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双面人
外面的人还在汇报,“那个穆七很能打。我们去了四个人,都被他打败了。”
能打?沈琬蔚想起穆七过曾经保护过穆苏阿。以穆家对穆苏阿的重视,他的保镖的功夫绝对不会差。就算自己到了晟朝,还要赶不少路,不如收下来当保镖?
而且,她也想弄清楚穆七死皮赖脸地要跟着自己的原因。
最关键的是,她救了他,总不能看他再被别人打死吧。
“慢,那个人是我新收的随从。不过,我还没有会向王爷开口,所以没让他跟太紧。”沈琬蔚插话道。
“这样啊。好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守开口了,本王自然是同意的。”韩王笑眯眯地伸出两个食指,意思是两个人情。
沈琬蔚也笑盈盈地抬抬眉,意思是去你的。不过,对方怎么领会,就不关她的事了。
于是,穆七就算沈琬蔚的新随从了。
在韩王的马车上呆了一会,看他左拥右抱的,喝着茶沈琬蔚浑身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好色的男人轻薄女人的,真是没眼看。偏偏,那两个女子很享受似的,不时发出黄莺般的轻笑声。
暖玉也看得不舒服。姐还,这个韩王老是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别让姐对男的产生不好的印象,从而厌恶男子吧。
“韩王,守想下车。”
“怎么?无聊了?”
“的去看一下新收的人。”
“行。”
于是,沈琬蔚起身,掀开门帘,出去了。
暖玉紧跟其后。
门帘放下,韩王脸上的慵懒之色立刻消失。他坐直了身子。
两名女子也赶紧站直了,退到半尺之外。她们的主子只有在人前才与她们亲昵,人后从来都是不近女色的。
韩王兀自起身,进了里间。他坐在床上,掀开一些车窗帘,向外看。看着沈琬蔚下了马车,走向车队后面。之前,她眼中的厌恶,他看得很清楚。
既然他赶不上沈祯祥对她的好,那么让她记住他的恶,也是一种策略,至少就不再是毫不关心的陌生人了。
两名女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们都看出来了,主子对那个少年,很不一般啊。她们不禁有些心灰意冷。难道,主子真正喜欢地是男的?
沈琬蔚让车夫停下马车,下了车后就找到了跟在车后的侍卫长,先拿了马,然后就问起穆七在哪。
侍卫长知道眼前的少爷,是王爷器重的人,不然也不能进得了车厢啊。他恭敬地,“秦公子,我马上派人带您过去。”
“有劳。”沈琬蔚抬抬。
侍卫长指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程光,你带秦公子去。”
“是。”程光下了马,牵着马,走到沈琬蔚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势。
沈琬蔚点点头。
三人来到车队的后面。
一边走,程光还解释,“秦公子,您的人,我们安排他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休息了。”
“谢谢。”沈琬蔚客气地道了谢。
暖玉有眼色地递上了一个银锭。这个程光可以跟在韩王的马车后面,可见算是韩王的亲信了。既然要跟着走,打好关系,总没有错的。
程光连连推辞,不敢收。他一拱,牵着马就跑了。
“韩王管理人下有一套啊。”沈琬蔚声地对暖玉。
暖玉点点头。想当初,就连宫里的周公公到沈府也是照拿红包的。没想到,韩王下的人竟然不敢。
沈琬蔚心里对这个韩王更加忌惮了。她决定接下来的时间,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好在,到了下一个城市,就可以和公孙大娘汇合了。到时,就有自己的马车了,这几天她和暖玉就辛苦些,骑马前行吧。
打定主意后,沈琬蔚上了穆七在的马车,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
呀?这是穆七?沈琬蔚看着躺着的人,惊讶地揉揉眼睛。
一头乱发已经被梳通了,脏兮兮的脸也变得干净了,露出光滑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破旧的棉衣也换成靛蓝的外套,身上也不再是臭臭的了。
“守,这,这是那个人吗?”暖玉也进了车厢,迟疑地问。
“我来看一下。”沈琬蔚看着眼前雌雄难辨的人,心地凑了过去。她伸出食指,去碰对方的衣领,想看一下那下面有没有喉结。
谁知,她的指离衣领还有一寸距离时,那人睁开了眼,冰雪般冷静。同时一支匕首已经指向了她的喉咙。
沈琬蔚一个平沙落雁,一屁股向后一坐,辟开了冰冷的匕首。
暖玉则抽出了软鞭。
“公子。”躺着的人,已经翻身坐起,马上缩回匕首,改为单膝跪着,“请恕罪。”
听声音,倒和穆七的一样。
沈琬蔚问道,“你是穆七。”
“是。”
“变化好大啊。”
穆七的脸上闪过赧色。
沈琬蔚盘腿坐下。暖玉也坐了下来,不过保持着警惕。
这辆马车可比不得韩王坐的,人在里面必须弯着身子。
“你跟着我是要给穆家报仇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听到“穆家”二字,他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即又恢复成平静,“不是。”
“真的?我看你没有放下穆家。对了,你怎么混得这么惨?你不是有一身功夫,怎么任那些人毒打呢?”
“穆家不在了。”穆七淡淡地,“我只是不想活,不想还。”
“啊?你是想给穆家殉葬?”
穆七缓缓地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因为之前,我的存在就是保护主子的。”
这是失去了人生目标啊。沈琬蔚有点明白了。不过,她还是不能理解,“那你现在自由了,不能做一些想做的事吗?比如再找一份工,然后娶一个媳妇,生一堆孩子。”
穆七微侧着头,神情淡漠,并没有被她描绘的人生场景打动。
“那你为什么选了我?别‘好人’那套辞,我不听啊。来点具体的。”
看起来就不太爱话的穆七想了很久后,慢慢地讲述了他在穆家败落后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