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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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罗姐”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四个人看到罗一慕,神情大变,面面相觑,哆哆嗦嗦站在原地,弯头哈腰地搓,讪讪地笑,“您您有什么吩咐。”

    罗一慕不言语,只定定站在喷泉池里盯着他们看,目光像冰一样,青天白日的,那四个园丁在她注视下竟然冷得打了个寒颤,越发心虚得厉害,“罗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刚才刚才跟这位姐闹着玩儿呢”

    四个大男人把一个姑娘家殴打得站都站不稳,还把人直接扔池子里,再看他们刚才一脸淫|邪,这时被抓了个现行,还好意思舔着脸自己在和姑娘闹着玩儿,如此蹩脚的理由,连抱胸站在岸边看热闹的关绪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罗一慕和关绪两人给罗家老太太请过安,是准备去主宴会厅的,谁知一出院子的门,正好撞见那几个园丁合伙把简令扔进了喷泉池里,那一声远远的“住”就是关绪喊的,关绪还没反应过来被扔的人是谁呢,罗一慕已经拔腿往池边跑去,关绪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罗一慕,玩味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也插着兜慢慢悠悠跟了上去,走进才发现被欺负的人是简令。

    关绪平生最看不得漂亮女生受欺负,看到水池里简令趴在罗一慕背上那可怜样,心里动了动,弯腰捡起脚边那四个园丁遗落的木棍,半蹲在水池边,木棍抬高,又重重挥下,直接照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背打下去,木棍与皮肉撞击,一声闷响,男人惨叫,腿一软跪在水中,呛了一大口水,又狼狈扑腾着爬起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一句话也不敢。

    “你们这游戏还真挺好玩儿的,难怪四个人都抢着玩儿呢。”关绪笑眯眯的,又挥棒重击另一个男人,这回他提前做足了准备,绷紧背上肌肉,硬生生挨了这一棍子,咬牙硬挺,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就是太费力,我累了。”关绪脸上的笑让人不寒而栗,脸转向罗一慕,把棍子递过去,轻松道:“阿慕,你要不要试试?”

    罗一慕漠然抿着唇,眼睛在四人脸上扫过,注意力却全在背上。

    她的背上趴着简令。

    简令看到罗一慕,骤然安心,紧绷的神经终于能得到片刻放松,这才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疼痛,好像连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跟着一块疼痛,她身上就没有一块不疼的地儿,只能靠着罗一慕的支撑勉强站立。

    罗一慕的衣服也在入水的那一刻湿透,粘黏在皮肤上,简令的半张侧脸靠着她的后心,她能明显感受到那半张脸的柔软温度,还有和她心跳频率保持一致的、简令的微弱呼吸。

    很难那一秒罗一慕心里闪过多少不能为人道的念头,简令呼吸间微弱的热气直接贴着她的脊背传入心脏里,让罗一慕心脏的温度灼升,她的喉咙一滚,落到实处只有三个字:“先上岸。”很冷静,带着一点寒意,与她心里的炙热滚烫截然不同。

    简令右耳贴着罗一慕的后心,罗一慕的话根本不用通过空气,直接从她的脊骨就能传进简令耳中,沉闷有力,简令的耳膜跟着她话的频率一起震动,半张脸都爬起来细微的麻痒。

    罗一慕向后扶住简令的侧腰,防止她突然失去支撑又摔进水里,这才在水中转动步伐缓慢转身,面对简令站着。

    直到此刻,罗一慕真正看清简令的模样。

    简令浑身都是湿的,紫灰色短发在太阳烘烤下已经不淌水了,潮湿地贴着她两鬓,失去了蓬松度,连带她的脸好像都了一号,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很可怜。她的纯白帽衫湿成了半透明的质感,罗一慕差不多是抱着她的腰而站的,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简令被白色半透明布料裹着的腰在罗一慕眼中清清楚楚,就和罗一慕用掌圈起来的弧度一模一样。

    罗一慕曾经摸过那一段腰肢,很细,盈盈一握,没骨头似的,她稍微用力都能掐断,如今再次握在掌心,视觉和触觉合二为一,她眉心一跳,掌发烫。

    简令此刻在罗一慕眼中是半|裸的,她不想自己的狼狈被罗一慕发现,干脆敛眉低眼不去看罗一慕,好像这样罗一慕就也看不见她。这在罗一慕眼中成了简令耻于暴露人前的羞涩,她们被水包裹着,罗一慕却觉得喉咙干涩难耐。

