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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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老者做了亏心事,良心难安,乍一下被眼前的“白衣鬼”一吓,也不管是不是所答对所问,直接低头一拜,讲心中愧疚讲了出来。

    “不是老儿故意做伪证,而是被人所逼,请阎王爷开恩,再留老儿几年性命,等老儿看几眼自己刚刚出生的孙子,”着老者涕泗横流,一边给“白袍鬼”磕头,一边对苦苦哀求。

    赵二一听此事,也瞬间明白过来老者是被人所迫才做起了伪证,于是赶紧追问:“逼迫你的是何人?””

    老者不停地磕头,脑袋上已经血淋淋的一片,旁边的童也不敢去扶,只好跟着死命磕头。

    “是张郑氏,我家儿被她所诓,从她那里借了印子钱,谁知道利滚利,半月不到已经从十钱银子,涨到了五十两银子,我们一时拿不出钱来还她,她便主动提出让我们做伪证,以此减去一半的利息。”

    赵二一听,顿时心生恻隐之情,急忙脱掉身上的白袍,俯身去扶老者。

    “王爷!”

    赵景渊飞身而下,脚下轻松一点,已经来到了几人面前,赵二扶起老者时,抬眼正看见他走近,于是赶紧侧身让开。

    “老翁,我乃本朝燕王,今日堂上嫌烦乃是我素日交好的友人,故人被诬陷,我一时愤怒,才用了此计,还请老翁宽恕。”

    方术本就是帝都名字,口碑甚好,赵景渊也是一时气急,才用了这种装神弄鬼的吓唬人的法子,此时听了内情,又见老者满脸惭愧,心中不免生出怜悯之心。

    老者一听来人身份,立马又要跪拜,却被赵二一把扶住。

    “老翁,我家王爷的好友被人陷害,还请你前去给她证明清白,事后又王爷会给你们寻一个地方,护你们无虞,你们莫要有后顾之忧。”

    老者闻言又羞又愧,听见赵景渊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他们一家也可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还能得到燕王相护,顿时老泪纵横。

    “燕王如此真心相待,老儿必然会遵从”老者抬头看见平易近人的赵景渊时,见他气宇轩昂,一派皇家贵气,心中更加笃定此人不凡,于是赶紧表明态度。

    赵景渊道了一声谢,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者中,一脸歉意,“本只想吓唬一番,没成想将你们吓得这般严重,烦请回去好生休养,下次京兆尹府见。”

    “今日之事,还请二位闭口莫,这是对你们好,”赵二对着老翁和一边瑟瑟发抖的童拱拱。

    赵景渊一见老者愿意改口,为卫莹琅证明清白,见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心下大好,这才和两人告别,又飞身跃出了院内。

    “赵二,派人暗中护着这家人,”赵景渊落地之时,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

    赵二低声领命,二人快步朝巷口走去。

    次日一早,赵景渊换装成一个黄皮细眼的中年男人,打着探监旁人的名头,被事先买通的狱卒再次接了进来。

    郑御林明令不许李府卫府和燕王府中的人探监,又将这些府中的主子们长相,以画像的方式,发给每个狱卒中。

    所以当卫莹琅看见这个模样寻常,最笑得灿烂的陌生的中年男人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燕王殿下?”

    赵景渊忽然不笑了,咧了咧嘴,大刺啦啦坐下,“王忠杀人案定下来了,郑御林判了他秋后问斩,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友,都判了流放边疆。”

    卫莹琅惊的坐起来,一拍矮桌,立马震起一层灰尘,扑簌簌地腾散在半空。

    “此案疑点重重,他郑御林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结了案?”

    赵景渊捂着口鼻,偏头咳嗽,连忙抬示意她莫要激动。

    “你也此案疑点重重,那个黑衣人没找到,就连案件的目击者都死了,死无对证,线索都断了,郑御林又不是蠢货,会让它成为悬案,影响自己的政绩?”

    “你不是要调查白梅吗?结果如何了?”卫莹琅虽然心中认同他的话,可是仍然有些憋死,更何况真正的幕后凶还在逍遥法外,这样一想,她就忍不住向赵景渊发难。

    赵景渊一拍脑门,“哎呀”一声,颇有些为难,“我这不是知道你落难了,就把全部的注意力用来为你开脱了吗?一时懈怠,让郑御林得逞了。”

    卫莹琅被他的话堵住了,人家遇事先想自己,她却还朝对方发脾气,她立马偃旗息鼓了,有些神情厌厌,“等我出去,一定要找出凶。”

    赵景渊见她神色落寞,赶紧将昨夜调查的真相告诉她,卫莹琅一听,精神一振,“方术大夫愿意为我作证?”

    “是的,而且我发现那个张郑氏更加可疑了,她居然放印子钱,她一个妇人,哪里来的钱?”

    卫莹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既然她是郑御林的亲戚,不定这个印子钱就是帮他放的。”

    “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能放印子钱,这事我要好好查查,”赵景渊修长的指微曲,在门框上有节奏的缓缓瞧着,眸光里露出疑惑。

    卫莹琅揉了揉鼻子,空气中灰尘乱飞,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痒痒,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这有什么奇怪,就连大理寺少卿夫人都对外放印子钱,他不过是个京兆尹,况且不是有句话是‘衙门朝南开,没钱无事别进来。’”

    赵景渊闻言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认同地看着她,“这些混账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卫莹琅挑了挑眉,却没回他。

    赵景渊心情有些不太好,又担心被其他狱卒发现自己探监卫莹琅,起身跺了跺脚,抖了抖衣袍,作势要走。

    “白梅的事情先放放,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张郑氏,”赵景渊被卫莹琅方才话气着了,却又知道她的大约没错,于是有些自己生闷气。

    卫莹琅没看出他不高兴,只当他是有事要走,于是想了想,“我瞧着张郑氏和那个张亮,关系颇为暧昧,你且一同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