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群像
任远洋道:“你最好实话。”
“没有就是没有。”谢傅奕一摊,“这有什么好谎的?”着,他稍微顿了顿,戏谑道:“难不成,刘大人也中毒了?”
任远洋:“不知道,但是,刘大人失踪了。”
“失踪?”谢傅奕一顿,“刘满?”
“对。”任远洋,“有狱卒昨天看见,他晚上来狱中,是来找你。”
“我没有单独见过刘满。”谢傅奕。
任远洋却道:“但是有人看到他昨天傍晚走进了大理寺牢房中。”
“走进来不见得是一定见到我了。”谢傅奕,“可能是他本来是来见我的,但是走了一半又后悔了,或者想起其他什么在重要的事情了,然后离开了这都有可能。”
“他在牢房中待的时间不短。”任远洋不疾不徐,继续道:“有狱卒看见他朝着你的这个方向来了。”
谢傅奕:“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刘满话,刘满失踪了,你们不去找人,来找我做什么?”
谢傅奕的口气哭笑不得似得:“你刚才他在牢房中待的时间不短,这么,你们也看见他出去了,既然出去了,然后失踪了,你们就应该在外面找人啊,来找我做什么?”
任远洋:“好端端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你是他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我没见过他。”谢傅奕道,“再了,我也没本事能让刘满失踪啊。”
谢傅奕着,环视四周,苦笑似得道:“我可是被你们关起来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呢,我就是想逃走,也没门路啊。”他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似嘲讽,似揶揄,仔细听能听出一份意味深长来。
任远洋这边似乎是被他住了,沉默了片刻。
“你当真没见过他?”任远洋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傅奕。
“没有。”谢傅奕神情笃定,道,“没见过,根本没见过。”
任远洋深深看了他一眼,抿着嘴,转身就要离开。
“任大人!请等一等!”谢傅奕喊住任远洋,“我的案子,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
任远洋:“你的案子,自然有人在查,现在大理寺”
他着轻轻顿了顿一下,咽下了后面的“焦头烂额”几个字。
“若你是清白的,大理寺不会冤枉了你。”任远洋完,离开了。
用“焦头烂额”来形容大理寺还差点意思。
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先是三皇子被杀,刺客连个影儿都没捞着,如今又来了一个二皇子被刺杀!连续连个皇子当家被刺杀!这一点直接影响了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天下。
若单单是一个皇子被杀,百姓闲暇之余多是议论纷纷,天马行空各种皇室辛秘但是,如今连续两人被杀,连环刺客出现这就让人们产生了恐慌心里,今日,他们能刺杀当朝三皇子还有二皇子!那明天是不是能悄无声息杀了我呢?
最恐慌的还不是百姓!而是朝中官员!
精明如他们,此次也是一头雾水,一个个噤若寒蝉,站在苍老阴郁的皇帝面前。
皇上的御书房宽敞明亮,用的最好的设计,采光一流。天已经冷厉害了,这里还烧着火龙,按理应该是明亮又温暖的,但是,估计没有一个大臣感受到了“明亮温暖”,甚至有的大臣,牙齿还微微打着颤。
比如大理寺卿江任。
江任的大理寺追查三皇子被杀案,现在还没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又来了一个二皇子被杀案!
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御案后的天子。
“两个”皇上的声音响起来,低沉嘶哑,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积压在空中地阴郁暗沉的乌云。
“两个皇子朕的两个皇子!”皇上的声音骤然升高,伴随着一声狠拍桌子的声音。
“皇上息怒!”大臣们跪了一片,高呼息怒。
皇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这几日,这位九五之尊看起来消瘦了不少,本来还算康健的身体如今再看,竟然有些骨瘦如柴的架势
他似乎是真的老了
江任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沉沉低着头,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祈求皇上不会注意到自己
“江任!”皇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宛若一道惊雷。
江大人的祈祷显然是不奏效的,他脸上毕恭毕敬,心里拔凉拔凉,战战兢兢从大臣中挪着出来:“臣,臣在”
“二皇子刺杀案,刺客抓到了吗?”
江任觉得有一道绳索扣住了自己的脖颈,他声音嘶哑:“正,正在追查!”
“正在追查!”皇上一拍桌子,双目赤红地看着一众官员,“朕养你们何用!”
一句话,震得各位大臣,直打颤!
