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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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 试过衣服后,闵麟就进书房处理公事了。余下的两父子跑到后院的莹树下喝茶, 管家站在后院门乐呵呵笑着,看看时间,返回宅内。

    胥躺在藤椅上, 眯眼看着飘落下来的白花,鼓着嘴巴使劲吹, 想把它吹开,可惜, 嘴太,气流不够大, 白花瓣还是落在他脸上、唇瓣上, 胥伸出舌尖舔了舔,无味。

    眨巴着眼,胥道, “父亲,这白花为什么像落不完似的?”

    唐煜沉吟片刻道,“因为莹树上有一种很特别的物质, 从花蕾到开花, 需要的时间很短, 也因为这种物质, 花朵的生命力特别弱,结蕾三天,开花落地不过一夕, 所以才会一年四季不间继开花、落花。”

    胥点点头,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唐煜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瓜,眸光内带着无尽的宠爱,这孩子聪颖绝论,比他少年更甚,未来成就必定超越唐家历代前人,真恨不得一夜白头,见证他的成长。唐煜相信,他与宁的孩子,必定人中龙凤,翱翔九天。

    “父亲,你听过莹树的故事吗?”

    “听过。”当年他就是听到唐九这个故事才会栽下那两棵莹树,还在那两棵树下向宁了求婚。到求婚,唐煜就想到戒指,当年他昏迷时戒指就不知道被爷爷藏哪去了,后来也一直没找到,不知道宁的戒指还在不在?

    “父亲,你觉得那位帝后原谅帝王了吗?”

    这个已经争吵千年的话题现在依然没得出结论,公公有理,婆婆有礼,谁也服不了谁。

    “胥觉得呢?”

    “我觉得帝后已经给出答案了。”

    刚走进后院,闵麟就听到俩父子的谈话,不禁笑道,“哦,是什么?”

    这个已经争论千万年的答案家伙是怎么得出来了的?

    “我觉得帝后的答案是,不恨、不怨、永不相见。”

    闵麟一愣,这答案真少见,不过儿子这么快早熟可不好,“好了,都进去。”

    把唐煜从藤椅上拉起来,给他披上外套,摸摸他颈间都有点凉了,闵麟脸色一沉;胥连忙从腾椅上起来,道,“爸爸,我去看书了。”

    完,像阵风似的刮进宅子里;剩下的唐煜轻咳两声,柔声道,“宁,我们进去吧!”

    “下次出来多披件衣服。”现在已经初春,可唐煜的体温却一直很低,从中医上来讲是因为气血虚,但因着唐煜有哮喘,又不能大补,只能这样慢慢养着。

    “好,听你的。”

    应的倒快,就是执行能力有点差。闵麟也不想拘着唐煜,不想对他这不行、那不行,可偏偏他身体却又是经不起丁点起伏。

    闵麟的样子落在唐煜眼中让他有点难受,伸手把这人拥入怀中,唐煜轻声道,“别这样,嗯!等这边的事安排好后,我们出国,带着胥好好玩玩。”

    把头埋进这人颈间,闵麟闭眼,呼吸着这人让人安心的气息,他想,这人对他而言,原来如此重要。

    胥坐在沙发上棒着书看的津津有味,见俩大人进来,笑道,“对了父亲,我在书上看到关于一百零八颗佛珠的含义,您给别人的是哪颗?”

    一直含在嘴角边的笑容一僵,看向闵麟,见他目光放在自己手腕上,本能缩下手,道,“这个我倒没留意。”

    按住唐煜想放到背后的手,闵麟拉开唐煜的袖子,细数一下,确实少一颗,便问道,“佛珠你给了谁?”

    “陆渊。”

    闵麟放开唐煜的手,走到沙上坐下来,又指指他对面的沙发,示意唐煜坐下,“。”

    唐煜苦笑,这坑爹孩;拍拍儿子的脑袋瓜,让他上楼去。

    这情景一看就有戏,胥怎肯走,扒拉着唐煜的衣角,无辜眼一眨一眨,完全没走的意思。

    闵麟看儿子那样,对唐煜道,“时间。”

    “八年前。”

    “为什么现在不拿回来。”

    “保险。”

    “我懂了,等会我去拿回来。”

    胥看看他爸,又看他爹,叫嚷道,“我没懂。”

    闵麟一眼扫过去,道,“没你事。”

    被爸爸嫌弃的孩在沙发上滚两下,觉得他已经走不进爸爸跟父亲的世界了。

    闵麟要去,半个时后他就真开车离开唐宅了,唐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消失的车背影沉思。

