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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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和元年[32年]春,泰定帝[]出猎柳林,以疾还宫。

    七月十日,三十四岁的泰定帝在上都[今内蒙古多伦县]病逝。留守大都[北京]的燕铁木儿按照预定的政变计划,利用“实掌大都枢密符印”,兼领左卫亲军都指挥使的有力条件,一边面语魏王阿木哥[2]阴结勇士,密谋举事;一边密诏其弟撒敦、子唐其势,自上都潜回大都。

    八月四日黎明,燕铁木儿率领心腹之士十七名,冲入兴圣宫,当众宣布:“祖宗正统属在武皇帝之子,敢有不顺者斩”。

    当时,兵皆露刃,无人敢于抗命。燕铁木儿乃缚平章政事乌伯都刺、伯颜察儿,分命勇士将中书左丞朵朵、参知政事王士熙,参议中书省事脱脱、吴秉道,侍御史丘士杰,治书御史脱欢,太子詹事丞王恒等逮捕下狱,余众皆溃散。

    接着,燕铁木儿“封府库,拘百司印,遣兵守诸要害”,并迅速控制了大都的政权。

    在大都政变得逞后,在上都的燕铁木儿的同党诸王满秃等十八人,也按原定计划准备举事,事情败露后,被倒刺沙杀害了。

    为了外拒上都的军事进攻,内守大都京城,以便号令天下,燕铁木儿亟需迎立一位新君来控制局面。

    燕铁木儿立即派魏王阿木哥驰驿江陵,拥怀王图贴睦儿到大都来继承大统。并以其谋密告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伯颜,使选兵以备扈从。

    伯颜立即响应,筹集粮饷费用,征发民丁,增置驿马,补城浚濠,修战守之具,选募骁之士五千遣往护卫怀王北行。

    同僚平章曲烈等持异议,参政脱烈台谋刺伯颜,都被伯颜处死。

    怀王至汴梁,伯颜劝请即速北上大都即位,并亲自披坚执锐,率军护送。

    自八月下旬以来,上都军队在梁王王禅、右丞相塔失铁木儿的率领下,分道进逼京畿,曾一度攻破居庸关、古北口,但很快又被燕铁木儿率领大都军给打了回去。

    九月十三日,图贴睦儿在大都即皇帝位,是为文宗[3],改年号为天历元年。

    同时,在上都的诸王和大臣,也在倒刺沙的主持下,拥立皇太子阿速吉八为皇帝,改致和元年为天顺元年。

    这时的大元朝便出现了两位皇帝,效忠天顺帝的湘宁王八刺失里[泰定帝侄],赵王札儿罕起兵响应上都,占领了晋宁[今山西临汾];陕西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分军东进,占领了河中[今山西永济];靖安王阔不花从河南进逼虎牢关[位于今河南省荥阳市市区西北部6公里的汜水镇境内];铁木哥攻破了武关[陕西省丹凤县东武关河的北岸],进兵邓州、襄阳。

    文宗赶紧对各路反叛进行招抚。

    对于湖北的状况,文宗招谕四川省的参知政事柳郧去襄阳对铁木哥进行招抚,赦免他无罪,只希望他能够归顺朝廷。

    但不巧的是,柳郧当时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柳郧的妻子柳白氏只好带着女儿柳好好一起,跟随着柳郧去了襄阳,以便好照顾丈夫的身体。

    他们一行到了襄阳地域的第三天,就被铁木哥用大炮轰塌了那所驿站。

    一声巨响,房倒屋塌,柳郧赶紧用身体护住女儿,才使柳好好保住了生命,但柳郧却受了重伤,不久便命丧黄泉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柳好好母女俩打击得身心憔悴,她们把柳郧的遗体带回成都埋葬后,母亲柳白氏不愿在城中的旧宅中继续生活下去,避免睹物思人。于是卖掉了旧宅,辞掉了佣人,又花了一点钱,在浣花溪畔筑下了幽室,带着女儿隐居其中,过着一种与世相隔的恬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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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孛儿只斤也孙铁木儿(蒙古语意为“九铁”,293年—32年),元朝第六位皇帝,蒙古帝国第十位大汗(323年—32年在位)。他是元世祖忽必烈的曾孙、元裕宗真金之孙,元显宗甘麻剌之子。

    早年承袭父亲的晋王爵位,镇守漠北。323年发生南坡之变,元英宗被弑,晋王也孙铁木儿被拥立为皇帝,改元“泰定”。

    他在位时政治上未有太大变动,国家大体稳定,但元朝已进入多事之秋。32年,也孙铁木儿去世,死后发生皇位之争,他的从侄图帖睦尔(元文宗)夺取了他的儿子阿速吉八的皇位,他也被视为“自立”的非法君主,没有得到汉文庙号、谥号与蒙古汗号,一般以其第一个年号而通称为“泰定帝”。

    [2]魏王阿木哥

    阿木哥的母亲是元世祖下赐给皇孙答剌麻八剌的侍女郭氏。大德二年(29年)负责护送下嫁高丽世子王謜(高丽忠宣王)的堂姐妹宝塔失怜公主去高丽,途中曾禁止高丽治中国人的罪。后受封为魏王(史书中或讹写为卫)。元仁宗时,因为卷入权力斗争(很可能与拥戴周王和世的叛乱事件有关)而于延祐四年(3年)闰正月被流放高丽的耽罗(济州岛),随后改配高丽大青岛。其间曾发生术士赵子玉等勾结王府司马曹脱不台,欲从高丽接回阿木哥谋反的事件。直到至治三年(323年)九月泰定帝即位后才获得赦免。

    [3]孛儿只斤图帖睦尔(304年2月6日—332年9月2日),即元文宗,蒙古帝国大汗、元朝第八位皇帝。两次在位,第一次在位时间为32年0月6日—329年2月2日,第二次在位时间为329年9月日—332年9月2日,在位时间共计四年。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次子,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琜之弟。

    元文宗自幼成长于汉地,有较好的文化修养,是元朝各帝中颇有建树的一位。天历二年(329年)在大都创建奎章阁,命儒臣进经史之书,考历代帝王之得失,仿唐、宋会要体例,编修经世大典和整理并保存大量元代典籍。提倡尊孔,加封孔子父母及后世名儒,并依儒家礼仪新祀南郊。

    元文宗在位期间,燕帖木儿独专朝政,奢靡无度,吏治渐趋腐败。汗号“札牙笃汗”。庙号文宗,谥号圣明元孝皇帝。