皇上是很少发怒的,不,确切地,他是从来不发怒的,就连几年前太子被人当街刺杀,当时的皇帝都没有这般震怒于色。
“皇上息怒”除了这句干巴巴的话,众位大臣也不出其他出来。
皇上苍老的声音因为怒气而尖锐:“息怒!朕怎么息怒!朕的两个皇子在街上被人刺杀!你们到现在抓不到凶!废物!”
废物江大人缩着脖颈,根本不敢多一句话。
“朕命你们三司查案!”皇上指着下面的江任还有另外刑部与督察院的官员,“你们倒好!这么多天不要抓住凶!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依朕看!你们都告老还乡去吧!”
“皇,皇上”就在时候,刑部尚书开口了,“臣这里,倒是有了一些线索”
皇上绷着脸,冷冷看过去,那意思,有线索,还不快。
刑部尚书跟江任江大人一样,都是腰圆膀大的样子,不过,比起江任的纯碎的胖,刑部尚书大大人是实打实的骨架大,结实。
这个七尺男儿,面对皇上的时候,也恨不得缩成的一团。
“刑部查到,刺杀两位皇子的刺客,是一拨人”
“还有吗?”
“这些人,很有可能跟,跟”刑部尚书哆嗦着,不出话似的。
皇上沉着脸:“!”
“跟司起鹤”这三个字就像是禁忌一般,刚从刑部尚书的口中出来,整个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的脸色变幻莫测,刑部尚书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似得,道:“可能是他,他的余党”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余党!”皇上的声音此时已经听不出喜怒了,似乎只是在毫无感情地询问一件事。
“二殿下遇害的时候,正好刑部的一个老衙差从永安街路过,刺客逃跑的时候,撞到了他。他自己闻见了那刺客身上的味道,,是寒松熏香”
“寒松熏香”皇上重复着几个字。
刑部尚书特别想抬擦一擦额角的汗渍,但是,他不敢,只能僵直身子,僵直声音继续道:“寒松熏香是司起鹤当年身边侍卫特有的熏香”
那是皇上特意赏赐的,只有九千岁司起鹤身边的人用得上,后来随着司起鹤垮台,身边的侍卫死的死,没的没寒松熏香已经绝迹了。
“一个刑部衙差”就在这时候,一直缩着的江任开口了,“他怎么会知道寒松熏香的气味。”
刑部尚书道:“那衙差叫冯九,当年也是司起鹤身边的侍卫,后来司起鹤”
道这里,刑部尚书顿了顿,心翼翼窥探了一下天子的面容,咽着口水,低声道:“总之,他弃暗投明,一直在刑部任职”
江任听罢,也不再开口了,跟刑部尚书一样,心翼翼看向了当今天子。
皇上一言不发,百官也噤若寒蝉。
整个御书房死寂了许久,皇上的声音才响起:“朕要见一见你的那个衙差。”
“是!是!”刑部尚书连忙道,“臣早就让他在宫门外候着了”
“传人进来。”
“是。”
刑部尚书口中的老衙差确实很老了,年过古稀的年纪,一头稀疏的白发,他驮着背,像是正在弯腰耕作的农户。
见了皇上,冯九驮着的背更加弯了,连忙战战兢兢地跪拜行礼。
“草民冯九,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御书房中的大臣已经被皇上打发走了,只剩下三司的官员站在一旁,冯九的目光闪过这群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缩进了肩膀。
“你就是他的侍卫?”皇上开口。
冯九连忙绷直身体,毕恭毕敬:“是!是!草民年轻的时候,在司起鹤身边伺候过!后来后来人弃暗投明,从他身边退了。”
“你用过寒松熏香?”皇上打断了冯九,冷不不不地又问。
“草民没,没用过”冯九咽了咽口水,道,“那熏香只有司起鹤身边的心腹等人才能用,草民不是他心腹草民”
“你既然没用过,又怎么知道寒松熏香的味道?”皇上问。
冯九连忙回道:“皇上有所不知,草民的家里是开熏香铺子的,从,草民就对各种熏香很敏感!特别是寒松熏香”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野心勃勃,谁不想成为司起鹤的心腹呢?司起鹤那时候炙可热,权倾朝野,皇上对他也是万般纵容,若是成为了司起鹤的心腹,那就等同于皇上的心腹
谁不想一步登天呢?
冯九就特别想,所以,格外在乎寒松熏香,寒松熏香只有司起鹤身边的人用得起
所以,寒松熏香一直是冯九的心心念念,他曾经无数次地偷偷自己配置寒松熏香,但是到底,差了那么些意思。
“所以,当那个人撞到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冯九道,“那人身上的熏香就是寒松熏香!错不了!”
