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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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季眠咬着嘴唇,显然不肯乖乖就范。

    霍霆身体前凑,再度谨慎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还在想着段之洲吧?”

    可接下来少女的反应恰恰印证了他随口的这句话。

    “草。”霍霆心态崩了,有些暴躁地起身踱步,半晌低低笑了一声,“行,今晚我不该来的。”

    人迅速闪出门,看起来气得不轻。

    季眠无从解释,也难以对他谎。

    对方的脾气就跟孩子一样,第二日也没往常那么多话,像是要与她冷战一段时日。

    季眠拿他真得没办法,只得将心思收一收,好应付一个星期后的比赛。

    徐应兰还是没来,她心里焦急,总觉得对方有事瞒着她,可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破绽。

    或许真如徐应兰所,只是避避风头。

    “比赛我打算放弃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松,“眠眠,你要加油啊。”

    可是这次比赛对于徐应兰的生涯来,应当是很重要的。季眠劝了几句,未果,她似乎心意已决。

    这般恍恍惚惚地练了一会儿,已经汗流浃背。

    老师嗔怪她心思不在课堂,到下午更是因为一个抬腿的动作被罚加练。

    徐应兰退了比赛,所以老师们现在格外看重她那些舞蹈系的学长学姐们,大多没有她的这份灵气,而且季眠肯吃苦,人又老实,自己领了罚就会乖乖执行下去。

    因为已经入秋,五点时天就快擦黑。

    季眠压着腿,动作崩得紧,越发显得腰纤腿长,曲线优美。

    最后一个舞蹈老师也换好了装束,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行了,季眠,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季眠虽然累,但其实并不着急。

    “谢谢老师,我待会儿就走。”

    她看了一眼,往常霍霆会时时询问她在学校里的情况,今天却一条消息都没有。

    季眠不擅长冷战,昨晚他的眼神很恐怖,她有点不敢面对。

    这般立着腿发着呆,也拖到了六点整。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喉咙又是干渴不已,舞蹈室外的走廊就有饮料自助货柜,她投了币,俯身准备捞一瓶矿泉水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好停在她旁边。

    皮鞋西装裤,季眠一开始以为是某个男老师。

    “同学,我没带钱,借一点呗。”那声音,好似哪里听过似的,季眠一时没想起来,诧异地仰起面容时,还愣怔了片刻。

    矿泉水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直接一瓶水砸向那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的面门,随即仓惶地转身就逃。

    喻寒也没想到,这看着像只温良兔子似的姑娘竟然会出砸他。

    不过他看似并不生气,长臂一拉,就箍住了她的腕。

    “救命!”季眠本欲大喊,男人却一把钳住她的下颌,捏到发疼,有声音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呜咽。

    这是学校,里里外外全是监控,他不敢乱来!

    季眠如此笃定。

    然而疯子才不讲这些规则。甚至有学生经过,也只是默默往这里瞅了几眼,并没有其他动作。

    走廊的白炽灯比较明亮,少女的面容这一次更加清晰。许多人的脸时经不起细看的,她却不一样,尤其是林鹿似的蕴着水光的眼睛,还是她眼下那颗精致泪痣,无一不美好。

    两个人面容抵得很近,季眠被他压在货柜上,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她根本动弹不得。

    “果然,一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住,原本只打算在窗外观察你一阵的”

    他目光死死盯住她,脑海里女孩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喻寒像是寻到了什么至宝,眼里压抑着沸腾的暗火。

    “我终于找到你了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后续的一切,季眠想起来,仍然忍不住浑身发抖。

    喻寒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形象几乎没有出现在媒体上过,众人也都不认得他。

    所以他要只是来这边的大学散个步,也得过去。

    季眠无法理解他的行事逻辑,也无法理解他的找到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完那句话之后,掐住她脸颊的力道终于松懈,整个人甚至微微退开一步,捡起地上的矿泉水,殷勤地递给她。

    季眠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她彻底被这个人弄懵了。

    “三番五次坏我的事,你们是闲得慌吗?”

    他陡然出声。

    季眠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走廊两边都围了十来个年轻人。

    他们都装扮平常,一眼看过去,只会让人觉得是普通学生。可是现在,两边人都是杀气腾腾,直将喻寒围在中央。

    “放了她,你就能安全离开这里。”为首的年轻人直接发话,看样子他们其实并不想直接挑事,而是能避则避。

    喻寒嗤笑:“怎么回回都是你们几个,阿沉什么时候才肯与我这个哥哥正式见一见?”

    “谁是阿沉?”竟然有人问了出来,满满的疑惑。

    “你们连他的身份都不清楚,居然也敢替他办事。”喻寒再度发笑,摸出一根烟来抽,嘴唇微张故意将眼圈喷在季眠脸上。

    季眠呆愣愣的,也是被那一句莫名其妙的“阿沉”给唬住了。

    她侧身躲过那阵烟雾,皱着眉头,惧怕又愤恨地望着他。

    喻寒倒也离开得干脆。

    季眠却觉得自己有些昏噩,很多事情仿佛陡然缠结在了一起,而这会将她推到何种境地?

    喻寒闲庭信步,迟了大概二十分钟,没能按时赴约。

    而那人立在一棵青松下等他,背脊挺得笔直,见他过来,才微微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伸出来:“喻先生,幸会。”

    喻寒挑了挑眉,对方他许多,,9的年纪,多多少少看着有点嫩了。

    不过也不简单就是了。喻寒这些天也没白待,至少将季眠的身世查了个清清楚楚,她的父母如今已经罹难,可模样确实都很好,喻寒也都记得曾在喻家的庄园见过他们,印象很深刻。

    他们带着他们漂亮的女儿,工作起来勤勤恳恳,女孩长得跟朵花似的,笑起来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