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芸娘挺起胸膛。

    “那就好。”沈琬蔚眨眨眼，“那些暗卫在吗？”

    芸娘跃上屋檐，前去查看。

    暖玉担心地，“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您不是楚公子身边有很多人吗？我们贸然去，万一”

    “我们可是陪着九皇子去的，不会打草惊蛇的。”沈琬蔚笃定地。

    暖玉还是皱着眉。

    “再了，我也是有暗卫保护的人啊。”

    正在这时，芸娘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姐，放心，有四个在。”

    沈琬蔚打了一个响指，“瞧见没？”

    暖玉看沈琬蔚和芸娘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少数服从多数啊。她只能跟去，想办法护姐周全了。

    为了表示歉意，沈琬蔚好好地露了一，不嫌麻烦地做了北菇棉花鸡、鲍汁鸭脚扎、鹌鹑蛋烧卖等等。

    当九皇子吃了她做的点心，那是一个眉开眼笑啊，连连称赞，“天啊，蔚姐姐，你做的也太好吃了，比御厨强太多了。”

    “你喜欢就好。”沈琬蔚满意地看着他狼吞虎咽。

    安公公站在一旁，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不停地咽口水的他在心里暗暗期盼，九皇子吃不下，可以赏给自己。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

    九皇子打着饱嗝，把最后一口都塞进嘴里了。

    “你不会撑到吧？”沈琬蔚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呃，不会。”九皇子喝了一口茶，压了压都堵到嗓子眼的食物。

    暖玉笑眯眯地，“还是王爷有面子。我家姐，平时不轻易出的。”作为一个优秀的丫鬟要能打助攻。之前，上官玥得罪了九皇子，她得帮姐挽回。

    沈琬蔚赏识地看着暖玉。果然是日久见人心，还是暖玉可靠，贴心。看来，她要好好培养暖玉，不能只让她局限于一个丫鬟啊。

    九皇子满足地点点头，“还是蔚姐姐对我好啊。”

    “吃饱了，我陪你去报恩寺吧。”沈琬蔚提议道。

    九皇子提出吃得太饱了，为了能消消食，就不坐马车，步行过去。其实，他就是想和她一起并肩逛街。

    自觉有愧的沈琬蔚当然是奉陪。

    “报恩寺”是一间历史悠久的禅寺，已经有两百多年了。门前两棵参天的银杏树，守护着这座帝都城中气势宏伟的古刹。

    寺里寺外，人头济济。善男信女们举着香烛，进进出出。

    作为皇室子弟，九皇子自然不会与平民百姓挤在一起。

    安公公早就派人入寺知会方丈九皇子莅临的事。

    胖乎乎的知客僧—悟行大师带着两列弟子，早就在寺门口迎接。

    悟行大师看到九皇子一行，远远地就带着弟子们，走了过来。他双合十，“参见王爷，郡主。”

    沈陶氏信佛，沈琬蔚经常陪着娘来报恩寺，所以与悟行大师算是旧识。只不过以前大师是称她为施主，现在却改为了郡主，可见这些佛门弟子是消息灵通啊。好的出家不问俗事呢？

    寒暄之后，悟行大师把九皇子和沈琬蔚请到了方丈室。

    马上就有和尚奉上春茶。

    白须飘飘的了空方丈站起身，合十作揖，“敢问王爷，莅临本寺，所为何事？”

    “了空方丈，本王今日一来替母妃供奉佛祖，二来想见一见虚空大师。”此时的九皇子，不再用“我”字，换上了“本王”的自称，言辞神态间隐隐藏着傲气。

    “遵命。贫僧这就派人去通知虚空。”了空方丈听到供奉时，右边的眉尾向上扬了扬，嘴角忍不住弯起。

    “不必了。等本王献上供奉后亲自去拜会虚空大师。”九皇子微微摇头。

    了空方丈恰到好处地来了一句，“王爷真是礼贤下士啊。”

    哎呀，这马屁拍得。沈琬蔚看在眼里，对方丈的修为产生了怀疑。这哪是四大皆空？怪不得楚怀琰等人会隐匿在这里。

    这时，了空方丈又问沈琬蔚，“福安郡主，您呢？”

    “方丈，我是陪九来的。”沈琬蔚笑笑。

    “甚好。”了空方丈迅速地打量了两人，若有所思。

    皇家的供奉那是相当慷慨的。沈琬蔚看着九皇子在功德薄上轻巧地写下“白银三千两”，挑挑眉，暗自嗟舌。她不禁觉得寺院太会敛财了，不过是念念经，就能得到无数人的供奉。

    很多次，她看到衣衫褴褛的百姓还虔诚地奉上不多的所有，为的就是祈祷未知的来生，总觉得不可思议。人生，若是只有一次，今生都没过好，来生真的会不一样吗？

    她也曾经问过爹爹。

    爹爹，人生太苦，总要有一些寄托，才有力量坚持下去。而且并不是每个寺院都只在意信徒的供奉，也有一些会反馈信众的。好与不好，只有经历过很多，才有资格判断。

    她又问，佛祖真的存在吗？

    爹爹神秘地笑笑，玄乎地，佛在心中，信则有。

    九皇子供奉完后就让悟行大师带他去拜见虚空大师。

    沈琬蔚收起自己的思绪，跟了上去。

    悟行大师领着众人到了寺院的西北角，并不是芸娘跟踪到的东北角。看来，对方是打了埋伏，不想让别人知道真实的所在。

    遮遮掩掩，一定有鬼。

    当九皇子看到虚空大师时，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有想到声名在望的大师长得如此可怖。

    虚空大师听到动静，准确地转向九皇子，唱了一声佛号，又念道，“身有无量相，相有无量好。”

    九皇子心里明白，这位大师是暗指他太看重表相了，不由面生羞愧，“虚空大师，王有礼了。”

    沈琬蔚是第二次看到这个虚空大师了，自然不像第一次那般震惊。她冷眼旁观，心想，这个老和尚倒是有两把刷子，在没有人指引下，就能精准地找到九皇子，并且还摸清对方的心理。

    不过，她觉得这一切并不能证明老和尚的修为，只能明对方心思缜密。

    首先作为皇室成员，九皇子身上的香囊是宫中特制的，香气特别。至于，对他的外貌的惊讶，正常人都是这种反应吧。毕竟长相这么可怕。

    所以，她觉得老和尚只是玩弄了一点心计。

    “王爷，请您一个人随贫僧进来。”虚空大师转身，走向禅房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