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玉牌
黄莺欢快的走进屋子,看到凌子汐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薄唇,马上紧张了起来。
“子汐,你感觉怎么样?”黄莺低下头问道。
“我没事。”凌子汐的声音仍然带着虚弱,“知儿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唉,果然,子汐最牵挂的还是孩子。
黄莺坐在凌子汐身边,温声道:“你放心,知儿已经吃了清心丹,没有大碍。”
“那就好……”听见黄莺这么,凌子汐才舒了一口气。
“子汐。”黄莺重新倒了一碗汤药,拿着勺子喂给他,“我喂你喝药。”
“不用。”凌子汐想挣扎着坐起来,黄莺马上伸出手臂扶住他,凌子汐虚弱的抬起胳膊接过药碗,“我自己来。”
然而,凌子汐的手无力的甚至拿不住勺子,汤勺掉入药碗中,发出一声轻响。
黄莺把药碗拿回来,舀了汤药喂他:“喝了才能好,某些人不爱惜你,你要爱惜自己。”
完,还朝门外站着的白衣男人瞪了一眼。
当归倒吸一口凉气,自家主人何时遭受过如此待遇。
然而,当归悄悄看白墨衡的脸色,却发现白墨衡的眸中并无任何怒色,反而是看到凌子汐喝下了药,露出放心之意。
“主人……”
看到凌子汐服了药,白墨衡放下心来,转过身,想去寻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
毕竟,白知身中剧毒,白离和白思也有被下毒的可能,白墨衡不放心。
就在白墨衡刚转身的一瞬间,两人发现一个穿着朴素的白衣少年站在凌子汐房间的窗外。
少年定定的看着白墨衡,一双黑眸十分沉静。
当归又被吓了一跳,这双眸子,真的像极了自家主人。
一样的幽深,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虽然少年看的是白墨衡,可当归心里都泛起一丝凉意。
“离……”白墨衡朝白离伸出手。
白离扯了扯嘴角,出口的话泛着冷:“你回来干什么。”
白墨衡向前迈了一步,抓住白离的胳膊,想为白离探查一下身体。
白离猛地甩开白墨衡的手:“放开我!”
当归心中又是一突,自家少主人,对主人的反应,跟夫人如出一辙啊!
当归鼓起勇气对白离解释道:“少主人,主人是想为您探查一下身体有无被下毒……”
“呵。”白离冷笑一声,“我不是什么少主人。”
接着,白离后退一步,死死盯着白墨衡,语气也是满心满眼的排斥:“这里也不欢迎你。”
“离……”被自己的长子这么,白墨衡心里又是一疼,他想拉住白离,毕竟身体事大,然而,白离已经快步离去。
白墨衡感到一阵空落。
接着,白墨衡便看到厢房门槛边,有一个漂亮的三岁娃扒着门沿,露出一个脑袋看着自己。
那双与凌子汐相似的大眼睛里,有着好奇与胆怯。
白墨衡轻轻朝白思张开手:“过来。”
当归从未听到过自家主人如此温和的声音,除了刚才面对夫人凌子汐的时候。
白思咬着唇,微微摇了摇头。
白墨衡便抬步走到门的边缘,蹲下身来,抱住了白思。
接着,白墨衡站起来,白思就被白墨衡抱得高高的。
白思实在太可爱太漂亮了,眉眼像极了凌子汐,却也有着白墨衡的影子,连当归在一旁都看得心肝颤起来,别生父白墨衡了。
白墨衡把自己手臂的力度放轻柔,生怕弄疼了白思。
然而,白思却抿着唇挣扎着想离开,漂亮的眼眸中还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不要怕,思儿。”白墨衡低声道,“我是你父亲。”
白思这下挣扎的更厉害了:“要爹爹,要爹爹!”
“爹爹生病了,在喝药,父亲陪你……”
“呜……不要父亲,要爹爹!”
白墨衡心里难受极了。
是他错了。
是他错过了孩子们成长最需要的他陪伴的这些年。
白墨衡原本以为,钱给到就够了,却不曾想,他不但缺失了陪伴,连钱银也被白家克扣了。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给到他们。
白墨衡还是握住了白思细嫩的手腕,轻轻探了一下白思的经脉。
勾魂毒。
白墨衡的愤怒简直要达到极致:“当归,派人去查了没有?”
