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山圣女
清远山仙石坊,绿树成荫,古木成群,怪石随意堆砌,随处可见的院中溪蜿蜒而过,与亭台楼阁相映成趣。
一棵参天巨树下,十几个华服公子哥围着四个三个穿着俭朴的采石人和一个书生,各个颐指气使,或漠然或冷嘲热讽的。
“给这几个泥猴子一点教训。”
不一会,其中那个黄衣公子哥来到二傻子面前,嘴角微翘,十分得意。
“不拿出几十灵石来,今天不能放过他们。”
黄衣公子身边,跟他关系较好的人立刻出言附和。
“跟他们何需废话,直接拉出去先打个半死再!”
有了人带头,紫衣男子身边的人全都围了过来,想要拉走王广成几人,他们不敢院子中动,因为怕清远山仙石坊动怒。
“嘿!都给老子滚远点。”
就这几人想要动时,人群后传来一声爆喝,大胡子苏云带着青化城守正王三,雄赳赳气昂昂地从远处走来,肆无忌惮地扫视那群华服公子,诡异一笑道:“你们不是想看欠条吗?嘿嘿嘿”
伴随着贱贱的笑容,大胡子苏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伸在怀着慢慢悠悠拿出了一张纸,不过却没有向前递去,只是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然后站在原地发出得意洋洋的大笑:“还是那书生脑袋灵光,直到本大爷靠谱,不然就被你们这群鸟人给坑了。”
“这是”
刚才撕碎纸张的那个人露出吃惊的神色,这分明才是真正的欠条,方才那张是假的,他没有看就揉碎了。
紫衣男子回头,瞥了他一眼,顿时让那个人一颤,而后眼露凶光,就要向前扑去,抢走真欠条。
“哦?想动?!”
大胡子苏云丝毫不惧,指甲绿光一闪,那只纸条消失不见,而后提刀就大步上前,仿佛只要那紫衣公子动,他打黑铁大阔刀就会劈上去。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清远山仙石坊撒野,真不将圣教的仙子放在眼中吗?”
两然还没动,不远处,一个中年修士大声呵斥,声音传的很远。
二傻子几人心中一热,竟还有人为他们出头,仔细一看,这个中年修士竟也是个陌生人,正是不久前在福和赌石坊见过的木鼎上人。
即便是渚泽境的木鼎上人,在这将城之中,也不敢招惹林家之人,只好借助清远山为王广成几人解围,算是结下一个善缘。
前方,前来赌石的人全都听到了,闻声向后面望来。
“怎么回事?”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清远山仙石坊的一位少女询问。
“请清远山的仙子恕罪,我等因一时冲动而吵了几句。”
虽然只听到了声音,但那紫衣男子微微一愣,丝毫不敢放肆,对着前方未知处拱了拱。
远处,殿宇楼台间,传来古筝之音,空灵而悠远,没有人再追问。
“木鼎上人,你这是何意?”
那紫衣公子被阻,心中大怒,面对一千多岁的大修行者,没有丝毫敬意,冷冷质问。
“何意?老夫与那书生有缘,同出一门,你这是何意。”
木鼎道人眼神闪躲,最终咬咬牙,这么道。
“呵,老家伙,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以为你与杨家老大二有些交情,就能在将城乱来,我将城林家无惧任何人!”
那紫衣公子脸色阴沉,黑的几乎快滴出水来。
“林辰,不要以为你是林家之人,老夫就不敢动你!”
被一个辈如此教训,身为大修者的木鼎上人再怎么忍让,也可能动怒,原本躲闪的眼神瞬间一闪,射出几缕凌厉精光,平淡道:“杀了你,本上人离开将城绰绰有余,你林家除了将城,什么都不是!”
“好胆!”
