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错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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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琬蔚急得大喊一声,“心斧子!”然后,她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向着阿古达扔过去。

    急退中的沈祯祥,放下胳膊,抬起长枪,直刺阿古达的面门。

    被铜钱打中的阿古达的动作滞了一下。

    高过招,胜负就在须臾之间。

    沈祯祥中的长枪掷出,洞穿阿古达的左肩,将阿古达钉在地上。

    阿古达也算是一条硬汉,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痛得满头大汗,却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声音。

    台下的裁判和维持考场秩序的士兵都冲了上来。

    沈琬蔚和长顺也冲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带暗器,还偷袭我家公子!”沈琬蔚上前踢了阿古达几脚,气哼哼地质问裁判。

    裁判是知道沈祯祥的身份的,惶恐地,“律公子,对不起。的,一定严查。”

    沈祯祥淡淡地看着裁判,抬,“那就有劳了。”

    他走到沈琬蔚的身边,“守,走吧。他们会处理的。”

    “公子”沈琬蔚皱起眉头,这么严重的事,二哥哥轻易就放过了?交给别人审,只怕没有结果。

    长顺声,“公子后面还有比试。放心,我们会暗中调查的。”

    好吧。大局为重。沈琬蔚跟着沈祯祥下了台,因为生气,腮帮子鼓鼓的。

    士兵架走了阿古达。

    有人迅速打扫了比武台,把收集在一起的铜钱还给了沈琬蔚。

    沈祯祥还有心情开玩笑,“守,你这个用钱砸人的习惯要改改了。不然,你的钱,怎么存得住?”

    “跟着公子,不会没钱花的。”沈琬蔚回道。

    “这倒是真的。”沈祯祥笑了。

    两人的互动,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紧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沈祯祥都赢了。

    沈琬蔚发现二哥哥会的兵器种类真不少,长枪,棍棒,双剑,长鞭天啊,他的武功这么高!怪不得四处行商,一点事也没有。看来,自己还要加强训练,至少能够自保。

    最终的结局,就像长顺的,沈祯祥一举夺魁。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摄政王府。

    休沐在家的世子拓跋昭得知后,气得打碎了一套茶具。该死的阿古达竟然没有杀死拓跋律,让他更加风光。

    世子妃接到下人的通报后,挺着肚子,赶到了书房。

    屋里只有两夫妇。

    “阿昭,别生气了。”世子妃柔声安慰道。私底下,两人是互唤名字的。

    “塞娅,你快坐。”虽然拓跋昭的性格急躁,但是对妻子却是很温柔的。他赶紧招呼她坐下,“你身子不方便,多休息,别操太多心啊。”

    “谢谢夫君关心,不碍事的。”世子妃有些担心地问,“那个用暗器伤人的阿古达,是你安排的吗?”

    拓跋昭点点头,忿忿地,“真是没用的家伙。”

    “首尾有没有清理干净,会不会牵连到你?”

    “应该不会。”

    “那人呢?”

    “被抓起来了。”

    世子妃沉吟了一下,“还是派人除去他才安全。”

    “好,听你的。”

    正在这时,有丫鬟在门口敲门,“世子,王妃有请。”

    世子妃担心地看看拓跋昭,“这事,事先有向母妃请示过吗?”

    拓跋昭摇摇头。

    “那你去了母妃那,无论她什么,都不要反驳,好吗?母妃,她会为你考虑的。”

    “她只会为二弟”

    世子妃伸出食指,放在拓跋昭的唇间,“以后,这种话少。你们毕竟是兄弟,现在要团结起来对付老三。”

    拓跋昭皱着眉头,点了头。

    离开之前,拓跋昭体贴地,“塞娅,你快回房休息。我过会去看你。”

    世子妃温婉地笑着,送走了拓跋昭。等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笑也消失不见。

    虽然拓跋昭和拓跋阳都是摄政王妃的亲生儿子,但是王妃更偏疼儿子。谁让拓跋阳成日里笑呵呵的,嘴巴甜,又极会讨好人。

    不过,长子继位是北魏的规矩,所以她当初还是选择了拓跋昭。他是对她,掏心掏肺,但是一个武夫的温柔,就像隔靴搔痒。

    时间久了,她暗生不满。

    而拓跋阳则不一样,每次送她的礼物都是那么精巧,送在了她的心坎上。

    慢慢地,她的心里就有了会逗她开心的拓跋阳。

    两兄弟是同样的父母,长相也不一样。一个粗壮,一个俊秀。

    本来她把心中的不满,藏得很深。可是随着嫁入王府六年,肚子还没有动静,加上王妃的旁敲侧击,她慌了。

    她的母亲来探望时,偷偷地提了一句“借种”。

    起初,她是抗拒的。

    然而,当王妃直接赏了夫君两个腰细臀肥的美婢时,她真切地感到了危。可是,要她向陌生男子借种吗?

    她到现在回想起和拓跋阳的那次,都觉得是在做梦。可是,隆起的肚子,提醒了她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事发之后,她对拓跋昭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他越是欢喜,越是对她好,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不过,很快她就体会到母凭子贵的优待了。

    王妃是不必了,赏赐和笑脸,那是没有停过。就连一向淡淡的摄政王都和颜悦色地嘱咐她多加心,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在百般受宠之下,她的歉疚,渐渐不见了,甚至自我催眠地把和叔苟合得子的事忘却了。

    没想到,昨天,她去寺庙上香,在休息的香房里,拓跋阳出现在屋里。他笑眯眯地问,两人的孩儿可乖。

    当时,她的心神俱乱,想起了这是一个孽种。她紧张地看着他。

    拓跋阳不慌不忙地靠近,邪气地,“嫂嫂,那日你可是享受得很。怎么,现在看到我,像看到恶鬼一样?别忘了,这孩子可是你我的骨肉啊。”

    “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和孩子,好不好啊。”

    看着仍然一脸笑容的他,她心里发毛,保持着警惕。

    “嫂嫂,你觉得我和大哥,哪一个更适合做世子啊?”拓跋阳轻飘飘地问。

    她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狼子野心。

    拓跋昭是世子,她才能是世子妃。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他却以名节和孩子要挟她。她能怎么样?一步错,步步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