时后会议室集合,我们再来商谈一下细节。”完看向卦一和卦二,“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卦一和卦二应了声是,跟着他起身离开。

    ……

    时进把卦一和卦二引到书房,落座后开门见山道:“这次的会议,我不准备按照廉君之前建议的计划去做。”

    卦一和卦二齐齐愣住,对视一眼,由卦一问道:“时少有什么想法?”

    时进见他们没有一上来就反对自己“违抗”廉君的命令,心里松了松,认真回道:“廉君之前的安排是,在这次的会议上,所有人都要以我的安全为主,尽量减少和孟青等人的接触和冲突,时时和官方人员紧靠,不要落单,会议结束撤退时也尽量和官方一起……我昨天的所有安排和意见都是围绕着这个前提来的,但今早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做对灭十分不利。”

    卦一和卦二再次对视,然后齐齐沉默。

    时进见他们这反应,瞬间了然,苦笑地揉了揉额头,道:“你们果然早就已经发现这样做的弊端了……如果我按照廉君安排的那样做,那我的安全确实能暂时稳住,但廉君的情况却绝对会暴露。大家都是聪明人,廉君突然这样缺席会议,我又表现得过分心,这内里的含义,大家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琢磨出来。总而言之,这次的会议我表现得越心,会议结束后,四家联盟对灭的针对和攻击就会来得越快和越凶猛,针对廉君本人的袭击也绝对会层出不穷。”

    “起冲突是迟早的事,时少不用太过担心,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家自然要以你的安全为主。”卦二开口安抚。

    “我知道起冲突是迟早的事,但冲突发起的时间对局势的影响却十分大。在廉君原来的计划里,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四家联盟对灭的攻击会有一个从试探到全力猛扑的递进过程,再加上鲁姨的周旋,灭在会议后,起码还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去安排各种事情,迎接最后的大爆发。这期间,廉君很大可能能够通过敌人的进攻速度,间接引导这次冲突的节奏,从而占据绝对的主导。但如果我在这次会议上表现太差,让四家觉得有机可趁,一上来就采取猛攻的政策,那这个优势就没有了。”

    时进很冷静,视线来回在卦一和卦二脸上扫过,道:“你们比我更明白,灭和廉君需要这三个月的时间,你们也需要。有准备的仗,廉君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你们的安全,而无准备的仗,你们就随时可能会损耗在狼狈的应对里,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卦一和卦二都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透,再次沉默,最后还是由卦一开口,道:“时少,这些君少都做了算……”

    “他的算就是用一个后续的烂摊子来换我暂时的绝对安全,然后在他稍微好转之后,熬着身体去收拾烂摊子,顺便折腾你们。”时进断他的话,道,“我还没那么自私,能硬着心肠看着你们只是为了我在这场会议上的安全,去付出那么多代价。而且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场会议,其实本来就是没什么危险性的,你们都太紧张了,不自觉就做了四家会趁机伤我的设想,但设想只是设想,它不一定会发生。”

    卦一和卦二愣住。

    “另外四家根本没有动我的理由,他们结盟刚成,彼此之间都还没有绝对的信任,我就算在会议上嚣张一点又怎么样,他们难道就真的会趁机杀了我不成?我们参加这次会议的目的,不是保证我的安全,而是尽可能地扰乱他们,顺便遮掩廉君的身体情况,让他们忌惮,让他们不敢在结盟还没有彻底稳固的时候贸然对灭动手。”

    卦一和卦二难得露出了一种堪称傻气的表情,直勾勾看着时进。

    对啊,其实这次会议最重要的事,是要遮掩住廉君的真实情况和震一震那个新成立的联盟,时进行事太过心的话,反而会引人起疑……君少是关心则乱,所以万事以时进为主,那他们呢,他们怎么也跟着歪了思路……

    时进见他们不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其实也怪我,是我影响了你们,廉君昏迷之后,我想事情总是不自觉往最糟糕最消极的方向走,你们被我影响,也变得缩手缩脚和消极起来。还怪我太弱,让你们总是担心我会出事,不知不觉把做事重心都放到了保护我身上。”

    “不是……”卦二直觉反驳,想了想时进的话,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道:“天呐,大家都中邪了吗……”太丢脸了,幸亏时进及时反应了过来,不然……

    “是我们自乱阵脚了。”卦一也反应了过来,皱眉自责,不过他很快又整理好了情绪,问道,“那时少准备怎么做?”

