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发烧般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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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变成了一支超大超轻的羽毛,离地而地,在空中游走。一直飘回到我的住的区里,然后是楼道,我的房间、卧室,最终飘回到我的床上。

    当我睁开眼睛时,头痛欲裂,尤其是右侧的太阳穴,像被砸进了一根长钉。我把眼睛眨了许久,才把视焦变得清晰。

    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屋里被照出昏黄的颜色。一个好像很熟悉的人影正坐在床头。

    “是华吗?”我轻声问道。

    “先生不在这里。”人影转了过来。

    “是卫?”

    “是我!”卫的西装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领带好像也取了下来。

    “我是糊涂了,华当然不在这。”我想动一动,但马上就感觉到天眩地转。

    “我怕你觉得太刺眼,就只开了一个灯!”

    “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在回来的车上。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怎么都叫不醒。”

    “是吗?难怪全身会这么难受!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我一直从车里把你抱到这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可真是不轻。”

    “那还真辛苦你了!”原来不久前的那个梦,是真的。

    “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钥匙就在你的包里,你一直昏睡着,我只好直接拿出来用了。”

    “是吗?”我感觉头上有个东西,伸去拿,发现是个蓝色的退热贴。

    “我又去买了退烧药!”卫完,走出卧室。

    一会回来时,里端了杯水。

    “能起来吗?”

    “我试试!”

    我艰难地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但头晕的实在厉害。卫见状,弯下腰,低下头,伸出,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直接抬了起来。

    他的前面的头发有几丝垂了下来,我还闻到他头上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他把杯子递给我,又从床头柜上把一个药盒拿起来,好像看了看盒上的明,接着把里面的药板抽了出来,挤出三粒药,递给我。

    我把药吞了下去,把杯里的水全都喝光了,觉得心中舒畅了一些。

    “还要吗?水!”

    我点点头。卫又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

    “你现在要吃饭吗?”卫从我中接过空杯子。

    “还有饭?”

    “我出去买药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就顺便买了点回来。”

    “可我现在一点也没胃口,不如,还有点想吐。”

    “多少还是吃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等会吧!”

    “没关系,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

    “难道,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当然!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你。先生你身边必须有个人在,他抽不开身,只好派我过来。”

    “这是真的?”我觉得有点意外。

    “这是先生的意思,辉少爷也同意了。”

    “难怪,回程时,会是你一直护送我。那你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我不清楚。至少在先生可以之前,我都会一直呆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卫,他的侧脸被灯光照着,轮廓分明。

    他对这一切的表现和做法,也都相当地理所当然。看来,他对华和辉所交待给他的任务,应该都会很认真地去执行。

    “怎么了?”卫发觉我在看着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是在想,你倒是挺会照顾人的。”

    卫一时没话,过了一会才道:“我有个弟弟,他身体一直不太健康,经常生病。”

    “是洁吗?”

    “不,是我的亲弟弟。”

    “所以你经常照顾他?”

    卫点点头。

    “我好像没见过他?”

    “你不会见到他的,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他。。。是去世了?”

    “可以这么!”

    卫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倒底他的弟弟是不是去世了,我也不敢问。只是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墙上,屋内的东西被台灯的光,投射出的影子。

    接着我突然道:“我记得我到外地上大学时,有个男生对我相当好。也许他是想追求我,我觉得他人还算不错,也和他出去过几次,如果那也算是约会的话。”

    卫转过头来看着我,等着我下去。

    “有一次,我也像这样发着高烧,可能比这次烧得还要严重。我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被丢入一口沸水锅中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半点。

    我大学那时嫌宿舍太吵睡不着,就一直在外面租屋住。那个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学习桌,还有个简易的衣柜。

    他当时听到消息,就到这个屋里来看我。这个社区附近有个的医疗室,专门看一些感冒发烧简单的病,他也曾看到过这个医疗室。

    当时他来时,要送我去那个医疗室里挂水,可当时天已经全黑了,医疗室早就关门了,他就又改口明天一大早就送我过去。

    所以他打算晚上留下来陪我,一开始,他坐在床前陪我了会话,不过看我实在精神不佳,他可能觉得有些无聊。干脆就坐到了那张学习桌前,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玩游戏。

    我就这样昏沉着,一会睡着,一会又醒过来。醒来时,口干舌燥,想让他给我倒杯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伸出,也够不着他,因为床和那张桌子隔有段距离。

    我的眼睛就只能看着他玩着游戏的背影,和从他身侧露出来的一些游戏画面。就这样,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晚上,他在桌前也整整玩了一晚上的游戏。”

    “那第二天,他有没有送你去那个医疗室?”卫问道。

    “送去了!一直连续挂了三四天,烧才慢慢褪了下去。”

    “那后来呢?”

    “后来我再也没多看过他一眼!他自己倒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来你当时是相当的失望。”

    “不,我后来的感觉就如病好了一般那么爽快。”

    “为什么?”

    “因为我以后就不会再对一些无聊的事抱存希望。”

    “你似乎相当地累!”

    “是的,我累了,现在就要睡了。”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就在你伸出,就能够得着的地方!”卫轻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