皇上闻言,久久不语,御书房中一片死寂。
冯九回完话,低下头去,战战兢兢打量着一旁的大臣们。
大家都是以眼观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皇上一直没话,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不开口,这些朝臣,没人敢随意开口,大家都比较了解皇上,知道什么时候能话,什么时候不能话。
可是,这些人中冯九不了解。
他刚刚完了那么一番话,皇上竟然一言不发
冯九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正好也看向了他,四目对行,都是年过古稀的老者,皇上的目光却不似冯九那边浑浊,犹如一柄匕首一般,割在冯九身上!
冯九悔不当初!要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口快,出寒松熏香了!
都知道皇上最恨司起鹤!也记恨他身边的各种人!冯九本以为自己提供了这么有用的线索,皇上要赏赐一番的!结果好像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这些话,你们都听到了”皇上终于开了口,冯九收回自己的九九,全神贯注听着。
天子的目光扫过一种官员,声音沉郁,道:“你们怎么看?”
大理寺的看看督察院的,督察院的瞅瞅刑部的,刑部的再瞄一瞄大理寺的。
总之是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话。
“王爱卿。”皇上揉了揉眉心,看向刑部尚书,这个老衙差就是他带来的。
刑部尚书王成元一拱,道:“以臣只见既然此时或多或少与司起鹤有关,那么倒不如从他当年身边的人查起。”
“他身边的人?”皇上冷哼一声,语调冷了几分,道:“当年司起鹤在狱中自裁!他身边还有谁?”
“总有一些漏之鱼不然”王成元轻轻吞咽一下,没有将皇子被杀案出来。
他垂着头,心翼翼地继续道:“当年负责审查司起鹤案件的人,应该还有人知道一些线索”
皇上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一旁其他的官员。
“你们觉得呢?”着,目光落在了大理寺江任身上。
江任收腹提臀,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是那么一大坨:“臣这边,其实也有一些线索,只不过还不能十分确定,所以,刚才没。”
“什么线索?”皇上追问。
江任:“二皇子出事后,臣立马赶到了永安街,正好遇见了二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那侍卫没能救下二皇子,本来要自尽殉主让臣拦住了,那侍卫,刺杀二皇子的刺客里,领头的是一位女人。”
“女刺客?”
“是的。”江任继续,“那个侍卫还,当时一片混战,他拼命冲到二殿下身边想要保护可惜还是晚了,不过,他在一瞬间,看到了那女刺客动时候的动作!是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儿?”
“那侍卫那女刺客好像是用不惯里的剑似得,拿剑的姿势像是用匕首可是又明明是用的剑总之动作很古怪。”江任着顿了顿,继续道,“当时混乱至极,那侍卫的话,臣没全信”
皇上听完江任的话,脸色不甚好看。
江任轻轻吞咽一下,缩了缩肩膀,退了下去。
“皇上”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督察院站了出来,道,“若是那侍卫的是真的这点,也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据臣所知,酆京有一股势力,擅长用一种叫刺的武器”
他话音落下,御书房中的大臣反应不一,有些人一脸茫然,有这么一个组织吗?
而有的大臣脸色一下子白了,赶紧给督察院使眼色,可不要再了!
京中确实有一群神秘人,喜欢用“刺”作为武器,但是这些人的存在,并不广为人知,甚至知道的人大部分已经不在人世
鹤唳卫,皇上的鹤唳卫就擅长使用利刺。
皇上脸色绷紧,满是皱纹的脸,让人瞧不出什么情绪来,他看向一旁一直没开过口的人,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周谦。
“周爱卿,你怎么看?”
周谦走出来,捋了捋胡子,:“回皇上,臣才上任不久,刚对自己事务熟悉起来,至于其他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臣看来,这两次连续行刺,应该都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这些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武功必定十分高超!身怀这般高超武功之人,十有八九,个性十足,换而言之,豢养这么多武功高强之人,他们的主子必定十分强大,不仅能调遣他们,还能悄无声息的掩藏他们”
皇上听罢,没什么。
周谦这边早就站累了,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腿脚,换换重心,继续道:“若是豢养这么多刺客,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所以,以臣之见,三司派人仔细追查,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三司大人都默默扔给了周谦一个白眼。
了等于没!最后还是他们跑断腿!
