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吴凡起身后，本来是想先去致远卫中看看的，看看昨天晚上，披甲奴那些人有没有抢到昨夜的粮食，没想到宋老三却进内院禀报，是宫里刘公公传信过来，让吴凡今日一起上朝。

    吴凡没弄明白，他上的哪门子朝，然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国公府案结案的期限。今天怕是北衙要有什么动作，而军略司作为刚刚成立的衙门，也参与了此事，今日想必是跟着一块的。

    吴凡无奈，只能准备去上朝。

    但穿什么衣服，吴凡却有点想不明白。

    昨夜回的晚，吴凡想让琳娜好好休息，就歇在纳兰察音房里，起上早朝的事，就问纳兰察音，“察音啊，我穿什么上朝啊？我军略司的服饰还没配发呢。抚远军军服？穿军服去上朝，也不合规矩吧？我穿军服，是站文臣班里，还是武将班里啊？“

    碰到这种事，纳兰察音也有点迷糊，想了一想，道，“穿勋贵服吧！不要配刀了！“

    吴凡没反应过来，“勋贵服？“

    纳兰察音道，“鱼龙服！这是陛下赐你的，你穿上去上朝没有问题的，而且鱼龙服是勋贵服装，不分文臣武将，也合适。你今天站班，应该还是站在文臣里，毕竟你今天上朝的身份是军略司提司，算是文职！“

    吴凡眨眨眼，“提司也算武职吧？“

    纳兰察音摇摇头，“军略司目前还算是衙门，跟兵部类似，还是算是文臣的！“

    吴凡有点弄不明白，耸耸肩！

    两个人正话间，琳娜被萱儿扶着，却是敲门进来了！

    吴凡看着琳娜，“怎么不多睡会？“

    琳娜摇摇头，“昨天听你们起盐铁走私的事了！“

    吴凡拍拍头，“都怪我，事前没跟你商量，这种事，肯定你最有经验！“

    琳娜摇摇头，“这事没什么问题，只是跟你一声，你这么做只是中间赚个差价，如果我们做供应商，可以赚取更大的利润，甚至大部分利润，我们都可以吞掉！“

    吴凡纳闷道，“供应商？“

    琳娜点头，“盐啊，我们可以制作精制盐！“

    吴凡才有点反应过来，然后又无奈道，“我们怎么做精制盐？“

    琳娜眨眨眼，“有台海水净化，再加上蒸馏装置不就完了？“

    吴凡呵呵一乐，“能源呢？怎么驱动？能源在这里，可不好用！“

    琳娜再次眨眨眼，看着吴凡，“我们造个斯特林发动不就行了么？能源不好用，烧柴火不就好了？烧煤，我们开采钢铁，有大量的焦炭啊！“

    吴凡有点懵逼，卧槽，我怎么就没想到用蒸汽发动？一个斯特林发动不就搞定了么？

    吴凡连忙点头，“这事怎么操作？“

    琳娜道，“我安排惠灵顿回去一趟，看梅林组，谁有空，安排谁往海边走一趟，建立一个蒸馏工厂，就可以开始生产精制盐了！然后再送回明城，开始销售，或者直接送去奔狼原！利用精制盐直接换取战马！“

    吴凡连连点头，“那琳娜，这事麻烦你安排了！“

    琳娜：“放心吧，这事我给你安排，你快换衣服，和姐姐一起去上朝吧!”

    吴凡再次连连点头，匆忙让萱儿给他换上鱼龙服，然后和纳兰察音一起爬上马车，向皇宫驶去。

    纳兰察音和吴凡进入皇宫后就不得不分开了。

    纳兰察音官拜大将军，直接进入宣政殿侧殿等候。而吴凡只是个军略司提司，属于六品文官，这个级别很尴尬，六品官，没有资格进入宣政殿议政。但又有资格旁听朝议。属于低级官僚中最高级的，属于马上就能进入朝堂的范畴。所以吴凡，只能站在侧殿外，一会上朝时，就能站在宣政殿殿门外，随时等候召唤。

