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是八岐大蛇??”猫咪的反应很大,提高了声线, 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玉藻前看他, 金眸中不带感情。
“你是想八岐大蛇只存在于传里?那我不是在这里吗?”
的确, 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玉藻前同样是只存在于传中的妖怪。
“八、八岐大蛇?”夏目贵志也是惊呆了。
他预想到玉藻前口子破开封印的有可能是很厉害的妖怪,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八岐大蛇。
可玉藻前不会谎,也没有谎的必要。
搞错了什么的……可能性也不大, 既然他都那么了,那么那只破开封印出来的魔物, 一定就是八岐大蛇了。
“看你们都慌成什么样, 不就是一条蛇。”玉藻前道。
不就是一条,体型大了一点,多了几个头几条尾巴的蛇吗, 既然是妖怪总要有点特征。
对于八岐大蛇敢出这种话的,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玉藻前是其中一个。
“可是, 八岐大蛇在传里不是……”
八岐大蛇是有名的神话传,本来被作为水神崇拜。
它从高志来到出云, 每年要吃一个女孩作为献祭。正好此时素戋呜尊也就是须佐之男从高天原流放到这里,用酒灌醉了八岐大蛇, 杀了它, 并在它的尾部发现了天丛云剑,既草薙剑。
也就是, 八岐大蛇应该是被杀掉了才是,怎么会在这里被封印,如今居然还要破除封印出来??
“你也知道那是传。”玉藻前道,“所谓的传,根本就是被无数人更改过后的版本。”
要玉藻前自身的传的话,他还在那须野与天皇的军队展开大战,最终大军以二十万人为祭品,所有降魔者耗尽毕身修为,发动了鉴真大师的法箭,将他杀掉了,死后尸体还变化为巨大的毒石,也就是“杀生石”呢。
全都扯淡。
“你看传里,那条蛇不也是轻易就被灌醉了?一下子就被杀了,听起来不是很弱?”
夏目贵志:……
他该做什么反应好。
玉藻前:“八岐大蛇并没有死,在京都还被叫作是平安京的时候,它可还在作乱呢,之后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了。”
不知道它被什么人封印,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如今又为什么能够破开封印出来。
原泽真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若是这个时间线相当于他原本世界的从前的话,那他现在要是做了什么大事,很有可能就会影响后来的世界。
现在这个庙会的举办地点是在山里,也许是深山,据传记载,八岐大蛇有着八个头及八个尾巴,眼睛如同“酸浆草”般鲜红,背部上则长满了青苔和树木,腹部则溃烂状流着鲜血,头顶上则常常飘著八色阴云,身躯有如八座山峰、八条山谷般巨大。
这样的怪物要是真出现了,那就跟天灾没什么两样,这座山再偏僻,也总会被远处的人看到。
而既然是这样的魔物,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原泽真不知道现在是江户时期的哪一个时候,可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就这么放任八岐大蛇冲破封印而在一边不管。
要是八岐大蛇真的冲破封印开始发疯,毁灭一个国家都不是难事,而原泽真在后世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所以八岐大蛇的目的应该是没有达到才对。
下一刻00号的声音响起:‘你猜测得挺对,虽然没有正式的颁布任务,但其实这算是个强制任务了。’还是没有奖励的那种。
原泽真眉头微皱,正要开口询问,贞德的声音却也响了起来:‘master!我们应该是找到您要找的那名人类女孩了!’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可不知道为何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怎么了?’
‘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妙。’贞德道。
能让贞德出“情况不太妙”的情况,想来是真的挺糟糕的了。
‘那名女孩像是躺在了一个祭坛上面。’这是天草四郎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缓缓的将具体状况告诉了原泽真。
女孩躺在了一个像是祭坛的东西上,祭坛上的法阵泛着红光,并且有透明的结界远远的便阻挡了他们的脚步,他们甚至不能确认女孩到底还活着没有。
天草一下子变分析出来这个结界的构成,可他们却不敢轻易将结界击破,因为不知道那样会产生什么后果,正思索着,却感觉脚下的地面一晃,然后便跟原泽真他们一样,察觉到了那股子不详的气息。
尤其是贞德跟天草,对这股气息的抵触尤为明显。
于是他们这才通知了原泽真,征求他的意见。
原泽真:‘你们现在在哪里?’