周大人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拱了拱,道:“臣,要的完了。”
皇上摆了摆,本以为能从周谦口中听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没想到也是这般千篇一律。
最后,皇上听完个个大臣的意见,将大理寺刑部还有督察院留下,与三司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只见江任江大人走出来的时候,跟瘪了气似得。
此时的谢府,不像宫中那般。
齐颜这边刚把里的卖身契还给那些挤破脑袋想要离开的下人丫鬟,就得知了二皇子被杀的消息。
消息是洛十二告诉她的,至于洛十二是怎么知道的,齐颜倒也没问。
“是,是”周围没人,齐颜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谢傅奕他们?”
洛十二颔首,很是淡定,就像是谢傅奕他们一行人只不过去聚会吃了一顿饭!
“他们”齐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都没事吧?”
洛十二:“跟上次一样,都没事。”
齐颜:“那就好那就好”她话时候的表情可不像是“好”的样子。
洛十二:“嘴上着好,可是你看起来倒是很担心的样子呢。”
齐颜张张嘴,欲言又止。
“这里没旁人。”洛十二,“有什么话直呗”
“谢傅奕他们,太厉害了。”齐颜,“连续刺杀两位皇子,不损一兵一卒。”
洛十二不解了:“这样不好吗?”
“现在是很好。”齐颜顿了一下,道,“但是以后就新皇登基,如今的好,全部会变成忌惮。”
洛十二闻言一顿,神色难以言地古怪,叹气道:“齐颜,你想的长远”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齐颜轻轻皱眉,,“自来皆是如此。”
前世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她很清楚自己跟六皇子合作之后的代价,所以,也坦然接受被六皇子背叛这件事。
可是谢傅奕跟萧贺呢?
将来萧贺荣登大宝,还容得下谢傅奕吗?
洛十二看着齐颜走神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齐颜回过神来:“怎么了吗?”
“你都没发现吗?”洛十二,“你正在为谢傅奕担心呢。”
齐颜一怔,眨了眨眼。
洛十二拍了拍齐颜的肩膀,道:“去狱中看他,帮他处理谢家的丫鬟下人,还为他未来担心齐颜,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是喜欢上谢傅奕了?”
齐颜看着洛十二,没话,也不像上次一样,红着脸闪躲。
“十二”齐颜眯着眼,“你果然很奇怪。”
“哪里奇怪?”洛十二显得有些不再在了。
“你是不是在撮合我跟谢傅奕”齐颜道,“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的性子。”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洛十二眉梢扬,“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跟谢傅奕,我觉得挺般配的,所以”
“少夫人!少夫人!”就在齐颜跟洛十二话的空晌,张管家急匆匆跑来了。
他脸色通红,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因为旁的事情,看见齐颜,神色尴尬又古怪。
“怎么了?”齐颜不解。
她让张管家跟踪谢力去了,谢力急匆匆回来看样子好像出了事!还是大事!
“不着急,慢慢。”齐颜道,“究竟发生了?”
张管家涨红了脸,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谢力,谢力他”
齐颜心中一紧:“他到底怎么了?”
张管家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冲齐颜道:“他纠缠姐还把姐,把姐”
齐颜看着张管家这幅样子,已经猜出了什么事了。
她脸色一沉:“谢力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绑起来了!人就在我的的院子里!”张管家道。
“走!”
齐颜赶到张管家院子的时候,并没看到被绑的谢力,只看到了院中的谢纤纤。
她里拿着一捆绳子,张管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绑谢力的绳子!
”姐,你你怎么”张管家见到谢纤纤,神情不出的尴尬与不知所措,“您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呢!”谢纤纤着,甩起里的绳子朝着张管家抽过去,“我找谢力问几句话!好端端的,你把人带走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见他对姐你”
动动脚四个字,张管家张了张嘴,又给硬生生吞下去了,改口道:“他看起来不老实,所以,我就”
“你就自作主张了?!”谢纤纤厉声道,“我们谢家还不需要自作主动的下人!你给我跪下!”
“我”张管家简直有口难辩,此时的他也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了谢纤纤的意思。
他把谢力绑起来,绑到自己的院子中,本以为自己是救了谢纤纤,从来没想过,谢纤纤可能是自愿的,或者,她确实是被逼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名节,她也只能放了谢力。
齐颜将谢纤纤从头打量到脚,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齐颜缓缓开口,道,“这件事都是误会。”
着,她冲张管家:“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
“是”张管家这就要退下。
“慢着!”谢纤纤道,“我刚才话不管用是吧!我让你跪着!”
齐颜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张管家,冲谢纤纤:“你想让这件事人尽皆知,就在这里继续撒你的大姐脾气。”
谢纤纤脸色一僵,看着齐颜的目光,恨不能剥皮拆骨!