    可吴凡，还穿着鱼龙服，鱼龙服可是勋贵服，而吴凡还有爵位，虽然是个低级爵位，但实打实的是个勋贵了，所以，吴凡站在殿外，就显得特别扎眼了！

    吴凡就郁闷了，朝中也有不少官职低微的勋贵，但人家不用上朝啊！

    他还偏偏要上朝！哎！

    无奈的吴凡，只能站在大殿外头，承受着不应承受之重！

    随着朝中大臣陆陆续续到达，侧殿里外的人越来越多，投到吴凡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吴凡十分无奈，只能45望天。

    正望天呢，三边侯柴令杰也来上朝，正准备进侧殿，看到殿外站着的低品轶，脚尖一转，往这边行来。

    吴凡本来没有察觉，附近全是人走来走去的，又传来一个脚步声，吴凡自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脚步声走进，吴凡感觉到附近窃窃私语声一下就消失了。吴凡不解的低头看去，正好看见三边侯站在自己面前，连忙躬身拱道，“下官拜见三边侯爷！”

    三边侯单虚扶，“免礼！”

    然后又上前一步，在吴凡身边低声道，“昨日允文回去跟我了此事与利益分成，此事恐有不妥！”

    吴凡一愣，啥意思？想反悔，嫌少了？难不成，还能嫌多？

    三边侯继续低声道，“这个事，绕不开陛下，利益里必须分润给陛下，我们要一成就够，而且沿路商旅护送，沿路官衙打点，尽可以由我们三边侯府出面，此事抚远大将军府只需要主持此事即可，不需要再出人员和资本！货物的采购资金，也可以由我三边侯府垫付！”

    吴凡一听，这么好事？不对劲啊！

    连忙也低声道，“侯爷，这么做，我们不是占大便宜了？”

    三边侯摇摇头，“陛下那边，恐怕会狮子大开口，而且这生意，只有你们才能做的，你们不做，我府上必然是不敢做的，你们拿大头，没有任何问题！”

    吴凡一听，得，昨天纳兰察音这事的时候，吴凡还不信呢，没想到今天三边侯倒是主动起这个事了，果然都是一帮老狐狸！

    吴凡低头低声道，“下官明白了！”

    三边侯不再别的，而是转身进了侧殿！

    这个时候，殿内殿外的眼光就已经不一样了，大家纷纷打听这人是谁，过一会，就传开了，竟然是抚远大将军的夫婿。

    现在这帮人就开始纷纷猜测，抚远大将军的夫婿，怎么和三边侯扯到一块了。

    吴凡又开始45望天，并且感觉到一阵蛋疼，这帮人闲的无聊吧，成天猜测这个干嘛？

    云板声响，吴凡老老实实的跟着人群，一起行动，站到了宣政殿外。

    宣政殿内，议事已经接近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大事情都差不多了。

    北镇抚司丰沛然出班奏道，“陛下，北镇抚司搜索多日，已经找到了国公府刺客的蛛丝马迹！”

    “哦？”冯远山看到丰沛然主动站出来，颇感满意。然后往旁边一扫，“朕记得两日前朕吩咐的是你们镇抚司和明启府衙还有军略司一起侦破此案，除了镇抚司，明启府衙和军略司可有禀报！”

    明启府尹孙大河连忙出班道，“回陛下，臣这几日也让下大量搜查了城内各处，让人将线索统一汇总到北镇抚司，由丰大人随时调用！”

    王烈也出班道，“禀报陛下，军略司成立不过几天，不过臣也将军情汇总了一批，呈报给丰大人，由丰大人居中调停！”

    冯远山点点头，看向丰沛然。

    丰沛然连忙拱道，“回禀陛下，镇抚司能这么短时间内查清真相，明启府衙和军略司，也是功不可没！”

    冯远山略微点头，沉吟道，“朕记得军略司还有一位提司吧？他可来了？”

    刘公公连忙在旁边道，“禀陛下，军略司提司吴凡，今日也来了，但他职衔仅为六品，不够资格进殿，现正在殿外候着呢！”

