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清风明月与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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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大会后楚腰馆重新开张,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且再也没有人提起良宵苑,仿佛它只是一场梦,来如朝露,去似朝云。

    夜幕刚刚降临,楚腰馆里欢声笑语便漾成了一片。仿佛这里永远只有欢笑没有悲伤,每个人想的都是及时行乐,仿佛浪费一刻都是罪过。

    苏好意因为白天去外头收了好几家的账,此刻有些累了。再加上有软玉她们在,不必自己事事躬亲,所以便到屋顶上来躲清净。

    初夏夜的清风明月极尽慷慨,不管不顾地映照吹拂,让人不忍心辜负。

    苏好意爱雨也爱风,只是下雨的时候爱睡,有风的时候清醒。

    此刻明月当头,微风吹拂,星子闪烁,实在是不出的惬意。

    她带上房来一壶酒和几样点心,为做消遣,然后就躺在屋顶上赏风赏月赏星辰。翘着腿,秀气的脚一晃一荡。

    楼下弦歌笑闹如一波波浪潮,屋顶上却冷清幽静。苏好意不禁诧异,为何这几片瓦就能隔绝出两个世界来。

    月色如银,苏好意呆着脸看天,放空了心思什么都不去想。

    直到她察觉有人上来,才半抬起身子扭过头去。

    月光下是白衣胜雪的司马兰台。

    苏好意很是意外,又颇为惊喜,笑道:“公子是你,你怎知我在这里?”

    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她像是刚刚化作人形的一只狐狸,头发只束起一半,发带拖得很长。青绸一样的发丝直披到腰际,红衣白袜,腰不系带,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很是随意。

    苏好意生得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正面看的时候灵气十足,侧面看则妩媚风流。

    而当她仰头向上看的时候,简直魅惑极了。

    修长柔软的脖颈连带着纤细的锁骨,一路下来美不胜收。被领口无情收束,透出欲盖弥彰的诱惑。

    “我从远处看到屋顶上有人,想必是你,所以就过来了。”司马兰台着迈步走过来,把里提着的两只纸包递给苏好意。

    苏好意伸接过,一摸就笑了,知道里头包的是蜜饯。

    虽然司马兰台没,苏好意却知道这一定是他亲包的。

    因为这纸包包得格外端正好看,一想到兰台公子那修长干净的指包出如此精致的样子,苏好意就有些舍不得打开了。

    “不知公子要来,我下去再拿个杯子。”苏好意着要起身。

    司马兰台道:“不必,我和你用一个就好。”

    苏好意不做他想,在她心里司马兰台的心地如此刻的天空一样光风霁月,不染俗尘。

    苏好意于是倒了一杯酒,司马兰台仰头喝了。

    “公子也喜欢在屋顶上待着?”苏好意想起上一次在兰台医馆,司马兰台也是带着她上屋顶躲起来,只是那次自己喝的有些多,竟然睡着了。

    “喜欢。”司马兰台的声音低醇动人,苏好意也是听过他的声音之后,才明白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是确有其事。

    “我从就喜欢跑到屋顶上来,尤其是这个时候,没有蚊子,也没有知了和青蛙。”苏好意着十分放松地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星星:“公子在屋顶上也喜欢看月亮么?”

    司马兰台也仰面躺下,看着天上那轮月亮:“我在仙源山的时候很喜欢上屋顶,那儿的景色很美,尤其是被月光笼罩的时候,和仙境一样。”

    轻柔的风从南边吹过来,拂过苏好意的面颊又吹到司马兰台的脸上。

    “早就听仙源山是世外仙境,可惜无缘一见。”苏好意幽幽叹了口气,那地方不是凡夫俗子能够踏足的。

    “我入秋多半会回去一趟,你若无事可以随我去走走。”司马兰台侧过头。

    苏好意听了立刻爬起来,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那里会许我这样的人去么?”

    “有何不可,”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心里恨不能立刻就带她去的:“只是路途有些远。”

    去与不去另当别论,有这样一个会,还是令苏好意十分欣喜。

    “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穿白衣服?”苏好意歪着头问:“我见扬浊先生也穿白衣,那我这一身红衣是不是太扎眼了?”

    “不会,那里有一种树叫赤寻木,终年开着碗口大的殷红花朵,”司马兰台伸去拍苏好意的头:“红色在仙源山很常见。”

    他的轻轻碰到苏好意的耳尖,苏好意惊叫一声,就地滚了一圈。

    司马兰台不知她怎么了,因是在屋顶上,怕她摔下去,急忙伸去拉。

    谁想苏好意的腕被他一握,立刻像被火钳夹住了一般,疼得哇哇直叫:“好疼,好疼!公子放!”

    “你哪里受伤了?”司马兰台不由分把苏好意拖到自己跟前:“怎么痛的这样厉害?”

    苏好意吓得直躲:“公子别碰我,实在太疼了。”

    司马兰台见她一脸凄楚,显然是真的疼,可自己刚才明明没有用力。

    “究竟是哪里受了伤,让我看看。”司马兰台怀疑苏好意骨节脱臼,因为没见她有什么外伤。

    苏好意当然不能幽荦给她下毒的事,因为这样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只好装傻道:“我也不知怎的,一与人肌肤相触就像火烧一般。”

    “把腕拿过来,我给你号脉。”司马南台取出一方帕,放在苏好意腕上。

    来也奇,只是隔着薄薄的一层帕,苏好意就没有痛感了。

    其实这时候苏好意表面上平静,内心却在打鼓,她怕司马兰台号脉号出点儿什么来,却见对方眉头攒紧,似乎遇到了难题。

    “奇怪,我看不出你的脉象有任何不妥,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司马兰台又换了另一只诊脉:“你自己可有察觉是什么原因吗?”

    苏好意有些心虚地摇头,她不是有意要欺瞒兰台公子,实在是有苦衷。

    “今日天色太暗,等明天你到我那里去,我再仔细看看。”司马兰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症状。

    苏好意只好答应,在心里把幽荦骂了千万遍。

    又不是他乱发疯,自己何必受这份罪。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