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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一早延禧宫的掌事太监来批条子,是静妃起了一胳膊的水疱,且高烧不退,庄明心并未拖延,立时就给批了。

    掌事太监拿了条子,立时就去太医院请太医了。

    算是诊治的非常及时。

    静妃乃成年人,即便高烧不退,在没有其他症候的情况下,也没见谁大半天就烧没了的。

    况且,依卫贤妃的话推测,静妃产是注定的,但可没她会因为接种牛痘而丧命,否则卫贤妃如何都会再提点自个几句的。

    故而初初惊讶之后,庄明心便转为了怀疑。

    静妃是毓景帝妃嫔,又是他嫡亲的表妹,听闻消息后,立时就要过去探望。

    还把庄明心给捎上了。

    理由是:“你且一块儿过去瞧瞧,若果真不好了,葬礼的事儿还得爱妃帮着料理。”

    庄明心不能有异议,否则未免显得凉薄了些,也只好跟着上了御辇。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错,静妃离“不好了”还远着呢。

    他们才刚一踏进延禧宫正殿的明间,就听静妃“嘤嘤嘤”的声音在东次间响起:“姨母,我都病的这般厉害了,熬不熬的过去还两,您为何就是不答应将三皇子交给我来抚养?能熬过去就罢了,若果真熬不过去,也有人替我摔丧驾灵啊”

    庄明心:“”

    先前静妃老实了一阵子,还以为她已然放弃了跟端妃抢三皇子的打算,结果人家在这里等着呢。

    她抬头瞧了眼毓景帝的神色,果见他脸上着急的神色退去,阴云一点点爬上眉梢眼角。

    静妃若是普通的装病,即便为着抢三皇子这个出身不明的崽子,他也未必会这么愤怒。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拿接种牛痘来生事。

    要知道如今京城以及周边郊县俱已接种完毕,正欲往整个大齐铺开。

    这当口,她这个国丈家出身的“宠妃”接种牛痘后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出去,得引起多少恐慌?

    又有不知多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为逃避接种牛痘举家逃窜?

    给他的全民接种牛痘大计带来多大的不/良影响?

    怒火直冲脑门,他一脚将东次间的门帘给踹了下来,随即大踏步走进去,冷冷道:“不

    是静妃不好了么,朕都准备命钦天监择停灵日子了,怎地竟还活蹦乱跳的?”

    不等里头人回话,他又吩咐道:“来人,将谎报消息的白芷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贬去浣衣局当粗使宫女。”

    跟庄明心一样,候在明间的高巧闻言,立时一摆。

    两个身高体壮的太监立时躬身进了东次间,不一会子,就把哭喊着求饶的白芷给拖了出来。

    然后里头传来静妃“嘤嘤嘤”着求饶的声音:“皇上,您饶了白芷吧,臣妾的确胳膊上起了水泡,也有些发烧,她关心则乱,这才口不择言,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臣妾往后必定严加管束,不会让她再胡来。”

    毓景帝冷冷声音再次传到庄明心耳朵里:“事关妃嫔生死,是何等大事,这也是能口不择言的?而且太后有了春秋,即便真有妃嫔殁了,也该报与掌管凤印的嘉贵妃,而不是跑去惊扰太后。太后也是有了春秋的人儿,若被惊出个好歹来,谁能担待得起?”

    才刚四十出头的郑太后,即便被儿子编排“有了春秋”,也始终保持沉默。

    毓景帝没松口,太监们自然奉命行事,将白芷拖到院子里按在板凳上,“啪、啪、啪”的打起板子来。

    静妃“嘤嘤嘤”的更大声了:“即便白芷有错,打个几板子让她长长教训就罢了,三十大板她哪里扛得住啊?皇上,求您了,叫他们住吧”

    毓景帝治不了静妃,还治不了她身边的狗腿子?这也算杀鸡儆猴了。

    至于会不会直接将白芷打死,压根不必担忧,高巧这家伙灵着呢。

    他方才的是将白芷打三十大板,再贬去浣衣局,可没直接将她杖毙,高巧有分寸的。

    毓景帝压根懒得理会她,冷哼一声:“静妃谎报病情,惊扰太后,禁足半年,罚宫份一年。”

    然后又听他问郑太后:“母后还不回宫?莫非打算在静妃这里用晚膳?”

