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A+A-

    回去的路上,不经意又想起了软萌可爱话少谨慎的卫芙,看到自己画移不开眼的样子,又因为阿爹的出现时刻警惕想要成为她后娘的女人,活的那样心翼翼。像极了以前的自己。田七心里渐渐有了个主意...

    “七呀,婚期具体日子定了没?”

    沉思中的田七被惊醒,这是赶车的满仓叔。

    “定了,正月初八哩。”本来是想再推迟到月底的,张老太太那边坚持这一天,是找人算的日子。

    张淼当然是越快越好。

    张满仓:“好日子哩,这段时间我们村里喜事多哩。”

    田七看满仓叔笑的红光满面的,想是家中也有喜事,便问:“你家水红定了没?”

    “定了,定了。就在隔壁村,离的也近。你们几个姑娘有时间一块多玩玩呀!”

    田七:果然。

    其实一个村里一年之内那么多喜事在这个年代也不奇怪。古代没有谈恋爱这一段,到了年纪家里就给找了,年纪相仿的自然而然的就撞到一块了。其实。田七属老姑娘了。

    “是哩,听水红能干着呢!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针线活也好哩。”因为张老太太的影响,现在夸人都信手拈来。真,田七就见过一次张水红还是桃林架那次,看样子比较胆的,估计是被田七人的样子给吓到了。

    张满仓:“能干的姑娘,张家村你还是头一份哩,都能养家挣钱还孝顺哩!”

    田七:这都是张老太太给自己的马甲哇!

    田七不应好与不好,礼貌的嘿嘿一笑就过去了。

    这次赶集人不多,到家的时辰比之前早了许多。

    到了家门口,院门被树枝插上的,显然张老太太又出去干活了。坐车被颠了一下午了,心情郁郁的,到家直接回房准备先歇会儿了。

    醒来的时候只知道天已经黑了,却不知道具体什么时辰。听见厨房有动静,整理好衣服就下床了。

    “姨婆,你啥时候回来的?我这颠的不舒服,回来就睡着了...”主动到灶口帮忙烧锅。

    张老太太手里活不停,嘴上道:“你这几天也累了,就该多歇歇。睡觉可冷?冷的话将大娃屋里被子给你加一层?”

    “现在还早哩,不算太冷。”

    “行,就咱俩,晚上就吃面条了,我给你卧了鸡蛋。”知道她吃不了清汤寡水面。

    “再弄个呗!家里鸡蛋不够,回头上村子里买些就是了。我今天也拿了不少钱,您那边够了么?我再给您几个?”田七的云淡为风轻。

    “你瞧瞧,被你的那天上能掉钱下来似的。你上次给的我还没动哩,你那钱可别乱花了,不是还要开什么客栈么?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何年能开得了?”张老太太忍不住又开始教了。

    “你,非得给我买个什么手镯,还是实实的金子。你你这孩子...你买了我还能真给戴出去?还不如粮食实在哩!”

    “冬□□服又一身新的就好了哇,非得搞两套,虽是自家种的棉花,可那棉花我还留着年底给你们喜被哩,回头买不又得花钱?咋那么不会计算呢?”

    ......

    田七已经领教过了,这种情况只能乖乖听着,否则,晚饭就甭想吃了。

    最后总结一句,“行,我知道了。我这不是心疼您嘛,家里就您一个奶奶,我不心疼您我还能心疼人家隔壁王奶奶去?好了,该吃饭了,这点油灯还费钱呢不是?”

    然后要在老人家来不及感动的刹那,再气她一下。“明天早上别喊我哈!我要睡到自然醒。”

    田七第二天没能睡到自然醒。因为何映红来了...

    “你喜被呢?我看看你绣的咋样了。”

    “我喜服还没做完呢,喜被没动,就等你过来指教指教。”田七乖乖将柜子里的大红被面拿出来。

    “这颜色真好看,这可是纯正的大红绸布哩!你咋舍得的哩?”何映红看那布料眼神亮晶晶,移不开视线。

    “不是我买的,我姨婆早就准备好了。”在张淼公开两人关系的第二天就跑去镇上买的。

    “哎,还是你日子过得舒坦。上头没婆婆压着,还有张家奶奶这样疼你。你,你咋就跟你表哥好了哩?我都没看出来,还以为你会外嫁呢!”着又一脸神秘的把头挨到她耳边,声道:“你俩成天都待在一块的,那个...亲嘴没?”完搞的自己一脸臊红。

    “亲啦”田七的一本正经,感觉在跟自己无关的事。

    何映红到把自己弄的不好意思了,“好...好吧”

    田七:是不是自己太开放了?要是按照她这种程度,是不是该浸猪笼了?

