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7

A+A-

    时光在胡天胡地中飞逝而过,转眼来到正月十五上元节。

    今儿是年节最后一日,明儿衙门就该开印了,狗皇帝也该去干正事了。

    庄明心可算舒了口气,再这么被他没白天没黑夜的折腾下去,她年纪轻轻就要肾/虚了。

    最狗的是他被太医训斥一顿后,每三日才与她敦/伦一次,其他时候都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诚然她被折腾的爽翻天,但频率太高,她也遭不住呀。

    总之,她可算要熬出头了。

    上元节于民间于宫里来,都是个极重要的日子。

    庄明心一大早爬起来,叫人将内务府送进来的灯笼分发到各宫各处,叫他们挂起来,尤其是御花园跟慈宁花园两处,好方便夜里郑太后赏灯。

    因上元节又名“团圆节”,故而今儿还有一场家宴。

    当然,此次家宴并非所有宗亲都出席,受邀的只有宁王一家子。

    此事儿原没庄明心什么事儿,即便她身为贵妃,也没资格上桌。

    既如此,她也没上赶着凑过去“罚站”,老实的待在了钟粹宫。

    偏毓景帝打发高巧来请她,她又不好抗命,只得打扮一番后,坐肩舆去了慈宁宫。

    进到慈宁宫东暖阁后,庄明心先给毓景帝跟郑太后请安,又转向暖炕下首太师椅上的宁王跟宁王妃,福身道:“臣妾给宁王爷、宁王妃请安。”

    宁王妃忙站起来,亲自上前将她拉起来,笑道:“嫂子快别折煞我们了。”

    “嫂子”是对妾的敬称。

    当然,是在不当着正妻面的时候才会这么叫。

    庄明心羞涩道:“王妃莫折煞臣妾才是。”

    郑太后失笑:“你俩莫在那折煞来折煞去的了,赶紧坐下罢,晃来晃去的,晃得哀家眼晕。”

    庄明心跟宁王妃自然应是不迭。

    然后宁王妃坐回东边的太师椅上,庄明心则在西边末端的太师椅上坐下,以示谦虚恭敬之意。

    毓景帝斜了她一眼,皱眉道:“坐那么远作甚?”

    着,指了指自个旁边的那张太师椅,道:“到朕身边来坐。”

    庄明心:“”

    你母亲跟弟弟、弟媳妇还在呢,你这么黏糊作甚?生怕别个不知道你宠爱

    自个?是想把自个架在火上烤?

    偏她又不能拒绝,否则当众抗旨,未免有恃宠而骄之嫌。

    “是。”她只好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换到了西边第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郑太后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俩一眼,扯了扯嘴角,但并未多什么。

    宁王跟宁王妃对视一眼,不免内心对嘉贵妃的得宠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因夜里毓景帝还得登城楼与民同乐,故而日头才刚落到半山腰,宴席就摆了上来。

    这次是真一家子骨肉,且统共也没几个人,故而并未分桌,几人一块儿围坐在一张圆桌前。

    郑太后环顾了下殿内,似是才发觉廖太妃不在,于是吩咐张嬷嬷道:“去请廖太妃过来用膳。”

    张嬷嬷应声去了,片刻后回返,禀报道:“太妃娘娘她已用过晚膳了。”

    这摆明了是不愿打扰他们娘儿们一家团圆的意思。

    郑太后皱了眉,随即摆了下:“罢了,她年年都如此,执拗都很。”

    庄明心抿了抿唇,廖太妃能在郑太后跟前有现今的体面,凭的可不就是识趣?

    阖家团圆的日子,若她不请自来或是一请就来,郑太后只怕就嫌她碍眼了。

    如今自个主动避开,做出个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的模样,还能博个郑太后怜惜呢。

    也对,能在郑太后这样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宫斗赢家底下活下来的,岂能没有自个的生存之道?

    此次家宴的宴席是由御膳房烧制的,不过庄明心不愿意吃白食,临来前吩咐厨房做道烤鱼送过来。

    果然才开宴没一会子,钟大就提着食盒赶了过来。

    安置好炭炉跟盛烤鱼的铁盘后,不过片刻,烤鱼连同里头的配菜便沸腾起来。

    庄明心用公筷替郑太后夹了一大块鱼肉,笑道:“太后娘娘,您尝尝这烤鱼的滋味可还行?听皇上您吃不得重辣,臣妾叫人只放了一点食茱/萸油,应不算太辣。”

    然后又替毓景帝夹了两块藕片,笑道:“皇上吃莲藕,这是地窖里存的最后一根莲藕了,吃完这根,想要再吃,就得等到运河化冻了。”

    毓景帝笑骂道:“给母后吃烤鱼,给朕吃素菜,果然在爱妃心里母后比朕更要紧。”

    宁王看向宁

    王妃,玩笑道:“看看嫂子多孝顺,再看看你,光顾着自个吃了,可被嫂子比下去了哟。”

    宁王妃才刚夹了一筷子烤鱼,这会子正吃的头也不抬呢,闻言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这才笑道:“臣妾粗粗笨笨的,长的不及嫂子好看,办事也不如嫂子伶俐,被比下去再正常不过了,王爷何必大惊怪?”

