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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人脸上青青白白,尴尬地站在马车边,直到身边侍从提醒,才回过神,尴尬道:“给王妃请安。”

    他哪里想得到,藏在王爷马车里的,不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而是传闻中与穆如归关系极差的夏朝生?

    夏朝生的心情也没比秦大人好到哪里去。

    他躲入九叔的马车,是因为害臊,结果人刚钻进去,就被藏身于马车中的“歹徒”凶狠地勒在身前,脖子也被匕首抵住了。

    夏朝生的身子虽然废了,终究是侯府出身,愣了一瞬,凭本能,飞速反,钳住颈侧的。

    挟持他的人显然没想到他还有反抗之力,加上自身武功不高,竟真的被夏朝生反过来,扣在了马车里。

    车帘摇晃,照亮了一张稚嫩的脸。

    夏朝生眯起眼睛,俯身凑近。

    柔软的发丝垂在秦轩朗的额边,光线太暗,他没能发现秦轩朗青青紫紫的面颊透出了羞恼的红意,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许的熟悉,前世的自己肯定见过。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夏朝生陷入了沉思。

    他死后,只能跟在穆如归身边,所见之人,肯定是穆如归见过的人,那么这个被揍得不成人形,连匕首都不会用的少年

    “你是谁?”夏朝生握着夺来的匕首,反过来抵在少年的颈侧。

    秦轩朗身形微僵,没想到自己和夏朝生的身份调换如此之快,羞恼之余,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他的面容。

    都裴氏一族多出美人,秦轩朗向来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容貌乃皮囊,再好看的外表里藏着一个只知情爱,毫无内涵的灵魂,又有何用?

    所以秦轩朗瞧不上夏朝生。

    他从前醉心于谋略,只远远瞧见过几眼跟在太子身边的夏朝生。

    美则美矣,没有灵魂,不足挂齿。

    而今

    扼制住他的九王妃明明和他差不多大,身体也真如传言中一般,羸弱不肯,哪怕捏着匕首,也时不时地咳嗽。

    但夏朝生的指很用力,咳嗽的时候,宁可划破的他的喉咙也不肯撒。

    秦轩朗:“”

    秦轩朗在刺痛中,咽了咽口水:“我是秦家人!”

    大梁的秦氏,谁人不惧,谁

    人不怕?

    偏偏夏朝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吓,只略略挑眉,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觉得面前的少年熟悉,原是九叔登基后,提拔的当朝宰相,秦轩朗。

    秦轩朗出身秦氏,却与秦氏一族势如水火,即便位极人臣,也没有回到秦氏,只是另立宅院,对昔日辉煌,今日门庭冷落的母族,不闻不问。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氏即便衰落,也不是寻常氏族,哪怕是穆如归,也耗费了多年,才将其安插在各处的棋子,一一拔去。

    拔去时,秦轩朗自然出了一份力。

    那时候的秦轩朗,善于诡谋,段与穆如归一般狠厉,与现在被揍得鼻青脸肿,只能藏身于马车,还被夏朝生反过来遏制的倒霉样,天差地别。

    秦轩朗对九叔的大业究竟有没有帮助,夏朝生不知,他只知道,九叔能在登基后将秦轩朗安插在权利的中心,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于是,当车外传来话声时,夏朝生没有求救,而被匕首抵着脖颈的秦轩朗亦闭上了嘴。

    秦氏一族,出过五任皇后,三任宰相。

    每一次皇权的交替,都是他们崭露头角的时刻,秦轩朗之所以出现在东宫,就是为了参与储君之争。

    穆如期没有让他失望。

    不论真也好,假也罢,秦皇后所出嫡子,基本上达到了秦轩朗心中对“明君”的标准,就在他准备大展宏图之时,穆如期忽然变了一个人,不仅为了一个男子,跪在金銮殿前,触怒陛下,后又大肆搜刮美人,纵情声色。

    秦轩朗尝试着劝诫,却因为年幼,被穆如期含讽带刺地赶出了东宫。

    他一怒之下回到秦家,对当朝宰相,也就是正在马车外叫嚣着要将他拽下去的“秦大人”:“父亲,太子实难当大任!”

    他义愤填膺地将太子最近的所作所为出来,本想让父亲带领秦氏一族,另谋出路,却不想,反过来遭受了一顿训斥。

    “皇后尚在宫中,太子也并未被贬斥,只因他被陛下禁足一月,你就要另谋出路?逆子,你也不想想,如若你真的背弃东宫,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秦氏一族?!”

    秦轩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父亲,太子无德,害人害己,若秦氏真的

    支持此人登上皇位,如何对得起天下人?”

