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流年起的很早，一下楼就看见大外公坐在大树底下听收音机。里面说的是外文，季流年听不懂，不过她估计说的是俄语，因为大外公在大学里教的就是俄语，这个收音机她也见过不少次，最后一次就是在大外公的葬礼上，这个跟了老人家几十年的物件最后还是陪着一起入了土。原本坐在那里的大外公看见了季流年就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边上，季流年走过去坐好然后问道

    “大外公，这里面说的是什么话呀，为什么我听不懂”

    “这里面啊说的是俄语，你没有学过当然听不懂，怎么样，小年想学吗？”

    “想，小年想学。”大外公有些意外，一般小孩子都是不爱学这些东西，他虽然自己是个俄语老师，但是也从来没教过自己的小孩子，他想着许是现在小孩子好奇心重，看了什么都想学。

    “小年真的想学吗。”

    “想学。”

    于是大外公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决定教她几句，他自己虽然是老师，但一直都是教的大学生，还真没教过这么小的孩子，其实对于一个没有俄语经验的人来说这种语言拗口难懂，不是好学的，但这也抵不住季流年这个被开发的十分彻底的脑袋，她学起来很快。

    一开始大外公没报多大希望，但是越教他就越觉得季流年的语言天分十分好，于是开始认真起来，两个人在楼下你一句我一句学了半天，直到大外婆下来叫两个人去吃早饭的时候才结束。

    早饭过后，大外公决定和外公谈谈早上发生的事，外公听了以后就把以前在家时季流年的学习情况和大外公讲了一下，大外公听了以后越发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于是每天早上两个人都坐在楼下你教我学偶尔还会一起听听收音机，和刚开始不一样，现在他已经能听懂几句了。

    大外公住的地方原本就是分给高校里的员工的，边上住的一圈都是和大外公年纪差不多的高级知识分子。这两天这两个人在楼底下教俄语，季流年长得玉雪可爱，住在边上的人又大多都是已经有了第三代的人，看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都忍不住过来摸两下。后来听说季流年在学俄语的时候都十分惊讶，偶尔有两个懂行的还会问两句。几天下来大家都对这个小娃娃印象深刻。

    在H市玩了几天，外公打算带着一家人启程回家了，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次来的时候只有外公外婆和季妈妈外加季流年和程御两个小的，季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没有来。

    一听说这几个人要走了，大外公很是不舍，尤其是对季流年小朋友，舅舅到现在都还没结婚，自然也没有孩子，所以大外公大外婆一直都是把季流年和程御当亲孙子孙女对待，现在人要走了，自然是舍不得的。走的时候大外公送了好几本学俄语的书还有字典外加了一个新的收音机，还嘱咐回家了以后千万不要荒废了学习，季流年很乖巧的答应了。住在边上的爷爷奶奶们知道了也都很舍不得她，好几个都送了东西让她带回去，不过对于一个刚五岁的小孩子送英汉字典真的好吗，难道不应该送点吃的玩的吗，还有一大堆的外文书，自己只学了几天俄文而已，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自己上辈子都没看过好吗，果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些都是人家的心意，季流年都乖乖的收下了。然后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包特产的几个人回去的时候全变成了书，导致来接人季爸爸一下子脑子都没转过来，直到季妈妈解释了一下以后才想起来去接东西。回家的时候一路上季爸爸都没能从自家女儿聪明的不像话的漩涡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