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块残缺的镇南古令
呼呼风声中,一个中年人带着五个老人呼啸而来,神目如电,盯着古洞口的三人。
古洞前,血泊中躺着一个长老与七八个弟子,为首的中年人看了看,眉头一紧,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隐没。
“几位,这是为何?”
为首的中年人倒沉得住气,虽然愤怒不已,可依然克制自己,不动声色,漠然问道。
“我们哥几个路过此地,觉得此地甚好,想在此逗留一段时间,这几个不长眼叽叽歪歪,太聒噪了,所以这两二愣子让他们暂时睡一会。”
苏云翘起嘴角,对二傻子与姜通扬了扬下巴,完全不将西狼洞来人放在眼里。
“不知的阁下所的一段时间是多久呢?”
为首的中年人嘴角抽搐,胡须抖动,但在极力克制下,稳住情绪,道:“在下西狼洞洞主”
“爷懒得管你是谁,爷在的时候,你不来打扰我们就对了,走吧。”
苏云挥了挥,打断了西狼洞洞主的话语,然后抖了抖,拿出三坛老酒,拍开封泥,分别丢给旁边的两人,然后大口喝起来。
“洞主!”
西狼洞洞主背后,几个老人都被气得脸色酱红,压低十分,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
“先退!”
西狼洞洞主回头看了几个老人一眼,身形暴退而去。
“唉!”
几个老人连连叹气,不甘心的看了苏云三人一眼,也跟着退走了。
西狼洞一个矮山之上,西狼洞洞主与那几个老人在聚在一起,周围还有一两百弟子。
所有人都看着矮山之上的中年人,脸色十分难堪,不知道为这位洞主如此胆怕事。
“老洞主牺牲了。”
西狼洞洞主望着山下的几百人,平静道:“这一次,我们恐怕踢到铁板了,趁对方还没打上门来,你们立刻收拾东西,随我离开。”
“啊?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老洞主神威盖世,怎么会怎么会”
“那个青城宗不是早就没人了吗?为何会如此?”
西狼洞的弟子们纷纷惊讶,不可思议地议论起来。
山上,那几个老人面如死灰,知道西狼洞洞主没有谎。
西狼洞有一种特殊的段,能够炼制一种兽骨,只要在其上滴上精血,然后稍稍祭炼,便能用来判断滴血者的生死状态。
不久前,与西狼洞老洞主对应的那块兽骨炸裂,那滴精血也直接化成了虚无,表示那太上洞主以及死去,这也是西狼洞主为何对苏云三人一忍再忍的原因。
“洞洞主”
远空,一个老人拖着一道神虹,以最快的速度飞来,气喘吁吁地道:“中山教与斩月阁都被灭门了,所有修士一个不剩!”
“走,立刻走,先去天池门!”
西狼洞主一听,果断道,同时率先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根本不顾山下方还有一两百义愤填膺以及无比失望的修士。
“嗯?跑的还真快。”
苏云放下中的酒坛,对二傻子与姜通道:“去让大楚盟的人马过来搬东西,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到这边来,知道吗?”
二傻子与姜通一听,连连点头,在一道火光与雷电之中,面带狂喜地冲向西狼洞。
古洞内,王广成依然站在那块石壁前,一在石壁上摩挲,一在那块镇南古令上来回抚摸。
这块古玉石做成的镇南古令果然不一般,越发迷蒙,渐渐滚烫,将古洞照耀的一片通明。
好像有一幅破碎的历史画卷在苏云眼前铺展,一道虚幻的身影若隐若现,明灭不定。
“望断轮回路,幽冥不可见,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余独立河岸。”
这是镇南古令定住的烙印,无数年前的洛水之神的话语让人心潮澎湃。
然而,时间太久远,一切都不能长存,破碎的画卷终究是随风而散了,没有留下过多痕迹。
“大如沧海,微若尘埃,万物之灵,天地之初”声音就此而止。
王广成未动,指在虚空中刻字,方才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境,有一种空灵,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整个人通体放光,浑身毛孔舒张,像是玉人一般,纤尘不染,仿若接受了一次洗礼。
足足两个时辰,苏云才慢慢复归清明,他从那莫名的道韵中醒转。
“洛神赋,真是奇妙,应该能帮助若水,我一定要得到!”
