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果然对每一个细节都毫无遗漏，他的连番追问，让人难以招架，让我的头痛开始加重了。

    “就是为刚才的业人的失踪事，我不是我要亲自去找他吗？我请假就是为这事。”

    “这么急？”

    “也许这事对你并不重要，可对我来的确很急。”

    “不。我想的是，既然这么着急，你为什么不早请假？而是在童业人失踪三四天后，才请假呢？而且你们不是一个部门吗？上班时为什么不提请假的事？还要特意到宿舍去找黄耀明？”

    “我上班的时候当然提了，而且不只一次。可他总是不答应，而且还为了周六去团建的事训斥过我，这事华可以证明。”

    华点了点头，姜勤看了看他，又扭过头转向我。

    “训斥你？他经常训斥人吗？还是只是你？”

    “倒不是经常。。。，就是最近倒是比较多一点。”我刚完，又感觉有点不对，赶紧道：“你可别误会，我和他可没什么仇，不过都是些工作上事。而且他也骂过别人。”

    “放心，这是文明社会，法制时代。任何事我们都会先调查清楚。你只管就行。”

    不过我倒是不敢再多嘴了，害怕接下来又出什么让人容易怀疑的事。

    “对了，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姜勤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真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华也在旁边拼命摇头。

    “那这位还真是热心，专门在周末休息时，和你一块去请假。”

    “他是我朋友！我担心一个人到男宿舍去请假并不方便。”

    “噢？这明你事先就知道他一定在宿舍了。”

    “当然知道。一般除了上班他都会在的。他是个单身汉，又没什么别的去处，除非厂里组织活动到外面。这些大家都知道。”

    “既然你之前请假他坚决不同意，为什么你会认为周末这天去他就一定会同意呢？你应该是有相当的把握才去的吗？”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他会答应，只不过想碰碰运气而已。”

    “怎么？”

    “头一天周六就是团建。他这人最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我想第二天他心情肯定不错，不定一高兴就能给我假。等到周一心情一变，不定就晚了。”

    “他答应了吗？”

    “没有马上答应，所以我们就纠缠了他好一会，他才勉强答应。我当时很高兴，而且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所以就去食堂吃了饭。”

    “奇怪。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去吃饭，你们俩当时应该是在一起吧。而那天中午黄耀明也没去食堂。那时候他也应该还没失踪才对。”

    “黄主任去没去吃饭，我也不清楚。他答应我请假之后，我就直接去食堂了。而华没一块去，是因为我帮他打了饭。”

    “嗯，张弓也你带着两只饭盒。”

    “那苗华你在孙宝轮去食堂的期间，又去哪了？当时黄耀明往哪去了？孙宝轮先走了，那么你应该是最后看到的。”姜勤又转向了华。

    “我只是在厂里随便逛逛等着她打好饭而已。宝轮走后，我当时也没再和黄耀明话了，他很快就回去了，我之后也没再见过他。”华不痛不痒地道。

    “随便逛逛？真奇怪，监控可一点也没拍到你当天在厂里走动的情形。甚至进厂出厂都没有。而黄耀明也没有。哪里都没有你们的影子。

    更奇怪的是，孙宝轮也一样，除了来去食堂的那段影像，你们三人当天在厂里都仿佛同时隐身了一样。”姜勤来回看着我们。

    “那我怎么会知道。”你可以去问监控。

    姜勤没多做停留，接着直接转向了呆呆的我，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追问道：“而孙宝轮你当时在食堂的时候为什么会对张弓，第二份饭是带回家的呢？而且还对他并不知道苗华人在哪里？”姜勤的语速开始变快，而眼神迸放出像野兽抓捕猎物时的目光。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承认快被他将军了。侧过头去看向华，华已经开始准备摆上一副嘲笑的表情了。我顿时火起，真不甘心。

    “这。。。我。。。我之所以这么，就像你刚才的误会一样。”我也学着姜勤加重了语气。

    “刚才？误会？”

    “你不是误会我和华是男女朋友吗？张弓也是一样，或许你就是从张弓那里听来的吧？他经常拿这件事来打趣我们，尤其是我，觉得很讨厌。

    所以那天我才不敢对他和我和华在一块的事，以免他误会加深，要知道他这人是相当缠人的性格。”

    “噢？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姜勤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真厉害！好吧，这法我暂且记下了。”姜勤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但脸上却明显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后，他才停下笔，抬起头，挺干脆地道：“今天就到这里，多谢两人的配合。以后不定还需要你们的协助，最好保持随叫随到，在这些案件还未查明之前。”

    从警局回来后，我才发现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姜勤很可怕，比华的要可怕十倍。不，是百倍，千倍。

    “真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华不紧不慢地着。

    “你到现在还冷静？我刚才就差一点就要昏死过去了。”

    “就算你不昏死过去，我也会打死你。还好你最后那点警，勉强圆过去了”

    “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你从头到尾简直是不打自招。”

    “不打自招？”我倒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但一想到姜警官的凌威，我就没有自信出这句话。

    “算了，我问你，在食堂的时候，张弓有没有看到你拿着黄色狼的饭盒？”

    “饭盒？黄主任的？”完了，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张弓认识黄主任的饭盒吗？”我急忙问到。

    “当然认识，其他人可能都不会在意，但黄色狼的饭盒是他让张弓替他买的。”华的语气很冰。

    “啊，这。。我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