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滚滚江水，似乎也快变成了我的沉没之地。

    “你今天带我来江边，并不全是为了灵之桥的事，最终的目的是因为这个？”我心中带着一股厌恶看着姜勤。

    姜勤倒是一脸轻松：“那你应该想一想，为什么我要和你在这？如果带你去局里，你恐怕至少今天是回不了家的。”

    “也就是，你还是在包庇我了？”

    “也就是，你想回局里？”

    我使劲摇摇头，“不过，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还是赶紧出你的目的吧。”

    姜勤笑了笑：“我的目的，你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

    “你还真是一身硬骨头！”姜勤的口气开始有点暴燥。

    “你别吓唬我。我们干脆就打开天窗亮话，我是有些事没有对你，你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我又不是真正的凶，这一点你当然也清楚。你即使带我去局里，又能怎么样？”

    “哈哈哈，怎么？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耍无赖了？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什么就是什么。你可别忘了，你身上可是扯着好几个案子。

    就算退一万步，把这几个案子都拿出来，那你也是最重要的关系人，甚至是嫌疑人。严重情况下，关你几个月倒不是什么问题。”

    “你这才是耍无赖。”

    “我劝你赶紧，我可没什么耐性。”

    看来，今天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好，我，你不就是想问这个药瓶的事吗？那我就这药瓶的事。”我打算只就他指出的瓶子这一点解释。

    姜勤抿着嘴，接着又点了点头：“垂死挣扎！好，我就且听听你怎么。不过，如果你要的不清不楚，或有意遮掩，我就视你为提供假供词，扰乱案件调查，还是要扣你回去。”

    “那我就告你私设公堂，私下讯问，有违法纪！”对于姜勤的咄咄逼人，我也失去了耐性，声音开始大起来。

    “你还挺厉害的！随你高兴，反正我又不是对你做笔录，现在只不过是请你配合案件调查罢了。”

    “你。。。”

    “快吧，我们不要再这些废话上绕来绕去了。”

    于是我就把王凌告诉我药的存在、我把药偷带回家、还有王凌中毒事件和口罩男都了。

    “你们果然知道王凌去哪了！我就奇怪，以顾兰家为中心，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空消失的。”

    “我只是不想你们插打扰到他的治疗。当时他真的快不行了，我怀疑连半口气都没有了。他在我怀里时，体温一直在下降。

    如果你们当时真找到他，也未必救得了他，反而对他更危险。否则我们自然会把他留下送医院了，也不用这么急着交给那个口罩男。”

    “他确实也中了这个毒？”

    “现在来，是百分百的。”

    “那么，那个口罩男倒底是谁？”

    “我发誓，我是真的不清楚。而且我自己也想知道他是谁。”我没有把口罩男当晚那些神乎其技的事出来，反正姜勤肯定也不会信。出来可能会反遭怀疑。

    “那这个未知的指纹就是他的了？”姜勤把药瓶提到眼前看着，若有所思。

    “是。”

    “他是灵之桥的人？”

    “我不清楚，也许是。”

    “可能性很大！如果那个口罩男没有对你谎的话，那王凌现在就已经脱离危险了。这就是最大的证明了，毕竟他们的确有这种医学实力。

    而且也能解释，我们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王凌的一点线索。因为他们一向神通广大，想藏匿一个人，对他们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吧！你的可能没错。”我打着马虎眼。

    “那么，你其间一直怀疑是顾家的人给王凌下的毒？”

    “嗯。像这慢性下毒的法，不是日常亲近的人，是很难做到的。就算做到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会被人发现。

    所以我一直把这个药藏着。一开始我怀疑顾泽和顾姐，不过现在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虽然我一点也不想相信。”

    “是顾兰！”姜勤突然了出来。

    我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如果顾泽时候的那番告白是真的话。那么他本人必定是对这个药是深恶痛绝的，他不可能再利用这药出做这种事。

    而他们的母亲杜霄，虽然是这药最初的拥有者，但她和王凌的距离相当远，又不常在一处。所以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会。

    至于顾姐的丈夫王勇，他经常出差，常年都不在家，我想他不会比杜霄更有会。

    剩下的就是顾姐，如果她以前真是杜霄的帮凶的话。那么对这个药肯定是知根知底，一清二楚的。那么她就很容易从母亲那里拿过来，或重新再配制。而她也有绝对多的时间。”

    姜勤点点头，“没错，这可以是肯定的。而且这药很独特，还是纯草本，如今又很难寻到。一般人都不会拥有的。”

    “可是为什么？”我拍了拍铁制的江边栏杆，栏杆轻颤并同时发出一声闷响。“王凌可是他的亲生子！虽然我并不排除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父母，这其中必定存在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可憎的父母！可是。。。我还是无法相信。”

    “这样就通了。”姜勤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通了？”

    姜勤疑惑地看着我：“你还不知道？王凌并不是她亲生的。”

    “什么？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

    “当然。”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清楚。”

    “那是你总爱怀疑人。快！怎么回事？”

    “不过也难怪。其实这个秘密并没有外人知道，知道的只有顾兰顾泽还有王凌的父亲王勇这三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泽告诉过你了？”

    “不，告诉我的是王勇。”

    “王勇？你见到他了？”

    “当然。我们查顾兰的案，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他。不过，也让我们好找，最终是在一家国外的医院里找到他的。”

    “国外的医院？他去那里是做什么？出差？”

    “不是，去治病！”姜勤抖了抖装着药瓶的防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