紫衣公子林辰没想到一向圆滑的木鼎上人此时敢如此,一边拍一边冷笑连连,道:“诸位帮林某做个证,这可不是本公子挑事在先”
原本林辰还想再点什么,却被看戏看的不耐烦的苏云打断了,只见苏云推了推身边的人,嚷嚷道:“我,有完没完,有完没有,你们要扯皮拉筋就给大爷我滚一边去,不敢打就给大爷我让出条道来。”
“嗯?呵”
紫衣公子林辰扭头看向大胡子苏云,冷笑一下,既生气又觉得可笑,林家在将城称王称霸几百年,还没有什么人敢招惹,想不到今天一下子蹦出来了两伙人,其中一伙人竟然还是卑微如蝼蚁的挖矿人。
看着公子林辰的脸色变了又变,时而涨红,时而铁青,二傻子以为这高高在上的紫衣公子已经无招而支,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情不自禁地嘟囔了一声:“人模狗样的东西,还以为有多了不起,我胡子大哥一声吼,就不敢瞎动弹了,哈哈哈,胡子大哥威武霸气。”
“泥猴子,你找死!”
紫衣男子林辰身边的人闻言,各个脸色大变,全都怒瞪二傻子雷腾。
“怎么你还想撒野吗,要不我们请出清远山仙子出来评判一番?”
姜通看着二傻子犯傻,暗叫不好,脑袋飞快转动之后,摆出一副冷酷模样,看着这些人冷笑道。
紫衣林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先是冷冷看了木鼎上人一眼,有环视大胡子苏云等六人,然后冷笑一下,一甩袖子,向前走去,那些人紧随其后。
“修士爷爷,修士爷爷,我们怎么办?”
公子林辰离开时留下的那一眼,连凡人王三都感受到了阴冷的杀意,身体哆嗦地向苏云问道。
“呵,有你修士爷爷在,有什么好怕的。”
苏云笑着看了王三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没出息的东西,回头给你找头战兽,给爷嚣张些,别像某些没种的东西。”
“子,你将欠条好好的给我收着,千万别弄丢啊。”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原本已经走远,又恨恨的回头望来,话语森然。
“你放心,我会收好,等你们来还灵石。”
大胡子苏云打了个哈哈,中绿光闪过,然后扬摇了摇那张看似单薄的欠条,十分得意。
里面的院落更加清幽,前方有一个湖泊,虽然很,但却清澈透亮,岸边爬满了老藤,还有几株常青的芭蕉树,轻轻摇曳这大绿叶,非常美丽。
湖泊边,各种石料成堆成景,没有刻意的雕琢,很有自然的味道。
在湖畔,临水而建有一座阁楼,那里居然仙雾朦胧,阁楼掩映在古木间,被葱郁环绕,被雾气遮拢,有种隐隐约约的错觉,让人觉得那座阁楼并不在眼前,而是来自遥远的仙境。
如天籁般的古筝之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涤荡心神,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心情跟随音律上下起伏,无法自拔。
古筝悠悠,含蓄柔美,清新舒展,韵味无穷。
虽然隔着绿荫,笼罩着仙雾,但仿佛可以看到,在那座阁楼中有一个仙子在轻拂古筝。
仙子出尘绝世,不染尘俗气息,美的让人窒息。
仿若有一幅幻境浮现出,云雾飘渺,琼楼玉宇若隐若现,一个无暇女子独立云端
这种乐音,让人心绪跟着起伏,随其音而动。
“嗡”
突然,混沌法界中,那株三枝柳树轻轻一颤,一层虚淡的绿色光环,以那三枝柳树为中心在混沌法界中扩散开来,同时苏云心中一震,顿时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此人的造诣超凡脱俗,不在暮浩然之下,近乎道似的,筝音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像是可感染人的心绪。
不过,苏云混沌法界中的木神道青也是了得,竟然能够自主颤动,让他保持清醒。
此刻,湖中的鱼儿全都聚在阁楼前的清水间,摆动头尾,像是在起舞,完全沉浸到了乐声中。
而一旁的王广成几人,如痴如醉,仿佛吃了迷药一般,就连二傻子这样的大老粗也沉醉于那音律之中,就显得十分不正常了。
“纵然不是清远山圣女,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看到周围的情景,苏云心中暗暗想到。
“是清远山的传人,她们的圣女真的来了。”
不远处,一个老人也刚刚从那种状态中醒来,暗暗摇头,同时无不赞赏地这样道。
大胡子苏云神觉灵敏,回头观望,发现正是那几个气质不凡,早先被二傻子噎过的老人。
“哈哈,大傻子,你的老朋友们在那边,醒来吧,过去耍耍。”
看到那几个老人,苏云心中暗笑,对着二傻子传去道音,让二傻子顿时清醒过来,同时将那群老人刚才的谈话在他脑中闪过。
“嘿,又是你们几个老头,真是巧啊,怎么知道的?”
