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校长半天都没有言语，我对着他喊了好几声，似乎都没有得到回应。我想他这会，也许正沉浸在深深地后悔与自责的，自我世界之中。

    我们只好暂时停止了和他的对话。把面对着他的身体，转过来对着方桌这边。端起桌上的茶杯捧在里，边喝边放低声音，悄悄地着话。

    “看来，现在可以确定，杜梅的孩子会得遗传病的根源在哪里了。”华道。

    “没想到就是来自于杜梅她自己。如果她知道真相会不会发疯？”

    “其实父母双方都有可能会把基因病遗传给下一代，但一般来有某些病，女性携带者要比男性多。如果下一代是男性，那么这个患症的率就有可能大大增高。”

    “你这么，是不是杜梅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个男孩。”

    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简直太可怕，也太可悲了！”

    “最可怕的是杜通，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有什么毛病。”

    “没错，可以确定他是个恶魔，他倒底要害多少人才肯甘心？”

    在床上的丁校长动了动。我和华同时向他看去，他似乎慢慢回复了心情，但还有几滴眼泪依然挂在他那皱纹满布的脸颊上。

    “丁校长，您刚才，杜梅后来转学了到了一个离本市很远的地方，她究竟转到哪所学去上学了？”终于问出了我们最终，也是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不，她没转到学。”丁校长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当时她还有一年才毕业，但自从出事后，她就没再去上学了。据在家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也许是一年，或者是两年。她就离开本市，去了外地，直接开始上了中学。”

    “中学？”我大叫了起来，那不就是指和王月梅同一所学校的中学吗？

    “是中学，怎么了？”丁校长对于我的兴奋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哪学中学？”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听是叫xxx思扬中学。”

    “在什么地方？”华也忍不住问道。

    “在xxx省xx县上。离本市大概三百多公里。”

    “原来是这么远的距离之外！丁校长，你可真厉害，太有办法了，查的这么清楚。”我大声地道。

    “一开始我也是找相关的人去问，但他们都不知道杜梅最后去哪了。不过想想，出了这样的事，她父亲肯定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必定瞒的死死的。”

    没错，我一直都是这么想。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找到教育构的朋友帮忙。杜梅是本市户口，想要到转到外地上学，相关的证明文件还是要准备的，始终是能查到蛛丝马迹。结果还真的被我找到了。”

    我表示改天想请丁校长吃饭，问他有什么合适的时间。丁校长拒绝了，是年纪大了，也不太想到那些场所去。而且这段时间他可能都不能从这件事中缓过来，心情实在不佳。

    临走的时候，他再三强调，让我们不要放在心上。这次的事不只是帮到我们，也帮到了他自己。要感谢，他也是一样的心情。

    出门时还再三地嘱咐我们要心，把我们留到这么晚，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他可能就要送我到郑女士家过夜了。

    告别丁校长的家时，已经近午夜了，的确是太晚了。在冬季深夜里的这个时间，温度格外低，空气刺骨，再稍微吹点凉风，不禁让人直打哆嗦。

    但这风，吹在脸上，虽冰凉，对于脸红闷的我来，也体会出了一种别样的凉爽。我明白丁校长的感受，现在的我心中也是血气上涌，份外地激动。

    冬日的晴夜，月色都格外明亮。目中的景物全被添上了一层淡青色。今夜的月亮，似乎也离地球特别近，感觉有星球的即视感。

    我所听到的杜梅的事，实令我难以想象。她似乎不再单纯是黄主任得俞华口中，那位听来的可爱的丫头和可怜的母亲，今夜她已变成了可怕的魔物。

    不过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终于，终于得知王月梅曾经上过的中学了，xxx省会不会也同时就是王月梅的老家呢？这极有可能。那么我们或许在那里能得到更多的讯息。

    王月梅，总算是摸到些影子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准确我一晚上都想着杜梅和王月梅的事情。接下来的行动，想当然肯定要去王月梅以前所在中学。

    在三百公里外，目的是调查。就算是一切顺利，也明显不是一天就能来回的事。

    想到这我赶紧跳下床，把床下的旅行箱拉了出来，就开始收拾衣服。等衣服都收拾的差不多时才想到，这样直接就跑去肯定不行。

    多少必须先要调查一下。万一这学校也像冬青学一样，早就被拆掉了，那到时岂不要白兜上好几圈。从她们上中学距今来看的话，少也有三十年了，不是不可能。

    那就上先查一查，不过上的信息都不太可靠，杂七杂八，难以甄别筛选。尤其像这么久以前事物，还是要知道相关事情的人问一问比较。

    可是这次的学校是在外地。找谁问呢？谁会知道外地学校方面的事？对了，吸取丁校长的经验，打电话问问当地的教育或政府部门不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告诉我？不过我想应该行得通，又不是问什么秘密的事情。不过就是了解下这所学校现在的简单情况。

    先在上查一查当地相关部门的电话，以为相当简单，但翻了很久才翻到。而且有好几个电话，打哪个？干脆一个个打过去，我先把电话记在了纸张上。

    我拿起，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一看号码是顾泽打来的。对了，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去店里了。虽然顾泽对我要求不高，但连续几天都没一句话，人家当然要打来问一问。

    而且接下来恐怕又要准备出远门了，那么今天最好还是先去店里一趟，向顾泽明一下。否则也实在大过于自由，太没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