    如今嘉贵妃掌着凤印,宫务都归她管,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宁王妃一个外头进来做客的,怎好当着皇上的面喧宾夺主?被比下去才是正常的。

    庄明心忙谦虚道:“宁王爷谬赞了,臣妾若能及得上宁王妃半分,皇上也不至于成日里嫌弃臣妾这嫌弃臣妾那的。”

    宁王抿了口毓景帝忍着肉疼贡献出来的葡萄酒,满足的眯眼,嘴里笑呵呵道:“这叫爱之深,责之切,明皇兄在意嫂子。”

    庄明心笑着摇了摇头,做出个肉疼的模样来:“宁王爷跟宁王妃如此高赞臣妾,臣妾若不拿出点谢礼来,只怕是不好了此恩情呢唉,看来也只好将藕粉方子舍出去了。”

    宁王妃立时就受宠若惊的“啊”了一声:“我们王爷爱极了桂花藕粉,我原还担忧喝完了嫂子给的该如何是好,不想嫂子竟如此大方,连藕粉方子都肯舍出来,这可叫我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庄明心笑道:“不值什么,什么谢不谢的,岂不外道?”

    宁王朝庄明心举了举里的水晶杯,笑道:“听皇兄这葡萄酒也是嫂子酿的,可把凉州贡品葡萄酒比下去了!可惜皇兄太气,不肯与我几瓶,不然本王开个品酒宴,保管叫那些肚子里有几两墨水的酒虫们大书特书。”

    毓景帝白了他一眼:“朕统共也没几瓶,让你尝尝滋味就罢了,还想与你几瓶?想得倒是美。”

    狗皇帝酒量虽不行,但却对饮酒乐此不彼,对她酿的葡萄酒宝贝着呢,两次家宴贡献出来十二瓶,已经如同捥他的心肝肺了,想再从他里抠出个一瓶半瓶的怕是不容易。

    庄明心大方道:“王爷想开品酒宴也不难,臣妾从自个那份儿里头匀十瓶出来给王爷便是。”

    宁王激动的一拍巴掌:“果真?”

    庄明心吩咐琼芳:“叫

    人回去取十瓶葡萄酒来。”

    旁人她才不会如此献殷勤呢,但她从前在大理寺验尸查案时,宁王多次给她大开方便之门,故而分他十瓶葡萄酒也是该当的。

    家宴结束,宁王跟宁王妃带着葡萄酒跟藕粉方子,高高兴兴的出宫去了。

    毓景帝斜眼瞅着她,一脸阴沉的道:“多分朕一瓶葡萄酒,你都肉疼的跟什么似得,对宁王倒是大方的很,一出就是十瓶,莫非他比朕在你心里还要紧些不成?”

    再一想到宁王是在刑部当值,与在大理寺的她想必没少打交道,他的脸色更阴沉了。

    庄明心抱住他一条胳膊,笑嘻嘻道:“您与宁王计较什么,若他不是您嫡亲的兄弟,臣妾会给他葡萄酒?况且臣妾给他葡萄酒,也是为了皇上好,您跟臣妾里有多少葡萄酒,太后娘娘心里门清,若果真一瓶都不给宁王,太后娘娘心里能舒坦?”

    虽然她的都是实情,但他知道她就是在狡辩。

    他挣了挣自个的胳膊,哼道:“花言巧语。”

    庄明心将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安抚道:“再了,臣妾又不爱独酌,臣妾那些葡萄酒,最后还不是有一大半会进到皇上肚腑里?”

    毓景帝一琢磨,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如此来,自个分到的可比宁王多多了,顿时心里舒坦了不少。

    “算你识趣,这回朕就不跟你计较了,若再有下回,决不轻饶!”他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道:“叫人取件厚点的斗篷来,你与朕一块儿登城楼。”

    庄明心也没推辞,连怡嫔都跟狗皇帝一块儿登城楼观灯过,她这个贵妃如何登不得?