他没有聆听到妙法,但残余的烙印依然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大道神韵,精神与肉身如沐浴圣光,得到了难以清的洗礼。
隆隆之响传来,岩壁崩塌,王广成不得不退出。
回首望去,古洞不复存在,俯仰之间,已成陈迹。
他心有遗憾,虽然早已知晓,洛神赋不在这里,但还是有些失望。
镇南古令依然在发光,并没有暗淡下来,他明白这里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背后的古洞突然倒塌,无数尘土与碎石乱飞,令正在喝酒的苏云十分不爽,立刻向后飘去,看到王广成出来,笑呵呵地道:“我,书呆子,你这样太不地道了吧?应该得到了不少好宝贝吧,快来分享分享。”
王广成十分平静,并没有话,身体仿佛依然处在一种朦胧中,慢慢踱步而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好在苏云如今还算可以,不管王广成状态如何,苏云都能轻易跟上。
石崖林立,矮山一座座,仙藤为桥,从一座绝壁连向另一处,清幽而素淡,有种原始的自然风味。
王广成迈步前行,看似缓慢,其实速度极快,路过一座座石山,走向花草间,来到一片僻静之地。
“你是什么人?!”
西狼洞的人早已被惊动,一些人迅速离开,还有一些人选择留下来,面对二傻子与姜通两个气势如神的人他们不敢招惹,但两个年轻人,其中还是一个书生,他们再没理由退缩,不然留下来就一点道理都没有了,一道道人影冲来,纷纷喝斥。
王广成来到了后山,如入无人之境,依然缓步行走,而苏云则不一样,大袖飘舞,将冲来的年轻弟子一个个扇飞,免得他们打扰到书呆子。
王广成持古玉,凭借感觉向前寻找。
“快去禀报洞长老,有人强闯我西狼洞。”
有西狼洞的弟子这么大声呼喊,原本还想着洞主能出头,只是想到了洞主比谁都跑得快,后来的声音之中就有那么些失落。
“有强敌来犯,进入了我西狼洞的后山”’
很多人呼喝,向西狼洞仅剩的两名宿老禀报,只不过两个老人并未有任何动作,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是他们不想走,只是一家大,无数产业都在西狼洞,如此一走了之,他们将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两位宿老与一些弟子,满脸苦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王广成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他飘过一座座秀丽的山峰,来到一片清宁之地,后山草木丰盛,有一个巨大的深谷。
到了此地后,镇南古令越发光亮,非常灼热,欲脱飞去。
这是一片废谷,里面堆满了杂物,有药渣,有碎炉,有锈剑,还有破裂的道符,这里是用来弃物的荒谷。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广阔的山谷都快被填满了,全都是修士丢弃的物品,死气沉沉,浊气升腾。
“这里你不要告诉我宝贝就藏在这里吧”
苏云无语,如此问道。
“嗯,感觉上是这样。”
王广成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此回到。
“好吧,希望你没错。”
苏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太多迟疑,袍袖一抖,顿时杂物纷飞,破铜烂铁锵锵作响,坠落向远处。
“兀那少年,你在做什么?”
终于,西狼洞的留下的一个长老终于忍不住赶到了。
苏云并不理会,大袖来回展动,漫天都是碎物,山谷不断被清理,王广成中的镇南古令越来越热,光芒越发璀璨了。
“砰!”
一名西狼洞的弟子仗着有长老到来,十分愤怒地朝前冲来,却不想被苏云连同大片的弃物一同抽飞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到了这里?”