    话语里头明显带上了怨气。

    这是因为静妃出身郑太后母家,且又是她亲自选进来的,而迁怒上了郑太后。

    郑太后“哼”了一声,淡淡道:“哀家吃斋念佛,静妃这里的膳食哀家可吃不得。”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替静妃话。

    片

    刻后,她搭着烛心的,自东次间走了出来。

    庄明心忙上前行礼请安:“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你也在啊。”郑太后略带诧异的了这么一句。

    意外听到了儿子怼母亲的璧角,郑太后神色如常,庄明心却有些尴尬,忙讪笑道:“皇上听闻静妃妹妹病的厉害,叫臣妾过来瞧瞧,看可有甚需要帮忙的地儿。”

    并未直毓景帝是让她来料理丧事的。

    毕竟静妃还活蹦乱跳的,“嘤嘤嘤”都“嘤嘤嘤”的中气十足,若一口一个丧事,不免有诅咒的嫌疑。

    郑太后“嗯”了一声,大约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毓景帝也从东次间走了出来,见郑太后尚未离去,于是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殷勤道:“朕送母后回慈宁宫。”

    这是替方才冲动迁怒她的事儿描补呢。

    自个儿子甚狗脾气,郑太后这个当娘的比谁都清楚,母子间哪有隔夜仇?见他这般做伏低,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笑道:“那就有劳皇帝了。”

    然后御辇抬着毓景帝跟郑太后离开了。

    被抛下的庄明心:“”

    她这是现场经历了“母亲跟媳妇同时掉下水,儿子该先救谁?”难题的古代?

    狗皇帝只怕忘了她是坐着他的肩舆出宫跟回宫的,自个的肩舆并未在这里。

    好在延禧宫跟钟粹宫同在东六宫,走路回去也使得。

    若现下在西六宫的话,她铁定要生气,哄三天都哄不好的那种生气。

    琼芳提议道:“不然娘娘先在这里歇着,奴婢回钟粹宫,叫李竹子他们抬肩舆过来接娘娘?”

    两大巨头都走人了,她留在延禧宫作甚,是听想听静妃“嘤嘤嘤”着诉苦还是围观静妃、白芷主仆情深?

    自然是赶紧跑路要紧。

    趁着静妃尚未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的带着琼芳逃离延禧宫。

    一口气走到景仁宫附近,这才停下来歇口气。

    琼芳捂着心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庄明心体质比她要好些,但拜皇帝所赐,那里酸/胀的厉害,这么一通跑下来,可谓是雪上加霜。

    回到钟粹宫后,她直接摊到了暖炕上,吩咐道:“本宫要好好歇歇,若无天大的事儿,不

    许进来打扰。”

    然后就被打脸了。

    两刻钟后,琼芳进来禀报道:“启禀娘娘,翊坤宫的柳才人跟景阳宫的贺才人来向娘娘谢恩,您要见她们么?若是不想见的话,奴婢这就打发了她。”

    庄明心:“”

    因宁常在的缘故,翊坤宫变成了“冷宫”,先前庄明心请示过毓景帝跟郑太后后,打算将住在翊坤宫东配殿柳才人迁至永和宫西配殿,今儿上午她离宫前叫人去知会过柳才人了。

    因三皇子生父不明的缘故,景阳宫也成半个“冷宫”了,庄明心趁将住在景阳宫东配殿的贺才人也给迁了出来,安置到了景仁宫后殿的东偏殿。

    后殿虽不及前殿体面,但总比待在景阳宫强。

    况且景仁宫尚无主位,东、西偏殿只住了两位常在,加上贺才人,也只三位主子,算不上拥挤。

    也就是毓景帝后宫妃嫔数量少,先帝在位时,莫后殿全都塞满了妃嫔,就连春禧殿、重华宫以及漱芳斋这等东、西六宫以外的偏远宫殿,都住上了人呢。

    同样是今儿上午打发人去知会的贺才人。

    她们两个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这会子竟联袂前来谢恩。

    庄明心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坐了起来,吩咐道:“请她们进来吧。”