    *

    等待宫人回钟粹宫替她取厚斗篷的间隙,毓景帝叫人取来内务府进献给他的水晶灯,赏与庄明心。

    他笑道:“你属兔,这玉/兔水晶灯与你正好。”

    庄明心接过来,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是盏四角水晶灯,每面上头用颜料都绘了一副画,分别是桂花玉/兔、玉/兔拜月、玉/兔戏彩球以及玉/兔嬉戏。

    中心燃了一根蜡烛,四角坠着流苏,上头有长长的提杆,提在里影影绰绰的,煞是好看。

    好看是其次,论起价值来,只怕远胜先前他赏自个那套水晶杯。

    毕竟水晶

    杯个头,等闲水晶都的做得,但水晶灯就不同了,要将水晶修成平板并粘合起来,在古代打磨工具技术落后的条件下,难度之高可想而知。

    庄明心略推辞了一句:“如此贵重的东西,还是皇上自个留着赏玩吧。”

    毓景帝笑道:“放爱妃这里,朕一样可以赏玩,横竖朕如今除了养心殿就是钟粹宫。”

    她也不过客套一下,闻言立时就“笑纳”了:“如此,那臣妾就先替皇上收着。”

    不一时,她的厚斗篷取了来。

    琼芳替她披上,才要给她系系带,就被毓景帝给赶开了:“你退下,朕来。”

    毓景帝亲自替庄明心系好系带,扣上斗篷的帽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赞道:“这么一打扮,竟像是从画上下来的仙女。”

    樱/桃红织金缎面子紫貂毛里子的斗篷跟风帽,将她原就白/皙的皮肤衬的更白了几分,仿佛玉人一般,配上她浓密睫毛下扑闪扑闪的桃花眼,挺/翘的琼鼻跟嫣/红的樱/桃口,可不就是跟画上的仙女似得?

    庄明心反就给夸回去了:“皇上还不是一样,俊朗不凡的就跟从画上下来的仙君一样。”

    虽是恭维,但恭维的并不亏心。

    狗皇帝今儿头戴金冠,身穿明黄龙袍,斗篷亦是明黄绣五爪祥云面子的,宽肩细腰大长腿,整个人苍松翠竹之外,还多了股帝王的威严。

    板着脸不话的时候,仿佛从纸片人宫斗游戏里跑出来的冷酷帝王。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顿,然后起驾去往东华门。

    宫里张灯结彩,比素日热闹了许多,但爬上城楼后才发现,一墙之隔的外头是另一番景象。

    御街一改往日不许摆摊的原则,今儿两侧都摆满了摊位,各色、各形状的灯笼琳琅满目,中间人群摩肩继踵、熙熙攘攘,热闹的不似人间。

    毓景帝登上城楼后,城楼上的侍卫接到高巧指示,立时鸣锣敲鼓。

    百姓不管先前在做些什么,听到震天的锣鼓响起,立时“稀里哗啦”的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庄明心被震撼的张了张嘴。

    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这立于万人之巅,受万人跪拜的滋味,着实销/魂。

    毓景帝矜持的抬了抬。

    高巧立时扯着嗓子嘶吼:“

    平身。”

    离着近的百姓听见,站了起来,离着远的虽听不见,但有样学样,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朱雀门外扎起的戏台子上,教坊司的乐人们开始表演起舞蹈。

    教坊司乐人水准之高,连陈钰沁跟程和敏这两位内行人都夸赞的,更何况是不够“见多识广”的百姓?

    故而不时有欢呼声从御街上传出,全然忘了上头城楼上皇上跟贵妃还在。

    这也是本朝皇室宽和的原因,历年如此,百姓早就忘了恐惧。

    若换成前朝以暴虐弑杀成性出名的皇室,莫君民同乐了,百姓听闻皇帝会出现,早吓到退避三舍了。

    戏台上教坊司又是舞又是歌又是曲的,一连表演了七八个节目,这才作罢。

    接着御林军开始燃放烟花。

    古代烟花花样比现代烟花少多了,在庄明心看来实在单调的很,但在百姓看来却是稀世罕景,有看的入迷的,有蹦蹦跳跳呼呼雀跃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烟花最浓处,毓景帝悄然握/住她的,轻声道:“祈愿明年今日再在此处与嘉贵妃一块儿看烟花。”

    若非庄明心耳力过人,在外头沸反盈天,头顶钻天猴“吱啪”不断的情况下,只怕根本没法听见他的话。

    然后她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感动那是假的,她又不是瞎子,狗皇帝对自个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也确信他现下是真的喜欢自个。

    但这个喜欢能持续多久呢?

    不动心就会立于不败之地,一旦动心,将来他再喜欢上别的妃嫔,那她该如何自处?

    可感情这种事儿,若能不动心就不动心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近来她颇有些控制不住自个的心思,无论头在做着什么,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狗皇帝。

    因而愈加害怕。

    到底,从没谈过恋爱的她,在感情方面不过个胆鬼罢了。

    且有些天真。

    总想着要么就不谈,要谈一段天长地久永不分的恋爱。

    可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喜欢的人不会变心?以及,谁又能保证自个不会变心?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痛快的享受当下。

    然而道理是如此,能真正潇洒的又有几个?

