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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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坟矮墩墩的,周围的草芥都被清理过了,花圈是新换的,没有墓碑,但埋在里头的家伙是谁,肖老板比任何个人都清楚。

    他戴上尼龙套,狠狠朝坟头踹了一脚,铁铲顺着土丘,一路往下挖。

    棺材埋得不深,但肖老板还是折腾出来一身汗。

    推掉最上面的松土,一尊单薄的木棺重见天日。

    棺材的四周都烂了,很容易撬开,里面没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骨灰坛,和两件烂成布条的衣物。

    “妈的,让你阴魂不散,让你纠缠老子!

    肖老板把骨灰坛拎出来,用力往地上摔。

    幸好周围都是土路,骨灰罐在地上回弹了一下,迅速滚进草堆中。

    四下一个人都没有,肖老板又把棺材盖上,重新还原土丘,刚准备把骨灰坛塞进包里,忽然听到身后沉重的呼吸声。

    从他进入坟地开始,暗处就一直亮着双眼睛。

    那人蹲在斜对面的坟包后,把他的所作所为都录了相。

    肖老板明显被吓到了,呆立在原地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进身。

    “救命啊!杀人啦!”

    他的呼救被阵雨掩盖,那人没有给他第二次会,快速抽出藏在袖口里的铁锤,狠狠的砸向他的前额。

    细密的血珠溅在来人脸上,他披着厚厚的雨衣,脸上缠着一条旧毛巾。

    收拾好现场后,他先是跪在坟包前磕了个响头,而后扛着肖老板消失在山路尽头。

    山脚下停了一辆三轮车,车斗里扑腾着几只野味,肖老板被他套上麻布袋,压在野麻雀底下。

    昏厥中的肖老板满脸是血,再有知觉的时候,他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眼前黑压压一片,布料的厚重感加深了人在未知环境下的恐惧。

    他的两条腿被分别绑在一根钢管的两端,乍看上去,像是个杂技演员。

    肖老板从来没练过童子功,现在腿被拉成一字马,疼得骨架子都在打颤。

    嘴里的抹布把口腔磨破了,臭烘烘的味道直逼舌尖。

    喊又喊不出声,动又动不了,这可急坏了肖老板。

    过度拉扯的胯骨越来越疼,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开始充血肿胀。

    “呜呜”

    呜咽的声响卡在喉咙里,许是被吵得有点烦,坐在木墩上的男人抽完最后一口烟,甩了他一巴掌。

    “渴了没,给你喝点圣水。”

    男人玩味的拍打着肖老板的脸颊,紧接着扯下他嘴里的抹布。

    “救命啊,来人呐,疯子,你想干什么!”

    他哭喊着,声音提高了十多个分贝,妄想有人听见自己的求救。

    可惜,男人既然有本事让他开口,肯定事先就做好了应对措施。

    关押的地方非常偏,周围连个活物都不容易见到,这个关卡,就算是肖老板喊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东西理睬他。

    男人开始还在无视他的喊叫,后来叫久了,他渐渐不耐烦,在脾气最上头的那一刹,一把扯过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磕。

    因为本来就没想让他活着回去,男人下无比狠,没几下,肖老板就靠在墙根不怎么动弹了。

    “把嘴张开!”

    男人的声音很厚,这话的时候,鞋也配合着往他脸上踩。

    对方拉开裤链,把自己的老二掏出来,彼时肖老板还不肯张嘴,后背被男人往死里踹了几脚后,颤巍巍的分开牙关。

    一股热意从舌根传来,这泡尿持续了快半分钟,男人抖了抖屁股,满意的拉回裤链。

    倒在墙根的肖老板连咳带呕,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胯部已经没有知觉了,肖老板不敢再激怒对方,怂巴巴的好话。

    “知道你爸那个老东西怎么死的么?”

    男人压根没理会他的,转而自言自语起来。

    他指着墙根另外一侧的血迹,斧子还扔在那里。

    那个时候的肖云龙也和儿子一样,怕死怕的要命,只要能放他一条生路,别是喝尿,叫他吃屎都行。

    既然老头提出了这个要求,男人也不想怠慢,最后,还真给他物色了一个吃屎的好地方。

    “你爸的命真硬啊,我把他扔在粪池里几天都还没咽气。”

    “我这有录像,你跟我一起看看,好不好?”

    肖老板没得选,他在挣扎中被对方扯掉蒙眼布。

    跟前多出了一台旧,男人点开录像的存档,黑乎乎的画面中,隐约能看到一个浑身是蛆的东西在粪池里蠕动。

    画面中时不时出现油布被吹动的沙沙声,伴随着人彘的呜咽,肖老板在对上老父亲那张脸后,在愤怒中泪流满面。

    “关掉,快关掉,你这个疯子,畜牲,我要杀了你!”

    剧烈的精神刺激让肖老板充满杀气,他像条恶狗一样咬着牙槽,恨不得从男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杀我?你没这个本事。”

    又一个耳光没来由的落在脸上,肖老板吐出一口瘀血,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外头,阵雨还在继续,市局在人员筛查中找到了一个目标嫌疑人。

    她就是黄梅客栈的清洁阿姨,叫王爱红,今年五十五岁,非本地人,老家在乡下,因为办的的是临时身份证,具体信息还很模糊。

    “这个王爱红昨天一宿没回宿舍,打电话问她去了哪儿,也不出个所以然。”

    去黄梅客栈的路上,宁远洲边开车边和花生对接。

    “她是两年前去的黄梅客栈,年前一直在外面租房住,也是今年才住的宿舍,我打电话问过同寝的人,她们王爱红还有一个残废儿子,后来病死了。”

    花生从资料袋里翻出两张照片,王爱红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深陷的眼窝配上高耸的颧骨,面相仔细一瞅还有点刻薄。

    他们抵达黄梅客栈的时候,王爱红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阿姨,您这急着去哪儿呢?”

    宁远洲从门口探出头,把王爱红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回家去了。”

    王爱红看起来很急,话的时候眼神都是飘着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回家?不清楚昨晚的去向,你哪儿都回不了。”

    花生见她要硬闯,跑外头直接把门顶住。

    “阿姨,您先不要怕,我们是人民警察,肯定会保证您的安全,您声告诉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王爱红见状,把行李轻轻放在地上,而后跑到窗边,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幅度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