    *

    毓景帝这人,颇为实诚。

    高位妃嫔就不提了,低位份妃嫔的话,有才华的封才人,没才华姿色出众的封美人,才华跟姿色都平庸的,就只能封常在了。

    柳才人跟贺才人,两位都封的是才人,可见才华上面是不缺的。

    样貌的话两人都差不多,属于清秀挂的,但柳才人身段婀/娜/多/姿,宽袍大袖都遮不住她身前的鼓/涨,将贺才人衬托的干瘪了许多。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安/康。”两人进来后,忙福身行礼。

    庄明心抬了抬:“两位妹妹快请起。”

    接着让了座,并叫人上茶。

    茶上来后,两人各自抿了一口,然后将盖碗放到了高几上。

    柳才人接过身后宫女里的红漆木匣,放到庄明心身畔的炕桌上,亲自掀开匣盖,笑道:“这是嫔妾先前绣的团扇,原打算夏日来临时自个使的,但又觉得嫔妾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人儿,哪敢跟

    玫瑰花这等艳丽的花儿相提并论?阖宫上下,怕也只有娘娘配用玫瑰花的团扇了,故而嫔妾就给娘娘送来了,还请娘娘莫嫌弃。”

    庄明心伸将团扇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见扇面月白薄纱质地,上头丢着蝶恋花图案,扇柄用的细竹节,打磨的光洁平滑,扇柄末端坠着如意平安结跟一对宝蓝长流苏。

    她夸赞道:“好巧的绣工,蝴蝶仿佛是活的一般,如意平安结打的也极好偏了你的好东西了。”

    柳才人垂首,羞涩笑道:“娘娘不嫌弃就好。”

    贺才人不甘落后,忙也将宫里里的匣子放到炕桌上,笑眯眯道:“娘娘,嫔妾替您绣了条披帛,图样是嫔妾自个画的山水图,您瞧瞧可还喜欢?”

    替自个绣的?庄明心扯了扯嘴角,自个今儿上午才叫人给她传信挪宫,现下不过才过去大半日,她怎可能绣的完一整条披帛?

    只怕也跟柳才人一样,原是准备自个用的,临时挪用作谢恩罢了。

    在这点上,贺才人可不如柳才人诚实。

    不过等庄明心瞧见匣子里头的披帛后,立时就顾不上计较这个了。

    如烟似雾的白云笼罩在黛青色的山头,下头是淡绿的草地跟碧莹透明的河水,远处树木有着浅褐色的树干跟淡绿色的枝头

    整个画面的颜色都十分浅淡,仿佛是一副只虚虚涂了一层颜料的水墨画。

    要达到这个效果,画工好跟绣工好,两样缺一不可。

    她赞叹道:“好巧的心思,且画工好,绣工也好,妹妹当真是个能干人儿。”

    在这点上,庄明心自愧不如。

    她于画画一途上,最大的建树就是画画表格跟物品图,其余山水、花鸟走兽以及人物等等画法一概不通。

    至于绣工,隔三差五才拿起绣绷子扎几针,至今连朵花都绣不好。

    贺才人笑道:“娘娘谬赞了,不值什么,娘娘能着使吧,回头嫔妾做了更好的出来,再给娘娘送来。”

    庄明心忙拒绝道:“快别忙活了,本宫这就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可不好再随意要你们的东西。”

    送礼完毕,三人又闲聊几句,见庄明心脸上似有疲态,柳才人跟贺才人便识趣的告退。

    送走她二人,庄明心将会客

    的大衣裳一脱,又躺了下去。

    *

    迷迷糊糊的,才刚要睡着,就听外头响起高巧的声音:“皇上驾到。”

    庄明心闻言,立时将眼睛重新闭上,假装自个睡熟了。

    门帘被掀动,毓景帝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她感觉身边一沉,毓景帝坐到了她身畔。

    然后就听他一声轻笑:“别装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哪里像当真睡熟的人儿?”

