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门庭大开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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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之郊,凉风宫。

    此处虽处皇城中,但看起来却不同于其他宫殿的奢华。

    与其他殿相比,甚至可称得上贫瘠。

    殿内大门敞开,只有几扇屏风。

    正前方有一桌案,案上并无其他东西。

    案前台阶坐一人,此人衣衫不整,敞开胸口。

    眼神死死的看着这殿内的空洞,凉风四起,将那屏风吹的发颤,将那殿中帘子吹得随风摇摆。

    殿内不断响起猎猎的声音。

    凉风宫,不负此名。

    此人往日身旁定要有数名阉人侍奉,眼下却只有一人,站在殿中一角。

    此人眼神之中情感复杂。

    不甘。

    愤懑。

    仇恨。

    总之太多太多的负面情感。

    他在这不知在干些什么,只是在发呆,又似是在等人。

    良久。

    果然有一人缓缓前行。

    一负于身后,另一只端着一个方案。

    此人一身黄色的锦绣缎绸,看面前年纪轻轻却是拿着两个油光发亮的核桃在身后摩挲着。

    走起路来昂首挺立,缓缓走到殿前。

    “见过文庆殿下。”

    昔日为太子的文庆见到此人,不禁轻笑一声。

    “我麾下党羽太多,但是不曾想第一个来寻我的是你。”四殿下换个姿势,“改口倒是挺快的。”

    “文庆殿下即便不是储君,也是四位皇子之一,身份依旧尊贵。”

    “宋玉帛你真当我会再信你所言?”文庆殿下对着这名叫宋玉帛的人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在下一直都是殿下的人啊。”宋玉帛很是真诚的道。

    还不等四殿下继续话,宋玉帛便轻轻一笑道:“只不过,我们对权不对人罢了。”

    “在下也是大殿下的人,也是二殿下的人,也是圣上的人。”宋玉帛将那上的方案轻轻的放在地上,“何人权高便向着谁。”

    “真不愧是朝廷宋家。”文庆殿下自嘲一笑微微摇头,“朝外陈府,朝内宋家,名不虚传。”

    “虚言罢了。”宋玉帛站起身子道,“我宋家怎比得上京中陈府,殿下能有今日下场,可是有不少陈府的推波助澜。”

    四殿下无言,只是抬头看着宋玉帛。

    “要怪就怪殿下自己。”宋玉帛见他这般神情,也缓步上前,没有经过殿下同意就坐在一侧。

    “殿下本就是太子,为何非要这般折腾。”宋玉帛也望着凉风宫中随风飘摇的帘子,“若安安稳稳的,不敢继位成圣,最起码东宫储君的位置还能多坐几年。”

    “身为太子,为何要心生反意呢?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宋玉帛转脸看一眼四殿下。

    “呵,心生反意?”四殿下身体瘫在地上,提不起任何兴致,“心生反意的是你宋家还是杨府?昔日范无才行事均被世人以为是我指派,如今太子名号被摘,范无才已死,你们倒是受益颇丰。”

    “不敢。”宋玉帛轻摇头道,“我等思虑,还是比不上圣上周全。”

    “一提拔郑参将为定国将军,另一只却直接将陈巡抚任三孤之位。这对于两家来却又是分庭抗礼,圣上从不愿一家独大,这心思着实缜密。”

    “你与我言语这些,可是在假仁假义?我权势不在,昔日我暗香殿门庭若市日日都有人踏过门栏,现如今门庭大开却是不见一人,宋理事若无旁事,还是寻权高之人商议吧。”

    “四殿下为何这般着急。”宋玉帛将脚前地上的方案拖过来,“在下了对事不对人,若有一日殿下东山再起,亦或是其他殿下相争权势不在,我宋家再倒戈而来也并非不可能。”

    “宋理事可曾听过史上又被废黜的太子东山再起一?”

    “前无古人,并非代表后无来者。”宋玉帛嘴角勾起浅笑道,“圣上一时半会决定不出东宫人选,三位殿下必定相争,你此番虽处下势,但自然可趁养精蓄锐,不定可卷土重来呢?”

    宋玉帛完站起身,轻轻拍一下四殿下的肩膀。

    “这里,是三十两纹银。”宋玉帛指着地上的方案,“就当做是在下资助殿下的银两。”

    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

    北镇抚司。

    曹濮存听到郑伯骥这般发问,不知是打算隐瞒还是确实不知。

    见他耸耸肩摇摇头。

    “此事好似只有圣上与大内侍卫统领邹奇胜知晓。”

    陈七有些惊讶,心中有些不信。

    “圣上废储大事,竟未曾经过锦衣卫之?”

    这锦衣卫就是圣上的左膀右臂,皇权直属便意味着圣上几乎所有事都要经过身旁锦衣。

    其二才是侍卫统领。

    而锦衣之首就是眼前的曹濮存。

    他要不知,那陈七定是异常怀疑。

    “千户大人。”曹濮存果真一个眼神瞥过来,“你虽也是锦衣,但也是镇抚使之下,乃是太沧的千户,莫要皇城之中,就是京中诸事你都无权插。”

    陈七与其对视,看到那发冷的眼神,如同鹰视狼顾,令人心底发寒。

    即便是那杀人如麻的轩辕空与无戒和尚,都没有这般寒意。

    陈七不禁打个寒颤。

    “是。”陈七也发觉自己越权,便没有反驳。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也并非好事。”

    郑伯骥深深的叹一口气道,“才不过几日,竟然有如此巨变,哎,但昔日的太子殿下太过年轻,大多时间沉迷酒色失于粗鄙。”

    “郑将军往日好似与四殿下交之甚多,此刻怎就倒打一耙了?”曹濮存对这定国将军也不留丝毫的面子,对于这种话竟然直接点破,使其难堪。

    “实话实罢了。”郑伯骥为官几十载早就不在乎这些面子。

    “为官自当郑将军。”曹濮存嘴角微勾着,边摇头边笑道,“行了,唤你二人来此就是通知此事,事务繁杂,就不多留了。”

    曹濮存完,直接拿起一旁桌上的书册。

    却是忘记了其中还夹杂着那本图册。

    突然掉落在陈七与郑伯骥的面前。

    图册还是翻开的,其上的图画二人看的真真切切。

    “下臣,就不多留了。”

    陈七与郑伯骥二人突然抬头,装作没有看到。

    “曹大人,子离去。”

    二人昂起头,迈出这北镇抚司。

    倒是曹濮存没有一丝羞愧脸红之意,只是瞥瞥嘴道:“都是男儿,装的这幅假惺惺做派,估摸着家里也藏着不少偷摸看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