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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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当什么了?麦丁明明想听到这个问题的回答,但他什么也没有等到,安子晏似乎在等他离开,麦丁笑了,走出去摔上门,去吃饭的同事们还没有回来,麦丁不知道要怎么向郭平他们解释,他根本没有心情想那么多,连东西也没收拾走出了公司。出租车上麦丁摸了摸嘴唇,他发现手上沾了血,是自己流的吗?麦丁将血抹在了裤子上。他不会想到,他那只手将安子晏正在愈合的伤口又推回了原点。

    最先回到公关部的范少君敲响安子晏办公室的门:“晏,我帮你带了吃的。”里面没人回答,郭平他们也上来了,范少君开门,发现安子晏站在落地窗前。

    “晏?”范少君轻轻叫着安子晏的名字,安子晏回过身来,范少君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尖叫,郭平几个人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血,血,血,有血!”范少君像恐怖片里的女主角,他颤抖的指着安子晏,郭平这才看到安子晏被外套遮住的衬衣上有血迹从纽扣处露出一点来,真亏范少君能注意到,一般几乎很难察觉。

    “没事吧?”高爽问。

    “没事,你们出去吧。”

    郭平瞥着那还在扩散的血迹:“可……”

    “不要大惊怪的。”

    “恩,那有什么事叫我们。”安子晏挥了下手,其他人都不无担心的出去了。郭平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麦丁来的:“干嘛给我电话。”麦丁用着平时的语气:“师父,你向安子晏请了几天假,最近大概不会来上班,你帮我通知下他们。”

    “我就你中午怎么不见了,原来请假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向晏请的假。”

    “昨、昨天。”

    “本来还想问你,估计你大概也没看到。”

    “看到什么?”

    “晏他…….没事,没什么,你子请假肯定又是陪女人去哪里玩吧,那你玩的开心点。”郭平欲言又止,晏既然不想提,他还是不要到处散播为好。

    “恩,那好的,再见师父。”

    “bye bye。”

    挂掉电话的麦丁皱着眉用手轻碰着嘴唇,连话都觉得疼,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滑动着手机,被人丢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他走是想被挽留,而好几次,真正想让他走的是安子晏。

    手机里累积了很多条两人的信息了,麦丁从最前面一条一条的往下翻着。

    [给我下班了]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

    [无聊的废话。]

    [管好你的手,和旁边靠太近了。]

    眼泪掉在屏幕上,他拼命用手臂抹去,对自己:男生不可以这么爱哭的,不能再哭了,因为我是男生,和女生不一样,很多事是男生不可以做,也做不到的。手指停住了,麦丁没有勇气再往下看下去,每看一条就能想起当时的心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你到底还要怎么对我才能让我恨你?

    那枚戒指你捡起来了吗?捡起来后你会重新戴在无名指上吗?

    麦丁的问题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答案。

    除了安子晏衬衣上不算明显的血迹,一切如常,安子晏处理着公关部的事情看不出一点破绽,也没人有怀疑,因为安子晏看起来不只正常而且完美。

    下班后,安子晏刚走出公司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付叔按下车窗:“季梦在电梯里碰到你,你有些奇怪。”

    “那个女人的眼睛是什么做的。”安子晏径直坐上了车,向后调低椅背,双手枕头靠着。没有目的地的前行,灌进车内的风吹动着安子晏的衣领,他闭着眼睛,付叔一只手将音乐调。

    “麦丁的事?”

    “恩。”

    “你随便哄下就过去了。”

    “如果能这么简单的话。”

    “会有多复杂。”安子晏睁开眼睛:“我已经失控好几回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即使现在能哄好他,但以后呢,每失控一次就伤害他一次?”付叔知道安子晏所的失控是指什么,他曾亲眼目睹过一回,当安子晏和姓崔的在出租车内,那时的安子晏就连自己也不能贸然上去阻止。

    “所以你想和他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安子晏嘴角形状微妙的改变,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冷笑,看向窗外:“我想怎么做呢?”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又缓缓地闭起眼睛:“呐,离开那家伙,我快要撑不下去了。”也许从没有听过安子晏出这种话,付叔看向安子晏,他突然踩住刹车,解开安子晏的西装外套,皱着眉:“开什么玩笑。”他连拨电话边加油门。

    “医生,是我,麻烦你到安家来一趟。”付叔以为安子晏晕过去了,谁知听到旁边传来淡漠的声音:“叫医生干嘛。”

    “行了,现在别话。”

    被强行按在沙发上的安子晏,任由医生解开的他的衣服,衣服从伤口剥离时,让人直想皱眉,这位老医生也算是给安家看了很多年病痛了,他绷着脸:“你怎么弄的,伤口都已经感染了,什么时候弄伤的,有一个多星期了吧,胡闹!我现在帮你处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痛。”安子晏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手撑着脸,等医生全部处理完后,又严厉地叮嘱了安子晏才走。

    “啰嗦。”安子晏穿上付叔递过来的上衣,付叔站在一边:“毕竟他和老爷子是战友,关心你是正常的,老爷子生前可是叮嘱很多人要照顾好你。”安子晏瞥了眼付叔:“你是故意的吧。”

    “我是。”付叔平静地承认,安子晏的手放在楼梯扶手上,边上台阶边:“那你,把他从那块石头下叫起来,我会当面感谢他的。”付叔望着安子晏,什么也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