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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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年是一个平年,是我国农历丁丑年(牛年);

    99同样是很特殊的一年,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当然不是什么大事都能够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九九七年的中国还在进行着改革开放的攻坚战,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并没有发生,有些地方温饱还是一个问题。

    当然99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不过听闻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这件大事的发生并没有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可对于一个家庭来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呜啊啊”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皮六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破旧的土坯房当中一家人忙里忙完个不停,看到是个男孩的时候笑容更是诞生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落后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被刨除,根深蒂固的农思想依旧影响着每一户农民的生活。

    “你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阎王的声音在皮六的耳边响起,皮六没有理会专注的看着土坯房里的忙碌。

    99年的月2日,是农历的0月初3,在一个叫做上岩坪的地方皮六出生了。没有医院里的白色场景,只有衰败的土墙和坚硬的木板床,木板床是缝缝补补的床褥。

    皮六的母亲一下子成为了这个家里的功臣,在看见是带把的那一刻,皮六的祖母高兴的跑出了房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大喊大叫半天没有出来话。

    早已等在门外的父亲和祖父着急的一把扯住祖母,父亲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母亲,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好消息,但是祖父可不这样。

    “你这个德行,生了一个什么你倒是呀,你是要急死那个”祖父问道。

    祖母给了祖父一个白眼:“能生什么,生了一个人”

    “我认不得是人么,她还能生出鬼来,我问你儿子还是姑娘,真的是”祖父着急了。

    “呀呀”祖母看的他们着急,也不逗了“是个儿子,是个儿子,老皮家有后了,生了个儿子呀”

    “儿子?我有孙子啦?”祖父高兴的一拍。

    比起祖父,父亲早就的等不及了,高兴的直接冲进了房间。怀中的皮六感觉到父亲的温暖想要睁开眼睛,努力了许久终于眯成了一条缝,最后模糊的看清了长满了胡茬的父亲。

    刚出生的皮六也是个大胖子,足足有六斤四两。

    “生下来存活在这个世界是人们共同的选择,哪怕前路充满了未知,你看曾经的你不也是充满了好奇?”阎王再次道。

    皮六看着刚出生的自己叹道:“生,也是我所想要的!”

    阎王苦笑着摇头。

    画面一转,破败的土坯房已经消失不见,一块块砖头堆满了宅基地,还有和好的水泥,那个长满胡茬的父亲在大太阳底下忙碌的捡起一块块转头砌好,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在地面上。

    已经两岁的皮六在一旁的泥土里玩的不亦乐乎,嘴里不心弄进了沙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在帐篷里忙碌的母亲听见哭声立马跑了出来,里还攥着正在清洗的蒜苗,此刻顾不得上全是水一把将蒜苗放在台子上抱起了皮六。

    “乖,宝不哭,宝乖哟!”母亲抱着皮六在怀里摇来摇去,一只替皮六抹去嘴中的沙子。

    父亲只是在一旁傻笑,心中想到:“臭子,哭起来有点我当年的气势。”

    这一年澳门回归了,祖国一天天的强大起来,农民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神州大地生昂扬,每天都有好消息传来。

    砖房代替了土坯房,盖房的钱又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让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父亲脱衣服准备睡觉的身子顿住:“明天吧,去广东!”

    “那孩子还这么”母亲明显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父亲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难免有些残酷,如此更不敢想一年到头只有盼着伴侣回家,相聚总是那么难得。

    母亲越过皮六抱住了父亲,抚摸着父亲坚实的胸膛。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那个了”父亲转身,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口。

    母亲怎么能不知道父亲心里想什么,摇了摇头:“不要,宝睡着了,家里还这么多人”

    “声一点?”父亲不甘心的问,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

    “嗯”母亲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个夜晚是父亲离去的最后一个夜晚,可怜的皮六丝毫都还对他没多少印象,除了父亲身上淡淡的那股烟味,那时候的记忆里父亲什么都没有。

    天还没亮皮六便醒让父亲离家之前都没有好好睡一觉,送了父亲一份大礼,皮六尿床了孩一哭肯定有事,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皮六就尿了,尿了父亲一身,那时候农村还不知道尿片是什么东西,只有一些布条,可是布条丝毫不能够阻挡皮六的英勇。

    父亲看着身上,无奈的笑骂道:“到底谁是谁老子”

    “出息,还不赶紧给他换了”母亲睡在最里面轻声道。

    遥遥看着这曾经一幕幕的皮六忍不住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他还是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味的索取。

    天亮之后父亲果然要离开,匆匆吃完早饭,将家里的事情给祖父明白以后背上行囊就走了,走在前往马场乡的路上,上岩坪通了公路,可一个年头也不会有车子进来几次,那个土公路早就又长满了杂草,如果不是年尾组织村民去修一下,估计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痕迹。

    一年四个季度,每个季度都有每个季度的忙处,作为农民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休息的时间,噢,差点忘了春节。

    冬月天气干燥又冷,父亲已经离开了两个月头,皮六也有三个月了大了,母亲有时候背着皮六到上山放牛,有时候带着皮六去砍柴,皮六就在她们的背上一点一点的熟悉这个世界。

    祖父也忙碌,从农场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发电站,从上岩坪一直往下,走到山的最低处就有一条河,河岸上修的一个简单的发电站就是祖父工作的地方,每天天不亮起床出发,晚上太阳落山了再回来,有时候值班就住在电站里面,家里大大的农活全靠着祖母与母亲支撑,这个家庭,那时候的农活男人反而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