    可惜,秦氏已经牵扯在了权利的纷争中,不是秦轩朗抽身就能抽身的。

    再者,唯有太子登基,秦氏才能保住今日的荣华富贵,所以无论秦轩朗什么,都没有用。

    他被行了家法,关在柴房中,靠一个衷心的奴仆冒死偷出钥匙,才得以逃生。

    可是秦轩朗的话引起的秦氏一族的恐慌,族人生怕他偷跑去五皇子府中,让尚未被废除的太子心生芥蒂,于是暗中派出无数家仆,试图将其逮回家。

    秦轩朗对秦氏的依恋逐渐消磨在不断的躲藏与追逐中。

    他是秦氏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直接进入东宫的谋士,也是秦皇后最欣赏的辈,秦氏不敢对他下杀,却也不会对他多客气。

    他只是秦氏一族里比较有分量的筹码,他爹也不止他一个儿子。

    秦轩朗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望着夏朝生的目光频频闪烁。

    谁只能辅佐五皇子?

    九王爷穆如归可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

    先帝宾天之前的赐名,不正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吗?

    秦轩朗心中所想,夏朝生并不知晓,他跳下马车,望着秦大人仓惶离去,心有揣揣,假装咳嗽,用帕子捂住嘴,实则悄悄打量穆如归的神情。

    九叔该生气了吧

    果不其然,穆如归脸色冷若冰霜,定定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升起两点刺人的寒芒。

    夏朝生心一痛,揪着帕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朝生!”穆如归面色巨变,疾步上前,将他搂在身前,“可是冻着了?”

    他趴在九叔怀里,悬起的心落下,复又委屈,伸在穆如归的脖子边轻轻挠:“九叔,你咳咳你来酒楼,怎么不同我?”

    穆如归身边亲随闻言,瞬间绷紧了脸。

    王爷找秦大人,自然是为了大业,此时王妃尚不知情

    “下次带着你。”穆如归不顾身边侍从紧张的神情,坦然保证,“绝不瞒你。”

    夏朝生尚未有所反应,站在穆如归身边的亲随先疾呼出声:“王爷,不可!”

    “有何不可?”夏朝生踮着脚尖,将下巴搁在九叔肩头,仔细打量亲随的面色,见他目光躲闪,心

    里已经有了猜测——九叔此刻,怕是已经动了反心。

    夏朝生心里滚过一阵心悸,短暂的诧异过后,主动转移了话题:“九叔,你和秦大人谈得如何?”

    穆如归抿了抿唇。

    他了然,秦氏一族有了太子,哪里会再看穆如归一眼?

    夏朝生正想着,颈侧忽而一凉。

    他惊呼着想要攥住衣领,穆如归却不给他这样的会,上用力,锦缎崩裂之声响起。

    穆如归身边亲随耳力惊人,当即红着脸,齐齐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夏朝生目瞪口呆地捂着衣领:“九叔”

    穆如归眼里划过一道尴尬。

    他哪里知道王妃身上的衣料这么脆弱?

    不过轻轻一撕,居然

    “九叔,你怎么撕我衣服?”惊诧盖过了羞恼,夏朝生揪着衣领,气鼓鼓地跺脚。

    穆如归耳根微红,伸欲替他将衣领拢紧,却不料已经裂开的布料又发出一声轻响。

    夏朝生:“”

    穆如归:“”

    夏朝生红着脸,软着嗓子“你”了半晌,红晕顺着脸颊蔓延到脖颈。

    穆如归眸色一深:“我”

    随即因为瞥见他颈侧明显的红痕,瞬间黑了脸。

    他霸道地将夏朝生抓紧怀里,撕了外袍还不够,将雪白的里衣也撕开,嗓音嘶哑异常:“谁弄的?!”

    夏朝生光顾着害羞,全然忘了马车内还有一人,此刻终是回过神,拍开九叔的,涨红着一张脸,喘着气爬上马车:“九叔,我我这里有个人,你肯定很想一见!”

    他用披风将自己裹紧,眼神游离,不敢对上穆如归吃人一般凶狠的目光,仓惶躲进了马车内。

    等得焦头烂额的秦轩朗眼里凑上来:“你”

    夏朝生哪里顾得上和秦轩朗话?

    他被九叔碰过的地方,仿佛滚过了一条赤红色的火带,就算已经爬上了马车,那里依旧在往外蹦着灼人的火星。

    夏朝生忙脚乱地撩起车帘:“九叔,这就是我想要你见之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加之,秦轩朗起了辅佐穆如归之心,当即心急火燎地探出头去。

    只是他没想到,夏朝生对上穆如归的目光后,脖颈间被摸过的地方又烧起来,一个不留神,脚就

    碰到了他的后腰。

    被秦氏一族派出来的家仆打得遍体鳞伤的秦轩朗措不及,栽下马车,摔了个狗吃屎还不够,爬起来的时候,触动内伤,当着穆如归的面,喷出一口血。

    穆如归身边的亲随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惊骇地望着虚弱地靠在马车边,瞧上去娇弱无比的夏朝生。

    先前,王府刑房的老李头王妃踢飞了一个奸细,他们还不信,笑老李头喝酒喝多,看花了眼。

    王妃吃下易子药,又在金銮殿前跪去半条命的事,大梁还有谁不知道?