齐颜回视她,目光不冷不热。
一旁的洛十二给张管家递了一个眼神,张管家借,连忙走了。
院中,只剩下了谢纤纤,齐颜跟洛十二。
谢纤纤最先开的口,她里攥着绳子,指着齐颜的鼻子,双目猩红,一字一顿:“齐颜,要是我在府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我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齐颜道:“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事,也没兴趣。至于谢力”
谢纤纤脊背骤然绷直:“你想做什么!”
齐颜:“这种人不配留在谢家”
“不行!”谢纤纤神色发急,“他,他现在不能走!”
她着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舍不得或者护着谢力的意思,倒像是被逼到绝境,没了办法,所以只能留住这个人。
齐颜若有所思,看着谢纤纤。
谢纤纤撑直了背脊,回视齐颜,她的眼中,依旧带着谢家大姐的骄矜!
齐颜:“我是想留住他,可是,怕一旁的其他下人不同意。”
“什,什么意思?”谢纤纤不解,哑着嗓子问道。
齐颜:“我之前跟谢力有过一个交易”
她顿了顿,将自己跟谢力的交易了出来,特别是一天给谢力五百两银子,以及那些银子都是这些打算赎身下人的。
谢纤纤听完,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齐颜:“所以,这种贪得无厌的仆人,谢家不需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完,狠狠甩掉里的鞭子,“总之,你现在不许将他赶出去!”
“两天。”齐颜伸出两根指,一字一顿,“我给你两天我就要出了。”
谢纤纤闻言,脸色极其难看,但是倒也没什么,里的绳子一下子抡在齐颜狡辩,走出了张管家的院子。
洛十二一直站在齐颜的身后,目睹了所有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冲齐颜:“你是打算,让经过谢纤纤的,处理了谢力?”
齐颜:“这样不好吗?”
洛十二想了想,道:“很明显,谢纤纤都要恨死谢力了,但是又不得不帮谢力,所以,谢力应该是拿着她的把柄,恐怕张管家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齐颜轻轻颔首,道:“反正都要处理谢力,我跟谢纤纤无论谁出,没什么两样,就看谢纤纤怎么利用这件事了。”
洛十二:“我觉得,她估计理解不了你的苦心”
齐颜道:“倒也算不上苦心,不过是一把刀而已,由谁捅向谢力,没区别。”
谢纤纤这边不知道齐颜那边什么意思,她沉着脸走出了张管家的院子刚走到拐弯的地方,一个身影闪出来,一把拉住了她。
“放开!”谢纤纤低吼一声,想要甩开腕上粗糙的大!
奈何谢力的力气不,打蛇上棍一样缠着谢纤纤:“大姐,多谢啦今天要不是你,我就不,是我们,我们就完了”
谢纤纤阴沉着脸,用尽全力,终于推开了谢力:“这是在外面!”
“没事。”谢力,“他们都得到了自己的卖身契,现在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找会离开谢府呢,没人在这里看我们。”
着,又要往谢纤纤身边凑,嘴上还不干不净:“娇生惯养的大姐就是跟窑姐儿不一样,你看你皮肤多好,下面多”
“你闭嘴!”谢纤纤憋红了脸,攥紧了拳头,整个人因为羞愤而发着抖,“我让你闭嘴!闭嘴!”
她声音骤然拔高,就跟被掐住脖颈的鸡一样,眼看就要失控!
谢力连忙哄人:“好好好我不了,不了不了大姐,你要动气了。”
谢纤纤阴测测看着谢力:“没有下次了!”
谢力将谢纤纤的阴郁全部当初是撒娇,道:“大姐,你上次在床上也是这么的,可是后来好好!我不这件事,不,不。”
谢力叹口气,口气就跟丈夫哄妻子似得,继续道:“大姐,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看,谢府都这样了,他们都急着走,只有我,不着急走,反而想要留下来。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要是有会,我是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谢府的!娶了你!”
着,人又往谢纤纤身边凑了过去,上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谢纤纤僵直身体,没有动弹,眼看谢力越靠越近,谢纤纤哑着声音,忽然问道:“娶我?你养得起吗?你有钱吗!”
谢力眼前一亮,还以为谢纤纤是真的考虑嫁给他呢。
“我还真有钱!”谢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男人嘛,总是喜欢在女人面前财大气粗一些,谢力也不例外。
“我里还真有一大笔钱!等我出了谢家,用这些钱,再做些买卖!绝对后半辈子不愁吃穿!”