“是,我已经传信给芍药,让他带人过来。”当归低着头复命。
白墨衡作为芜墟宗的掌门师兄自然有自己的势力,芍药和当归一样,是他的贴身仙童,掌管着一众下属。
“要尽快,查清一切,把白家对子汐和孩子做过的所有,都查清楚!”白墨衡的声线里蕴含怒意。
白墨衡极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刻,以往哪怕是愤怒,面上也是不显的。
当归知道,白家要倒霉了。
“是!”
感受到白墨衡生气,白思在白墨衡怀里挣动的更厉害了。
白墨衡只好把白思放下来。
白思转身想跑,白墨衡牵住了他,拿出一个用红绳穿着的玉牌,挂在白思的手腕上。
“唔……”白思把红绳从手腕上往外推。
“少主人,拿着吧。”当归在一旁低声道,“这里面是主人的一道剑意。”
白思眨着大眼睛看着白墨衡,有些懵懂,虽然不明白剑意是什么,但好像是很厉害的东西。
“它可以在遇到危险时保护您。”当归解释道。
白思还是不要,毕竟,爹爹好像不喜欢父亲,那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没有印象的父亲。
“……也可以用来保护子汐夫人!”当归急中生智道。
白思这才犹豫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如何是好。
“收下吧。”白墨衡揉了揉儿子的发丝。
白思抬起腿想直接去凌子汐的房间,把这玉牌直接给爹爹。
白墨衡拉住了儿子,温声道:“你爹爹那,我也会给他的。”
白思这才作罢。
白离站在门口,开始不高兴的喊自家幼弟:“思儿!”
白思望着白离,叫了一声哥哥,便抬腿想往白离的方向跑。
白墨衡又交给白思两个玉牌:“给你的哥哥们。”
白思便揣着带着白墨衡剑意的玉牌离开了。
……
凌子汐喝完了药,低声对黄莺道:“你也出去吧。”
黄莺知道凌子汐需要静一静,于是点了点头,没有犹豫便走了出去。
凌子汐掏出自己怀里的金色丝线,陷入了思考。
自己刚才没有直接丢给白墨衡休书,一是买宅子的钱还不够,二是想拔得白家大比的头筹。
这个金蚕丝,据系统,可以做成反制大阵,纹在离的衣服里。
“可是我不懂阵法怎么办?”凌子汐一阵发愁。
“没关系,只要你缝得像就可以了。”系统道。
“我连反制大阵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凌子汐道。
“你可以让白……”系统顿了顿,“你可以让黄莺教你。”
凌子汐这才点点头。
院里的干南子再长一茬,就能凑够买宅子的钱,而自己不会缝纫,得找个绣娘帮忙缝一下。
凌子汐看着手里的金蚕丝,太细了。
比普通的丝线要细十倍。
得把他们糅合成粗一点的线才行,不过自己现在手脚无力,得等身体好一些才能做。
想着想着,因为被白雾侵蚀的缘故,凌子汐觉得有些困倦,把金蚕丝放进怀里,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白墨衡轻轻迈进凌子汐的房间,把带有剑意的玉牌戴在凌子汐的手腕上,才悄悄退了出去。
“他不会想要的。”黄莺抱着胳膊在门外面看白墨衡。
白墨衡眸色深沉,直接走过黄莺身边,没有回应他。
“喂。”黄莺背对着白墨衡,眉飞色舞道,“吃瘪的感觉,如何?”
白墨衡沉默半晌,才沉声道:“我是你的本体。”
黄莺知道这个冰山闷骚的意思,本体吃瘪,你很开心嘛?
顿时,黄莺也凌乱起来。
自己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天色渐暗,白墨衡和黄莺站在家里的屋顶上晒月光。
他们一个被发妻赶出了房门,一个床被白知占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掌门师兄白墨衡,也有在屋顶上过夜的一天。”黄莺又神动色飞起来。
“这里很好。”白墨衡完,便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周围的灵气如风卷残云一般吸向他的四周。
黄莺看着白墨衡,顿了顿:“你这次突破的时间有点久。”
白墨衡没有答复,而是沉浸于修炼之中。
第二天,凌子汐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到恢复了些力气,便披上外衣起来,坐在椅子上,掏出金蚕丝,想把金蚕丝拧成正常的针线粗细。
凌子汐把几根金蚕丝放在一起开始揉搓,然而,刚一接触到金蚕丝,凌子汐的手指便是一痛。
凌子汐张开自己的手掌,指尖冒出了血珠。
白墨衡刚好走近房门,看到凌子汐受伤,大步迈了进来,握住凌子汐的手:“你流血了……”
“不用你管。”凌子汐冷冷的把白墨衡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