    若是病秧子都能将人踢得倒飞吐血,他们这些成日习武之人,还有什么脸面从军?

    直到今日亲眼见到夏朝生将人从马车上踹下来,亲随们才知道老李头所言非虚。

    王妃王妃虽然娇弱,但真的能将人踢吐血啊!

    跪在地上咳得眼冒金星的秦轩朗,满腹牢骚在吐出淤血后,消散殆尽。

    夏朝生无意中的一脚,看似让他丢了颜面,实则让他吐出胸中积血,身体里的滞涩感尽退,当真是救命的一脚。

    “是他?”穆如归脸上的冷意并未因为秦轩朗吐出的血消退。

    男人弯腰,单掐住秦轩朗的脖颈,语气森然:“是你伤了本王的王妃?”

    没缓过神的秦轩朗被穆如归拎了起来。

    倒霉的秦家公子喘不上气,无力地蹬着腿,双艰难地扒着掐住自己喉咙的,气若游丝:“王王爷”

    穆如归背上很快多出几道血痕。

    但是穆如归目不斜视,五指继续收紧。

    秦轩朗双腿一蹬,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死前听见脖颈断裂的声响。

    可他心中没有愤怒,只有遗憾。

    如此行事狠辣之辈,不能辅佐,当真是

    “九叔!”眼见秦轩朗被穆如归掐得面若金纸,夏朝生不得不再次跳下车,捂着衣领跑到穆如归身边,“你快把人放下来。”

    “为何?”穆如归的目光在他微红的颈侧划过,眼底暴虐又起。

    “九叔,他他于你有用。”夏朝生不知如何解释,揪着穆如归衣袖,焦急地晃,“九叔既然与秦大人有事相商,为何不利用此人呢?”

    秦轩朗闻言,回光返照一般挣

    扎起来:“我我是我咳咳,我是秦家人!”

    “当真?”穆如归眉头微拧,上的力气却没有松。

    夏朝生忙不迭地点头:“他是。”

    钳制在秦轩朗脖颈边的指这才松开。

    秦轩朗“噗通”一声跌跪在地,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嗽。

    “来人,拿本王的金疮药来。”

    “多谢王爷,我”秦轩朗还当穆如归是要为自己疗伤,感激抬头,却见九王爷看也不看他,当众将自家王妃打横抱起,跳上了马车。

    秦轩朗:“”

    拿着金疮药的侍从很快也跑到了马车前,穆如归迅速抢过药瓶,摔下车帘,再也没让夏朝生在外人面前露面。

    秦轩朗:“”

    秦轩朗无言以对。

    他没习过武,用匕首威胁夏朝生的时候,也没想过真的要了侯爷的性命,所以并未用力。

    至于夏朝生脖颈上的红痕只是擦伤,不会有大碍,至于这么紧张吗?

    穆如归比秦轩朗想得还要紧张。

    他逼着夏朝生拉开衣领,难堪地缩在角落里,非要用金疮药去擦那道都快消失的红痕。

    “九叔,我真的没事。”夏朝生按着领口,被穆如归过于滚烫的目光烧得双颊绯红,颤声抗拒道,“不用不用擦药。”

    穆如归倾身凑到他面前,不知为何,身上戾气更胜:“你方才,与他待在马车里?”

    夏朝生愣了愣:“是”

    话音刚落,他就声惊呼起来。

    原是穆如归发狠一般埋头向他颈侧咬去,触碰皮肤的刹那,又生硬地停住。

    略微粗重的喘息声传入了夏朝生的耳中。

    他睫毛轻颤,颤抖着抬起胳膊,搂住了穆如归的脖子:“九叔。”

    他的声音于穆如归而言,是最甜蜜又最凶猛的毒药,只一声,就能让人丢盔弃甲。

    穆如归强压下心底暴虐的占有欲,想到夏朝生被秦轩朗勒在身前威胁,怒火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但穆如归不想伤夏朝生,就霸道地勒着他细细的腰,埋首在他颈间亲吻,借以宣泄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杂情绪。

    “九叔,秦氏一族已与太子牵扯过深,与其去找秦大人,不如让秦氏变成你的秦氏。”夏朝生浑身发软,眼里盛着

    两抹沉甸甸的雾气,兀自撑着,将心里话与穆如归听,“秦轩朗秦轩朗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九叔可以试试他。”

    夏朝生费尽心思想出的理由,穆如归仅用一句话就拒绝了:“他伤了你。”

    “那王爷就罚了他,再试。”他锲而不舍地劝。

    穆如归默了默,按着夏朝生的后颈,缓缓抬头:“都听你的。”

    他松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微风将车帘吹起。

    穆如归在冷风中寻回神志,僵硬地松开勒在夏朝生腰间的,看也不敢看他被自己亲得水光潋滟,微微泛红的脖颈。

    夏朝生也后知后觉地拢起衣领,恨不能将头埋进披风里。

    九叔九叔怎么这样啊?

