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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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这些都是卫疆所?”

    靖王没有理会安王的哀求, 淡淡地问了一句。

    “对, 他写的折子还在这里呢, 皇叔可以看看。”安王完,就从袖筒里拿出了卫疆当初给他的那个折子。

    靖王接过才刚开, 安王又开始道:“皇叔, 你是看着我们几个长大的, 不,你是带着我们几个长大的, 晚清那丫头她从就喜欢跟着皇叔, 还有皇上, 他也听你的话……”

    “你回去!”

    靖王头一抬, 眼睛锐利的看着他。

    安王突然被靖王冷冷的断了后面的话,神色一囧, 也知道自己错了话, 如今皇上已经是皇上了,怎么还能将他与之前相比, 如今谁都得听他皇上的话。

    “皇叔,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得想办法......”

    “送客!”

    靖王又是冷冷的一声。

    安王看到沈言黑着一张脸朝自己走来,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袖子一甩自己就往外走了,走到了门口还是没有绷住, 回头了一句:“改日我再来找皇叔。”

    靖王头都没抬,看着安王刚才给他的折子,脸色越来越冷。

    上面确实写了如安王刚才所的那三件事,折子的落款日期也是十日之前,靖王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那夜灯会卫疆想要去抓云浅,而云浅当时的反应,她当时好像很害怕他的触碰,整个身子都往后在倾。

    之后,她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漠然还有眼底里的那丝凉意,如今再想起来,那副模样不像是只见过几面,订过亲该有的熟悉。

    靖王一想到这一点,拿着折子的手一抖,“啪嗒”一声,折子就掉在了地上,惊的屋里的沈岩和六均是心里一跳。

    王爷从未这般失常过。

    “与本王之前王妃与卫疆的传言。”突然靖王就沉着脸问向六。

    六吓得猛的一抖,跪在地上就叫了一声:“王爷.......”

    六不明白突然之间好好的,怎么王爷就想起来问这一茬,这……他该如何回答。“之前的事情都是一些传言,如今王妃嫁进了靖王府,那些事情自然都是荒谬之谈。”

    “本王问你,你只需要好好,本王记得那日在茶楼你与本王过,云府的云姑娘之前很在意侯府世子,怎的突然之间就闹着要退婚,就这件事,是如何在意,如何闹退婚的。”靖王完人都站了起来。

    六顿时觉得项上人头都开始摇晃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王爷还不认识王妃啊。

    “回王爷,王妃在遇到王爷之前,是有过传言,可也只是传言而已,自古传言都不准。”六就差磕头了。

    “那你就与本王那传言。”靖王继续问,完全不理会已经吓得六魂七魄都快出窍了的六。

    六见王爷这么刨根问底的,也自知逃不过了,也就冒着随时被砍的风险道:“传言云府的大姐与侯府世子,相互爱慕已久,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刚刚订了婚,第二日王妃......不是,是云府的大姐就跪在云夫人面前,宁愿与青灯相伴三年,也不愿意嫁去侯府。”

    “一夜之间?”

    靖王又问。

    “对,一夜之间,传言就是这么的,不过这些都是闹市上的人你传我,我传你乱的,是真是假还是当事人最清楚,后来王爷不是也见到了云姑娘吗,亲耳听到了她的那番话,以她当时的态度来看,奴才认为怕是从未满意过那门亲事。”

    “都出去!”

    六刚完,靖王就呵斥了一声。

    此时靖王脑子里的某个想法让他的心越来越慌,他很想去否认,但之前发生过的,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都让他不得不去怀疑,浅浅怕是与那卫疆一样,也能窥视未来。

    只是她窥视到的未来,都是不好的,所以才想要改变,与卫疆退婚,与他彻底斩断关系,能让她如此决绝的恨一个人,不知她所窥视的未来当中,她到底受了多少痛楚与折磨。

    还有刚才她那些泪水,到底是为何而流?为何明知有身孕了,却不给太医瞧......他从来都没有介意她与卫疆之前的事情,也不介意她记忆中与卫疆如何了,他只是心痛,心痛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那么痛苦。

    靖王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跟前的沈岩和六,一步三回头一脸担心的看了靖王几眼,才退出了门口。

    一退出去,沈岩就拔了腰间的剑,咬着牙了一句:“他朱东皓,要是再敢来,我就与他同归于尽!”