亚瑟将具体的方位了出来,其实只要依据契约的联系就能找寻过来了,联系是双方的。
“他们发现了一个祭坛,女孩在上面,”原泽真转头对夏目贵志道,“我觉得那个祭坛应该跟八岐大蛇有关,你……”
他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是让夏目贵志跟着还是让对方撤离。
“我跟你去。”夏目贵志的眼神坚定,“既然别人约定好了,要将明子带回去,我不能失约。”
啊,原来那个女孩叫明子吗。
“可是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胖猫咪也道:“你可想清楚了夏目!那可是八岐大蛇!也许你只是在传中听闻过所以没有实感,可也不能……”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猫咪老师。”
胖猫咪一顿,半响叹了口气,他从夏目贵志的肩膀跳到了地上,接着“砰”的一声过后,白雾散开,原地出现了一只似狐又似犬的妖怪。
“没办法,可我毕竟是你的保镖,带着你跑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的技能之一就是会飞。
“我能让你去,可是你要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开我身边,我只远远的带你看一眼。”
这孩子没有直面过真正的危险。
原泽真跟夏目贵志回到了庙会上,周围见到的妖怪们全部都惊慌失措,往不同的方向逃跑着。
路边的各种摊子有一部分倒塌了,饮料食品撒了一地,能看见苹果糖红色的碎片,原本热闹的乐声也停了,能听见的只有慌乱的喊声跟脚步声。
就像是在天灾降临前动物们会有所感应一样,妖怪们也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只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苏醒了,那是十分强大的,实力让他们望尘莫及的东西,可是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要逃跑,但要跑去哪里也没有头路,所以这才有了众妖跟无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的场景。
“怎么会……”
夏目贵志将这副场景与之前热闹的庙会进行了对比,有些不忍。
哪怕这是妖怪举办的庙会,可参加庙会的妖怪们心中那股欣喜愉悦是真实,现在却全都变成了恐慌。
他能够被一堆妖怪们拥戴不是没有道理,他拥有着一个柔软的心,没有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理,是真心关心着妖怪们,将他们当作朋友的。
“赶紧走吧。”原泽真道,然后向着亚瑟他们所在的方向跑去。
然而他跑了没几步,便感觉身体腾空。
玉藻前:“失礼了,只是我认为,这样的话能够更快的到达,省下不少时间。”
他既然一把将原泽真抱了起来。
“啊?噢。”原泽真有些愣,随后玉藻前就那么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他,飞快的向目的地奔去。
原泽真:……
能够又快又省时间是很好不错,可他对这个姿势莫名有些……
“夏目!到我背上来,抓紧了!”
变成了原本妖怪模样的斑低声道,在夏目贵志在自己身上坐好后,便腾空而起,跟在了玉藻前身后。
英灵的脚力比人类快了不知道有多少,原泽真只觉得不一会儿便被玉藻前放下,眼前是贞德他们。
“master,请您心!”
“封印在逐渐松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玉藻前的金眸微眯,在观察了眼前的结界一下之后,道:“这个封印,在吸收着那名女孩的生命力啊。”
夏目贵志一惊:“什么?!”
他慌忙向结界里的法阵看去,发现躺在上面的女孩的神情的确有些不太对。
“那个女孩,看起来状态不太妙啊。”
这么的话,她是相当于解开封印的祭品吗?
那么是人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还是真的不心迷失,走到了这里来的,就有待考究了。
误入了时间模糊的节点,又刚好走到了这里,真的有这么巧吗?
而且,八岐大蛇这种级别的怪物,能够封住它的封印等级肯定也不低,现在只凭一个女孩就让封印松动了??
“我认为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已,master。”天草四郎道,“虽然我的阶职不是caster,可对这方面也略有研究。”
“原本庙会就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又称‘祭典’。”
原本是为了感谢神明或者有求于神明才举行的祭祀。
玉藻前瞥了天草四郎一眼,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跟对方合不来:“嚯,想不到你还算懂一点。”
随后他看向原泽真,补上了之前天草四郎的话:“master,这次的事情,的确只是巧合。”
与人类举行的庙会不同,既然是妖怪举行的庙会,那就没有特定的祭祀对象。
也就是,妖怪们只是纯粹的为了享乐,就像是准备了一间房子,但是却没有指定的屋主一样。
恰巧女孩跑到了八岐大蛇封印的核心位置上,又摔倒流了血,三者加起来,封印便松动了。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八岐大蛇看准了时机,将这个庙会硬生生转为了,为了破除它自身封印而举行的仪式。
“这个结界可以破除吗?”
“当然了,master,这种程度的结界,对我来什么都算不上。”玉藻前自豪道,然后话音一转:“可是,结界破除之后,会发生什么就连我也不能确定。”
他摇了摇尾巴,为自己在master露出了短处而感到不爽。
那条蛇,要是出来了,他一定要将它剁成六十四段。
破除结界的后果未知,可是又不能干站着看吗。
原泽真思索了一会儿,对着从者们道:“现在马上将这个结界破坏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还是要先行动才行。
“得令。”
那结界既然出现在这里,想来等级应该也是相当高了,只是在众英灵的力量下,依旧不堪一击。
结界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