    冯远山故作姿态道，“哦？既如此，让他一起进来吧！”

    “遵旨”刘公公连忙应声道，随即唱到，“宣，军略司提司，吴凡，入殿参议！”

    吴凡在殿外，正打着瞌睡呢，突然旁边太监大声喊了起来，“宣，军略司提司，吴凡，入殿参议！”

    吴凡有点楞，这就进去了啊？

    吴凡无奈，整理下袍服，然后往宣政殿大殿走去。

    一进门，朝堂门口太监就一声喊，“跪拜！”

    吴凡心下嘀咕，我这第一次见皇帝老子，再，一个土著皇帝，我有啥可跪拜的？然后转念一想，算了，土著皇帝不值得跪拜，但是岳丈大人，跪拜也不算过分。

    吴凡直接跪倒在地，“臣，军略司提司，吴凡，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凡也不懂朝堂的规矩，直接将山呼万岁给喊出来了！

    御座之上冯远山一听，这啥玩意，不过一听万岁，就觉的还挺有意思，不觉一乐！

    整个朝堂之中大部分大臣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吴凡，心中都琢磨，这家伙怎么回事！

    而纳兰察音站在前头，则满脸黑线，根本不回头看吴凡。银牙暗咬，心里想着，夫君这是闹哪出！

    冯远山，看着下边的人，摆摆，“吴提司请起，上前来吧！”

    吴凡只能继续往前走，但吴凡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啊，只能一直往前走。

    吴凡不知道该走到哪，管事太监也不知道啊，这是六品官，这朝堂之上，根本没他的位置，可是让他向前的是陛下，他走也没问题啊。这一下，管事太监也有点懵。

    吴凡无奈只能不停的向前走，一直走到御座前的丹墀，刘公公一看，这没法再走了，只能出声喊道，”止步！”

    吴凡这才停下来。

    冯远山则一直仔细打量着吴凡，然后又不经意间看了纳兰察音一眼。

    啧啧，自己这个女儿这么漂亮，配这个家伙，可惜了！这家伙长相一般，虽然不能丑，也不算英俊，顶多就是个耐看。

    冯远山撇撇嘴，感觉纳兰察音有点亏了！

    冯远山看他身上穿着的鱼龙服，心下不禁一乐，这家伙，还真是自己的女婿啊！

    冯远山点点头，道，“听闻军略司也在差国公府的案子，你可查出点眉目？”

    吴凡心下无奈，这案子就是你女儿做的，你让我查，我上哪查去？

    吴凡就直道，“禀陛下，军略司刚刚成立，臣还没怎么去过军略司呢，臣还兼着抚远军致远卫都尉一职，这两天都在军营中，实在是没查出什么国公府案的事！”

    冯远山点点头，“也是，军略司成立不过几天，你下连人都没有，也是难为你了！你先旁边站着吧，看看镇抚司是怎么查的！”

    吴凡一低头，拱道，“遵旨，谢陛下！”

    满朝文武听着冯远山这几句话，觉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事听着就像是陛下给吴凡开脱似的，联合查案，吴凡什么没查出来不，明显就没怎么查，皇上不但不怪罪，还主动军略司刚成立，他下没人，所以查不出来不怪罪，啥时候皇上这么好话了！

    满朝文武都表情怪异的看着吴凡。王烈也觉的有点不对劲了，前两天，他听下边人，刘公公直接找了吴凡，还给他办了事，王烈还以为刘公公玩的只是平衡之道，让吴凡平衡自己的权力，王烈没怎么放心上，吴凡底下连个人都没有，招了一批人，听都是一帮市井闲散之徒，能打听什么消息？所以王烈下定了主意，抱紧自己原先上司丰沛然的大腿，什么事都以丰沛然马首是瞻，刘挺久在宫中出不来，外边西衙肯定他一家独大，至于这个吴凡，不去理他就是了。可今天看这个架势，怎么皇上都对这个吴凡上心了，这事怕是里边有别的门道啊！