    他前世只在死后与穆如归相处过,也未见九叔有任何嫔妃,所以并不知道,穆如归动心后,居然连他的脖子都啃得津津有味。

    实在是

    实在是太奇怪了。

    夏朝生想得浑身发软,等马车徐徐动起来后,依旧缓不过神。但穆如归的马车上没有暖炉,他一觉得冷,就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了九叔身边。

    穆如归解开大氅,沉默着将夏朝生裹紧,冰冷的指尖时不时扫过他的脖颈。

    粗粝的指带起一阵难言的暖意。

    没有春风那么柔软,却比任何暖炉都要合夏朝生的心意。

    他忽地抬起,捉住了穆如归的指。

    穆如归浑身一震,似有所感,缓缓低头。

    夏朝生的头依旧微垂着,泛着水光的眸子却颤颤巍巍地合上。他乌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暗红色的舌尖从紧闭的唇缝间探出,轻轻扫过嘴角。

    穆如归一瞬间心如擂鼓,明白了,这是夏朝生的邀请。

    他急不可耐地捏住夏朝生的下巴,缩短二人距离,却又在即将触碰的刹那,陷入了犹豫。

    紧接着,细密的恐慌束缚住了穆如归的脚。

    他对夏朝生,总是无可奈何。

    他怕自己笨笨脚,弄疼他,亦怕自己过于急切,吓到他。

    穆如归犹豫不决之际,夏朝生也在忐忑地等待着。

    他搁在膝头的攥成了拳,因为紧张,掌心里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压出几道月牙印。

    马车没由来地颠簸了一下。

    “王爷王妃,心着点。”

    赶车的侍从见前路覆盖着积雪,好心在车外提醒。

    他却不知,车内二人早已搂做一团,急不可耐地试探,拉扯,最后夏朝生败下阵来,被穆如归按在了马车车厢里铺着的毛毯上。

    颠簸的路成了他们最好的遮掩。

    穆如归早将心中担忧抛之脑后,满心只剩甜蜜。

    夏朝生瘫在毛毯上喘息,仅仅是唇齿相濡,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是他羸弱到连亲吻都无法承受,而是穆如归

    夏朝生拎着衣领,没好气地瞪了穆如归一眼,却见穆如归红着耳朵,硬邦邦地坐在车帘边,竟比他看上去还要僵硬。

    “九叔。”夏朝生没好气地笑了,“拉我一下。”

    穆如归震了一震,生硬地伸,仿佛关节都在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夏朝生忍笑起身,趴在穆如归的怀里,坏心思地碰那只微红的耳垂。

    穆如归呼吸微滞,却不肯撒,由着夏朝生胡闹,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马车缓缓行至长街,万家灯火亮起,不远处,东宫中灯火葳蕤。

    “混账混账!”穆如期踢翻了桌子,身边跪满了噤若寒蝉的下人与侍从,“当初是谁去解决悦姬的?”

    跪在角落里的太监浑身一紧,脚并用爬到穆如期脚边:“殿下殿下,奴才亲眼瞧见悦姬被丢入河中的啊!”

    穆如期一脚将他踹飞:“那在金銮殿前指认孤的是鬼吗?”

    “你们谁背叛了我?!”

    太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见穆如期抽出了佩剑,冷汗如瀑,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另一人:“殿下,是那个夏玉就是那个夏玉,九王爷宠幸了一个狄女,殿下信了他的话,今日才会被困在东宫中!”

    “夏玉。”穆如期捏着佩剑的骤然攥紧,额角青筋直蹦。

    对。

    夏玉。

    穆如期心头最后一丝对前世的眷恋消散殆尽,眼中滴血,阴测测地笑道:“去,将夏玉带来见我!”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因为夏玉的存在,他才和夏朝生渐行渐远。

    穆如期将自己的移情别恋,冷漠无情归结于夏玉,待侍从将佝偻着身形,满面惊慌的夏玉拖来后,直接用长剑刺瞎了他的双眼。

    夏玉跪在血泊中惨叫出声。

    “你

    很痛苦?”穆如期仿佛看见了前世在凤栖宫中自刎的夏朝生,疯疯癫癫地笑起来,“你居然也知道很痛苦你可知他比你更痛苦?!”

    直至此刻,穆如期再也无法忽视心中对夏朝生的在意。

    也不得不面对心中的悔意。

    重活一世,他终于品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我又把更新放入存稿箱,然后忘记定时就出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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