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0

A+A-

    半个月的年假时间,在胡天胡地中很快结束,转眼来到上元节。

    今年的灯会比往年更加热闹,宫里的宫灯全部由纸糊的灯笼变成了玻璃宫灯,挂满了每条宫道。

    远远望去,紫禁城恍如不夜城。

    民间还不至于如此奢侈,工部虽开设了不少玻璃作坊,但产能终究有限,短期内还无法顾及贫民百姓的需求。

    庄明心大方的拨了十六盏玻璃灯笼,叫人将其挂到了东华门外的戏台子上。

    百姓闻讯赶过来,将戏台子围的水泄不通。

    夜里帝后陪郑太后用过团圆宴,又带年哥儿在宫里欣赏了一番宫灯,这才登城楼与民同乐。

    鼓声过后,一身明黄龙袍的毓景帝牵着同样一身明黄凤袍的庄明心的,缓步出现在城楼上。

    百姓们立时跪倒在地,山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万岁,六个千岁。

    毓景帝:“”

    知道庄明心在民间声望高,但是百姓们当着他的面就如此厚此薄彼,也忒明目张胆了些!

    庄明心抿唇轻笑,待百姓们起身后,她抬起来,朝下头挥了挥。

    立时引的百姓们激动雀跃,不约而同的又跪了下去,再次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毓景帝咬了咬牙根。

    庄明心嘴角抽了抽,连忙收回爪子。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跟百姓们打个招呼而已,谁曾想竟招惹的他们再次下跪。

    虽当上皇后有近两年了,但她还是不习惯别人动辄就给自个下跪。

    她轻摇了摇跟毓景帝相握的掌,低语道:“皇上,让教坊司赶紧开始表演吧。”

    上元节帝后与民同乐,教坊司表演歌舞乃是惯例。

    不过今年在庄明心的主张下,还添了教坊司的拿戏“话剧”。

    全剧通演是不可能的,只挑了几出时下火/爆的话剧里头的高/潮部分各演上一幕,也算变相替教坊司的大剧院做宣传。

    为此她还特意叫人事先在戏台子底下挖坑,填埋进去十数口倒扣的水缸,当作简易的扩音设备。

    因比往常用时要长,高巧叫人搬来张坐塌。

    帝

    后两人在坐塌上坐下,宫人忙在他们脚踏下垫上脚炉,并递上炉。

    庄明心身上穿着棉袍跟皮裙,外罩明黄绣凤凰面子的貂皮斗篷,脚下踩着脚炉,里抱着炉,仍然在正月的寒风里抖得好似一朵弱不禁风的白花。

    她哆哆嗦嗦的道:“叫臣妾,跟蛮族打甚仗,合该跟他们重开互市,用粮食、茶叶跟布匹换他们的羊毛。有了粮食、茶叶跟布匹,蛮族有了活下去的根本,也就没了抢掠大齐的斗志。”

    下头戏台上演的话剧毓景帝没看过,他正竖着耳朵听台词,闻言皱眉道:“拿粮食、茶叶跟布匹换蛮族的羊毛?你疯了不成?羊毛不能吃不能喝的,要来有甚用?”

    庄明心笑道:“臣妾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羊毛的用处大着呢。”

    要论保暖,在没有羽绒服的前提下,还是羊毛衫羊毛裤最保暖,而且还轻便。

    羊毛纺成线容易,用羊毛织羊毛衫也不难,前世她的毛衣毛裤都是老妈亲织的。

    她为了追男神,认真跟老妈学过织过毛衣、毛裤、围巾跟套。

    学是学会了,织也织出来了,但没等她鼓起勇气送给男神,男神就跟校花在一起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也是庄明心不愿回想的黑历史,若非这会子快被冻傻了,她也不会提这茬。

    听她这么一,毓景帝顿时来了兴趣,同民同乐结束返回坤宁宫后,连忙拉着她细。

    庄明心笑道:“羊毛可以纺成毛线,用来织成保暖的毛衣、毛裤、围巾、套以及袜子等等衣物,比棉衣更暖和更轻便。”

    顿了顿,她又笑道:“女子学会了这项技能,自家有的穿不,还能赚些银钱糊口,也算是件好事。”

    毓景帝激动的一下站起来,抓住她的,不可置信道:“羊毛果真有此大用处?”

    不怪他激动,若羊毛果真有此大用处,大齐用粮食、茶叶跟布匹与蛮族交换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的羊毛,大齐跟蛮族之间持续几百年的战争,兴许真的能就此罢休。

    这可是真正的功在千秋,名留青史的大功德!

    庄明心笑道:“回头您叫人搜罗几筐子羊毛给臣妾,臣妾给您展示一番。”

    此事牵扯蛮族,即便

    毓景帝对自个盲目信任,也得服朝臣才行。

    而要服那些保守派的大臣,若没有实物在跟前,怕是很难叫他们松口。

    毓景帝连忙一口应下:“好,朕明儿就叫人去搜罗。”

    然后他又坐回暖炕上,将庄明心往怀里一搂,让她坐在自个腿上,吃味的道:“若办成此事,梓潼在民间的声望又高了几分。”

    庄明心斜眼看他,笑道:“那可太好了,如此皇上若是哪天瞧上了其他/妖/精,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废后。”

    毓景帝被她逗乐了,好笑道:“哪个/妖/精有梓潼这样的美貌、智慧跟武艺?”

    想了想,又哼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朕若敢对你有二心,你必定想法子悄没声息的弄死朕,然后让年哥儿登基,自个当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庄明心:“”

    她的心思有这么明显?

    看来自个这演技还不到位,有待磨练呢。

    她忙狡辩道:“皇上的哪里话,您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地,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对皇上有不臣之心。”

    毓景帝哼了一声:“你别狡辩。”

    既然被看穿了,庄明心也懒得演戏了,她冷眼看他,哼道:“您既知臣妾的心思,还敢让臣妾生下皇子、当上皇后?这岂不是在玩/火?”

    毓景帝嘴角抽了抽,看吧,她果然有这心思,稍微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他没好气道:“朕对你掏心掏肺,根本不惧这个,只是你也忒没良心了些,竟然真打着‘一旦朕有二心就弄死朕’的主意。”

    庄明心笑道:“‘君既无心我便休’,然而臣妾是皇后,休不了皇上,也没打算让自个被休,让年哥儿当废太子,所以”

    “哦,原来你还挺无奈的。”

    毓景帝白了她一眼,将她紧紧搂住,恨不得揉进自个身/子里,无奈叹气道:“罢了,这些作甚,横竖朕这辈子都不会对不住你,只盼着你有些良心,莫要因为嫌弃朕而对朕痛下杀才好。”

    庄明心失笑,情/真/意/切的道:“放心吧,您若不负臣妾,臣妾生死相随。”

    作者有话要:今天玩耍去了,是短君,明天更六千字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