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商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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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锻体练力,力极则无不能及,今起以此成军,号武卒,当横行下。”——吴起

    这是张仲打开外练法的开篇第一句,来源于兵家二圣之一的吴起。

    “吴起,是个厉害人物。”李炀一拿着食物慢慢咀嚼,一边随口道。“昔年,此人以五万魏武卒,击破惠公军五十万人。”

    “几乎灭了吾秦国。”

    张仲知道这场战役,也知道吴起因此把秦国打怕了,几十年不敢攻魏。

    “此人与武安君孰强孰弱?”张仲念头一动,问出了一个千古难题。

    这确实是个千古难题,便是作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李炀,也显得很难判断,他犹豫了良久,到。“若此时二人皆在,且分处秦魏两国。”

    仔细思量了好一会儿,李炀才再次开口。“各帅武卒锐士,胜负难料。”

    “若各尽举国之力,武安君必胜。”

    张仲心中存疑,这毕竟是秦国,李炀所不一定就是这个时代的完全看法,但这本来也与他无关,只是闲聊而已,正准备问问功法的疑惑,却听见李炀再次开口。

    “兵之道,胜负不止决于军,决于将,更决于国。”

    许是因为得了豹皮的缘故,李炀兴致颇高,与张仲讲到。“若士之战,锐士比之武卒,确有少许差距,双方兵法谋略亦无绝对高下,武安君也不敢轻言必胜。”

    “倘若决胜于国力,就此时而言,魏不如秦之远矣,以铢称镒,便是吴起复生,又能如何?”

    张仲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人多欺负人少的这么文艺,且理直气壮。

    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原本就是如此,春秋无义战,遑论战国?

    “受教了。”

    “譬如长平之战,其中详细之处,汝叔公乃长平遗卒,当比吾更清楚。”李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为张仲加深以铢称镒这个兵法思想的印象。

    “吾便不讲了。”

    “但昔年赵国之败,却不止败于将,更败于政,败于国。”

    张仲来了兴趣,将竹简放在冬衣怀中,兴致颇高的道。“愿闻其详。”

    “兵起而程敌,政不若者,勿与战;食不若者,勿与久;敌众勿为客。”李炀先是讲了兵法,随后,才对着张仲起了自己对于长平之战的看法。

    “赵之政不若秦,而收上党,贪利之战,此一败,其食不若秦,廉颇布防而久持,此二败,赵之众亦不若秦,括使军而强击,此败三也。”

    “武安君尽得此三者,莫赵括,便是孙武,吴起在世,亦不能胜也。”

    这是张仲来到秦国,第一次听人讲解兵法,可以是深入浅出,极其好理解了,他暗暗将其记在心中,并对着这个友好到极点的贼曹掾问道。“敢问于贼掾,此出自何处?”

    “商君之书。”

    商君书,张仲暗暗记下,本想问问贼曹掾可不可以借给他看看,但转念想到,书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很难得的东西,便不好开口。

    李炀看出了张仲的心思,激励了他一句。“此为商君书之战法,他日汝若为官大夫,成百将之时,吾可借汝一观。”

    “多谢贼掾。”张仲内心松了一口气,并后悔自己以前为啥不把孙子兵法,商君书,吴子兵法,尉缭子这些看个遍。

    如果以前都看聊话,现在,不论去哪个国家,都能混个将军当当,就算不能,混个军事参谋,不也是美滋滋?

    “凡战法必本于政胜,政胜,则其民不争,不争则无以私意,以上为意;故王者之政,使民怯于邑斗,而勇于寇战;民习以力攻难,故轻死。”

    “此则为吾等之责也。”

    张仲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李炀所的意思,正了脸色答道。“绳民之以法,使其怯于私斗,而勇于公战,若仲为吏,必以此谨校”

    “很好。”李炀拍了拍张仲的肩膀,笑着道。“那汝,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仲定不敢忘。”

    李炀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再次开口。“若吾未曾记错,汝家累世为秦而战?”

    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查祖上根基吗?

    张仲念头一转,就想到了现代,一般这样的问题,在现代,都是考公务员才勉强会遇到,所以

    “吾家累世为秦卒,公随王龁将军战上党,后受赵将夜袭,死于上党城下;吾父兄亦为秦卒,庄王二年伐韩,身死于韩人之。”

    到这里,张仲将脸上戏精上身的悲伤换成了慷慨。“今,吾亦当为秦卒,为秦而战。”

    没想到十三岁的孩子会这般能演的李炀,果然上帘,他顿了顿,认真而又严肃的道。“汝且习好律法,他日来城中考较,若过,吾荐汝为亭长。”

    张仲脸色略有兴奋,在秦国,亭长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官职,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有爵位还不行,还要识字,还要熟读律法。最后,还是军中老卒优先,若不是,则需要有官吏举荐。

    之前在食肆吃饭的时候,炭起此事,还曾,等张仲学好律法之后,他将作为举荐人,推举张仲为吏。

    此时,有了贼曹掾的话,便几乎板上钉钉了。

    “贼掾之恩,仲定当铭记于心。”

    李炀笑了笑,不置可否,只看了看色。“吾与汝一样东西,须得收好。”

    张仲连忙起身,先行礼再开口道。“已蒙贼曹大恩,不敢再收。”

    李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简架,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将一块木板递给张仲。“这东西,不收却不合律法。”

    张仲双接过,又是一张“票”,上面写着秦王政十年,十月二十,贼曹掾李炀以战场所得魏武卒功法,换取张仲异兽皮毛一卷。

    “看好了?”

    “看,看好了。”这东西,居然也要开票的吗?

    这也,太变态零吧!

    “看好了,那汝”

    “当与吾一人一半。”

    言毕,李炀抬而动,在张仲眼前一划,木块一声脆响,应声而折。

    化作整齐的两半。

    张仲张着嘴楞楞的看着李炀的右。

    一时间

    竟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