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阿姨收拾好房间出来，路遇还没回来。王姐在厨房做饭，路奶奶和唐清流在客厅话。

    路母从房里拿了两样东西出来，叫唐清流：“清流，刚刚她们收拾东西，我看你们买的有这个，怎么，你们还用这东西么？”

    为什么不用？不用怀孕了怎么办？唐清流看清路母手里拿着的，是昨天她和路遇出去买的避孕—套—套，尴尬得快要哭出来。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问？

    “那是路遇买的，我不知道。”

    她面对路家长辈有点怂，听出路母语气里的不赞同，头摇得像拨浪鼓，聪明地把事情都推给路遇。

    路奶奶问：“你们没用吧？”

    “……没、没用。”

    羞死个人了，为什么要问这么直接？

    路奶奶欣慰地拍着她的手笑道：“没用就好，阿遇不了，该要个孩子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不想生孩子，我和你路伯母不是老古董，我们不要多，你们只要生个孙子给我们，我们会帮你们照看得好好的，不用你们操一点心。”

    那如果没生出孙子怎么办？是不是要一直生，一直生？她就知道路家长辈等不得，一定会催生，果不其然，还没结婚呢，就想着要孩子了。

    唐清流不想生，但不能当着路家长辈，乖巧地应：“我知道的。”

    不太话的路母，做起事来却格外的爽快利落，听唐清流这么，拿着那两盒套—套，对唐清流道：“那这东西咱们就不要了。”

    阿姨收拾了房间要去下面丢垃圾，路母把两盒套—套拿给她，让她带去丢掉了。

    唐清流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能阻拦。买的时候路遇不让买，买回来了又被他妈丢掉，她和这两盒套—套注定无缘。

    .

    在路遇的公寓吃了饭，路奶奶很快带着王姐她们回去了。

    晚上八点钟的时刻，夜才刚刚开始，城市的霓虹灯明亮闪烁。

    送走路奶奶她们，路遇横抱起唐清流扔在床上，俊脸危险而不善，解着上面的衣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爱上谁了？”

    算账的来了。

    如果时光倒回到几个钟头以前，唐清流一定问问当时的自己怎么想的，为什么手欠给路遇发那句话。

    “爱谁？”

    “爱你。”

    “谁？”

    “你，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这样的蠢话她不知了多少，到后来嗓子都哑了，叫都叫不出来，路遇还不放过她。

    身上密密麻麻青青紫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她不能吃，如果能吃路遇一定把她吞进腹里吃了。

    .

    “你看你看，回去爸妈看见了一定要的。”

    完事后唐清流洗了澡，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照着后背不容易看见的青痕，和路遇抱怨。

    路遇从后面拥住她，刚洗了澡，她从里到外散发着清新的馨香气息，好闻得很。

    “那就不回去了。”

    “得轻巧。”

    下午她妈给她电话，让她无论如何要回家。她也了回去了，怎能临时改变主意，不回去就不回去？

    唐清流推路遇，“你快穿了衣裳送我回家吧。”

    十点多了，回到家可能都要十一点了，他再开车回来更晚了。

    路遇不动，“你回去跟爸妈了搬过来吧。”

    “你做梦。”

    婚前无论如何她不要跟他一起住。

    “你什么？”路遇的手动了动。

    唐清流叫：“疼。”她心口的位置被他吮破了一点皮，一碰就疼。

    “不？”

    可恶，又威胁她。

    唐清流的声音软下来，“我我嘛。”

    个鬼，以后她都不到他这里来了，让他欺负她。

    .

    回去的路上唐清流给姜姨电话，让她给她开门，路遇的车开到唐家的时候，姜姨已经披着衣裳在外面等着了。

    晚上风有点大，凉浸浸的，唐清流下车和路遇道别，裹紧衣裳飞快地跑回家。

    她爸还没回来，妈妈也没睡，听见女儿上楼的声音，从卧室里出来。

    “回来了？”顾柔柔和唐清流招呼。

    唐清流和她妈不亲，时候她最需要母亲关爱的时候，顾柔柔对她疏于照料，等她长大，顾柔柔想和她亲近，已经亲近不起来了。

    唐清流嗯了声，进去房间丢了包，开衣柜拿着睡衣往卫生间去了。

    她在路遇那里洗过澡，不想再洗了，换了睡衣就出来了。

    她的睡衣不是宽松胖大的那种款，修身型的，圆领，长袖，白色亲肤的纯棉套装印着黄绿色的菠萝图案。黄色的菠萝，绿色的菠萝叶，可爱清新，又鲜艳亮眼。

    因是修身款的，柔软贴身，很显身材，身体线条被修饰得婀娜多姿，曼妙美观。披散着头发，满满的少女气息，非常养眼。

    顾柔柔看她，她和老公都只是中人之姿，这个女儿生得既不像她，也不像她老公，不管身材还是长相，都意外得好。

    鸡窝里出了一颗凤凰蛋，原本是该让她最引以为傲的，因为和她不亲，这种心情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女人间的嫉妒心理。

    这个女儿出挑得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嫉妒。

    “这两天都和路遇在一起？”顾柔柔坐到唐清流的床上问。

    唐清流收好换下来的衣裳，拿着手机拉开被子，坐到被窝里，撩了撩头发，“嗯。”

    “这是什么？”

    她撩开的头发后有细的浅紫色青痕，被顾柔柔注意到了，凑近了细看。

    唐清流比谁都清楚是路遇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阻挠着不让她看。

    “哪有什么？”

    “快过来我瞧。”顾柔柔看出不对，板起脸，给了她一巴掌，在她的背上。

    .

    “还没什么？”

    看清是男女欢爱后的痕迹，前后都有，任谁都想象得到曾有的激烈，顾柔柔用力地在唐清流额上戳了下。

    “不是我你，你别跟个傻姐儿似的，他要你就给，甜头都吃完了，他不娶你怎么办？”

    路遇不娶她？唐清流愣了愣，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是啊，结婚还有离婚的，何况只是订婚？法律不承认，分手也很容易。

    唐清流的唇微微的有一点抖，“不娶就不娶，我才不稀罕呢。”每天看着她爸妈，她就不想结婚了。

    “你又这傻话。”

    路遇对唐家人极大方，顾柔柔生日，他曾送过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顾柔柔很喜欢，舍不得这个出手阔绰的女婿。

    “他有没有什么时候和你结婚？婚礼什么时候办？”顾柔柔问。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路、唐两家的婚事，唐家虽是女方，理应尊贵点，因两家差距大，路家家世好，是占主导地位的，什么都是路家那边得算，唐家不敢拿一点乔。

    唐清流道：“又怎么样？还不是结不了？”

    她年纪没到，就是路遇过等她到了年纪就结婚，暂时也不能兑现。

    顾柔柔道：“所以你要吊着他，不能在婚前让他满足了，便宜都给他占了，他腻味了，不愿意负责怎么办？”

    那她就认栽，是她自己遇人不淑，怪不了别人。

    不过路遇会不要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