    这会儿，丰沛然也觉的事情不太对了。但是这个时候冯远山又把目光对准了丰沛然，道，“丰爱卿，你这个案子吧！”

    丰沛然连忙拱道，“遵旨！”

    “臣下已经查明！此事或与镇南王有关！”

    “哦？”冯远山貌似好奇的问道

    镇南王，实际上是一名异姓王，和皇室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明启皇朝刚刚立朝的时候，镇南王率军投效，并且帮助明启太祖平定了整个江南之地，最后也是任何功劳也不要，情愿退回西南边疆。所以才被封为镇南王，而且世袭罔替。

    现在南疆战乱，但镇南王里并没有什么军队，所以南疆的叛乱还是要靠朝廷派出勇武军镇压。而镇南王里没军队的原因，还不是朝廷不允许。

    不过，尽管镇南王里没什么军队，但镇南王府世代统治西南边疆，实际上，镇南王在西南边疆已经是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的了。所以，镇南王，皇帝是老早就想动他了。

    现在突然出来了这么一个事，镇南王竟然派出刺客进京，刺杀皇上的亲兄弟，这事？

    这事不对啊，朝臣们突然反应了过来，镇南王刺杀国公干嘛？

    然后，全体朝臣就都不话了！

    冯远山此次慢条斯理的道，“此事非同可啊，可查清楚了！”

    言语虽严厉，但是冯远山此话的态度，真的是古怪啊！

    丰沛然回答道，“吾等追索踪迹，刺客最后逃入东门附近一所宅院内，而该宅院属于镇南王府！”

    冯远山又“哦”了一声，“只是进出镇南王府的产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丰沛然继续回答道，“府衙也经过多次检查，该院子内出入人员皆是镇南王府留在京城的人员，而且行迹诡秘。”

    冯远山貌似懂了的态度，又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哪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国公呢？”

    丰沛然再次拱道，“回陛下，国公府案，刺客应该也没有想刺杀国公爷，而只是想窃取情报，并没有对国公爷下，只是恰好适逢其会！”

    冯远山点了点头，“既如此，这些事可查清楚了？”

    丰沛然朗声道，“回陛下，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臣会将所有证据，呈上陛下御览！”

    冯远山摆摆，“既然查清楚了，那就按规矩来，交给府衙处置，毕竟是明城内出的事！”

    冯远山看着下边的朝臣们，开口道，“议议吧，镇南王这事，该如何处置？”

    下边的朝臣，面面相觑。

    良久，御史之中突然站出一个人，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镇南王公然闯入国公府内，此事既然已发，自然要按律缉拿！”

    吴凡听着左右议论声，这个人是御史焦焕然，这么一，倒是开了一个头，当然了从律令来，闯入国公府，这不算事，但是也得分什么人啊，一个王爷，闯入一个国公的府邸，这事严重也严重，不严重也不严重。

    而且国公是皇上的亲弟弟，按规矩来，皇上的弟弟，也应该是王爷才对，但是冯远映却被封国公。所以这个事，你要私事吧，也算皇家私事

    果不其然，礼部尚书唐鄅就站出来道，“陛下，镇南王府下人闯国公府此事属实，但并不是镇南王闯入国公府。镇南王此事知道不知道尚在两可。而且镇南王与敬国公皆属皇室，此事是不是应该转由宗府管理啊？”

    冯远山眼睛眯了下，看向唐鄅。

    御史之中，又有一位站了出来，“宗府的确是管理皇族之事，但是此事涉及到朝政，再就直接推给宗府怕是不妥，一旦镇南王是因为别有居心而派人闯入国公府，而此事涉及到朝廷安危，难道就无干朝政。而且天家无事，天家的事就是天下的事，怎么能因为事情双方全属皇家而直接交给宗府呢？”

    吴凡撇了一眼，继续听着别人议论，这个人叫程法道，也是一名御史啊！

    吴凡往朝臣大概撇了一眼，今天这御史就是挑事来的啊。

    而各位朝臣要么想把此事压下去，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皇上，明显是要严办镇南王的意思啊！