    庄明心只当没听到,躺着一动不动。

    然后就感觉身上一沉,狗皇帝压到了她身上,单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

    略带冰凉的嘴唇将她的唇/瓣包裹进嘴里,辗转允吸着,舌尖儿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在她嘴巴里横冲直闯。

    庄明心这睡是装不下去了,立时怒目圆睁,边拿推他胸/膛边抗议的“唔唔唔”。

    毓景帝身/子后撤,将她给放开,得意笑道:“看爱妃还敢不敢再装睡。”

    庄明心拿帕子擦拭了一番嘴唇,没好气道:“一天到晚往臣妾这里钻,您就没旁的正事了?陈世礼跟程敬两个老匹夫,也不知道管管您?”

    “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着朕宠幸妃嫔?”毓景帝不屑的“嗤”了一声。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心想让你再多嘚瑟几个月,回头天气暖和了,祖父恢复的更好一些,就该重返朝堂了,到时有祖父这个曾经的太子太傅镇着,看丫还能耍什么花招。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故而她没接话茬,反而将其给岔开了:“皇上制皂作坊跟香皂铺子的事儿,张罗的如何了?”

    毓景帝立时露出个笑影来:“制皂作坊已经选址完毕,匠人们正在造房子呢;铺子也选好了,只是里头铺陈不太合宜,已叫人在改了。”

    庄明心笑道:“如此一来,过两个月,铺子就能正式营业对外售卖香皂、肥皂了。”

    “正是。”毓景帝颔首,又笑觑她:“也就是,过三个月,你就能拿到干股的红利了。”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拿到红利又如何,这一成干股又不是为自个要的,而是为太妃跟年老宫人要的,即便收到银钱,也很快会花用出去。

    她懒洋洋道:“都是托赖皇上洪福。”

    毓景帝“啧”了

    一声,无奈道:“你好好话,莫恭维朕,就你这臭脾气,只怕面上越恭维朕,心里骂朕骂的越凶吧?”

    庄明心:“”

    你丫是个抖/m不成?好话不想听,非得找骂才舒坦?

    她哼了一声:“皇上莫冤枉臣妾,臣妾向来恭敬侍上,何曾大胆包天的的骂过皇上?”

    “你骂的还少啊?”毓景帝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哪次敦/伦不把朕骂个狗血淋头?”

    庄明心一下坐了起来,怒道:“您要不胡搅蛮缠,臣妾能骂您?”

    看来昨儿夜里的确过火了些,看把她给气的。

    毓景帝忙将人搂到怀里,抚着她的脊背哄道:“好了好了,是朕的错,你骂便骂呗,朕也没不许你骂不是?”

    顿了顿,又致歉道:“先前朕被静妃气昏头了,竟忘了爱妃还在延禧宫待想起来打发人抬着御辇去接爱妃时,爱妃已然回到钟粹宫了。此事是朕不对,你要打要骂都使得,莫要憋气,仔细气坏了自个身/子。”

    打发人抬着御辇去接自个?算他还有些良心,知道弥补。

    嘴上却得理不饶人的自嘲道:“臣妾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儿,敢对皇上不敬?不过就是将臣妾抛诸脑后罢了,甚大不了的?况这也怪不得皇上,谁让臣妾姿色平庸又无甚才华呢,不能让皇上记住实属正常。”

    “果然生气了。”毓景帝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边亲边道:“静妃险些破坏了朕欲在整个大齐接种牛痘的大计,偏中间横着个太后,不好重罚她,朕实在是被气的不轻,只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尽快离开延禧宫才是,旁的通没顾上理会。”

    又温柔的哄道:“朕向你保证,往后即便朕再气愤,也绝不会忽略爱妃,爱妃就原谅朕这一次吧。”

    哄完,又苦着脸卖惨道:“阖宫上下也只有你一个让你朕舒心了,你若不原谅朕,朕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庄明心白了他一眼,轻斥道:“莫浑。”

    这话若叫郑太后听见,只怕要气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人还好好活着呢,怎地就不算人了?

    毓景帝见有门,立时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笑嘻嘻道:“好好好,朕听你的,你让朕如何朕就如何。”

    堂

    堂皇帝,怎能堂而皇之的宣称事事听凭妃子的意思?让旁人听了,岂不觉得大齐药丸?

    庄明心无语,简直越越不像样子了。

    只好祭出她的藕粉**,叫人冲了两碗桂花藕粉来,这才堵住他的嘴。

    只是嘴巴安生了,他眼睛却灵活起来,骨碌碌转动着在殿内环视一圈,然后便瞅见了柳才人跟贺才人送来的两个匣子。

    他好奇的问道:“那两只匣子是作甚的?”