    时进见他们明白了,满意点头,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有个十分响亮的外号——跑车少爷。”

    跑车少爷?

    卦一和卦二疑惑,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意思?”

    ……

    两天后,船只到达会议指定海域,成功和官方船只接洽。时进穿着一身帅到爆炸的潮牌服装登了官方的船,身后只跟着卦二、费御景和黎九峥三人。

    章卓源皱着脸看着时进这仿佛明星走秀一般的潮流扮,干巴巴道:“时先生很重视这次会议啊。”

    “那必须的,我代表的可是廉君的面子。”时进转了转手上的钻石戒指,在船上来回看了看,问道,“刘振军刘少将呢?今年不是他帮忙维持秩序吗?”

    “刘少将还没过来,这次空军那边也派了几个好手过来,他会和对方一起到。”章卓源解释,扫了扫时进身后,又问道,“卦一先生呢?时先生这次就带这几个人住在船上吗?”没有卦一他心里虚啊。

    时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卦一年纪大了,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我让他留在船上休息了,开个会而已,我带着三个人就够了。”完示意章卓源快点带自己去房间,要求休息。

    年纪大……章卓源面如菜色,实在看不下去时进的松散,委婉提醒道:“廉先生身体怎么样了?他那么重视这次会议,肯定很挂心吧。”

    “廉君身体恢复得不错,他让我会议结束后接章主任去岛上喝一杯,要不等会议结束了主任干脆和我一起走吧,我带您去岛上蛇去。”时进热情建议。

    章卓源心死成灰,忍不住朝着现场唯一的灭的老人卦二看去。

    卦二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道:“君少很疼时少的。”

    疼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啊!

    章卓源满心绝望,完全没想到廉君也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一天。

    ……

    上船之后,时进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醒了填饱肚子就开始招呼卦二等人一起搓麻将,把个官方的会议船硬生生弄成了休闲麻将馆,看得章卓源心塞不已。

    他曾经试图联系廉君,想让廉君管一管时进,让他表现得像个副首领的样子,结果他一个电话过去,居然直接转接到了时进那里,时进还用阴森森的语气道:“章主任,想告我的状,心我剃光你的头发!”

    章卓源一个激灵挂断电话,再看时进,只觉得头疼又害怕,有种这次的会议已经完了大半的可怕预感。

    如此两天过去,就在章卓源忍不住怀疑时进时不时已经zaofan干掉了廉君,把控住了灭的时候,卦二偷偷找上他,帮他联系上了廉君。

    “没事的,时进有分寸,随他去吧。”廉君在电话那边如是,语气十分淡定。

    章卓源心塞死了,忍不住控诉:“他上船之后天天麻将,吃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喊谈事不来,让开会不开,这叫有分寸?其他组织的人就快来了,他再这么下去,这次的会议——”

    “这次会议应该就是道上的最后一次会议了,让他玩吧。四家联盟已成,会议后大家就要开,不用顾忌那么多。”廉君断他的话,还不忘嘱咐,“劳烦主任多注意一下时进,如果他和其他组织首领起了冲突,您多护着他一点。”完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挂断了电话。

    章卓源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忍不住崩溃出声:“因为要开所以就不顾忌了?你真的是身体不好吗?你不会是故意放时进过来玩的吧!”

    卦二怜悯地看着他,拍他的肩膀,沧桑叹道:“都了,君少很疼时少的……唉,放心,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会议,没事的。”

    有事啊!你们给我认真一点啊!

    章卓源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抓着灭的人摇一摇,看看他们脑子里是不是都进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