    看来这皇上当的真没意思，皇上想干点什么事，满朝大臣，除了北衙和御史，竟然没人响应。想到这里，吴凡就老老实实眼观鼻，鼻观心了！

    冯远山看了诸位朝臣一眼，久久无声。

    李信然这时开口道，“陛下，明城内的事务自然秉公处理比较好！但镇南王管教无方，御下不言也确实有问题，不如陛下对镇南王稍示惩戒！”

    冯远山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信然，缓缓点头道，“传旨，镇南王御下无方，着令罚俸六个月，禁足六个月，就在府中好好悔过吧！”

    冯远山眼光四处一转，突然一愣，然后冯远山看向前边丹墀下站立的吴凡。

    然后冯远山突然往后座一靠，开始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李信然微微抬头，心中嘀咕，这旨意下完了？没有吧？但这陛下突然不话什么意思？李信然看向右仆射室韦，室韦也皱着眉头盯着地面，也没太明白。

    不过这两项惩罚都是表面形式，没啥意义，但这次事既然是皇上让人挑起来的，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啊！

    冯远山突然再次开口道，“着令，军略司提司吴凡，持旨意前往。当面斥责镇南王！”

    下边朝臣一愣，皇上这又是搞什么？

    礼部尚书唐鄅出班道，“陛下，军略司提司，只是六品职阶，镇南王乃是王爷之尊，以六品代天巡狩，与礼法不合！”

    冯远山身体前倾道，“哦？与礼法不合啊？那多少品轶才适合？”

    唐鄅叹了口气无奈道，“陛下，至少是五品，参议朝政，不能再低了！”

    冯远山呵呵一笑，“好，唐鄅啊，你礼部好像还有个员外郎的空缺吧？好像就是五品吧！”

    唐鄅一愣，回道，“回陛下，员外郎一职应是六品！”

    冯远山摆了摆，“代天巡狩的礼部员外郎，应该是要升品吧？”

    唐鄅低头道，“是，从五品下！”

    冯远山点头道，“哪就是了，军略司提司吴凡，暂任礼部员外郎，代天巡狩！”

    唐鄅连忙开口道，“陛下，礼部员外郎乃是文职官员，负责教化宗嗣，吴提司，并未参加科考，这!!!”

    冯远山直接开口道，“所以是暂代！”

    台下大臣们互相交换着眼色，白了，这是冯远山非要吴凡跑一趟了！

    这一次，朝臣们，虽然互相交换着眼色，但却没人话！整个朝堂，异常诡异！

    纳兰察音猛然出班道，“陛下，吴提司还兼着抚远军练兵之事，杂事诸多，皇上还是另行委派他人为好！”

    这次冯远山却盯着纳兰察音，没有吭声。

    纳兰察音没有丝毫躲避，抬头，双眼牢牢盯着冯远山，没有丝毫闪躲！

    冯远山不禁一阵头疼！

    吴凡下边瞅了半天，一直看到纳兰察音站出来，吴凡终于拱道，“陛下，臣愿往！”

    冯远山这又看向吴凡，“哦？”

    然后冯远山再次看向纳兰察音，朝臣们也看向纳兰察音。吴凡是纳兰察音的夫婿，但是吴凡这种行为，几乎当面打脸了，不给纳兰察音面子，朝臣们也不知道纳兰察音会如何反应！实在的，冯远山也有点头疼纳兰察音的反应。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纳兰察音甚至连头都不会，只是一声不吭的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再不一句话。

    这次，就连冯远山也颇为好奇的看了看纳兰察音，又看了看吴凡，一时之间，满脸错愕！

    朝堂之上，有一半人，看着纳兰察音，有一半人在看着吴凡。

    冯远山发呆了半响，才继续道，“今日旨意书写完毕后，就送到抚远大将军府上吧！明日，吴员外郎，就可以出发了！”

    然后没等别人话，冯远山又突然道，“要是明日安排不及，后日出发也是可以的！”

