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下贱的女人
公孙大娘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有一个外室怀孕了,穆家的死士已护送她离开了大京。”
“谁的外室?”沈琬蔚问道。
“穆苏阿的。”
沈琬蔚不由地哼了一声,那个薄情的男人啊。
“主子,您要做点什么吗?”
“不。随她去。我对穆家没兴趣。”沈琬蔚自然是不愿意把资源浪费在闲人的身上的,转口问道,“沈琬水和灵犀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回主子,乐德林已经向沈琬水提亲了,她同意了。”
沈琬蔚撇撇嘴。以乐德林的家世,绝对合沈琬水的心意。不过本人嘛,就不一定是良人。这个乐公子的真爱,可是他的贴身厮。不然的话,一表人材的他,也不会都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提亲。
清贵出身的乐家最注重门面了,长房长孙是一个断袖之事,瞒得很紧。如果不是“鹤影”,根本不会为外人所知。
至于乐德林为何会向沈琬水提亲,自然是少不得沈琬蔚的谋划。她可是设法让其母得知沈琬水已经察觉了此事,并有以此为把柄,换取嫁入乐家的打算。
乐母那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听到有人想破坏儿子的名声,哪怕恨得牙痒痒的,也当立断让儿子上门提亲。
一个还没有进门就得罪婆婆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等她大婚时,别忘了送一分大礼。”
“当然。”公孙大娘笑着应下。
“灵犀呢?”
“她啊。”公孙大娘嘲笑道,“都不用我们出,自己作死了。”
“哦?”沈琬蔚竖起了耳朵。
“除夕晚上,荆怀琰去了沈府。她啊,想爬床。没想到,被他踢了一脚,当场吐血了。真是心比天高,也不看看什么身份。他可是当朝最红的人,不知道多少闺中女子瞧上了呢。据秦相也对他很有意思。”
“那种虚伪的人,有什么好的。灵犀就是迷上他的皮相,谁知道他是因为这事恼怒呢,还是早有了杀心。”对于荆怀琰,沈琬蔚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远在帝都的荆怀琰只觉得耳朵发烫,不由走神,停下了中的笔。是谁在背后念叨他呢?会不会是他的琬琬?
如今,沈琬蔚还活着的消息,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收到了风声。就连楚康帝也已经下令在边疆的各个城市贴上了她的画像,悬赏有消息的人。各地官员也收到了旨意,只要发现沈琬蔚就要好生相待,送进帝都。
这里面有他运作的功劳,也有楚康帝的私心,放不下她的凤命,又想沾她的福气。
不知什么时候,他和她能再次相见,也不知道,那时的她对他又是何种的态度?
想到这,他不由得轻叹一声。他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了。只怕在她心里,应该是恨上他了。她本来就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恨极了背叛。
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正因为思念,他才会在除夕去了沈府。
今年的除夕,沈府非常安静,就像一座坟墓,到处黑漆漆的,和往年的张灯结彩大相径庭。明明不是应该记恨沈相和沈家吗?为什么他走到沈府时,脑海里冒出得都是以前过年时的团圆景象呢?
走到“撷英院”外,他才看到灯光,不由停在门前很久。他的内心竟然在期待琬琬还在。
正当他沉醉在想象中时,门开了,灵犀提着灯笼,笑盈盈地,“楚公子,请进。”
楚公子?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心里惆怅万千,不禁想欺骗自己一切还是原样。
他随着灵犀进了屋,一颗心忍不住雀跃。他在等那个熟悉的声音—“琰哥哥”。
屋子是沈琬蔚的闺房,他不想让别的男子进入,就让长平等人在屋外候着。
黑暗之中,他并没有注意到灵犀眼中闪过的兴奋。
可是,屋里除了明亮的灯,并无他人。
他的心,落了下来。
物是人非。
“楚公子,不知今夜有没有时间在这里用饭?往年,过年时,府里好热闹啊。”灵犀面若桃红,柔声问道。自从被他救出山庄后,她就恨上了沈琬蔚。她自认对沈琬蔚很好,却落到那般地步。
他抬眉看着她。之所以,他会让她住进来,无非是希望这里还有一个人是曾经的旧人。
“奴婢准备了一些酒菜。”
他走到桌前,一看桌上的菜式,顿生熟悉感。这都是以前琬琬替他做的。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好。”
灵犀高兴极了,连忙张罗他坐下,替他盛了一碗汤。
他接过来一看,是党参猴头菇鸡汤,连忙尝了一口。一样的用料,味道却差了很多。
“公子,不好喝吗?”灵犀心地问。
“不一样。”他淡淡地。
“要不,您再试试别的。”灵犀掩住眼中的失望。这些菜,是她精心准备的,是按照记忆中复原沈琬蔚的菜式。明明厨娘都太好吃了,没想到在他这里还是不好。
他又尝了其他的菜,都只动了一筷子。
灵犀明白,他不喜欢。不得已,她只能端上一壶酒,“这是今年年初的桃花酿。”她没有是沈琬蔚酿的,但是明白以他的智慧,一定会猜到的。
果然,他听了,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她替他斟上,递到他的嘴边。
他就着她的,就喝了。一丝笑容浮上他的脸。
灵犀真不甘心啊。明明她那么用心了,还是赶不上沈琬蔚。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除了出身不如沈琬蔚,她有哪里不如?论长相,论身段,她一直很有自信的。
桃花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一杯一杯地喝着,慢慢地神智就有些迷糊了。
灵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眼神由冷峻变得迷离起来,不再那般拒人以千里之外了。等他喝完了一壶后,她就上前搀扶他,去床上休息一下。
他点了头。
不曾料想,灵犀竟然扶他上床后,也贴了上来。
龌蹉、下贱的女人,竟然想玷污琬琬的床,当灵犀腻滑的肌肤碰到他的脸时,他马上被恶心到了,想也不想,推开了她,还一脚踢在她的心窝上。
他高喊一声,“来人!”
长平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了屋里的情形,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鄙夷地看看委顿在地上,嘴角流血的灵犀。
他从床上起身,大步离开
沈琬蔚一点也不在意荆怀琰和灵犀之间发生了什么,又问道,“他和楚康帝的宠姬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