    六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安王爷要是那么容易能同归于尽的,自己不知道已经与他一起生生死死多少回了。

    “要不你还是干回老本行,守门去?”六对沈言道,这话他没开玩笑,也不是故意要酸沈言,他是真的不想再让安王来靖王府,每次一来都要将靖王府搅的不安宁,这次连王爷都遭受其中,他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就先皇去世的那会儿,他有发过一次脾气,将自己关在屋里,如今这次是第二回。

    一定就是安王的卫疆之事,刺激到了王爷,如今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似乎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在意,这一在意起来,连当初的传言都开始计较,要他,直接将那卫疆弄死得了,少得他整日在外蹦跶,惹人心烦。

    **

    靖王爷一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才慢慢的静下心来,走出书房时,又是平时一贯冷静,一脸冷硬的朱瑾墨。

    从书房出来,他又去了后院,此时他虽然心里平静了不少,但想着再去面对浅浅时,内心必定是凌乱的,有很多事情想问她,却又怕伤到她,但是无论怎么想,他还是想去看她。

    云浅没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缓了许久才回忆起来,刚才王爷就坐在她身边,自己却睡着了,在往前想,就想起来自己的失态,竟然那般无礼的对王爷话。

    还好他没生气。

    云浅此时精神好了一些,醒了就让张嬷嬷扶她起来,从枕头底下拿了自己刚刚绣完的那个钱袋,攥在手里捏了又捏,下床又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去拿给王爷。

    刚好她也想为了适才的失礼为他赔罪。

    “大姐想去找王爷,奴才陪着你去就好。”张嬷嬷看出了云浅的心思。

    张嬷嬷完,见云浅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就又道:“大姐,请恕奴才多一句嘴,大姐要是不爱听就权当奴才没有过,奴才想,大姐也应该敞开心扉好好的与王爷过日子了,王爷并非那般不讲理之人,奴才活了这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奴才看人还没有看走眼过,王爷虽然面子上冷漠,可内心却是个难得的有情人,奴才也看得出王爷对大姐是真心相待的,大姐心里有事,无妨就与王爷摊开了,王爷一定会体谅您的。”

    张嬷嬷想,这次无论是有没有身孕,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了,王爷要是还没有察觉出来,大姐也可以在旁提醒一下,不一定就得藏在心里,非得等到日子到了再找太医把了脉再由太医来。

    王爷还在担心着她为何晕倒了呢,适才大姐不瞧太医,王爷都没有多问什么就依了她,这换做其他人,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张嬷嬷能这么想,也是不知道云浅前世的那番遭遇,她又哪里知道胎死腹中的那种恐惧感。

    但云浅听完张嬷嬷所,心头还是微微动了一下,想起刚才王爷那番温柔的对自己,云浅心口莫名的一甜,心头那丝对怀孕的恐惧也淡了几分。

    “让嬷嬷费心了。”

    云浅对张嬷嬷到,完当下也不犹豫了,提步就往外院走去。

    屋外的太阳开始倾斜,那株淋了云浅一身水珠的桃树被夕阳一照,花苞里的水珠儿泛出了一道晶莹的光,云浅一身浅桃色衣裳,刚刚走到桃树下,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靖王爷。

    依旧是藏青色的蟒纹衣袍,依旧是那张冷硬的脸,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形,一双黑眸瞧过来,初时露出的那丝光芒,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相比起靖王的冷硬强势,云浅的娇柔就显得很是单薄,她立在桃树旁,浅桃色的裙摆被微风拂起,裹出了她纤细的脚骡,双手攥着手里刚绣好的钱袋,目露羞涩却又带些痴迷的瞧着跟前缓缓向她走过来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英俊的人,让她本已死了的心,又活过来了。

    只是如今她还没有勇气将自己整个豁出去,还是害怕自己付出的比他多,得来的就是数不尽的等待和痛苦。

    “浅浅,怎么起来了?”

    云浅正盯着他入神,靖王就走到了她跟前,刚才一脸的阴霾顿也消散了不少。

    “我……正要去找王爷。”

    云浅完脸色红了红,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想着该怎么与他赔罪。

    “回屋里去,外面有风。”

    靖王脸色又柔和了许多,上前衣袖抬起,扶住了云浅的肩头,又将她带回了屋里。

    两人坐在榻上,书画沏了茶进来,靖王抿了一口,并没有算问云浅任何事,包括她有孕一事,他想等着她主动与他。

    “王爷,这个给您,之前的那个丑了些。”坐了一会儿,见靖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云浅才将一直攥着的那个钱袋递给了靖王。

    靖王拿过来瞧了瞧,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讶异之色,随即又浅浅的露出了笑容:“这回倒像是鸳鸯。”

    “浅浅帮本王换上。”靖王完从腰间取下了之前从云浅那里得来的钱袋,整个都递给了她。

    云浅接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么丑的东西终于拿回来了,待她心翼翼的将里面的银两取出放在桌上,又重新装入新的钱袋,整个过程,靖王都是在瞧着她,瞧着她的眼睛和微微羞涩的神态。

    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浅浅认为本王如何?”

    靖王不知不觉就问了这话,他原本什么都不想问的,可看到她一张笑脸红润润的,一时想起仿佛每次见到自己,她都是这幅模样,既然羞涩了,那就是喜欢他,所以他才有信心这么问她。

    云浅抬起手,正将钱袋递还给他,突听他那么一问,来不及收回目光,就与靖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黑眸如璀璨的明珠,少了平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云浅微微一愣,头一回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正面的瞧上去,瞧了几瞬,云浅才开口缓缓的道:“王爷......很好。”

    是很好,具体哪点好,云浅也不出来,好像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要:  感情戏太难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