    冯远山这个语气一出来，别吴凡一愣，满朝文武全楞了，什么时候，皇上这么好话了？

    这语气，不像皇上，倒像个长辈。

    吴凡低头道，“臣遵旨，明日臣即可出发！”

    冯远山点点头，又道，“刘挺，宣內旨吧！”

    刘公公，连忙站出来，朗声唱到，“陛下有旨，朕有女，秀外慧中，孝礼恭悌，幼年时，为报母恩，带发修行。今，赐号永安，封为长公主，位尊诸皇子之上！为天下凤仪，立位宗庙！”

    刘挺念完圣旨后，再次返回御座旁。

    这次换各位皇室宗亲，勋贵傻眼了，皇室长公主，位列皇子之上。这什么操作啊？

    冯远映直接躬身道，大声唱到，“遵旨！”

    冯远映一声喊出来，整个朝堂的朝臣才反应过来，直接躬身道，“遵旨！”

    人影中，只有纳兰察音默默无声，静静矗立。

    冯远山看向纳兰察音。

    纳兰茶饮迟疑了半天，只好低头唱到，“遵旨！”

    旁边的黄韬老将军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心下嘀咕着，这丫头，犯狞啊，可省点心吧！

    散朝之后，吴凡百无聊赖的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朝内的人都对着吴凡指指点点，吴凡有点累觉不受的感觉了！心下无奈的叹息着，刚刚迈出殿门，就看见纳兰察音站在殿门口等他。

    见他出来后，纳兰察音也没话，就静静的站在吴凡身边。

    “为什么要去？”纳兰察音没头没脑的问道！

    吴凡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怎么办，看你当堂和陛下对立？”

    纳兰察音直接到，“纵使皇上，也不能逼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吴凡看着纳兰察音，“呵呵，皇上不皇上的不重要，但是你真想看到父女因为这点事而对立！”

    纳兰察音有点沉默，过了一会声道，“大不了我不当这大将军了！”

    吴凡伸出，摸摸纳兰察音的脸蛋，“当官不重要，但何必让你在里边为难？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出趟远门！”

    纳兰察音沉默了，像个姑娘似的摆放着脚！

    纳兰察音嘀咕道，“也许有危险呢！”

    这次吴凡乐了，“这种事别人也许有危险，我去算危险？”

    纳兰察音抬头看了一眼吴凡，“那么远的路，那么长的时间内！”

    吴凡摆摆，“我已经定了，不是过，听话么？”

    这次纳兰察音没有在话，默默走到吴凡身后。

    吴凡看着纳兰察音的样子，不觉得一乐。

    随后向宫外走去。

    然后满朝文武就像傻子一样看着大殿前的甬道，一名从五品下的官员，晃晃悠悠的走着，而身后跟着一名二品大将军，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甬道尽头，三边侯柴令杰正乐呵呵的看着吴凡走过来。

    看到三边侯在等他，吴凡连忙快走两步，赶到三边侯前头，“参见侯爷！”

    纳兰察音也福了一福，“见过侯爷！”

    三边侯虚扶了一下，见纳兰察音行福礼，便明白纳兰察音的意思。纳兰察音是大将军，官阶不比三边侯低，行军礼是不合适的，但行福礼，意思却是以晚辈身份参见。也就是认了这门亲了！

    三边侯也没有托大，转身和吴凡并肩往外头走去。纳兰察音则是落后半步，走在他们身后。三边侯对吴凡道，“明日你就出发去昆阳？”

    昆阳是西南边疆大城，正是镇南王府所在地。

    吴凡点头，“如无意外，应该是！”

    三边侯点头道，“生意的事你放心，我会让允文开始准备，只是你明日走了后，抚远大将军府，该找谁联系？”

    吴凡有点犹豫，最后不得已只好道，“我新纳了一名夫人，二夫人！”

    三边侯这次惊讶的看着吴凡，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纳兰察音。

    偷摸的看着吴凡，三边侯挑了挑大拇指。吴凡一阵无言。

    吴凡继续道，“我这名二夫人，还没正式入门，不过她是五月花商会的主事，生意上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做主！”

    三边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