    田七平时倒是没多想这件事情,她认为做了就是做了,不存在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对于自己来,真正难搞懂的问题是爱与不爱,只要明确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明白对方的情真意切。就不存在犹豫不犹豫的。

    果然,自己还是很前卫啊!

    这种问题聊下去会很尴尬,所以她们选择聊别人...

    “你昨儿个去镇上看到张桂花了么?”

    “嗯?她也去赶集了?我咋没见着?”田七一脸蒙圈。

    “你傻呀,她都嫁人啦!”何映红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田七一脸无辜,“我家又没请吃喜酒...”

    “吃个屁的喜酒,你是不知道张桂花嫁的什么人哟!”

    “不是米粮铺的么?”

    “这是没错哇,但是人家男方不要脸,愣是把一个有脑疾的傻子成玉面郎君哩,这不,二麻子叔知道了,过去闹。可是你也知道这闹没用呀,人家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人,还能更有钱的大户争么?何况礼钱都收了哇。”

    田七呆愣了片刻,有点不能苟同,“那...就这样嫁啦?”

    “哪呀,男方那边生气了,直接抬了一顶轿子接完人就走啦!”

    完,两人都缄默不语...

    毋容置疑,田七是讨厌张桂花的,但是她们的遭遇,又令田七对未来的命运感到惶恐不安。她好像积极努力累积起来的深信不疑、踌躇满志一瞬间又被这个时代的封建思想给一击即碎。她无法安心且不自知的活下去...

    这让她想到人间失格的一句话。

    男主问那个酒馆老板娘:“为什么所有女人都对我那样温柔。”

    她:“这世间留给女人的机会不多...”

    这种命运千千万万,自己又是何其所幸。

    好在手头有事做,也不至于胡思乱想。田七是个行动派,半天时间绣花的功力长进不少,已经开始着手绣被面了。

    到下午,张老太太直接把她布料没收了。“出去透透气儿,可不能像你这样干的。在院子里晒晒日头也是好的哇!”

    于是,田七闲的发慌,准备那大半框松果的注意了。

    因为条件有限,就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挂饰。材料都是现成的,树枝、藤蔓、麻绳、木片、一些随处可见的花草。

    田七先做两种,一种是排萧样式的:七八根细的树枝绑成排萧状,松果用麻绳嵌在树枝间的缝隙里;缝隙再插一些绿色杂草,排萧下面挂5个长短不一的木片。木片是由树枝砍成的圆片儿。

    第二种比较麻烦,需要将粗麻绳卷成几个大不一的园饼,因为容易松散,又没有胶水,田七是用针线一圈一圈缝的。再同样用细线讲松果嵌在圆饼上,然后再装饰一两根粗细不一的树枝,用绿色点缀。可惜的是不会做干花。

    这两种挂在墙上刷白的墙上很是美观,贴近自然又不多余,恰到好处的给人温馨、静谧的感觉。

    田七捣腾一下午也就做成两个样品。张老太太欣赏不了这种艺术审美,直还不如当柴火烧的有用。

    “姨婆,这马上映红要嫁人了,我给她买个首饰可行?”晚上吃饭的时候,田七想到结婚的事,就提了下。

    张老太太这回倒没气,“你要想买也行咧,你的针线活都是她教的,是要谢谢人家哩。而且我前几天跟你何奶奶商量好了,正月初八,你从他们家出嫁哩。可不得好好感谢人家?”

    田七倒没想到这一茬,“那我倒时候是不是要给喜钱什么的?”

    “是哩,是这个规矩。你也不用操心这些,姨婆心里都有数呢。你好好把嫁衣、被面绣好就没事儿了。”

    田七是真不懂这里的规矩,也懒得操心那些杂七杂八。她现在心心念念客栈的事儿,凑钱是重要的,但也不是买了就万事大吉发大财了。后面的装修、运营是大事儿,这些都要一一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