西狼洞飞来那名长老,降落在山谷周围,无可奈何,苍白无力地如此问道。
苏云神念恐怖,早已在西狼洞扫了几个来回,封锁了西狼洞,当下没有什么顾忌,嘴角微翘,开口道:“没错,你们希望,那头老魔狼已经死了,而杀他的人就是本爷。”
“什么?!”
周围的人震惊。
他们虽然得到消息,只知道太上洞主战死,具体细节一直不知,心中一切期盼着洞主是在开玩笑,如今那点希望彻底被打碎,彻底心如死灰。
“你们教主挺灵的,就是太不地道了,跑的贼快,不过那又如何?现在本爷心情不错,不想杀人,快去禀报你们的现任洞主,不管他跑到哪里,我一会儿都会去取他性命。”
苏云轻飘飘的声音传出,底下动作却不停,翻动废谷,继续寻找。
“你胡,太上洞主功深力厚,闭关多年,在这片地域罕逢敌,你个子怎么可能”
一个年轻修士不相信,惊恐地大叫道。
“喂,大楚盟左右护法何在?”
苏云一心想要找出王广成所的宝贝,懒得跟那群啰嗦,朝着西狼洞深处喊话。
“呼呼”
熊熊烈火在远处燃起,姜通祭出离火神炉,隔着老远将那名长老以及几个功力深厚的年轻弟子收了进去,火光一闪,几人变成黑灰,从此除名。
“啊,你你们”
其他人一下子变了颜色,这让他们感觉惊恐,那名长老根本未来得及反抗,就被诛灭了,而那敌人仿佛还在一里开外的宫殿中寻宝,并未过来。
这样的段,让所有人都腿肚子都抽筋,一片惊慌大乱,逃了个干干净净。
苏云嘿嘿一笑,火神颤动,身前同样出现一片滔天赤焰,朝着满谷的废物席卷而去,终于将这里清理干净。
“叮咚”
古玉传来颤音,光芒更盛了,王广成来到谷底,凭着感觉,动挖掘,那里大地自动分开,在一片炼坏的废材中扒开一片黑土。
“又一块镇南古令?”
王广成大喜过望,就在谷底的泥土中,有一块破玉满是泥污,也不知道被尘封多少年了。
“嗡”
两块镇南古令相遇,全都绽放瑞彩,无形的气息凭空出现,朝远处传播开。
王广成将地上的那块古玉雕刻的令牌捡起,污泥自落,将它们放在一起,它们交相辉映,温润晶莹。
地上的那道古令山依然写着镇南,不过又多了些其他图案,两人并不熟悉,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些山脉城关之类的东西。
“依然不完整这只是两角而已,最起码还差六七块。”王广成蹙眉。
不过,他也并没有指望一下子凑齐完整的镇南古令,那样的话不现实。
西狼洞的洞主以及剩余的强者早就跑完了,剩下的弟子不堪其辱,全都赶来了,大战直接爆发。
可惜,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姜通从远处与雷腾杀来,挡在苏云与王广成面前,祭出离火神炉,火焰噼啪作响。将一座山峰都烧化了。
岩浆奔涌,热浪灼天。
收拾一些没有到巡野境的修士,他们得心应,特别是姜通拥有离火神炉之后,犹如如虎添翼,更加轻松。
不久后,这里恢复了清净,西狼洞剩下的反抗力量全被击毙,彻底成为一个无战斗力的教派。
王广成悠然迈步,来到前山,心中古井无波,神念扫过,看到的都是罪恶,他也忍不住了,一步杀十人,连连震指,终结了一条又一条生命力。
这是一场屠杀,一个人杀了数十人!
虽然这些人有些都是刚开鸿蒙的修士,与凡人无异,可王广成看到都是奸淫辱掠的勾当,一视同仁,没有半点心慈软。
但凡曾作恶匪,十恶不赦的人,皆被他彻底抹除,从这个世间除名。
整个过程中,苏云都没有出,只是陪着他,不断点头,同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这书呆子最终还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