    *

    许是吹了冷风的原因,从城

    楼下来后庄明心鼻子就有些堵,半夜竟烧起来。

    又是请太医,又是熬药,又是擦身降温,将整个钟粹宫正殿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睡觉比较警醒,头一个发现庄明心发烧的毓景帝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许那样的愿望了,没得让她明年又跟着自个挨冻受累。

    琼芳见状,过来进言道:“皇上,太医娘娘夜里只怕还会反复,奴婢将东次间暖炕收拾出来,您去暖炕上歇着吧?”

    心想,这病来得急,也不知会不会过人,若是过给皇上病气可就糟糕了,还是分开歇着为好。

    不想毓景帝直接给拒绝了:“不必,朕还歇这里就行。”

    不过因他明儿还要早朝,以及还有楚王府的事儿也要有进展了,他没法子彻夜不睡守着她,故而他不似往常那般歇在床畔外头,而是歇到了里头。

    好方便琼芳等宫人过来探看庄明心的情况。

    若再烧起来,也能及时喂药。

    好在并未反复,庄明心一觉到天亮,醒来后烧就全退了。

    只不过发烧带来的后遗症还在,浑身有些发虚。

    沐浴盥洗收拾清爽后,她这才问起昨儿夜里的情形。

    暗骂自个身/子关键时刻掉链子,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已有七八年的时间没感冒过了。

    想必是入宫后疏于锻炼之故,虽然每日都遛将军,偶尔陪着它跑几圈,但跟从前她的运动量比起来,却是差远了。

    前阵子曾发狠要将功夫拾起来,但显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下吃到教训,她可不敢再放纵了。

    琼芳怕着胸/脯,后怕道:“得亏皇上睡觉警醒,及时发现娘娘发烧,叫人请了太医来给娘娘诊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庄明心没反驳她,自个昨儿的确烧的不轻,只怕是烧迷糊了,不然她怎地半点都不晓得?

    琼芳又进言道:“虽烧是退了,但奴婢瞧娘娘身/子还虚着,不若叫人传信免了今儿的请安?”

    庄明心笑了笑:“是有些使不上劲,但又不必本宫下地耕田,不过是坐在那里与众人几句罢了,还不至于扛不住。”

    今儿是她当上贵妃后,众妃嫔头一次来给她请安,若为着这么点子吹风感冒就叫免,未免大惊怪了些。

    况也不吉利。

    颇有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凉。

    琼芳见她坚持,也不好再劝。

    庄明心又吩咐道:“叫你誊抄的藕粉方子可都誊抄好了?一会子要分给众妃嫔呢,若没誊抄好的话,现下赶紧誊抄去。”

    琼芳笑道:“早几日就写好了。”

    “那就好。”庄明心笑着点了点头。

    待崔乔进来禀报外头妃嫔们来齐后,她这才搭着琼芳的,走至明间,在中间的地屏宝座上坐下。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安/康。”

    众妃嫔齐齐福身请安。

    庄明心抬了抬:“诸位妹妹们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她在殿内环顾一圈,发现不光有贵人以上有资格请安的妃嫔来了,低位份没资格请安的妃嫔也来了。

    这就有些意思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卫贤妃。

    庄明心立时将脸一板,训斥道:“贤妃妹妹不在长春宫安心养胎,又跑过来作甚?上次我与妹妹的话,看来妹妹并未放在心上。”

    怡嫔产,静妃产,宫里接连产了两三个,她真是怕了产这事儿了。

    虽然卫贤妃是重生女,熟知未来剧情,但不代表就不会有前世没有的意外。

    卫贤妃笑道:“今儿姐姐头次升座,妹妹自然要来给姐姐捧场,姐姐且放心,明儿我必不会再过来就是了。”

    庄明心这才了悟,难怪低位份妃嫔都跑来了,原来头次升座还有这样的讲究。

    然后她就皱眉道:“静妃产修养,梁贵人养伤,宁常在闭门思过,这也罢了,德妃妹妹怎地不见?”

    崔乔上前福了一福,禀报道:“启禀娘娘,德妃娘娘打发人来报她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今儿就不能来给娘娘请安了。”

    庄明心淡淡道:“原来是病了那就让她好生养着吧,待养好了再来请安不迟。”

    觉得被自个压了一头,给自个行礼请安丢人?

    装病一两天就罢了,就不信张德妃能一直装病。

    早晚得过来给自个请安。

    然后她露出个笑容来,与在众人道:“感谢诸位妹妹来瞧本宫,本宫也无甚好东西与诸位妹妹,只一张藕粉方子还能拿得出,还请诸位妹妹们别嫌弃。”

    完,吩咐了琼芳一声。

    琼芳应了声,进了西次间,片刻后抱了一叠宣纸出来,挨个给在场妃嫔的宫女发了一份儿。

    众妃嫔立时站来福身道谢:“谢贵妃娘娘赏赐。”

    庄明心摆了摆:“不值什么,妹妹们或是自个用,或是赏旁人,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