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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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梨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以指划到耳后,轻柔的声音如同山间的微风。“再过几日,我就不来送饭了。”

    卧槽!

    这是什么鬼好消息,分明就是坏消息好吗?

    这丫头走了,谁给我送饭?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表公。”梨直起身,拍了拍张仲的肩膀,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刚刚什么?”

    “我没听清。”

    不是你自己这是好消息的吗?

    呵!

    女人。

    “为什么?”张仲不打算和她争辩,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和她辩论这些,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世间女人都一样,无论地方和朝代。

    男人,是永远争辩不过的,纵观华夏几千年历史,为啥后面各个朝代,要限制女人以各种规矩,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七出之条之类的,层出不穷,几乎可以编出一本“女子家庭法”。

    为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男人争不过,又觉得烦,就仗着自己掌握的社会地位和知识舆论。

    想从源头上限制这种事情发生。

    有效吗?

    有效。

    但最终的结局嘛。

    男e女b平eng等zeng。

    “是因为表公家的田地,就要开垦完毕了,之后,就不用我再来送饭了。”见张仲没啥反应,梨低下头,也懒得逗他了,淡淡的道。“这才是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

    那么大一个山坡,这么快就搞定了?

    不过也是,后世的人,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个跟动推土似得。

    而这,也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家里土地多了,来年收成才会多,再加上张仲之后顺利的话,还会有些俸禄,日子当会过得越来越好。

    最起码,他弟弟张季,不用像以前那样把胃分成两半,饱一半饿一半了。

    但话不是这么,送饭这种事情,但凡有一点可能,谁不想让好看的女生送,干瘦的弟弟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可以继续送。”

    “张季可没有你那么细心。”

    “我才懒得送。”完这句话,梨突然有点感伤,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我父亲,前些日子见了一个上造,是他以前军中的伍长。”

    “哦?”张仲心中估摸着,是不是伐赵之战,要提前征兵训练了。“有什么事吗?”

    “他家有个男子,与我同岁。”

    感情是亲的,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你见过?”

    “见过。”梨揉了揉麻衣的衣角,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很有些惆怅。“兔崽子一个。”

    你不也是个黄毛丫头?

    张仲一口槽憋在嘴里,想还不出来。

    “哪里惹恼你了,与表公。”张仲刨完桶里最后一口羹,站起身,拍了拍旁边的万斤大石。“表公这身力气,教训教训一个男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他父亲,也不过举之劳。”

    梨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并严肃的了一句。“私斗犯法,身为里正者,加之,罚二甲,并削爵一级。”

    张仲: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装一下?

    “那你且,如何看不上他的?”

    梨犹豫了一下,还是了出来。“那男子,与我同岁,身高尚不及我。”

    “如何挣得军功?”

    “他父亲不是有爵吗?”张仲伸扶住大石的下方,另一只抓向大石的上方,随口问了一句。“等他父亲死了,他也是有爵者了。”

    “不过才上造而已呀。”

    听得梨这句话,张仲好悬没抓稳,这丫头,眼光还挺高。

    “孙女有志气,上造确实委屈你了。”

    张仲这句话并不是安慰,而是事实,梨长得标志,虽然算不上什么绝色美女,但也在水准之上,至少算得上清秀。

    身材嘛,都已经不像是十六岁该有的样子了。

    更兼识得字,还有一好射术,实在话,张仲当真也不觉得一个上造的儿子能配得上她。“你父亲的意思呢?”

    “他让我自己做主。”

    不得不提的是,在秦国,或者在整个战国,都是提倡自由恋爱的,虽然阶级之间还是有一定程度的门当户对,但要多讲究也不至于。

    至少一般情况下,父母,是不会针对婚事过多插的。

    所以,哪怕是公大夫这种爵位,娶了一个黔首,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但反过来,却是很少。

    就像张仲的姑姑,嫁给一个商贾,就属于这种情况,但也只是他老爸有很大的意见,就社会舆论而言,却并不算什么值得一谈的事情。

    更没有后世什么“有辱门楣”这种法。

    “孙女若是信得过表公的话。”张仲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孙女的婚姻大事,实在是马虎不得。“不妨再等几年。”

    “哦?”梨眼睛一亮,但转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点担心的道。“但再等几年,梨就老了。”

    “老什么老?”张仲站起身,拍了拍健壮的胸肌,掌交击胸膛,发出如同擂鼓的闷响。“再过几年,表公少也是个大夫,到时候给你找个好的良人。”

    “至少,也得大夫爵,才配得上吾家孙女。”

    梨上一紧,麻衣发出噗的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细缝,她看了张仲一眼,淡淡的道。“大夫爵梨不敢奢望,将来,梨的良人,只需要像亭长他们那样,有个不更爵位就行了。”

    “免去更役的劳苦,也不至于像里中那些老人一样,受那许多苦伤。”

    “那倒是好找。”张仲将大石再次抓住,随着梨一声惊呼,他将大石再次举起,扛在肩上。

    “但我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等等吧!”张仲抬起前腿,向前迈了一步,在吣一声巨响中,他接着道。“不定,再过几年,我就成都尉了呢。”

    “到时候,给你找个将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刚吃了蛙吗?”

    “大冬的,哪儿来的蛙?”

    “没吃蛙,何以人不大,好大的话。”

    “”

    “下午,我去石木亭长那里学字,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