    宁虽什么也没,可他这个举动唐煜却明白。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爱人托付给别的男人保护,特别是像唐煜这种出身便为人中龙凤、本身又有身家、背景、能力的人物,更是难以忍受,可唐煜却不得不忍受;当年托付实属无奈,可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仍需如此,就不得不是他的‘无能’。

    这两个字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可唐煜却不得不忍受。

    闵麟出去并不久,一个多时就回来了;回到卧室唐煜正躺着休息,把唐煜手腕上的佛珠解下来,剪开,把这一颗放进去,结,再给唐煜戴上,这一串动作下来,唐煜已经醒了。

    “你记住一句话,你若不负,我便不离;所以在这个承诺期内,不要把我托付给别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就算我无法保护自己,有你在,没什么可怕的。”

    唐煜把闵麟拉下来趴在他胸膛上,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丝,应道,“好”

    相互深爱的人在某方面而言,其实就是对方的信仰,有了信仰,便能无所畏惧。

    夜晚降临,因为白天的事,俩个大人内心都有点波动,上床躺在一块儿,那股浓情蜜意消不下去,自然心就动了,心动自然也就行动。

    俩个人吻的忘情,闵麟考虑着是不是来个全垒,‘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俩个大人堪堪分开,万瓦的电灯泡抱着他的包枕进来了。

    唐煜趴在闵麟胸膛上调整气息,不用抬头看,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儿子,无奈又想笑,看来要想再进一步,他儿子是个必须解决的‘敌人’。

    枕头一扔,闵胥爬上床,“父亲,爸爸,我困了。”

    闵麟无奈道,“怎么不在房间睡?”

    “就想跟爸爸、父亲睡,别想丢下我。”完闵胥找到自己的位置,放好枕头,拉好被子,笑道,“爸爸、父亲晚安。”

    俩个大人面面相觑,对这状况欲哭无泪。

    虽被断好事,但一家能睡一块也是挺愉快的事;一家主心骨闵麟睡中间,唐煜抱着人半个身子挂在上面,胥也不不遑多让,抱着他爸的手臂睡得口水直流。

    “……爸爸……爸爸……”

    “……父亲……父亲……”

    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在昏暗的卧室响起,闵麟跟唐煜都被吵醒了;开桌头柜上的灯,闵麟拨开盖住胥脸上湿润的发丝,一脸憋得通红、满上泪水的脸出现在俩人面前。

    闵麟把胥半抱起来,柔声叫道,“胥,不怕,是恶梦,不怕,爸爸在。”

    手本能伸出来拉住闵麟的衣角,在闵麟的轻抚中,胥现次沉睡过去。

    唐煜往外挪挪,道,“把他放中间吧!”

    闵麟点点头,把人放在床上,拿湿纸巾把他脸上的泪擦拭干净,沉声道,“看来还是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唐煜表示赞同,把灯关掉,卧室再次陷入黑暗中。

    第二日醒来,胥个哈欠,伸个懒腰,看看四周,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胥迅速爬起来,穿上鞋跑下楼。

    “管家爷爷,爸爸跟父亲呢?”这一个月来,胥起床就看到俩大人,今天乍不见人,不太习惯。

    管家带着胥往餐厅走,边道,“闵麟回盛世了,今晚的金鸣奖盛世歌手拿奖机会很大,他回去安排一下,至于少爷,在书房呢!”

    “父亲在书房做什么?”爸爸已经不让父亲工作,父亲还跑去书房干嘛?

    管家笑道,“这就不清楚了。”

    胥决定吃完早餐就去看看;有了计划,吃饭速度也快了,不过十分钟,胥就放下碗往楼上跑,连管家在后面叫他再吃点都不肯。

    上到书房,胥看到书房门没关便直接走进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父亲藏东西。

    胥淡定走过去,趴在书桌上,笑的跟只狐狸似的,“我看到了,不过我不会告诉爸爸,我会当不知道的。”

    “顽皮。”把盒子怀中,唐煜对儿子招招手,待人过来后,把孩抱到腿上坐着,问道,“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胥疑惑看着唐煜,摇摇头。

    唐煜接着问,“那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

    胥身躯先是一僵,再次摇头。

    “那有什么要跟父亲的吗?”

    “没有。”

    应的干净利落,唐煜下结论,看情况这孩子不但有心事,还故意瞒着他们,看来要跟宁好好谈谈,想办法撬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