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疯子
宫宴一事,让沈琬蔚更加认识到习武的重要性。
第二天,她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认真地听从芸娘的安排,练习走桩。
经过此事,暖玉也改变了想法。她和芸娘,甚至是暗卫,不可能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姐的身边。她也积极地开始教学。
沈琬蔚本以为这件事情的调查,会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知道了想害自己的人是谁。
这天晚上,沈从礼一反常态,没有和大哥沈泓谨一起回来。
到了亥时,沈陶氏身边的琥珀来了“撷英院”,请沈琬蔚前往“荣华院”。
路上,沈琬蔚就向琥珀打听,有什么事。
琥珀老爷回来了,和夫人关上门,了一会话,然后就让她们几个分别去找公子和姐。
出什么事了吗?沈琬蔚很是不安。
进了沈陶氏的屋子,沈琬蔚看到爹娘的神色凝重,不安感更强了。
等大哥等人都到了之后,娘亲身边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娘,怎么了?”沈泓瑜第一个问。
“要害团子的人,抓到了。”沈陶氏皱着眉头。
“这不是好事吗?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沈泓瑜疑惑地问。
沈琬蔚也开口,“娘,那个人的身份很特殊吗?让爹爹和您为难了?是皇上不愿意处置吗?”
沈陶氏瞅了一眼沈从礼,似乎赌气地,“你讲。”
沈从礼冲着沈陶氏讨好地笑了笑。
沈陶氏侧过身去,不予理会。
好奇怪啊,娘的举动,怎么像在吃醋啊?沈琬蔚狐疑地看着爹娘的互动。
其它的子女也是一脸的茫然。
沈从礼清清嗓子,“那个人是丽妃。”
“怎么会是她?!”其它人的反应出其的一致。
“她为什么要害我?”沈琬蔚想到昨天在宫宴上丽妃的古怪的笑,对此答案不如别人惊讶。但是,她想不通原因。
沈从礼便从头起。
昨天夜里,他们走后,楚康帝下旨慎刑司,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好,要在三天之内撬开那两个宫女的嘴。
然后,帝后和韩王就离开了。
宫里出了这种事,楚康帝本没有心思再去临幸妃子了。还是皇后劝他去了如妃的“安和宫”,毕竟那是北魏公主,不好在第一次就独守空房。
没想到,当楚康帝准备就寝时,丽妃有急事求见。
楚康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接见了丽妃。
没想到,丽妃竟然坦白,声称宫宴中发生的事,全是她安排的。
楚康帝惊呆了,再问她这么做的原因时,丽妃死活不肯,除非沈相在场。
所以,今天下朝时,沈从礼被召进了“乾清宫”。殿外的太监,在他身后关上了沉重的宫门。进殿后,他看到枷锁加身的丽妃跪在皇上和皇后跟前。
殿里只有皇上的亲信宋公公,皇后身后也没有宫女。
当时,沈从礼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万万没料到,丽妃一看到沈从礼,就情绪激动地泪盈满眶,红唇微微颤抖,张张合合许久后,哀婉地唤道,“子翊”
沈从礼马上就意识到有麻烦上门了。这个丽妃想干什么?她当着皇上的面,如此亲昵地喊一个臣子的字,不是要陷害,还真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参见皇上,皇后。”沈从礼假装没听到,规矩地向帝后请安。
偏偏这个丽妃不愿意放过他,一行清泪滚滚而下,“你,你竟然这般心狠。”
沈从礼面对着楚康帝,“不知皇上召见臣,所为何事?”
作为陪着楚康帝数十年的人,沈从礼看得出来对方很不高兴。可是,他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爱卿,没想到,你和丽妃竟是旧相识,感情不浅啊。”楚康帝黑着脸,“她就算自首了,也要等到你到了,才肯和盘托出啊。”
酸,真酸。沈从礼转向丽妃,拱拱,“丽妃娘娘,真是抬举微臣。我们不熟吧?”
“原来你的心里没有我啊。”丽妃抬起,柔柔地拭着眼角。
“娘娘,既然微臣已到了,那您就应该兑现诺言,为什么要害微臣的女儿。”沈从礼不受她的影响,冷冷地问。
接下来,丽妃的叙述就像一个遭到抛弃的怨妇。她,之所以三番五次地针对沈琬蔚,正是因为他。她在宫中过得寂寞,凄苦,而他在宫外贤妻娇儿,那么的幸福。她不甘,想着杀了沈琬蔚,他就会痛苦。
天啊,这是什么鬼?沈从礼以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丽妃。他和她,真正是一点交集也没有。她怎么就对他上了心?这里面一定另有深情。
听丽妃哭哭啼啼地完后,沈从礼目光坦然地面对楚康帝,“皇上,微臣不知道丽妃娘娘的居心何在。您可以派人调查,微臣和丽妃娘娘是否有过交往。这种构陷,实在是太低级了。”
其实,昨天晚上,楚康帝自从丽妃自首后,就派锦衣卫去查过沈从礼和丽妃之间是否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结果是没有。
从理智而言,楚康帝知道丽妃是在胡乱攀咬。只是,为了什么呢?两人又没有仇。而且用这种办法,是玉石俱焚啊。
另外,从男人的角度而言,楚康帝很难不介意。丽妃,算是他的宠妃了,竟然不怕死,还要扣一顶绿帽子,在他头上吗?
“爱卿,你她是构陷。为什么她选你呢?”楚康帝冷冷地问。
“启禀皇上,因为她是担心我查出大军凯旋那天的事。”
“哦?你是那天的刺客吗?”
“正是。”沈从礼从容地答道,“微臣抽丝剥茧后,发现现场留下证据,明面上似乎都与三皇子有关,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几经调查,微臣发现有丽妃娘娘的尾。于是,就私下询问了她宫中的宫女和太监。想来,她察觉不对。”
“什么?!那天的事,与丽妃有关!”楚康帝震惊了。他阴阴地看向一直以柔弱无争示人的丽妃。所谓刺杀,针对的可是他的皇子啊。
沈从礼点点头,从袖出取出一卷纸,递给楚康帝。
楚康帝看完后,狠狠地一拍桌子,“好你个文丽华!你的,伸得真长!,你为什么要安排人刺杀镛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