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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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胜新婚,何况对简令和罗一慕来,这次分开已经不算是“别”,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两人纠缠之间,都疯了似的无法克制。

    在喷头底下做了一次。

    两人都压抑了太久,做完一次,连罗一慕都有点站不住,更别提简令。

    浴室里热气灼灼。

    “不够。”简令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匆匆把自己连带罗一慕洗干净,又拉着罗一慕回到卧室,把她压在床上。

    接着被罗一慕一使劲,翻身压下。

    两人的处境掉了个个儿。

    简令蓦然瞪大眼睛,抗议声全被罗一慕吞没,她的在床头胡乱抓了抓,一不心,按掉了卧室里的顶灯,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外面的光一点都透不进来,简令想要看清东西尚且困难,何况是罗一慕这个先天性夜盲症患者。

    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视觉全被剥夺,剩下的感官就更加灵敏。

    空气密闭,温度很高。

    所有暧昧的交织,全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谁也瞧不见。

    窗外,庆贺新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歇。

    津岭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很多年了,今年春节这几天下了解禁令,所以大家又捡起已经丢失了很多年的老传统,在新年钟声敲响的这一刻开始放鞭炮,讨个好彩头,叫做开门炮。

    有了鞭炮,今年的年味比往年浓厚了不少,很有喜庆的气氛。

    鞭炮声响了一整夜,远方的天空在炮竹声中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慢慢的越来越亮,紧接着太阳就出来了。

    仿若沉睡的太阳是被津岭人持续不断的炮竹声音给唤醒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到凌晨五点多才停,大地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被笼在雪中,阳光洒下来,雪地里金灿灿的一片,璀璨耀眼。

    俗话瑞雪兆丰年,大年初一的雪,随之一同落下来的是喜悦,以及人们对于新一年美好生活的盼头,这雪是不能扫的,不然会把一年的福气全都从自己家里扫出去。

    孩子们很高兴,穿着崭新的羽绒服满世界跑,见人就恭喜发财,领了两口袋红包,心收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生怕弄丢了——这是他们一年一度可以私藏的金库,也是开学后能与班上同学互相炫耀的资本。

    楼下已经有不少区里的孩子出来玩,堆雪人打雪仗,又笑又闹,偶尔发出兴奋的尖叫,罗一慕的房子在三楼,即使窗户装的是隔音玻璃,也依然有穿透力极强的高分贝尖叫传进来,将她唤醒。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怀里睡得正香的简令。

    半个肩膀露在被子外面,肩头点点红痕,都是罗一慕昨晚的杰作。

    罗一慕看得喜欢,凑上去亲了一口。

    昨晚两个人都疯狂过了头。

    就连罗一慕,从床上坐起来时,腰都有点酸胀感。

    更别简令了,脸上的霞红都未褪得完全,一点余韵挂在脸蛋上,眼底带着一点浅浅的青色,呼吸又沉又缓,显然是昨晚被累狠了,现在还在深睡。

    罗一慕心里平静又知足,从心底涌上来的一腔柔情,弯着眼睛,不知天上人间,满腔喜悦无处释放,只好又弯腰亲亲简令柔软的脸颊。

    怕把她吵醒,很轻很轻的一个吻。

    简令梦到一朵云彩从天上飞了下来,调皮地蹭她的侧脸。

    那朵云很香,很清雅,感觉不出的舒服,简令一伸把云朵抱在怀里,不让她溜走。

    于是将罗一慕抱了个满怀。

    简令在梦中将云朵抱住,心猿意马,闻着云朵的浅浅暗香,觉得这朵云尝起来也一定很可口,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精准地舔在了罗一慕的鼻尖。

    罗一慕享受着简令做梦时的傻样,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低声调笑,“好吃么?”

    “好好吃”简令一边呓语,一边咂咂嘴,意犹未尽地:“甜的。”

    罗一慕点点她巧的鼻头,“傻瓜。”

    她被简令温暖柔软的触感环绕着,心房胀胀的,快活得找不着北。

    心想自己一把年纪,可算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乡了。

    罗一慕就这么躺着,任简令抱在怀中,什么也不想干,攥着简令的,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再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两人共享一个枕头,真正的同床共枕。

    身在其中才会知道,比字面意思欢喜了百倍,满足了百倍。

    简令抱了罗一慕一会儿,又在梦里梦到了别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罗一慕睡,松开了她。

    罗一慕蹑蹑脚地掀开被子起床,又把被角仔细地压实了,生怕漏了风进去,简令会受寒。做完这一切,她才随意套了件昨晚扔在地上的浴袍,系上腰带,走到阳台上,深吸一口气。

    沁人心脾地冷空气,带着雪地里的清新,寒气直冲大脑,罗一慕呼出肺里的浊气,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她看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讲究节庆的老人,穿着颜色鲜艳的唐装,牵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出来,朋友身上也穿着相同颜色款式的缩唐装,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跟年画娃娃似的,可爱极了。

    “新年好啊。”遇到熟悉的人,老人就带着孙子孙女停下来,乐呵呵地祝福。

    “新年好。”朋友嗓门很高,敞亮,“哟,您老去哪儿啊这是?”