    “站好。”罗一慕在简令耳边。

    “嗯?”简令没反应过来,罗一慕已经松开了搭在她腰间的。

    就在简令愣神的间隙里,罗一慕一只搭上了自己的领口,她的指极灵活,宛若游蛇,解扣动作干脆利落,简令还未回神,她的脖颈、锁骨、肩膀就已经相继引入眼帘,等简令反应过来,罗一慕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披在简令身上,把她半|裸的上身裹得密不透风。

    罗一慕今天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衬衣,丝绸质地,脱下来之后露出她里头打底的白色背心,简令才发现罗一慕看起来瘦,其实身材很结实,臂上覆了薄薄一层肌肉,在阳光下下像打了蜡一样丝滑细腻,白得晃眼。

    简令浑身都在疼,嘴唇发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披着罗一慕的黑色丝质衬衫,低声笑,“慕慕,你身材真好。”

    “”罗一慕嘴角轻微抽搐,心想果然刚才简令表现出来的倔强羞涩都只是表象,这才是她的本性。

    “我扶你上岸。”罗一慕没有多,扶着简令走到岸边,岸上关绪伸拉了简令一把,把她拉了上来,还在水里的罗一慕也双一撑轻松跳上岸,只有那四个园丁不知所措地站在水中,没有罗一慕开口,他们动也不敢动一下。

    “那四个人怎么处置?”关绪斜睨了水中四个男人一眼。

    “罗家有家法,轮不到我们外人操心。”

    关绪不满,“难道就这么算了?”

    罗一慕不作声,可关绪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狠劲儿,于是关绪满意地勾出一个微笑,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了结。

    “先给她换个衣服吧。”关绪看着刚从水里捞起来的简令,“虽然今天气温挺高,但总穿着这么一身湿衣服估计也得感冒,妞,算你命大碰到我和阿慕,尤其是阿慕,八百年都难得管别人一次闲事,可巧有这么一次还被你赶上了,我和阿慕认识三十来年了,还是第二次见到阿慕这么慌张。”

    简令拖着一身伤竟然还有精神和关绪探听罗一慕的八卦,“那第一次是为了谁?”

    “第一次当然是为了”

    关绪还没完,就被罗一慕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闭嘴。”

    “得,我不了。”关绪耸耸肩,无辜地眨眨眼,“不能在学生面前揭罗教授的老底不是。”她还记着上次简令假装罗一慕学生的事,故意拿这话来揶揄简令。

    简令心知被人拆穿谎话,不过她脸皮厚惯了,被当面拆穿的谎言不计其数,这么一个随口编的谎根本不算什么,还能面不改色地跟着关绪一起笑。

    罗世森的寿宴在周末,罗老太太特意留罗一慕在罗家住,是想和她话,于是早就让佣人给罗一慕收拾出来了一间客房,还有罗一慕带来的两身换洗衣服,罗一慕打算带简令先去她的房里换身衣服再。

    谁知简令伤得太重,站立都勉强,更别提走路了,刚迈出一步,膝盖窝一软,差点栽了下去,被罗一慕眼疾快捞了起来。

    简令因在罗一慕面前露怯,面色尴尬,“不好意思,我”还没完,只觉膝盖弯下穿过什么东西,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蓦地腾空,吓得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双搂紧了罗一慕的脖子。等她意识到时,已经被罗一慕打横抱起,走出了三五米的距离。

    简令被罗一慕抱着,有瞬间的不习惯,不过很快适应,笑着看罗一慕近在咫尺的侧脸,还有她秀气的耳朵,心里甜丝丝的。

    简令两只都挂在罗一慕的脖子上,离得又这么近,她心猿意马,眼中只有美人,身上的痛也不觉得了,凑近了一点,在罗一慕耳垂上轻舔了一下,甚至还用牙齿咬了咬那片薄而巧的耳垂,换来罗一慕托在简令腰上的臂蓦然一紧,整个耳朵瞬间红了。

    简令把头靠在她颈窝里,抿着唇偷笑,果然还是一样的容易害羞,也一样的口是心非。

    不是讨厌她么?怎么又要来救她?

    还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穿。

    简令这样想着,上不老实了起来,悄悄从罗一慕的脖子上滑了下去,绕着她后心若有似无地打着圈儿。

    罗一慕目色微暗,沉声警告,“老实点儿。”

    惹得简令一阵轻笑,扯着了伤口,疼得皱眉,只好边皱眉边笑。

    作者有话要:  我曾经以为徐总是我笔下最攻的,现在我错了,罗教授才是最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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