谢纤纤冷笑一声:“你能有多少?”
谢力伸了伸:“一万两!!”
他撑死也就两千两,不过为了在谢纤纤面前抬起头,硬是勒着自己裤腰带,往上了好多!
谢纤纤再次一想到了齐颜的话,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酆京彻底变了天,一场白雪洋洋洒洒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气放晴的时候,到处银装素裹,一片白茫。
但是,再大的雪也遮不住两位皇子被杀的事实,人心依旧惶惶。
皇宫不得安宁,其他衙门也不得清闲。
倒是大理寺牢房中,很是安静。
谢傅奕一副不知岁月晨昏的悠闲样子,靠在草堆之上,昏昏欲睡。
“咚咚咚。”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谢傅奕眼皮子撩了撩,依旧睡着。
“谢傅奕。”直到一道声音在牢房钱响起,谢傅奕这次不情不愿睁开了眼睛。
见到来者,谢傅奕倒也不吃惊:“江大人,好久不见啊。”着,他活动了一下脚,继续道:“不知大人现在来见我,是为何事啊?”
江任揉了揉眉心,:“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哦?”谢傅奕眉梢一扬。
要见谢傅奕的人不是旁人,能惊动江任亲自来牢房中接人,又将人送到其面前的人,除了那位九五之尊,再也没有旁人了。
谢傅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御书房中。
几乎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情景,这些天,他虽然在牢房中度过,但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倒是上座的皇帝,明显苍老了许多。
皇上按着眉心,喝不惯的茶放在一旁,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朕听,有人在牢房中,下毒要杀了你,结果误打误撞,死了两个狱卒。”
“是。”谢傅奕,“还请皇上为草民做主。找出想要杀害草民之人。”
“谁能杀了你呢?”皇上微微眯起眼,虚浮的眼皮,遮住眼底精明的光,“你武功卓绝,身边又有用药高,想杀你,即便你在大理寺牢房关着,怕也难得。”
谢傅奕道:“皇上,旁人能不能得,要看我们彼此的本事,但是有人确实要毒杀草民。”
“你可知是谁?”
谢傅奕:“有怀疑之人,但是不确定。”
“谁?”
“刘满。”
“那是谁?”
“刘家嫡子。”谢傅奕道,“草民与他有些过节,后来,他做了大理寺少卿,处处刁难草民”
皇上:“江任跟朕了,刘满失踪了。”
谢傅奕一点都不诧异道:“草民也听闻了。还有人觉得,他的失踪跟草民有关,简直可笑”
着,谢傅奕一拱,冲九五之尊道:“皇上,请你务必找到刘满,还草民一个清白!”
“朕现在没功夫找一个卒子。”皇上按了按眉心,
他与谢傅奕了这些话,人已经看起来极其乏倦了。
他拍拍,随即,一旁的太监连忙端上两粒丹药,恭恭敬敬服侍皇上送服了一颗。
谢傅奕就站在下面,不动声色,目光扫过皇上里的丹药。
皇上服下药,整个人看起来稍微有了些精神,但是内里终究是掩饰不住的倦怠:“谢傅奕,朕有些问题,直接问了。”
“皇上请讲。”谢傅奕的神情恭恭敬敬。但是,若是深究其眼前的情绪,恐怕恭敬之下的,是最嚣张的大逆不道。
皇上问:“三皇子的死,是不是你们鹤隐卫动的?”
“皇上为什么这么?”谢傅奕瞪大眼睛,“您怀疑是我杀了三殿下?”
“你就回答朕,是或者不是。”
“不是。”谢傅奕道,“草民与三殿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当街刺杀,全身而退,这件事,只有你们鹤隐卫做得到。”
谢傅奕道:“皇上,恕草民直言,鹤唳卫也是能做到的!若是三殿下身边的侍卫被刺客收买,里应外合,也是能做到的”
皇上不置可否,而是直视着谢傅奕,:“你有杀三皇子的理由。”
“草民不知是什么理由。”谢傅奕,“还请皇上明示。”
“为你你母亲报仇。”
“皇上,难道您忘了吗?”谢傅奕,“我母亲被杀,三殿下也是被人利用了,他并不是杀害我母亲的真凶,我为何要找他报仇,还有”
谢傅奕顿了顿,继续道:“三殿下被杀的时候,草民正在牢房中。”
皇上按了按眉心,缓缓闭上眼。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冲身后道:“刘易,你都听见了。”
话音落下,只见刘易从御书房旁里的门走了出来:“回禀皇上,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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