二傻子醒来之后,第一时间看到那几个老人,以为自己刚才听到了那几个老人的谈话,加上他本就是自来熟,立刻上前询问。
几个老人看着走来的二傻子,顿时黑着脸,谁都没有理会他,自顾谈话。
其中一个老人甚至想出将二傻子丢走,却被另一个老人阻止了,朝着那处仙气缭绕的阁楼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不要乱来。
“清远山圣女,名动南荒,身份非同可,恐怕她的到来,会引来不少圣教神宗的年轻子弟,这一次将城可能会起风波啊。”
那群老人中,一个面容慈祥,气质平和白衣老者这么道。
“我方才已经看到了太初仙府家一个子,拜帝教圣地也来了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辈,曾经都在帝城见过。”
另一个衣着华丽,带着金边头冠,脚踏紫金蚕靴的老人点了点头,给出了这么一则消息。
“想不到他们从东域远渡而来,还来到这么个城市,真是豁出去了。”
华服老者旁,一个紫衣老人如此道,这人看其容貌竟然与之前那紫衣公子林辰有几分相似,也正是这个老人刚才想出对付二傻子。
二傻子看清紫衣老者的容貌后,吐了吐舌头,灰溜溜地回到了苏云身边。
“确实来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土匪也跑未了,那几个混蛋该不会是想抢清远山圣女吧?真要那样做的话,太有意思了。老林,这将城你林家也算个主人,可千万别人看笑话哈。”
果然,那个紫衣老者就是将城林家之人。
华服老人对老林完之后,流露出一些追忆,感慨道:“清远山果然不一般,无论是我们那个年代,还是当今,同代的人都十分出众,远胜我等,实在惭愧。”
暗暗停了这几个老人的谈话,知道他们明显来历非凡,大胡子苏云暗自庆幸,没有轻易得罪,而是让率性的二傻子前去打探。
他相信,二傻子那样话,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想来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总有那么些意外发生,只不过意外没有继续,二傻子才逃过再次被甩出的命运。
同时,大胡子苏云也很惊讶,按照这几个老人所,各大圣教神宗的俊杰都跑来了。
南荒西北边缘一座不知名的城,就因为清远山圣女的出现,几乎传遍了南荒各地,这清远山圣女的魅力可见一斑。
“叮咚”
最后一声颤音结束,筝音渺然,悠悠而止。
临湖而立的阁楼,房门被推开,鱼贯走出几名美丽出尘的女子,最后一人如月华遮体,似仙葩吐蕊,整个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却给人以无暇无缺的感觉。
婀娜玉体,修长多姿,被华光笼罩,像是立身广寒宫中,圣洁而遥远,让人感觉永远无法接近。
“圣圣女,真的是清远山的圣女!”
远处,一群年轻人立刻叫了起来,大声呼喊起来。
“是啊,是圣女!”
近前,也有许多修士,攥的老紧,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期望在清远山圣女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此刻,大胡子苏云带着王广成等人,站在这片院落的东南角落出,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几乎是没人会关注的地方。
可是,即便如此,那群女子中的最后一人出来之后,目光没有落在别处,而是直接朝着他们这个角落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