    莫非又要送谁藕粉或是藕粉方子?

    庄明心只好将柳才人跟贺才人的来意明。

    毓景帝兴趣缺缺的“哦”了一声:“你看着办便是,你办事朕放心。”

    意思是对庄明心自作主张将贺才人从景阳宫东配殿迁至景仁宫后殿东配殿的事儿,并不反对。

    以及,给自个戴个高帽,好让自个更卖力的替他干活?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不过并未什么,毕竟这点子自信还是有的。

    话间,厨房送了单子过来,让庄明心跟毓景帝点选晚膳的菜肴。

    毓景帝没接菜单,直接道:“好久没吃砂锅米线了,今儿就吃这个吧。”

    “也好。”庄明心也喜欢吃砂锅米线,尤其爱喝里头的汤,自然不会有异议。

    *

    毓景帝歪在引枕上,庄明心歪在他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

    等待着晚膳时分的到来。

    这当口,惠嫔突然打发宫女来请毓景帝,是大皇子病了,哭着喊着要见父皇,故而请毓景帝往咸福宫走一趟。

    毓景帝给气笑了:“这可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才刚禁足了个动辄就装病请朕过去的静妃,又来了个借大皇子生事的惠嫔,真当朕是好惹的?”

    庄明心忙道:“如今天还冷着,大皇子孩子家家的,一个不慎着凉也是常有的事儿,不如您过去瞧瞧他?”

    毓景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冷道:“那朕就去瞧瞧,若大皇子果真病了倒罢了,若是敢欺骗朕,看朕怎么收拾她。”

    着,就往外走去。

    走至门槛处,又转身吩咐道:“朕去去就回,你等着朕一块儿用晚膳。”

    庄明心笑道:“是。”

    心想,只怕他这一去,就未必能回得来了。

    旁人不好,但惠嫔并非是

    个嚣张跋扈的,敢冒着得罪自个的风险,让人到钟粹宫来请人,只怕大皇子是当真病了。

    欺骗是不可能欺骗的。

    但有没有夸大其词就不好了,毕竟大皇子本就不得宠,天花痊愈后添了一脸麻子,更不讨毓景帝喜欢了。

    若不趁着生病卖卖惨,长此以往的,只怕毓景帝这个父皇都记不起他了呢。

    作者有话要:啊啊啊,下个月中旬就要开新坑了,新坑预收至今才5,你们忍心我上不去编推嘛?

    求收藏求收藏啦,开坑后觉得不好看再删掉就是了嘛(卑微jpg)

    文名:女配她千娇百媚

    文章id号:4993

    文案:

    傅谨语穿进了一本宅斗文中,成为了书中那个因跟女主抢男主而落得凄惨下场的同名恶毒女配。

    穿越而来的傅谨语对此嗤之以鼻,天下男子那么多,为何非要盯着男主不放?又不是没有更好的,比如男主的叔祖父,今上的十七皇叔,靖王崔九凌就不错。

    虽然崔九凌傲娇、毒舌、挑食以及不讲道理,但是他美啊!

    于是:

    在女主与觊觎男主的众女配斗智斗勇时,傅谨语将签到系统奖励的退烧药化水灌进了高烧不退的靖王嘴里;

    在女主与男主的奶娘、妾斗智斗勇时,傅谨语用签到系统奖励的辣椒做了一盘辣子鸡端到了挑食的靖王跟前;

    在女主终于斗败情敌,肃清后宅,将王府管家权握在里后

    男、女主乖乖跪到傅谨语面前:“侄孙儿、侄孙媳妇给叔祖母请安。”

    男主

    靖王崔九凌其人,位高权重,容色无双,但清冷孤傲,不近女色,无数贵女向他抛出橄榄枝,都被他“嘎嘣”一声无情踩折,连其母靖王太妃都断言他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

    外界传言,靖王嫌弃傅二姑娘貌丑,每每傅二姑娘被太妃召见,他都要吓得避出王府。

    但分明有靖王府的下人瞧见,王爷将傅二姑娘压在假山上疯狂亲/吻,眸中满满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