    “带孙子孙女看庙会去呢。”

    “这么早?”

    “赶早场么,晚了人就多了。”

    “怎么就您老一个人啊?您儿子儿媳妇呢?”

    “他们还在睡呢,昨晚儿子儿媳,还有女儿女婿,全回来了,凑了一桌麻将,打到今早天蒙蒙亮才歇,估计得睡到中午了。”

    “年轻人都这样,您老随他们去。”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老人的孙子心急,催着快走,老人才笑着跟朋友回见。

    罗一慕眼睛追着那俩裹得跟球似的年画娃娃看,在阳台多站了一会儿,简令半个被窝没了人,很快也醒了,揉着眼睛叫了声慕慕,罗一慕耳朵尖一动,立马转身回卧室。

    “饿了?还是要喝水?”

    “不是。”简令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睛打瞌睡,“我往边上一摸,你不在,吓死我了。”

    “你快来,咱俩一起,接着吃棉花糖去。”

    她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罗一慕一听就知道简令这梦还没醒呢,答应了一声,又躺回床上去,简令舒舒服服窝在她怀里,挂着笑继续酣睡。

    “棉花糖,真好吃。”简令迷迷糊糊地咂嘴,“慕慕,你吃好吃么?”

    “好吃。”明知她在做梦,罗一慕仍然附和。

    简令很快呼吸平静,也不做梦了,睡得酣沉,罗一慕抱着她,看她的紫毛脑袋,好笑地想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人。

    想不出缘由,就是觉得顺理成章,她眼里的简令,几乎找不出缺点了,哪哪儿都是优点,怎么看怎么惹人爱。

    两人共眠,直到下午四点,太阳都快落山,才醒了过来。

    简令是被饿醒的。

    她昨晚没吃东西,加上运动量过大,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还以为在自己的吧,想下床找点吃的垫吧垫吧,一起身就扯着腰上腿上的肌肉,酸得她五官都皱起来,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

    好像慕慕回来了?

    简令一转头,果然看见旁边侧躺着,正支着脑袋笑着看她的罗一慕。

    “慕慕慕?”

    不可思议,慕慕不是在陪她父亲么?怎么回来了?

    简令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断断续续想起来,好像慕慕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回来的。

    “我饿了。”简令瘪着嘴,扶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老胳膊老腿,可怜兮兮地对罗一慕。

    “我去给你做饭。”罗一慕掀开被子起床,走到衣柜边随拿了件睡裙穿上。

    她毫不遮掩地在简令眼前走过,简令看到她肩上腰上,属于自己的抓痕咬痕,脸蛋一红,低头,又看到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脸红得要滴血。

    和慕慕做那事,舒服是真舒服,累也是真累。

    到现在还腿肚子直哆嗦呢。

    罗一慕套了件睡裙,把自己乱糟糟的长发随意一扎,就去厨房给简令做吃的。

    冰箱里除了一把挂面什么也没有,罗一慕下了一锅清汤面,叫简令出来吃饭。

    简令是真饿了,只放了点油盐的清汤面也吃得狼吞虎咽,面汤喝得一点不剩,差点连碗都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吃饱喝足,简令一身懒骨不想动弹,躺在沙发上憩,罗一慕收拾昨晚留下来的残局。

    两人的衣服、湿透的床单,全部放进洗衣里搅,罗一慕的衬衫已经报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简令翘着脚丫,看罗一慕把她们俩的衣服一件一件从洗衣拿出来,扔进烘干里去,嘴上着“用不用我帮忙”,实际躺的跟个大爷似的,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为了我的幸福生活,你还是老实躺着吧。”罗一慕。

    “这和你的幸福生活有什么关系?”简令不解。

    罗一慕轻笑,意有所指地往她腹看了眼,“你呢?”

    简令一下子全明白了,勾着眼角笑起来,“谁让你一次就把我开采干净了?可持续发展懂不懂?你呀,就容我缓缓吧。”

    罗一慕板着脸,假意训斥她:“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比喻。”可她自己想一遍,又绷不住笑了。

    别,比喻得还挺精确。

    不放心地又问:“缓几天?”

    简令噗嗤乐了,笑得太剧烈,牵动了酸痛的肌肉,又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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